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丹室打坐的恆嶽三兇也有所覺察,邊上兩人各自一晃,就各指着一片紫焰碧光,閃身至前洞。還不等迎上,就聽一聲震天價的霹靂響起,一顆斗大的紫光在洞口爆炸,震得山搖地動,碎屑塵土滿空飛揚。
同時間,一道金霞帶着一道形如蜈蚣的赤紅光虹,從天而降,當頭就將道童震成劫灰,元神剛一飛出,吃金霞一照,赤紅精光一裹,就形神俱滅。
全身大紅道袍的火法真人黃猛厲喝一聲,背上三面旗幟立刻化爲三團火雲,朝前飛去。只見又是一道形如靈蛇的青虹,迎了上去,迎着三團火雲一卷一裹,火雲就猶如烈火中丟入了一座冰山,火焰四濺,朝外亂射。
面色慘白的道人將手一揚,洞口一片妖光一閃,前面就現出一面紫碧色的玉璧,擋在前面。吃那片金霞一照,屏風上就現出無數朵紫豔豔的雲霞,帶着無數細如牛毛的碧綠光針,朝前方打來。
隨着那道金霞隨照隨滅,雲霞中更響起鬼哭神嚎的異響。
朱虹當空一頓,現出一紫衣少女,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在與前方的紫霞一襯,越發顯得風華絕代,宛如瑤池仙女。手中持着一形式古雅的寶鏡,滿空亂射,將四周涌上來的碧綠光針全數照滅。
青霞一閃,也現出一位墨衣少女,雙肩插着一鉤一劍,年約十六七歲,生得英姿颯爽,脣如流丹,柳眉入鬢,三分長短的眼睫毛下更露出一雙秀目。正反手朝左肩一按,飛出兩道形如白龍的仙鉤,交剪而出,朝前面的紫霞捲去。
“蘭妹不可,此乃恆嶽三兇的六丁六甲妖幢。內有妖魂主持,還是讓文妹的天遁鏡來對付。此地應該就是三兇老巢,先護身要緊!”
一道青光一道碧光緊跟着瀉落當地,現出一男一女。當頭那位雙十年華的青衣道裝少女連忙阻止道。
就在一句話功夫,突然只見四周碧光連閃兩閃,滿空就現出二三十面雲旗妖幡,各自飛出一股形如蟒蛇的雲光,朝四人裹來。
紫衣少女揚手就飛出一顆斗大紫光,發出萬丈雷火,朝外一衝,不料此次那麼厲害的乾天霹靂子卻靈效大減,剛一與前面碧光煙雲一觸,僅僅盪開數丈,就悄然無息。
三女久經大敵,連忙將遁光法寶聯合在一起,由寶鏡發出的金霞朝對付前面飛出的妖雲。見金霞雖神妙,但妖雲卻從四面八方涌來,轉眼匯聚成一個巨大的光籠,將四人團團籠罩。
青衣女子見敵人厲害,朱師妹的天遁鏡只能照一面,已被困住,靈機一動道:“大師姐昨日在蓬萊相遇,她有雪魂珠,正是妖火剋星,爲何不用傳聲法牌告急,請她過來相救?順道也能將靈雲大姐的金沙交付,就不用多跑一趟解脫坡了。”
“大師姐不用驚慌,我們可是花子師伯吩咐過來的,要是被妖人困住,花子師伯顏面也不好看。多半凌師伯還有安排,我們稍安勿躁。若是妖人厲害,再用傳音法牌請師兄師姐相救。”墨衣少女收轉白龍鉤,將青靈劍飛出一片青霞,抵禦外面的烈焰怪火。
“花子師伯的話最信不得了,他老人家從來都是讓後輩背黑鍋的。吳師姐,你可得記着幫我告狀,我就幫你們對付恆嶽三兇!要是幫我作證,你那周師妹一直在詆譭我的名聲,我就賄賂吳師姐一件好東西!”
蕭清見狀,才知道矮師伯早就安排人過來,負責吸引火力,連忙傳聲過去。
吳文琪目光一轉,就笑盈盈地道:“少來,明明是你自己偷懶躲在一邊出工不出力,結果反讓我們幾位師姐替你打了頭陣。你還要倒打一釘耙,我們去找你師父告狀纔是。再不出來,我們可走了,丟下爛攤子看你如何收拾!”
你們這幾個師姐不要那麼聰明好不好?
不過暫時不計較這些,有幾位峨眉女弟子相助,定然能瞞天過海,將恆嶽三兇給一網打盡了。師祖默許這件事情,就該辦得踏踏實實。
蕭清連忙道:“幾位師姐,等下我用昊天鏡寶光瞞天過海,幻出你們身影在這裡和妖人相持,在外面佈置羅網,不讓妖人跑了。朱文師姐,等下你將天遁鏡寶光朝腳下照一照,遮蔽我的昊天鏡光華,同時隱身,隨我青光一道飛出!”
說話間,手挽太清靈訣,一口真氣噴在昊天鏡上,只見一片煙雲閃過,鏡面就飛起一片金霞,蘊而不發。見鏡光中的幾位師姐果然將金霞朝腳下一照,立刻將昊天鏡飛出一道金燦燦的霞光,和天遁鏡的光霞融爲一體。
上面四人見一片金霞朝身中照來,連忙手挽靈訣,就隱去身形。金霞照出,又飛出四個一模一樣的幻影,反身應敵,就是各自所用寶光,都沒有半點虛假。
心頭齊贊昊天鏡妙用無窮,只見金霞微微一閃,就化爲一片若有如無的清濛濛光華,朝地下射去。最妙的是,幻影中的天遁鏡光華一直在地下亂照,好像在找門戶,準備衝出一般,將那道青光全數擋住,根本看不出絲毫痕跡。
四人跟隨青光飛遁直下,還未飛出百丈,就見面前青光一收,多了一個小道童出來,正笑嘻嘻地看着幾人。
吳文琪笑罵道:“原來是小掃把星來了,看來這次恆嶽三兇也要被禍害了。下一次你要禍害誰,能不能告訴師姐,我也跟着去撿撿便宜。”
“我爲什麼那麼笨呢?吳師姐原來纔是禍害我名聲的三個元兇之一,我還準備與虎謀皮,豈不是送羊入虎口嗎?還小掃把星,怎麼不是值年太歲?”
蕭清這纔想起吳文琪可是周姑奶奶的大師姐,幫誰用腳指頭都知道。
“先剷除妖人要緊,敘舊等打完再說!”身穿紫衣的朱文將手中天遁鏡一晃,就欲朝前面的那片黃煙掃去。
“朱文師姐且慢,我有法子將妖人全數一網打盡,還需要三位師姐助我一臂之力。不然我功力不夠,有昊天鏡也只能光瞪眼。”
說話間,見功力最高的朱文雙眉隱隱帶着一絲煞氣,心頭一動,知道多半是神劍宮之劫即將來臨,纔會在昊天鏡中照出少許痕跡來。
師祖對自己望一眼,多半和朱文這位懟天懟地,都從來沒輸過的姑奶奶說的。反正有另一個矮師伯朱真人兜底,見誰不順眼,打了……就打了。這妖窟中多半有人還有一絲救藥,白師伯的意見是不用救,師祖是佛門弟子,還是挽救一下。
當然是聽師祖的,何況要不是朱文師姐出現,這黴頭就是自己捱上了。現在明白,自然有法子可想。
立刻改變主意,對她道:“朱師姐法力最高,等下還請你替我主持昊天鏡,用寶鏡發出的太虛神光,將整個妖窟籠罩。至於吳師姐和申若蘭師姐,則去掃蕩妖窟,而這位李厚道友,在此地替我和朱文師姐護法,我將元神飛在寶鏡上,全力發揮寶鏡威力。”
一拍腦袋,笑着道:“朱師姐只需要運用太清心法,將真氣噴在鏡光上,就能助長寶鏡威力,甚至簡單。”
說完,將寶鏡遞給朱文,身體發出一片金霞,將全身籠罩,跌坐霞光中。微一垂簾,就見眉心紫府飛出一團青瑩瑩的雲光,一下籠罩在昊天鏡上。
只見昊天鏡上五彩雲煙一閃,一道清濛濛的雲光,出手就如同暴漲成數十丈方圓,略一飛舞,就將整個妖人洞穴籠罩在其中。
朱文見他全力運用本命元神,發揮寶鏡威力,連忙一口太乙真氣噴出在寶鏡上。就見清濛濛的光華立刻化爲滿天金霞,內有無數金花紫氣繚繞,星光滿天。
前面千百丈方圓皆在寶光籠罩下,只見整個山石猶如變成了透明般。申若蘭吳文琪兩位師姐手指遁光,化爲兩道長虹就朝前面飛瀉而下,眨眼落入妖窟中。
洞內所有妖人都被金霞籠罩,最厲害的恆嶽三凶身中各有奇光閃爍,努力朝外掙扎,方一飛起,就見四周上下空空蕩蕩一片,根本看不出門戶所在。
朱文看得清楚,飛起的三人只是在寶鏡內亂飛亂衝,而在前面的寶鏡光華籠罩下的本體法身,卻寸步難行。才悟出太虛神光虛實相生,一經陷入,功力略差,就永遠不要飛出。
見自己運用全力,和小淘氣元神相合,也只能照出不到百十丈的距離,心頭更是一片赫然。知道若是換成乙凌白朱幾位師伯手中,就能將整個恆嶽籠罩在內。恐怕就算當世幾位金仙一流的前輩仙人,也不能全數發揮軒轅二寶的威力。
吳文琪本持有朱文的天遁鏡過去,見天遁鏡寶光與昊天鏡的雲光一合,妖人更無還手之力,吃申若蘭的青靈劍一繞,就屍橫當地,連元神都未飛出。
兩人合力,將恆山三兇誅殺當場。而洞府中的衆多妖徒,功力更爲淺薄,眨眼就誅殺乾淨。
只有那羣用來採補取樂的妖女,有兩人好像受妖法禁制,吃金霞一照,才甦醒過來。看出其中一人目光閃動,知道有詐,故意裝成不知,隨用寶鏡將另外一女救轉,一問才知是妖人寵妾,爲惡甚多。
當下仙劍飛出,就將她斬殺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