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不禁一樂,這老烏龜還真是豬變的,一天到晚都只會睡覺,笑着道:“前面就是通往媧皇仙府的道路,難道你不準備去看看有什麼仙草靈藥?”
老烏龜一聽,馬上到:“恩主既然如此說法,小畜就一道隨恩主過去看看!”
這智商還真不愧是成精的!
蕭清心頭嘀咕一句,見洞壁上有少許紅霞發出,通體透亮,知道既前面就是仙府入口門戶所在。儘管不是真正的媧皇洞府,但仙人必然有所安排。
收回雙鉤,再次持在手中,並不需要真氣灌注其上,也能自然而然隨心意所注,與雙鉤上暗自涌起的九天罡煞之氣感知外界。知道此時功力略淺,才需要至寶之力相助,等九日之後,根基一固。不需要仙鉤之力,也能氣罩蒼穹,胸懷宇內。
順着腳下硃紅色的甬道,朝前走去。
本以爲路徑不長,結果足足行了三個時辰,才見眼前豁然開朗,現出一座六角形的巨大宮殿。通體碧玉,明可鑑人,殿壁高約十餘丈,佔地足足有八九畝,宏偉異常,讓人看得心曠神怡,自覺渺小。
大殿空空蕩蕩,僅正中有一個畝許方圓的四方形水池,走進一看,見池壁通體蒼翠欲滴,池水卻是銀光燦燦,宛如水銀般粘稠,只是稀薄許多,難於透視。池中有幾片荷葉,通體碧綠,約有丈許方圓,形如睡蓮。
一片荷葉上還有兩顆彈珠大小的銀色水珠,正滴溜溜地旋轉不休。
蕭清正在看得入神的時候,只聽噗通一聲,肩頭伏着的九首神鰲一下就跳入池中,四足一劃,就遊入水中,轉眼不見蹤跡。
死烏龜,又不是有人和你搶,你這麼着急幹什麼?看你這般惡狗搶屎的架勢,就知道多半見到了什麼好東西。
蕭清不禁暗中搖搖頭,知道老烏龜生性如此,更知曉自己不以爲意,倒也不做作在意禮儀輩分,纔敢如此放肆。
心頭剛嘀咕兩句,正要伸手朝銀燦燦的池水中摸去,突然只見身後光華一閃,連忙一個旋身,迴轉過去,只見就在一眨眼間,來時的殿門自然關上,側面殿壁上現出一個同樣大小的門戶。
蕭清知道多半是宮中主人留有仙法禁制,算就一切,既然現出門戶,多半是爲自己指點道路。
連忙回身對着金色池水大聲道:“老烏龜,快起來,我們上路了。”
連叫幾聲,才見一個烏龜腦袋從對面池水中升了起來,對着他道:“恩主,此地乃玉池靈泉,本是地闕九大靈泉之一,池水對小畜大有助益,正是小畜夢寐以求的棲息之所。”
蕭清笑道:“原來你是想賴着不走啊?!這裡暫時還有異類盤踞,你不是自投羅網嗎?”
九首神鰲的另外一個腦袋又從池中冒了出來道:“恩主請放心,小畜昔年聽二雲仙姑說起。媧皇仙府的幾處隱秘之所,乃是專門爲水族異類而設,就算本地仙人,都不知曉。此間玉池就是其中之一,現在小畜能到這裡,自然可以隱匿蹤跡,藏身其間,暗中修爲。”
這老烏龜果然是想先斬後奏,佔山爲王啊。
蕭清想了一想,對着老烏龜道:“待我卜上一卦,再行決定是不是在這裡陪你,一道修行。”
九首神鰲再次冒出一個大腦袋,用力甩了兩下道:“此間非恩主久留之地,恩主前方還有兩劫尚過,才能入主仙府。到時候三才合一,此間玉池就是其中之一,非小畜不能開啓。恩主在此有益無害。”
你這老烏龜果然狡詐。此間的事情比我還清楚,是不是想氣死你主人啊?
蕭清啞然失笑,知道九首神鰲多半是在下面見到媧皇偈語,才讓自己離開。略一端詳九首神鰲,見它全身紫氣籠罩,祥光外蘊,乃是大吉之兆。越發放下心來,更知道昔年媧皇以上古火龜四足補天,對鱉鰲一族最爲厚待,多半是得了好處。
正要開口相問,就見神鰲將幾個腦袋一起縮入水下,根本不給他問的機會。
這畜生躲起來找死啊!說話說半截,早知道平日就該收拾這傢伙,給他一點警惕,免得樂極生悲。
心頭一動,立刻有了主意。手中神物通靈變化,先給它一個警戒再說。此時能施展出太清神光,足見法力被禁,暗中更藏有玄虛,隨着他悟徹《紫清寶籙》,禁制自解。
法力低也有法力低的施展方法,雙目射出兩道寒光,朝寒光四射的寶鉤盯去。只見雙鉤上青藍奇光如龍走蛇,順着鉤身上的兩個篆文紋理,一閃而過。
跟着只聽“鏘鏘”兩聲輕鳴,猶如龍吟鳳鳴,響徹全殿。
才沉入水中的九首神鰲,突然從一片荷葉上現出身來,急匆匆地道:“恩主萬勿牽掛小畜安慰。金鐵之音一起,反累及主人功侯不少,更讓小畜獲益良多。萬萬請恩主速離此地。”
話才一完,就見頭頂宮殿上方,突然現出一藍一黃兩個光圈,一出化爲丈許方圓,發出千萬道毫光,當頭就朝蕭清罩下。
這才明白過來,它這位恩主神通廣大,居然能擺脫此間禁法妙用,不僅恢復少許道法神通,更早有成算在胸。
它心頭那點小盤算,縱使有媖姆的靈符暗中顛倒乾坤,恐怕也只能瞞過恩主一時,一經警覺過來,就不能再瞞。
慌忙又潛入池中,暗中前面所現出的偈語和瑛姆靈符暗中施爲。
蕭清見頭頂光圈飛起,不慌不忙。雙手一擡,反手握住仙鉤手柄,就勢朝頭頂一架,一青一藍兩道虹光脫鉤而出,在空中架起一個十字,剛好將兩個光圈擋住。
一罩一架間,好像演練了千百次,彼此不差分毫,寶鉤隨心飛起,宛如功力一瞬間全數恢復一般。
越發靈悟在心,見列缺雙鉤上,如龍走蛇的篆字所化的紋理,正閃爍不定時。越發明白陰陽變化,氤氳化育的至理。
雙鉤一甩,劃出半個圈子,頭頂的青藍光華就電射而下,鉤身立刻化爲兩道寒芒,吞吐不定,一下將兩個圈光逼開少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