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塵往事就像是噩夢一般纏繞着她,顧昭歡鬆開手輕輕推開楚行慶,語氣稍稍有些放軟道:“楚行慶,我與你之間根本不可能的,爲什麼不肯放過我?”
聞言楚行慶愣了愣神,這麼一詢問他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她有了興趣,許是這麼多年來只有顧昭歡一人敢衝撞於他。
“顧昭歡,我能許你世子妃的尊榮,日後登基,你會是我唯一的皇后,就這樣你難道都不肯留在我的身邊嗎?”楚行慶怔怔的看向顧昭歡,眼中帶着期盼,心中很是希望顧昭歡能夠同意。
世子妃尊榮,皇后之位,多麼吸引人的誘惑,顧昭歡擡眼看向楚行慶,望進他眼中的深情,顧昭歡身子一顫,胸口處突然疼痛難忍,像是有人在她的胸口處用拳頭使勁打!胸悶到喘過氣來。
疼痛難忍顧昭歡慢慢屈膝蹲在地上,雙手捂着胸口,喉嚨處腥甜的味道充斥,一口鮮血噴涌而出吐在了楚行慶的身上,哽咽的聲音從喉嚨處吐出:“楚行慶!我的胸口好痛!”
見此裝楚行慶也是心頭一驚!慌忙的摟住顧昭歡,把顧昭歡橫抱在懷放在軟榻之上,見她臉色蒼白額間佈滿細汗,這怎麼回事?母蠱他也每日在喂血,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將顧昭歡披上一件薄被,連忙往密室那邊走去,從密室的櫃中取出放置母蠱的盒子,打開一看母蠱通體透明,奄奄一息的樣子,楚行慶蹙眉心存疑慮,他已經按照安明英所說每日喂血,怎得這母蠱變成這般模樣?
也顧不上想太多,楚行慶將盒子用錦帕抱起來,往安明英的府中前去,心中滿是憤恨!暗想自己是否被安明英所利用,若是顧昭歡有何事,他定不會放過安明英的!
楚行慶從安府的後門徑直而入,還未走到書房處,就看見一個女子站在安明英的身側,他現在哪有閒情逸致去想這女子是何身份,走上前去一把將安明英就往屋裡拖去,將房門關緊後這纔開口說道:“安明英!你究竟做了什麼手腳?爲何這母蠱會變成這樣?”
聞言安明英有些愣神,拿過那錦盒打開一看便知曉發生了何事,將錦盒放在桌上,擡眼看向楚行慶輕聲說道:“這乃是相思蠱,子蠱脆弱最經受不住情愛,子蠱虛弱,母蠱自然虛弱,兩個同命,母蠱沒命,子蠱也會死,而被下蠱之人也會死。”
經受不住情愛?楚行慶憶起顧昭歡蠱毒發作之前好像與他爭執,莫不是這樣才讓蠱毒發作的?“現在該怎麼辦?顧昭歡的蠱毒發作,吐血不止。”
“割下你身上的二兩血肉,用水烹煮喂她吃下,因爲你是下蠱之人,母蠱要用你的血度日活命,所以你便是她的解藥。”安明英悠悠的說着,好似割下一塊血肉如同尋常之事。
楚行慶沒有說話,看了安明英一眼白帶着錦盒回了世子府,將錦盒放置好的時便去了顧昭歡的房中,見她仍舊那副奄奄一息的樣子,不免伸出手撫上她的臉頰,輕聲說道:“昭歡,你可知這戀戀紅塵,我最割捨不下的便是你。”
見顧昭歡仍難受至極,楚行慶便不再猶豫,走至內房之中,取出匕首在自己的手臂處割下一塊血肉,切膚之痛讓楚行慶渾身顫慄不止,將血肉放置一旁的碗中,輕聲喚道:“姜江。”
一個黑衣男子從暗處緩緩走出來,見楚行慶這般模樣心有餘悸,但仍然面不改色故作鎮定,“爺,有何吩咐。”
“將這塊血肉割下二兩去烹煮,容後送進歡側妃的房中,喂她吃下。”楚行慶忍着疼痛跌坐在凳上,細汗從他額間滑落。
見此狀姜江也不敢多做怠慢,帶着那塊肉便出了房前去廚房。
燭火被吹熄一盞,青煙迷了他的眼,楚行慶從未有過這般心痛的感覺,他不知顧昭歡爲何會對他如此牴觸,她想要的他都可以給她,就連性命都可以,顧昭歡,究竟要怎麼做你才能夠到我的身邊來。
翌日清晨,顧昭歡緩緩睜開眼睛,只覺着身子疲憊不堪,昨日好像跟楚行慶起了爭執,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她好像想不起來了,身上的衣衫黏糊糊的粘在身上,朝着屋外輕聲喊道:“來人!”
一個婢女款款走進房中,低身行禮道:“歡側妃,有何吩咐?”聲音清冷無比,像是寒冬臘月的積雪一般。
聞聲顧昭歡偏過頭去看向來人,蹙眉疑惑,這並不是一直以來伺候她的婢女,“你是新來的?怎麼從未見過你?”
早已料到顧昭歡會如此問,低聲說道:“奴婢乍暖,是之前伺候先太妃的,後被派去看守先太妃的陵墓,這幾日纔回府,歡側妃自然沒有見過奴婢。”
乍暖?倒是個很好聽的名字,楚行慶爲何將他母妃的侍婢送到她身邊來,莫不是想要藉着乍暖來監視她?可這是他的世子府,根本無需派人監視她,她的一舉一動也在楚行慶的眼中。
已是八月有餘,顧昭歡浸泡在浴桶之中仍覺着有陣陣的寒意襲來,簡單的沐浴了一下便從浴桶中走了出來,乍暖貼心的給她穿好衣服披上狐裘,窗外忽而傳來異動,顧昭歡驚覺有可能是楚行雲,擡眼看向乍暖輕聲說道:“你先出去吧,我身子有些不舒服,想要歇息了。”
乍暖看着顧昭歡臉色略微蒼白,也沒看出有任何不妥便委身行禮道:“是,奴婢就在門口,有事便可叫奴婢進來。”說罷乍暖便走出了房間。
躲在一旁許久的楚行雲見乍暖離去之後,這纔打開窗戶跳進房中,臉頰上還帶着些許的桃紅,府中有事需要處理他這纔回了府,沒料卻聽聞顧昭歡病重的消息,連忙就趕了過來,一進府門就看見顧昭歡半露在外的肩頭,這才晃了神躲在一處。
楚行雲臉紅着走到顧昭歡的身邊,從懷中掏出一支髮簪插在她的髮髻上柔聲說道:“你身子好些了嗎?瞧你都憔悴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