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見容宇有正事,便道:“陛下有事,臣妹先告退了!”
不等蘇清起身,容宇便道:“你也在此聽一下吧。”
有了容宇此話,蘇清便不便再離開了。
“盧方呢,他怎麼不親自回來跟朕稟報?”容宇對眼前的凌雲道。
凌雲一躬身道:“盧太醫還在啓明湖邊,因爲他還有些事情還沒有搞明白,等他將所有的事情搞明白了他才肯回來。”
容宇聽了只得道:“他說那座墳墓裡滲出的東西是什麼?”
“慢/性/毒/藥!”凌雲低頭道,“而且通過土壤慢慢的融到了啓明湖的湖水中去了。”
容宇與蘇清聽了此言之後,不由得大驚。
“那啓明湖中的水豈不是有毒?爲什麼城裡的百姓喝了之後卻沒有事呢?”蘇清一驚之後疑惑的問道。
此時蘇清想到了啓明湖中的黑魚,記得當時的時候,那黑魚也是沒有毒的,只有與鮮筍放在一起纔會有毒。
此時,她聽了凌雲的話以後,一下想起了此事。
凌雲聽了蘇清的話以後,道:“這也正是盧太醫所疑惑的地方,從墳墓中滲出的東西明明是有毒的,可是融進了啓明湖的湖水中之後卻變得沒有毒了,湖裡的各種魚都生活的很好,一點中毒的跡象都沒有。”
此時,蘇清想到了一個人——凌浩!
凌浩一定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當時,蘇清爲了解容宇身上的毒,以身試毒。凌浩知道她中了毒之後,立馬便寫出了藥方給她解毒,而且那個藥方現在容宇的手裡應該也有。
既然凌浩知道解黑魚之毒的辦法,那便一定知道這其中的計竅在那裡。
可是今天凌浩剛剛負氣而去。不知道他會不會幫容宇這個忙。
之前的時候,容宇以爲蘇清給自己的解藥是從她的小須彌中拿出來的,所以此時,他也沒有多想,便對凌雲道:“你先回啓明湖邊吧,看看盧方有沒有什麼地方需要你幫忙的。”
凌雲聽了此話之後。一拱手退下了。
蘇清告別的容宇,自己回到了錦福宮中。
第二天,她又獨自去了景陽宮中,雖然知道昨天容承是故意賣關子,想讓她多跑一趟,可是她爲了容玉還是去了。
今天的容承在景陽宮院子的花架下命人擺了一壺茶,正飲茶等着蘇清的到來。
蘇清走過去,在他的對面坐了之後道:“我沒有很多的時間,你最好還是不要賣關子了?”
容承親自給蘇清斟了一杯茶放在了她的跟前,一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笑道:“這是上好的雀舌,你嚐嚐怎麼樣?這茶可是我自己親自挑選的哦?”
蘇清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只好端起了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道:“苦後回甘,綿香悠長。很好!”
容承聽得出蘇清言語間的敷衍之色,嘆口氣道:“我是在宮外出生的,長到五歲的時候在被接到了宮裡。五歲之前隨着母妃生活在庵堂之中。”
蘇清知道容承不會無緣無故的說着些,所以便沒有打斷他的話,一直靜靜的聽着。
只聽容承接着道:“可是父皇經常去庵堂看望我們,又一次,父皇到了庵堂之中的時候,他身邊的一個人向他來回報事情,被我偷聽到了,那人說。皇祖父的死不是病死,而是因爲皇族中的人中了詛咒,不光是皇祖父,從此之後,皇家的人都會莫名的死去!”
蘇清聽了此話之後。不由得一皺眉頭,她是不相信什麼詛咒之類的話的。
“小時候的時候我不明白什麼叫詛咒,可是我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的事情。漸漸的我長大了,經歷了賢孝皇后的死,皇姑的死,我便明白了什麼是詛咒。
我也是皇族中人,我不想因詛咒而死,所以便開始調查他們呃死因,之前我還不大肯定,現在有經歷太后的死、郭皇后的死,現在父皇也死了,他們根本就不是死於什麼詛咒,而是被人害死的。
同樣的一件東西,別人接觸道便沒有事,可是他們碰到了卻會失去生命,那是因爲什麼?”容承說到這裡之後,側頭問了蘇清一句。
蘇清低頭思索了一下道:“可能是他們身上本身帶着什麼與那件東西一相遇便會產生有毒物質的東西。”
容承驚訝的忘了蘇清一眼,衝她一伸大拇指道:“聰明!我想了好幾年纔想明白的事情沒想到你一下便想到了。”
蘇清一笑道:“那隻能說是你的智商太低了。”
容承沒有跟她做口舌之爭,而是接着道:“可是在皇族人的身上到底有什麼東西呢?而且每個人都不同,他們是怎麼做到的。這顯然是短時間內無法完成的一件事情。”
蘇清聽到這裡算是明白了昨天容承所說的那句話的意思。
“你爲什麼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皇上和容玉公主,他們可都跟你一樣,是姓容的。”蘇清有些不解的問道。
容承輕聲一笑道:“告訴他們幹嘛,我又不知道這件事該怎麼解決,也不知道人家會在什麼時候,對他們下手,告訴他們只能讓他們每天都生活在惶恐之中。”
“可是,讓他們平時裡注意一下也好啊,總強過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被人害死?”蘇清聽了容承的話有些生氣,沒想到他對自己兄妹的生死,竟然如此驀然。
容承臉上帶着壞笑道:“若是容宇死了,那漢家的皇位不就是我的了嗎?我爲什麼要管他的死活。”
蘇清氣的站起身道:“你知道容宇什麼地方比你強嗎?他的心沒有被權利收買,而你的心早就出賣給了權力了,你已經窮的只剩下了對權力的慾望。”
她說完之後,心中仍然不解氣,接着道:“都說無情最是帝王家,這句話在你的身上得到了最好的體現,像你這樣無情無義的人,竟然沒有當上皇帝,還真是可惜了。”
“原來你這麼見不得別人說他的壞話,那你幹嘛離開他,去找別人!”容承饒有興致的看着她笑道。
蘇清聽了容承的話以後,不由得一愣。
此時她才意識到自己剛纔的反映確實有點過了,他們兄弟之間的事,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你以前跟容承是什麼關係,他傷害過你嗎?怎麼我總覺得,你們就像是鬧彆扭的夫妻一般。”容承說完低頭抿了一口茶,“你自己難道一點都沒有意識到嗎?反正我這個外人看着有點像,你們之間什麼時候,關係親密到這樣的程度的。”
“你別胡說,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只是熟悉的陌生人而已,”蘇清不待容承回話,接着道:“今天我已經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事情,我走了,你自己好好在這裡反省吧!”
容承沒有留蘇清,只是道:“我又沒有做錯什麼,爲什麼要反省,我在這裡只不過是在等待,看看是容宇先死,還是我先死,我猜會是他,因爲他是皇帝——衆矢之的,肯定比我死的快,他死了,我便可以成爲大漢的皇帝了。”
蘇清每當聽到他說這樣無情的話便會心中氣悶,“我走了,你繼續做你的皇帝夢!”
容承沒有起身相送,依然坐在原地品茶,不過眼睛卻一直看着蘇清走出了景陽宮。
在蘇清的身影消失在門外之後,他才自言自語的道:“如果我是皇帝,我一定會將你弄到我的身邊,不管你在那裡,跟誰在一起。”
蘇清回到錦福宮之後,打算將那個錦盒打開看看。
她將房中的梅紅等人都遣了出去,然後如臨大敵般的將那個錦盒拿了出來,擺在了自己面前的桌案上。
她瞅了一會兒之後,毅然的將錦盒打開了,出乎她意料的是,裡面竟然只是一塊紫荊花做的香料膏。
這樣一個東西爲什麼非要她送給容玉才行,這樣的東西應該是很容易混跡進宮的,任何一個小宮女都能將紫荊花香膏帶進宮中,然後偷偷的放在容玉常常出現的地方。
此時她忽然記起了太后死的時候,是因爲容玉帶給皇帝的那個平安符,平安符是通過皇帝的手到了太后的手裡的,太后死了沒有多久,皇帝便染了怪病,其實就是中毒了。
她想到這裡趕緊將錦盒扣上了。
難道他們的目標不僅僅是容玉,還有自己。
蘇清想到這裡之後,心裡不由的一凜。
那現在自己是不是已經中毒了,鬼面有沒有起到保護自己的作用。
她擡起手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鬼面,現在看上去,鬼面就跟一切沒有生氣的死物一樣,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現在她不知道該怎麼做好了。
錦盒肯定不能交給容玉,可是萬一元娘真的有什麼事,她肯定會抱憾終身。
可氣的事,這兩天凌浩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完全沒有要與她重修於好的跡象。
就這樣又過了一天,蘇清正打算去找凌浩的時候,忽然外面有人傳話道:“公主殿下,蘇家有人要見您!要不要讓她進來?”
蘇清心裡一緊,愣了一會兒道:“讓她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