自中原四國頒佈打擂通告後,中原武林各大門派、世家之人和大批的江湖遊俠、劍客齊聚襄州城。一時間襄州城羣英薈萃,熱鬧非常。
襄州城如此熱鬧,最歡喜的自然是在這裡開店的商家。這不,還未到吃飯時間,學子樓已是座無虛席。
此時學子樓內走進來了三位怪異的客人,一人白衣黑麪,一人黑衣白麪,一人灰衣灰面。這三人衣服倒也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說他們怪異,是因爲他們的面孔。白衣人臉上抹了一層鍋底灰,黑的發亮,黑衣人臉上抹了一層白灰,白的晃眼,灰衣人臉上抹了一層草灰,青灰一片。這三人也不叫小二,像逛商鋪似的,把那桌上的菜餚當作了商品,一桌桌的逛了過去,酒樓中的食客大多是武林中人,見三人舉止怪異,紛紛看着他們,目光中有戒備,有挑釁,有不屑。三人也不在意,邊逛邊評論着桌上的菜餚。過了一會,一樓逛完了,三人又邁步向二樓走去。
小二見三人走進學子樓,剛要上前對他們說酒樓已無桌位,讓他們改日再來。就見這三人已徑直向樓內走去,還以爲他們已有人約,就止步不前。那知這三人只是一桌桌的邊看邊評論桌上的菜餚,知道不妥,但又想到武林中不乏一些秉性怪異的人士,若是冒然上前阻止,只怕這些人的怪異脾氣發作起來,反倒不好收拾,只得着急的看着三人。可是這三人逛完了一樓,又向二樓走去,心想不能再站在這了,連忙上前攔住三人:“三位客觀可是來用膳的?”
黑衣人大喝一聲:“廢話,來酒樓不是爲了吃飯,難道是爲了逛逛。”
小二聽到這炸雷般的聲音,不自禁一縮脖子,暗自嘀咕:“看你們的樣子,就像是來逛酒樓的。”臉上陪笑,躬身說道:“三位客官對不住了,本樓此時已無空座。”
黑衣人一聽急了,喝道:“什麼,沒空座了,大爺我剛纔逛了半天,被你們酒樓中的菜餚引得腹中飢餓難當,你居然說沒有空座了。不行,沒空座你就找一空地給我們加一張桌子,大爺我今日還就要在這吃了。”
小二暗罵一聲“晦氣”,發作不得,說了一句:“三位稍等。”轉身進裡邊找掌櫃去了。稍頃,掌櫃跟着小二走了出來,對三人說道:“三位客官,真是對不住,本樓今日真的是客滿了。要不三位明日再來,我爲三位留好桌位。”
黑衣人不依不饒:“大爺我今日還就要在這吃了,怎麼着,你怕我沒有銀子付帳?告訴你,大爺我有的是銀子,這客人上門你還往外攆,看來這酒樓得關門了。”
坐在旁邊的食客們看不下去了,一人拍桌站起,指着三人喝道:“你們三人怎麼這麼不講道理,掌櫃的不是……”話未說完,白衣人和灰衣人冷哼一聲,轉頭向那人看了一眼,這人只覺得身體被兩人的目光一掃,就好像被兩把鋒利的尖刀戳中一般,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下面的話也說不出了,連忙坐下,低頭不語。衆人見此情景,心中暗驚。
見掌櫃的一臉爲難的模樣,白衣人說道:“掌櫃的,我們也不是要故意爲難你,襄州城這幾日的情況你也知道,找一家有空座的酒樓不容易啊。這樣吧,那不是有個空地嗎,你就在那支張桌子就行了。”
掌櫃看看白衣人手指屋角的一處空地,只得點頭同意:“好吧,既然三位客官不嫌棄,我這就讓人支桌子。”
不一會,小二和一人擡着一張桌子走了過來。黑衣人上前指着那人問道:“小二,他也是你們酒樓的人嗎?”小二點頭。黑衣人又問:“你們酒樓有幾名小二?”
“有六名,二樓三名,一樓三名。”
哪知黑衣人聽到這話又急了,大聲叫道:“既然酒樓有六名小二,爲什麼只讓你們搬來這樣小的一張桌子,能放下的菜還不夠我一人吃。快,把剩下的小二都給我叫來,換上你們酒樓最大的桌子,剩下的人搬椅子,快去,快去。”
小二沒有辦法,只得將其餘五名夥計喚來,四人搬桌子,兩人搬椅子,快速的放好。黑衣人滿意的點點頭,掏出一塊銀子扔給小二:“不錯,不錯,這是給你的。”小二接過銀子,在手中掂了掂,估摸着約有一兩多重,心中大喜,連聲說道:“謝大爺賞,大爺還有什麼吩咐?”
黑衣人大大咧咧地在椅子上坐下:“把你們這最拿手的酒菜擺上,大爺我要好好喝一杯。”小二答應一聲,轉身佈置去了。
三人坐下,黑衣人嘿嘿一笑:“大哥、三弟,我的表現還不錯把。”
灰衣人笑道:“不錯,不錯,只是那日端茶點香的小二並沒有見到。”
白衣人說道:“這事急不得,待會我們再問問。”
原來這三人就是晏聞、陸榛和秦熠。三人辭別了周朗,在回書院的路上商議決定,回襄州後要先來學子樓。依陸榛的意思,直接打上學子樓,將學子樓掌櫃和小二一起抓了,交給上官欽,讓孫皓、李桔等人來審問。
晏聞認爲不妥,雖然現在已知道了毒殺田恆的毒藥的名稱,但這種毒藥連周朗都只是聽說過,根本沒有見過,若是掌櫃等人否認,說出來孫皓等人不見得會相信,應該先回書院找寇循商議後,再想辦法去學子樓探查。
秦熠認爲那下毒的小二必定就是神秘組織派來的,若是學子樓掌櫃也參與了,那學子樓和神秘組織就必然有關係,若是下毒之事只是那小二的個人行爲,掌櫃的並不知道,那麼學子樓可能和神秘組織沒有關係,但追查小二的線索也可以從掌櫃那探知。因此,應該趁着那神秘組織還沒有收到他們三人已經回書院的消息前,先去學子樓探探情況。
晏聞、陸榛雖然被秦熠說服,同意回襄州後先去學子樓,可是一個難題擺在了他們面前,三人都不會那易容喬裝之術,就這樣明目張膽的去學子樓,只會打草驚蛇。最後還是陸榛想出了一個辦法:把晏聞膚色用鍋底灰抹黑,自己膚色用白灰抹白。秦熠膚色用草灰拌上草汁抹成了青灰色。化完妝後三人相互看看,都捧腹大笑,秦熠笑着說道:“二哥這法子不錯,現在我們三人臉上都像帶了一個用灰做成的面具,別人是認不出我們了。”就這樣,三人化妝來到了學子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