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傻大個沒有承受住這名捕快的毒打,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了出來,濺射這名捕快一臉,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廢物!”
看到傻大個暈死過去,這名捕快不屑的罵了一句,又在他身上使勁的踹了一腳,這才向外面走去。
關上牢門,將鏈鎖鎖上,望着已經消失的捕快,李飛宇和瘦猴子倆人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咕咕……
李飛宇肚子早就已經餓了,這名捕快走後,終於發出叫聲出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恢復,李飛宇的身體已經恢復了一些氣力,勉強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踉踉蹌蹌的走到飯盒旁邊。
撲通一聲。
一屁/股坐在地上,將飯盒打開,一股香噴噴的飯香味從飯盒裡面冒了出來。
伸頭一看,飯菜還算不錯,一隻燒雞,一壺酒,三個饅頭,三雙筷子,也不知道這些捕快腦袋是不是壞了,居然給他們這些罪犯送這麼多好吃的東西過來。
看到李飛宇將美味的燒雞拿出來,瘦猴子渾身疼痛,毫無一絲氣力,勉強的開口說道:“小子,拿點過來讓我先吃。”
都已經落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居然還自命清高,在這裡裝大爺,李飛宇冷冷的望了他一眼,這會兒他已經無需在掩飾眼中的殺機。一眼過後,李飛宇並沒有再理會他,抓起那隻香噴噴的燒雞,大塊的撕咬起來。
看到李飛宇居然無視自己,還在那裡啃着應該屬於自己的美味。
瘦猴子眼神一冷。勉強的提起體內氣力,大聲道:“小子你知道你這是在幹什麼?趕快將燒雞拿給老子享用。不然等下老子就殺了你。”
李飛宇看也不看他,一邊啃着美味燒雞。一邊喝着這個時代酒精度很低的白酒,吃的不要太瀟灑自在啊。
如果此刻周勇在這裡,看到自己爲另外倆人準備的飯菜竟然被李飛宇這個仇敵享用,不知道會不會被活活氣死。
“真好吃!這雞的味道好極了,肉嫩而不膩,香脆酥嫩,不要太好吃啊!尤其是這酒,甘甜自然,有股淡淡的餘香。簡直是世間難得的佳釀,能喝上一口,那滋味真是好極了。”
李飛宇一邊盡情的挑逗瘦猴子,一邊在觀察他的一舉一動,他現在要徹底弄清楚瘦猴子的虛實,以便等下行動。
“可惡的小子,老子我要殺了你。”
看到剛纔眼中的爬蟲竟然敢挑釁自己的權威,瘦猴子怒道:“小子你給老子等着,等老子養好傷勢以後。一定殺了你!”
李飛宇不理會他的叫囂,用他的話來講,會咬人的狗不叫,不會咬人的狗才會到處使勁叫喚。
何況。之前所受的屈辱,李飛宇定要討回來的。他可不是聖人,被人欺辱還不知道反抗。凡是敢威脅他之人。不管對方是誰,他都要狠狠的報復回來。何況對方只是兩名小小的罪犯。
……
另一邊。
咚咚!
胡府大門被敲響。一會兒的功夫,緊閉的大門從裡面便被打開。一名門童看見敲門之人竟然是自家的少爺。臉上非常驚喜,趕緊將大門全部打開,讓少爺進來。
胡志郎一進程府,道:“我爹回來了沒有?”
這名門童不知道少爺因爲何事如此着急,老實說道:“老爺今天休沐,正好在家,昨日未見少爺回來,如今非常生氣,現在正在氣頭上,待會少爺您進去的時候得小心點。”
胡志郎道:“我爹現在在哪?”
門童道:“老爺現在在書房,好像在處理什麼事情。”
“嗯。”
胡志郎道:“你去賬房速速取五貫錢過來在這裡等我,等下我有急用。”
扔下一句話,門童來不及問爲什麼,胡志郎的身影已經跑沒了。
胡府的院子很大,胡老爺雖然是一名典史,官職不算太高,但在萬年縣這塊地盤上,掌管着一縣之中的緝拿捕盜全領三班衙役,想要弄上一點像樣的院落壯壯門面,自然是不會吹灰之力。
胡府的院落是三進兩出,中間還有一處花園,花園中有一座小池塘,池塘周圍種植着一些花草樹木。
胡志郎在院落中左繞七拐之後,穿過涼亭,穿過花園,來到後院,在所有下人不解的目光下,直奔書房。
費了老大勁,額頭已經流滿大漢,急匆匆跑到了書房外。
顧不得敲門,胡大少爺一個健步推開門直接闖了進去。
咿呀!書房的門從外面被推開。
胡愛軍此刻正坐在書房案首後面椅子上,房門匆忙從外面被推開,緊繃的臉瞬間拉了下來,看到闖進來之人居然是自己那讓人頭疼的兒子。
胡愛軍心裡的怒氣更是不打一處來,怒喝道:“你這個不孝子,誰讓你進來的,還不趕快給老子退出去。”
剛纔一通急促的奔跑,下午又費了那麼多口舌,胡志郎的嗓子早就已經口渴了,沒有像往常一樣懼怕老爹的銀威,快速兩步,走到案桌邊,抓起桌子上的茶壺仰口粗魯的灌了下去。
“啪!”
看見胡志郎這個樣子,胡愛軍心裡更加來氣,怒道:“逆子!趕快給老子放下,沒大沒小的,你眼中還有沒有一點規矩。”
喝了好一會,胡志郎這纔將手中茶壺放在桌子上。
瞪大眼睛瞧着自己的老爹,催促道:“爹,你趕快起來跟我走,我有一樁大事要拜託你。”
“混賬玩意!”
胡愛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書籍跳動了幾下,怒道:“逆子,還不趕快給老子跪下,要不然老子就扒了你的皮。”
胡志郎眼睛一翻道:“爹,你別在那裡耍威風了,我知道你官大有本事,這才急急匆匆的回來找你幫忙。爹,你要是再不趕快起來,說不定等下就真的要出大事了。”
看到胡志郎並沒有像往常那樣懼怕自己,一看到自己發怒,嚇的身體哆嗦,很沒有形象的跪在地上。
胡愛軍心裡疑惑,聽他剛纔說大事,心中暗道莫非這小子在外面惹了麻煩。心中再一聯想到昨晚發生在長壽坊中的那兩樁命案,心裡一緊,立馬收起了怒火,沉聲道:“具體怎麼回事,你趕快給老子說清楚,老子纔好想出辦法幫你擦屁股。”
一聽有門路,胡志郎趕緊將昨晚發生的事從頭到尾對他老子講了一遍,隨後又將今天發生的事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
聽完自己兒子的講述,結合心裡的猜測,胡愛軍平靜的臉更加肅然,如果他猜的沒錯,此事一定有大人物在暗中插手,否則就是借幾個膽子給京兆府那幫人都不敢私自扣拿太子身邊侍衛。
尤其是今天早上,早上他剛到縣衙,三班捕快就已經全部集合到位,縣令、縣丞、主簿幾位平時難的一見,早上已經全部到齊,在大堂門口等候他。
隨後一行人迅速趕往事發現場,接着,他們前腳剛從事發現場回來,縣令大人就已經準備好了文書,隨後案子立馬轉交到了京兆府衙門,接下來自然是沒他們什麼事了。
剛纔,他之所以會坐在書房中,就是在暗自思索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現在聽兒子這麼一說,原本心中的謎團,這會兒已經解開了大半。
胡愛軍並沒有馬上動身,臉色凝重的望着他,道:“你可想好了此事的後果?”
胡志郎剛要脫口而出,什麼後果不後果的,此事這樣簡單能有什麼後果。
但一看到老頭子那張罕見的凝重神色,到嘴的話被他又咽了下去。站在那裡,愣愣出神,心裡卻天翻地覆正在天人交戰。
過了好一會。
“籲。”
胡志郎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收起了散漫,正色道:“爹,孩兒已經想好了,不管此事的後果如何,孩兒都毫無一點怨言。孩兒不想再像以前那樣活着,每天只知道尋歡作樂,從這件事當中,孩兒最起碼知道,什麼事可爲什麼事不可爲,尤其是孩兒在爲這件事做着努力的時候,孩兒心中非常踏實。”
胡愛軍並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再次說道:“要是爲父爲此丟了官職,進入大牢你是否還要堅持這樣做?”
“嗯。”
胡志郎這次回答的很快。
正色說道:“孩兒毫無怨言,哪怕父親大人就是因此丟了官職,大不了孩兒去要飯養活父親大人和母親。要是因此連累了父親入獄,孩兒就算拼着這條命不要,拿着刀去截大牢也要將父親平安的救出來。”
胡愛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中閃過兩道精光,眼神犀利道:“爲父也在這個位置上坐了好多年,隱忍的也夠久了,是時候該露一露崢嶸了。”
頓了一下,隨後道:“說吧!打算讓爲父如何幫你。”
胡志郎心中感動,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強忍着硬是沒有流下來,正色道:“孩兒想見一見李將軍,就算無法見到他,至少也要傳個話。”
“好!既然這樣,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動身。”
說着,胡愛軍快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向着外面走去,胡志郎趕緊跟在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