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校尉,長相實在不咋地。
肥頭大耳,一身橫肉,閃亮黝黑的明光鎧套在他的身上,被他臃腫的身材撐得向外變形。
收回目光,扯着嗓子道:“你就是新來的校尉,叫什麼玩意的李飛宇?”
聽罷。
李飛宇身後的一干親兵甲士,一個個心頭大怒,面色憋紅,憤怒的望着對面那個校尉,恨不得衝上去將他大卸八塊。
李飛宇踏前一小步,揹負着雙手,神情傲然,冷漠道:“我叫李飛宇沒錯!閣下莫非就是姓玩名意,號稱男人下襬的那個玩意?”
對面那名校尉,聽完一愣,傻乎乎的站在那裡,心裡困惑這傢伙究竟說的是什麼。
他身邊的另一名校尉,盧顯動撲哧一聲!沒有絲毫顧忌,誇張的雙手捧着胸口哈哈大笑。
一起前來的兩團甲士,分別是第二團、第四團,第二團甲士隸屬於盧顯動直管,第四團甲士隸屬於王上書所管。王上書就是站在盧顯動身邊,剛纔說話的那個傢伙。
盧顯動一笑,他手下不乏有馬屁精者。
在馬屁精帶領下,第二團甲士齊齊肆無忌憚的大笑着……
王上書還以爲他們一個個腦袋都壞掉了,不屑的望了他們一眼,隨後目光定格在哈哈大笑的盧顯動身上。
眼中投去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神情傲然,鼻孔朝天,彷彿自己纔是這裡的主事人一樣。
被李飛宇一行人明面上保護的尚三江尚果毅,實在是看不下去。
指着他咬着牙齒怒罵道:“你他孃的蠢豬!他罵你是**那玩意,你他娘居然還沾沾自喜!見過蠢得,就沒見過像你這樣蠢得。”
尚三江一貫養氣功夫很好,這會兒他心裡實在是忍不下去,纔會爆出這樣的粗口。
因爲王上書是他尚三江的一條狗,整個東宮六率都清楚。
這傢伙讓人指着鼻子罵,居然還沾沾自喜,他要是再不管不問,傳出去,連他的顏面一起掃地。
“哈哈……”
尚三江說完,李飛宇的十二名親兵甲士一個個更加誇張的大笑着。
似乎怎樣笑能笑出他們此刻內心的激動就怎樣笑,至於得不得罪眼前這個校尉,在他們心中,完全沒有這個覺悟。
看着周圍一個個在那肆無忌憚的大笑,王上書心裡氣的差dian暴走!回頭望了一眼,見到自己的那團甲士臉上都在抽搐,心裡更加窩火!
如果眼神能殺人,王上書第一要殺的不是李飛宇,而是身邊盧顯動這個傢伙。
狠狠的瞥了對方一眼,心裡冷哼一聲,讓你這傢伙先得意,這筆賬老子先給你記頭上,回頭在跟你慢慢算。
強壓下心底的怒氣,目光冰冷的望着李飛宇道:“行李的!敢辱罵本校尉!算你有種,這筆賬某先給你記着,以後你最好祈求老天爺不要落在某的手中。否則,嘿嘿……”
對付這種人,李飛宇都懶得理他,目光放在盧顯動身上,心裡在盤算着對策。
迎着李飛宇望來的眼神,盧顯動心裡冷哼一聲,目光中盡是不屑。
在他看來,像李飛宇這種只知道蠻幹的傢伙,根本就不足爲慮。似乎只需要輕輕的動動手,就能一根手指將他戳死。
可是他心中有他自己的打算,如果能借着這次機會連同尚三江一起幹掉。然後再將罪名推卸到李飛宇身上,再來個毀屍滅跡,到時候就算上面追查下來。
尚三江和李飛宇兩名當事人已死,就算想查也查不出所以然來。
似乎看到尚三江和李飛宇倆人身死當場,右果毅盧飛軍順利接替左果毅一職,而自己也夢寐以求當上了右果毅。
想到這裡,盧顯動眯着雙眼,目光中盡是勝券在握。
心中有了想法,盧顯動冷着臉、正義炳然的說道:“兩團甲士聽本校尉之令!”
四周無數甲士齊齊答道:“屬下在,緊聽校尉大人吩咐。”
第二團甲士帶動第四團甲士,在第二團甲士齊聲高呼下,第四團甲士齊齊應聲道。
盧顯動心裡很滿意這樣的效果,面上卻不動聲色,正色道:“給本校尉將這名亂徒拿下,救出尚果毅。如有反抗者!一律殺無赦。”
“諾!”
兩團甲士齊齊應道。
第四團甲士的表現可氣壞了王上書,看到他們就要執行盧顯動之令,顧不得心裡的窩火,扯着嗓子喊道:“都給本校尉住手!”
兩團甲士,突然間聽到王上書之令,齊齊一愣!一名名甲士不明所以的愣在原地,疑惑的望着他們兩名校尉,搞不懂他們兩人在搞什麼玩意。
盧顯動冷冷一笑道:“王校尉,怎麼你想包庇亂徒一行人等不成?”
王上書和他隸屬於兩個首領,他是左果毅尚三江的陣營。而盧顯動則是右果毅盧飛軍陣營,看到對方得寸進尺,王上書自然不肯讓步。
唾沫一噴,眼睛一翻,怒道:“姓盧的,別以爲就你他娘聰明。以爲老子不知道你心底的那dian齷蹉!今天這事必須按老子命令行事,如果你小子敢不知好歹,挑戰老子威嚴!老子連你他孃的一塊收拾。”
盧顯動冷冷一笑,絲毫不將他的話當一回事:“王上書,既然你執意要包庇李飛宇一行亂徒!本校尉那就連你一起拿下,稍後送都尉大人那裡聽候發落。”
說完,盧顯動身體向左連退兩步,手一揮,喝道:“來呀!給本校尉將這些亂徒拿下生死勿論。凡是敢有阻攔者,一律殺無赦。”
盧顯動話音落下,他身後直屬第二團甲士,齊齊一喝,腳步在地上重重一跺,面色決然,揮舞着手中百鍊鋼刀衝向李飛宇一行人等。
看到幾百名全副武裝穿着甲胃、舉着閃爍着寒光百鍊鋼刀向這邊衝來的甲士。
李飛宇在一行十二名親兵甲士保護之下,齊齊向着後邊退去。
柳成龍領着八名甲士,緊握着手中精良鋼刀擋在前面,準備應對即將到來的廝殺。
剩下的四名甲士,一邊保護李飛宇一邊劫持着尚三江,只要後者敢動一根手指,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將他擊殺。
尚三江心裡大急。
看到衝上來的第二團甲士,他心裡徹底慌了,只要李飛宇他們一行人稍有抵擋不住,就會拿自己開刀。
盧顯動這樣做,無疑是在要自己性命。
尤其這傢伙還跟盧飛軍那個傢伙關係那麼密切,恐怕他這樣做,完全是在爲盧飛軍那個傢伙鋪路。
尚三江此刻非常想殺人!
如果目光能殺人,尚三江恨不得將盧顯動這個傢伙千刀萬剮。
爲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尚三江只能將目光投向唯一的救星王上書。
看到這頭笨豬居然還氣呼呼的站在那裡,他恨不得衝過去狠狠甩他倆大嘴巴!
此時此刻,尚三江也顧不得尊嚴,什麼尊嚴能有性命重要。
隔着六七步距離大喝道:“王上書你他孃的是死人?站在那裡爲你他娘送終?”
聽到尚三江怒罵,王上書這才反應過來。
看到第二團甲士向着李飛宇一行人等衝去,他心裡那個怒!
如果沒有尚三江,沒有這尊大樹罩着他,只要前者一出事,右果毅盧飛軍肯定不放過自己。
依照自己平時的習性,想要自己性命之人不計其數。
想到這裡,王上書心頭一個哆嗦。
望見身後一名名甲士愣在那裡,還有幾個不聽軍令的傢伙向着李飛宇等人衝了過去,他要在遲一步,說不定尚三江就會有危險。
這會沒有人在催他,他扯着嗓子、拼命喊道:“你們他孃的都是死人?看到左果毅大人有危險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快將左果毅大人救出來,一個個在那裡墨跡在等着爲大人收屍?”
現場喊殺沖天、聲浪一浪高過一浪,就算如此,尚三江還是清楚的聽清了王上書話中內容。
聽到這裡,他臉色扭曲,強壓下心頭一口怒氣,暗道你他娘回頭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王上書心裡似乎還不放心,扯着嗓子又喊了一句:“如有阻攔者,一律殺無赦!否管他孃的是誰,你們給老子使勁殺就是。”
王上書一聲令下,第四團甲士紅着速衝了上去。
平日在校場中訓練,第二團和第四團就不是很和睦。只是當時大家都在極力控制自己,上面又有各自校尉大人壓着,自然沒有一名甲士敢觸碰紅線,除非有人嫌自己命長想死不成。
第四團甲士,迅速從後面衝了上來,舉着閃爍着寒光的百鍊鋼刀向着在前方露出後背的第二團甲士殺去。
第二團甲士根本就沒料到第四團甲士會衝上來向自己下手,或者說盧顯動根本就沒有算到王上書會有天大膽子!
居然真的敢對他下殺手!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就已經有十幾二十名甲士被後衝上來的第四團甲士砍翻在地,鮮血順着刀身流在地面,將地面徹底染紅。
看到第四團甲士已經動手,尚三江這會兒心底徹底鬆了一口氣。
心裡暗道,王上書這個傢伙雖然爲人不行,但忠誠度還是很可靠的!關鍵時刻還是能用的上場的。
想到這,他的臉色就好看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