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沒事吧?”
容宇一擡頭見是自己身邊的副將菅貞,提起的心頓時放在了肚子裡,他受的傷雖然不是很重,可是眼下若再來幾個刺客他還真不一定能夠對付得了。
“你怎麼來了?”容宇一見是他,便將心裡的警惕放下了,身體整個靠在了他的身上。
菅貞一愣,左手的手臂剛要擡起,只聽不遠處一個聲音傳來,“殿下,你受傷了?”
容宇一擡頭見是凌峰,道:“孤沒事兒,我們趕緊回大營去!”
容宇因爲失血的原因,感到渾身無力。
凌峰從菅貞的手中將凌浩接了過來,看了他一眼問道:“菅副將怎麼會在這裡?”
菅貞聽了之後,笑道:“我剛纔出來巡營,看到太子殿下獨自出了大營好一會兒了,怕殿下出事便出來迎迎,沒想到正好看到殿下。”
他說到這裡趕緊轉移了話題,道:“殿下這是遇到蒙古軍了嗎,怎麼好好的受傷了,現在這個時機還是不要出營的好,聽聞朝廷的議和大臣已經在路上了,相信我們馬上就安全了。”
提到議和的事情,容宇嘆口氣道:“是孤無能,讓父皇不得不對蒙古軍讓步。”
“殿下,勝敗乃兵家常事,本來這永豐城便是易守難攻,而且我們出軍前,糧草供應不及時也影響了軍威,並不只是殿下的責任。”凌峰見容宇很是自責,便勸慰道。
不多時,他們便回到了漢國大營容宇的營帳。
凌峰對菅貞道:“今天是你值夜,你還是去巡營吧,這裡有我照顧就行了。”
菅貞看了容宇一眼,一拱手走出了容宇的營帳,出門之後,他的雙手不由得使勁兒攥了一下,去巡營了。
凌峰在找軍醫之前,自己先給容宇檢查了一下傷口。檢查完了完了之後,他一臉嚴肅的道:“從殿下的傷口走向來看,應該是被宮中特製的雲風劍所傷,這雲風劍不是凡物,就便是在宮裡也不是每個侍衛都能配備,出了太子府上的侍衛便只有皇上的內衛和——”
容宇一擡手道:“不必說了,孤已經知道了,這筆賬以後回京再說。”
凌峰一拱手道:“是,屬下去將軍醫找來。”
在凌峰出去之後,容宇一個人呆在大帳裡。不由得想起了剛纔阿朵的捨身相救。嘴角不由得一笑。這丫頭還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與玉兒真像。
想到這裡他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在京城的容玉。
當日他離京的時候,若不是容玉出面相救,他恐怕現在依然受郭皇后蠱毒的控制。
不知道容玉怎麼樣了。會不會因此而被郭皇后懲罰。
不多時,軍醫來了,他也便將思路拉回到了眼前。
阿朵負氣跟凌浩回去之後,一直都不搭理他。
凌浩此時沒有功夫理會阿朵,一回去便命人去堵截跑掉的那兩名刺客去了。
能夠悄無聲息的越過蒙古軍的包圍,襲擊容宇的人覺不是一般人。
若此時容宇死了,那蒙古與漢國便不可能和平結束這場戰爭,漢國一定會將容宇的死歸咎於蒙古軍,到時候漢國的主戰派肯定會以報太子之仇爲由。煽動朝廷內外,舉國上下,與蒙古軍死戰到底。
就算漢國的皇帝不想繼續與蒙古軍作戰,也會因爲受不了內外壓力而不得不爲之。
所以他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
安排好這一切之後,凌浩纔想起阿朵。
可是卻不知道阿朵跑到哪裡去了。
此時。凌浩纔開始着急,命人各處去尋找。
可是找了大半夜,也沒有找到阿朵的人影。
巴特爾見一直找不到阿朵,心裡很是自責,在凌浩打算命人去漢營尋找時,他第一個站了出來。
凌浩思量了一番,巴特爾雖然武功不是很高,可是一向做事機靈,便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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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回來的時候阿朵便一肚子的氣,待要與凌浩理論,可是凌浩根本就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便將她從大帳推了出來,將她交給下人了,“將阿朵小姐帶下去,安排一個帳篷,好生看管,不要讓她鬧事。”
阿朵聽了之後,心裡便更氣了,將她當成什麼了,什麼叫“好生看管,不要讓她鬧事!”她就那麼不招他待見嗎,在他眼裡就只會鬧事,讓他不得不找人看着她!
兩個下人將阿朵帶到一個帳篷之後,便自覺的到外面去站着了,連一個噓寒問暖的都沒有。
阿朵自己坐在帳篷裡,越想越傷心,越想越難過,現在有點後悔跟着來這裡了,在漢國的京都,最起碼還對他存有一點幻想,在這裡若每天都面對這樣的凌浩,她會瘋掉的。
阿朵想到這裡便猛的站起身,對自己道:“既然他這麼不近人情,大不了不在這裡了,去大草原去找海伯去。”
她阿朵從來都不是拖泥帶水的人,有了決定便馬上付諸行動,說走就走。
他不仁自己不能不義,想到這裡,阿朵找到筆墨寫了一封信,內容基本是聲討凌浩的,寫完之後,將信放在榻上的墊子下。
外面看着的人對阿朵來說形同虛設,她拿出隨身的匕首,將帳篷輕輕的劃開了一道口子,便鑽了出去。
出了自己的帳篷之後,她越想越生氣,本來已經快走到大營的門口了,又轉了回來,到了凌浩休息的帳篷,將他擺在榻前的那幅畫偷偷收起來放在了自己的懷裡。
阿朵心裡腹誹:讓你想她!對着空氣想吧!
她拿了那幅畫之後,趁大營守衛換班的時機,跑了出去。
她出了大營之後,便一路向北走去。
凌浩找了她一圈之後沒有找到,回到自己的帳篷,發現他畫的那幅蘇清的畫像不見了,不由得搖了搖頭。
這時,有人來報:“少主,在阿朵小姐的榻下發現了一封信。”
凌浩一擡頭道:“呈上來吧!”
那人將那封信雙手呈到凌浩的手中。
凌浩打開一看,不由得苦笑不得。
知道她去了草原,他心裡便放了心了,指派了兩個回草原照顧阿朵。
第二日,派出去的人將襲擊容宇後逃走的一個人抓住了。
那人進來的時候,被負手綁在,嘴裡塞了東西。
“少主,這人頑固的很,我們剛抓住他的時候,他本想咬舌自盡,幸好屬下及時制止了,否則即便是抓住他,也只是一個死屍了。”回來的人對凌浩說道。
凌浩點點頭道:“做的很好,現將他帶下去吧!”
黑衣刺客被待下去之後,凌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在猶豫,是將此人交給容宇還是由他審問。
他的手下也有死士,這種人一般都是精挑細選的無家無業之人,他們從小便被灌輸忠於主人的思想,誓死效忠主人是他們生活的唯一主題。
他們無牽無掛,來去都是一個人,即便是死了也不會有人追究。
這樣的人,可以說是意志最堅定的,一旦被捕都會選擇自裁。
要想撬開他們的嘴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他要與容宇合作成功。就必須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
凌浩想了想,向侍立在自己身邊的侍衛一招手,示意他來至跟前,在他的耳邊細細的安排了一番。
那名侍衛聽了之後,臉上的神情不由得變得有些精彩,愣了一下後,有些遲疑的道:“是——屬下這就去安排,可是,這能管用嗎,萬一——”
凌浩一揮手道:“按我說的去做就行了,保證在這場戰爭結束之前將他搞定。”
那名侍衛磨磨蹭蹭的出了凌浩的大帳。
一出去便嘟囔道:“這叫審訊嗎?這叫豔福不淺纔對,說不定人家佔了我們姑娘的便宜,還是什麼都不說。真是的!”
“格根,你嘟囔什麼?”看管刺客的一名侍衛正要進來與凌浩回報,剛好在門口看到了嘟囔着出門的格根便問道。
格根衝他一瞪眼道:“不用回報了,按照我說的去做,找一個草原上最美的姑娘,去給那人清理一下身上的傷口,然後陪他說話聊天吃飯。”
那人聽了之後不由得一愣,道:“爲什麼,他不過是一個低賤的俘虜,我們爲什麼要這樣優待他?”
“少主安排的,少主還說了,要讓陪他的少女儘量溫柔,通情達理、善解人意。”說到這裡他忍不住擡頭看了看天空,接着道:“若我們抓來的俘虜都是這樣的待遇誰不願當我們的俘虜。”
“既然少主安排了,那我們便去照做吧,只是便宜了那小子了。”
此時,大營的外面傳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他們不由的都停住了說話,一臉緊張的看着大營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