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指衝空中那管形制古雅,筆毫脫落不少的硃筆輕輕一彈,就見筆尖凌空飛起,朝前面的石臺飛去,猶如活了一般,在臺上上下揮舞,眨眼就繪製出一個潔白銀亮的大球,上面奇峰林立,碧波萬里。
最爲神妙的是,在中央峰巒的下方,一頭九首神鰲正緩緩縮入神山下的洞府內,戰戰慄慄,小心謹慎的模樣,更是讓衆人任俊不住。
謝琳笑着道:“師弟就是見不得這老烏龜,到此時都要戲弄它一番。此間仙府中樞要地已經現出,我們一起過去,向主人討要酬勞!”
謝瓔拉着她的手掌,正色道:“你也是此間主人之一,怎麼說出這番話來?方纔我默運玄機,施展七寶金幢上的寶鏡,暗查此間地理,才知寶庫就在臺上,寶物好像也無幾件,究竟是什麼緣故?”
蕭清面色一整,沉聲道:“此地寶物,最爲重要的就是十二元辰主殿,各自匯聚兩儀六合罡煞之氣。對你們衆弟子修爲最具奇效。殿內各有圖解符籙,等下我開通入口,雙英輕雲朱文,和金石六人,各按機緣,各自入主一殿。殿內縱有奇珍異寶出世,也不用理會,將圖解符籙先記下才是最關緊要!”
微微一轉頭,對李洪和二謝道:“你們三人是佛門弟子,再學玄門心法反無甚用處,等下隨我一同返回蓬萊仙島,抵禦外魔!向師侄就率領兩位師妹,暫時巡查仙府。等元曦郡主巡視九處神山歸來,她自有安排!”
收起手中的紫玉如意,率領衆人走在前面高臺,才一站上,就見五彩繽紛的玉臺,中間現出一片小小的玉池,上面開放着十二朵紅蓮,皆似開非開,含苞欲放,一股清馨至極的香氣撲面而來。
蕭清一見,笑着道:“太清玉蓮今日剛好盛開,且正好十二朵。爾等福緣非淺,正好一人一朵,一個不差。三位男弟子先取走三朵最大的,再讓幾位女同門動手。”
李洪道:“我們三人皆年紀幼小,豈敢佔先,還是讓大姊她們先取!”
一直默然無聲的梅映月突然小聲道:“回稟李師叔,弟子乃草木之靈所化,好像覺得這些朱蓮,小者最佳。但又覺得又好像不對,敢問蕭師叔,弟子這說法是否正確。”
話音一落,一朵最小的紅蓮突然冉冉升起,花苞微微朝她一側,一蓬五彩雲氣,就從她口鼻中噴了過去。
梅映月有着有千年梅樹之靈,更得東天真傳,見蓮花氣息一噴出,連忙運轉自身真氣,匯合上,將那片雲光全數吸入腹中,不敢怠慢,就盤膝坐下,調息運功。
蕭清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諸葛長璇,輕笑道:“你法力比起你師姐,不相伯仲,頂天降魔法力高出一絲半籌,也是幾位師兄妹中最弱的。這第二朵朱蓮,就由你來選擇。”
諸葛長璇手指前面一座最大,帶着少許金邊的蓮花,輕聲道:“弟子選擇這朵!”
蕭清搖頭道:“可惜人家天府玉蓮不要你,重新換一朵。不夠這次可只有一次機會,選不中就沒有機緣了。”
石生連忙道:“此間十二朵蓮花,和我們十二位弟子相映,彼此氣機相吸,沒有半點虛假。就算是存心想讓,也是不成,師妹就照着心頭所想,選擇最喜歡的那一朵即可!”
諸葛長璇纔會意過來,目光所注,就見正中一朵帶着一絲透明璇光的蓮花一下冉冉開放,蓮蓬中只有一顆晶瑩如玉的紅色寶珠,一下生出領悟,將寶珠取下,吸入口中,也在旁邊盤膝坐下。
向芳淑笑道:“諸位師姐想讓,那小妹就選擇最香的那一朵,要是沒有機緣,就留給他人吧!”
話音一落,就見那一朵已經開放少許的蓮花中,現出一片璇光,連花苞帶下面的青葉,一同化爲一股五色輕煙,朝她鼻中投去。
剩下九人,法力更高,越發知曉其中玄奧。知道這十二朵朱蓮,暗運十二都天之氣,各有不同。
彼此齊齊看了一眼,同時伸手,朝九朵蓮花取去。只見金石二人所取的紅蓮,最爲玄妙,金蟬面前那一朵,隨同他心意所注視,一下猶如水泡般發出一絲輕響,就化爲一片霞光隱去,也無什麼雲氣香味投入身中。
金蟬卻好像早有所悟,見耳中輕鳴猶如醍醐灌頂般,響徹全身,知道是暗蘊自家蟬鳴鳥叫,金雞報曉之意,那絲好處與音相合,從心靈收去。
石生那一朵,卻是手指才一碰上,一蓮一人皆化爲一塊玉石。
九人同時伸手,所取九蓮各不相同,好像演練無數遍。就各自取在手中,取出蓮子服下。各自運轉玄功,將藥力化去。
才過片刻,就見身化玉石的石生一下恢復過來,情不自禁地拍拍胸口道:“要不是早有妙悟,還真以爲要學休寧島上的兩位前輩,身化木石,永遠不能復原。”
蕭清正欲開口,就見玉臺上凌空虛懸的那個光球,一下冉冉落在臺上。十二朵金蓮着生之處,飛起十二面巴掌大小的雲旗,將光球籠罩。
手中的紫玉如意一下現出,在雲旗上各自寫下一個龍飛鳳舞的符籙,然後一口真氣噴去。只見十二面雲旗立刻涌起一片金霞,凌空一繞,就分列十二方位,將圓球團團罩住。
同時間,下面玉臺上突然現出一片片景象,無數雲光仙舟,正從四面八方源源不斷地匯聚過來。數量之多,好像有數千之衆,比起休寧島羣仙盛會,還要熱鬧得多。
衆位峨眉弟子才知道是是照形之寶,水星樞紐,不僅能現出外面四十九層混元真氣景象,還能隨意發動天地之氣,生出變化,阻止他人往來其間。
不過此處仙府乃是媧皇分賜衆生之寶,只要能進入此中,就算是有緣人。
謝琳畢竟是佛門弟子,見畫面中所現,不少身帶邪氣妖人一入內,就開始殘殺海中精怪,心頭不忍。正欲開口,卻見謝瓔面色如故,知道有什麼緣故,就不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