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孤注

139 孤注

“六姐姐,我們沒有做!”

佟全之嘻嘻笑着,暗示的朝析秋手裡看了看,笑道:“七弟給您的字條,您沒有看怎麼就知道里面的內容?”

佟敏之一進門,便握了析秋的手,在她手心裡塞了字條。

析秋笑着道:“我便不是看,也知道你們兩個也不會做這樣的事。”她說着一頓又道:“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佟全之就和佟敏之互視了一眼,兩個人都笑了起來,佟敏之解釋道:“其實……其實我們原本是真的準備打胡小姐的馬的,可是一看馬車周圍都是人,想着若是馬發了瘋,到時候會傷着旁邊的百姓,所以就收了手將石子打到路邊去了。”

“你們!”析秋哭笑不得:“好好的,你們爲什麼要打她的馬車?”

佟全之就皺了濃濃的眉毛,滿臉不屑的道:“那天我們來府裡,就看到那個什麼胡小姐,看大督都的眼神不對,昨天我們去督都府裡時又讓我們碰到,她竟然連着在門口等了幾日,我和七弟最厭惡這樣的女子,就想着暗中警告她……”

原來是爲了這件事。

他們當初府裡見到胡小姐時,就感覺得到胡小姐的奇怪,然後又督都府門口碰見她,還是一守數日!

是爲了怕自己因爲這個胡小姐受了委屈。

所以想要將在有的事情未發生前,熄滅在原始階段。

析秋暗暗搖頭,可又覺得暖心。

無論他們怎麼做,初衷卻是爲了她,析秋看着佟全之和佟敏之,眼角微溼。

析秋沒有說話,反而表情不定,忽悲忽喜的,佟全之和佟敏之看見,就以爲她生了氣,忙保證似的解釋道:“六姐姐,我們真的只是想捉弄她而已,真的!”

析秋相信他們,佟全之和佟敏之自小雖也貪玩,但心底善良,玩起來也從來不會沒有譜,當胡夫人說他們驚了胡小姐的馬時,她第一個念頭便是質疑。

如今聽他們解釋,她更是不會懷疑。

“我相信你們。”析秋認真的說着,但還是嘆了口氣道:“那石子可有什麼特別之處?”

“沒有,沒有。”佟全之擺着手道:“您儘管放心吧,那石子不過是普通的石子,我們私下裡磨的圓潤些而已。”

佟敏之也點頭道:“姐姐報官是對的,您若是不報官,我還想着報官呢,這個胡小姐很有問題!”竟然誣陷他們。

報官自是最好的辦法。

這個問題析秋早在太夫人房裡時便就在想,既然佟全之和佟敏之什麼也沒有做,那麼胡小姐的馬又爲什麼受驚呢?爲什麼恰巧在佟敏之和佟全之在的時候受驚?

怎麼會那麼巧合。

好像根本就是針對他們兩個而來。

所以胡小姐受傷之後,胡夫人便到府裡來,言辭鑿鑿的質問自己,句句暗指是她指使弟弟去加害胡小姐。

人證物證俱在!

析秋暗暗假設,若是馬受驚以及她自己受傷,根本就是她自己所爲,一個讓人同情的苦肉計。

這樣一來,大家都會同情她!

在這同時,再將事情傳出去,讓人知道是她的兩個弟弟所爲,那麼她名譽便會掃地,蕭四郎也會厭惡自己,太夫人也會因此生對胡小姐生出愧疚……

所以她選擇保官,便是最好的辦法。

有京衙參與,事情的結果便具有更高的可信度,京衙不會站在任何一邊袒護誰,那麼馬車受驚的事纔會真相大白。

而胡夫人之前所說的一切,對她而言就是誹謗!

有什麼事,自她腦海中一閃而過,析秋頓時變了臉色,拉着佟全之就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佟全之聽了面色一變,瞪着眼睛露出不敢置信的樣子道:“這個女人,真的會這麼狠?”

析秋也不敢確定,她擰了眉頭道:“我不敢肯定,但是她的路走到這裡,已經沒有退路,她只有往前走,要想往前走就不能坐以待斃。”析秋說着頓了頓又道:“你自己注意安全!”

佟全之就擰了眉頭,氣哼哼的回道:“六姐姐放心,這點小事我還不放在眼裡,況且,我如今也有師兄弟,大家正愁着平日裡事情太無聊,想找點刺激呢。”

析秋看着佟全之就微微笑了起來,囑咐道:“你別一味追求刺激,安全小心爲上。”

佟全之就拍着胸口點頭:“她敢誣陷我,就該爲此付出代價!”

佟敏之看着兩人你來我往打着啞謎,急的抓着頭問道:“姐姐,三哥,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怎麼我都聽不懂。”

“你太小了。”佟全之笑着推開佟敏之:“等你再長大些,我們就告訴你。”

“哼!”佟敏之氣呼呼的擰過頭,不理他。

正在這時,外面春柳喊道:“四爺!”緊接着,她打起簾子,蕭四郎已經大步進了暖閣。

“四爺!”析秋笑着行了禮,佟全之和佟敏之也雙雙抱拳:“六姐夫!”

蕭四郎微微點頭,身上的朝服未換便在炕邊書桌後坐了下來,看着析秋問道:“京衙周知府親自去了督都府,說是府中有人報官……”一頓擰了眉頭又道:“胡家到底怎麼回事。”

春柳沏了茶奉上,析秋就將今兒胡夫人來府裡的事前後說了一遍,又道:“妾身私心裡覺得,這件事既然從一開始就已經有衙門參與,不如索性就交由京衙去查,兩府裡也都沒得話說。”

佟全之向來崇拜蕭四郎,見析秋說話,便急着解釋道:“六姐夫,我和七弟真的沒有驚着他的馬。”

蕭四郎不疑有他,點頭道:“這件事我心裡有數,你們不用管了。”

析秋聽着沒有說話,等佟全之和佟敏之離開,她便去問蕭四郎:“四爺打算怎麼做?”

她也很想知道,蕭四郎對胡家的態度。

蕭四郎擱了茶,握了析秋的手道:“胡家曾與我們有恩,我和胡家又有那樣一層關係,平日裡若是他們有所求,只要力所能及,不論是母親抑或是二哥都不會拒絕。”他頓了一頓臉色沉了一分,冷冷的道:“但現在這樣,我們也不用再顧忌什麼,儘管讓京衙去查!”

也就是說,他站在自己這邊?

蕭四郎說完,便喊來天益吩咐道:“你去周大夫人府上走一遭,告訴他,這件事不用顧忌侯府,讓他仔細去查,秉公辦理即可。”

天益點頭應是。

蕭四郎打了招呼,京衙就不會再有顧忌,事情的始末很快就會弄清楚。

“謝謝四爺。”析秋笑着道。

蕭四郎眉頭一挑,露出不解的意思。

析秋便解釋道:“四爺問也不問,便相信三弟和七弟沒有去做這樣的事,妾身難道不該謝謝您嗎。”

蕭四郎聽着卻不同以往面露戲謔,回道:“他們是你的弟弟,我又怎麼會不相信。”他說着一頓,將析秋拉坐在自己的腿上,摟着她聲音低低的緩緩而道:“再說,關於胡二小姐的事,你也從來沒有問我,何嘗不是對我的信任!”

析秋聽着,掩袖而笑:“難道妾身不該信四爺?”

蕭四郎哈哈笑着,在析秋臉上親了一記,道:“當然該信。”說着一頓又道:“不管是當初的胡大小姐,還是如今的胡二小姐,於我而言不過是故交之家的女子。”他說着一頓,看着析秋道:“而你,纔是我蕭四郎明媒正娶的妻子,沒有人能和你相提並論。”

析秋微微笑了起來,蕭四郎又道:“這世上,只有你纔有資格站在我的身邊!”

“知道了。”析秋笑着道:“雖然妾身從未懷疑過,但四爺和妾身說這樣的話,妾身還是很高興。”

蕭四郎看着她,眼底裡滿是柔情。

胡素青醒來,躺在牀上聽胡夫人將事情始末說與她聽,她立刻臉色便變了幾變,胡夫人在她身邊就冷笑着道:“她仗着的不就是是蕭四郎的寵愛,但這一次事實和證據都擺在這裡,我倒要看看等結果出來,蕭四郎還怎麼庇護她。”說着一頓又道:“這是她自找的,我不去不過是想讓她面子上難堪,誰知道她竟是不怕死,要交給京衙去查,查就查難道我們還心虛了不成!”

胡素青聽她說着,臉色越發的慘白,胡夫人卻是毫無所知的繼續道“瞧她那輕狂樣子,不過一個小小的庶女,也不自問能不能但得起這大督都夫人的名分。”說完又看着胡素青:“我原想着通過京衙,對你的閨譽未免有損,可反過來一想,若你的閨譽真的因爲四夫人受損,到時候蕭府必然覺得又欠了我們的,那麼我們屆時再去要求什麼,不也成了理所當然了嗎。”

“娘!”胡素青擰了眉頭,聲音雖虛弱但卻很尖利,顯然用了全力:“您怎麼這麼糊塗!”

胡夫人聽着一愣,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女兒,就聽胡素青道:“娘啊,您怎麼就不仔細想想,這件事根本就是佟析秋設的一個局,若是京衙什麼也查不出,那您去質問四夫人的事,不就成了子虛烏有的誹謗了嗎,可若是查出來呢,難不成您真的要和四爺對簿公堂不成?蕭家的這門親戚您到底是要還是不要了?”

“這話怎麼說的。”胡夫人不以爲然:“事情是四夫人指使她內弟做的,和蕭四郎有什麼關係!”

胡素青就恨鐵不成鋼的道:“您想一想,佟析秋一日還在侯府裡,就一日是蕭四夫人,四爺的個性您也不是不知道,他身邊的人他從來都是不問緣由,一律護着周全嚴實的,到時候莫說四爺的情分,恐怕連太夫人那邊都得罪了。”

胡夫人怔住,她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層。

這個佟析秋,真的是好陰險的手段!

“那你說,我們應該怎麼做?”胡夫人問道。

胡素青就擰了眉頭道:“你怎麼不等我醒來和我商量商量,這件事其實我們什麼也不用做,只要讓人把消息暗地裡傳出去告訴四爺和太夫人即可,我們現在不是要四夫人退步,而是要讓四爺注意到我,同情我,讓太夫人對我們家愧疚,你明不明白?!”

胡夫人滿臉的錯愕,是啊,她真是一時被氣昏了頭,怎麼就中了那個女人的圈套呢。

胡素青就撐着胳膊要坐起來,胡夫人一驚壓着她道:“張醫女說你要多休息,切勿再四處奔波,你要做什麼,告訴娘,讓娘去做,這次娘一定全部都聽你的。”

“那好。”胡素青道:“您現在就上門給四夫人賠禮認錯,最好當着四爺的面認了錯,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讓四爺通知京衙銷了案,只要京衙不查,這件事的主動權永遠都在我們手裡,可若是去查,佟析秋可就牢牢的把主動權握住了!”

疑問沒有得到肯定,就永遠只是疑問,這件事只要不查清楚,那麼大家心裡永遠都會認爲和佟析秋有關係,對她就有就有內疚,主動權就在她這邊,可若是去查呢,這和撕破臉有什麼區別?

是或不是是都是她吃虧。

胡夫人也覺得胡素青說的在理,她想了想一咬牙便站了起來,沉聲道:“我現在就去!”說着轉身就出了門。

胡素青目送自己娘出門,才稍稍鬆了口氣,但提着的心卻依舊是高高提着。

希望娘去了侯府,能說動太夫人,將這件事就這樣帶過去!

可不過過了半個時辰,胡夫人就從外面回來,一進門便冷了臉道:“這個佟析秋,竟然找了藉口避而不見,真是豈有此理。”

“什麼避而不見?”胡素青看着胡夫人道:“您有沒有去求太夫人?”

胡夫人在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擰了眉頭道:“我自然先去太夫人那邊,可是太夫人說這事是四夫人決定的,若是我有什麼想說的,還是去找四夫人商量比較合適,我就去找四夫人了。”她說着頓了頓,氣憤難平的又道:“誰知道佟析秋卻是避而不見。”

果然,如了佟析秋的願,太夫人也對她們生了怨懟。

胡素青緊緊揪住了被角,一瞬間渾身冰涼。

弄巧成拙,說的就是這樣的情況!

娘糊塗,可是何嘗不是佟析秋手段陰險。

胡素青氣的發抖,忿忿的看着自己親孃。

她想到蕭四郎的身影,想到他看着析秋的樣子,那暖暖的帶着無限寵溺的目光,那樣的眼神本該屬於她的,可是現在卻是屬於那個女人,而蕭四郎呢,卻是看也不看她一眼,一點機會也不給她,就連她不顧體面去衙門口等他,他也是避而不見。

難道要讓她和那些煙花女子一樣,脫了衣裳送上門?

她沒有別的辦法,所以在發現佟家兩位舅爺跟着她的時候,她靈機一動想出了馬車出事這招。

她原本想的好好的,只要自己不死,她就有辦法讓太夫人答應她進門。

可是娘自作主張卻中了佟析秋的圈套,反被她將了一軍。

她現在騎虎難下。

可是,蕭家也好,蕭四郎也好她都不能失去。

胡素青緊緊攥了拳頭,想到了太夫人,看來她只有這一次的機會了!

緊緊咬住脣,她忽然開口道:“娘,我記得您給我存了嫁妝是不是?”

胡夫人便是一愣,反問道:“怎麼問起這件事?你還沒有嫁,這筆嫁妝娘好好收着的呢。”胡素青就冷冷的擰了眉頭沉吟了片刻,有着破釜沉舟的樣子,對胡夫人道:“嫁妝也不用留了,您悉數拿出來交給大哥,我有事讓他去辦!”

閨閣小姐的嫁妝,可就是往後她最大的依靠和資本,胡夫人驚詫的看着自己的女兒,問道:“你想做什麼?這筆錢可是萬萬動不得,我們家現在的情況,娘也沒有本事,再給你重新湊嫁妝了。”

“娘!”胡素青說着話,語氣不容置疑:“眼下的這樣的情況,我們若是不做點什麼,只怕到時候您用了這筆錢,也不能給女兒找個可靠的人家,若是這樣,還不如現在就用了,賭一把!”

胡夫人看着自己女兒,臉色頓時灰敗一片!

她拉着自己的女兒,就道:“兒啊,你真的決定要進侯府給蕭四郎做妾?”若做妾室,便不需要任何的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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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胡素青反問道:“我這樣的身子,若是去了一般的人家,便是平日裡的醫藥也難以維持,可是高門大戶功勳之家,除了宣寧侯府,我們難道還有別的路可選?”

胡夫人噗通一下在牀邊坐了下來,她當然想將女兒嫁進侯府,也想過女兒進門去做妾,但一切都是想想,若真的讓她把女兒送進去,她的心裡卻是不好受的。

她的女兒,原本是蕭四郎的正室,現在卻要屈居人下。

她怎麼能高興!

胡素青心裡早已做了決定,她又道:“您別想了,女兒只要進了侯府,就定有把握讓四爺將心放在女兒身上,至於佟析秋……”她眯了眼睛笑道:“不足一提!”

胡夫人沒有再說話,卻是長長的嘆了口氣,胡家現在的情況,若失去宣寧侯的扶持,未來簡直不敢預期,她心裡一橫便道:“好,只要你過的好,娘都聽你的。”說着轉出了門,又回頭抱了個添紅漆單排扣的匣子進來:“這裡是我們家全部的家當,娘現在全部交給你。”

胡素青拿在手裡,眯着的眼底裡,盡是凜厲。

第二日丑時,析秋起牀送蕭四郎去上朝,天益急匆匆的從外面進來,臉色僵硬很不好看:“四爺!”他聲音有着一絲不明的情緒:“胡家走水了!”

析秋正在給蕭四郎戴帽冠,聽到時便是手一頓,就聽蕭四郎問道:“京衙可去了人?怎麼會走水?”

天益回道:“就是京衙的人來府裡報的,說是四合院悉數燒燬了,死了一個婆子和兩個丫鬟。”

也就是說病重的胡小姐和胡夫人並無大礙。

“知道了。”蕭四郎淡淡的道。

天益在外面便露出欲言又止的樣子,蕭四郎掀開簾子大步走了出來,看着天益問道:“有什麼話,一起說了!”

天益就忐忑的看了眼隨後跟着出來的析秋一眼,小心的道:“府衙的人去了佟府,詢問了兩位舅爺昨晚身在何處。”就是說還是在懷疑是佟全之和佟敏之。

析秋一怔。

氣息驀地變冷,蕭四郎眼裡驟然變成寒冽如冰:“周大人何在?”

天益感受到蕭四郎的怒意,小心翼翼的答道:“在衙門等四爺,說是有些話要和四爺說。”

蕭四郎臉色沉冷的點了頭,回頭看向析秋,就見她站在哪裡,雖是面色鎮定,但眼底卻依舊露出不安的情緒來,他心裡一軟便回頭攬了她道“沒事,一切有我在。”

天益無聲的退了出去。

“四爺。”析秋朝蕭四郎淺笑道:“妾身不擔心,妾身相信三弟和七弟,更相信四爺!”

蕭四郎臉色柔和的攬住她,像是怕她害怕,輕輕拍着她的後背道:“我先過去,有什麼消息我會讓人回來告訴你。”

析秋偎在蕭四郎的懷裡點了點頭:“嗯。”

蕭四郎鬆開析秋,大步出了門,天益在院子裡等他,他停了腳步吩咐道:“你留在家裡,不管是誰來,只要夫人不想見的,一律不準放人進來!”

“是!”天益垂頭應是。

蕭四郎揮袍出了門,析秋將春柳喊進來吩咐道:“你回府看看,家裡現在怎麼樣了。”

春柳應是而去。

市井上,胡家半夜着火的事,像是長了翅膀一樣不脛而走,頓時成了京城中這些日子以來最大最趣的新鮮事。

因爲這件事牽扯到當朝新貴蕭大督都。

蕭四郎的風流韻事,再一次成了街頭巷尾,茶餘飯後的談資,說是蕭四郎英雄救美,爲胡家小姐尋醫問藥,傾心相付……蕭四夫人得知後嫉妒暗生,便攛掇內弟,在胡小姐的馬車上做了手腳,用狠毒手段想要害胡小姐紅顏薄命,幸胡小姐吉人天相,才得以逃過一劫……

可蕭四夫人顯然沒有打算放過胡小姐,在京衙宣佈要徹查馬車事故的證據時,胡家卻是被一把大火悉數燒了乾淨,當時跟在胡小姐身邊的趕車婆子以及丫鬟,全部在大火身亡,便是拉車的馬,也被人毒死,胡小姐也險些在大火中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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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證人和證據全部被毀屍滅跡。

此謠言一出。

蕭四郎和胡素青頓時成了一對情比金堅的苦命鴛鴦,而蕭四夫人就是那棒打鴛鴦,心胸狹隘不擇手段的惡毒原配!

若是有人問,馬車出事,胡家走水,不過都是意外,何以和四夫人扯上關係。

便會有人斬釘截鐵的告訴那人,蕭四夫人孃家的兩位舅爺被衙役詢查,就是最好的說明。

春柳哐啷一聲,將手裡喝茶的杯子摔在地上,指着門口就罵道:“她成了戲文裡清高孤潔的貴小姐,我們夫人卻成了那惡人,真是不要臉,太不要臉了!”碧槐聽着,嚇了一跳,趕緊把門關好,拉着春柳道:“春柳姐姐,夫人還在房裡呢,你這個樣子可不能讓夫人瞧見了,免得她心裡難受。”

春柳氣不過,皺着眉頭道:“你是沒有出門不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麼說的,這些可惡謠言也不知是誰傳出去的,竟然這樣歪曲事實,真是氣死我了!”

春柳忿忿不平的說着,碧槐卻是擰了眉頭道:“平常的人又怎麼會知道的這麼詳細,這些謠言除了胡家,還能有誰傳出來。”

“什麼!”春柳一愣,她怎麼沒有想到這一層:“你說的沒錯,這謠言說的這樣仔細,除了胡家就不會有旁的人了,真是可惡。”她說着就要開門出去,碧槐一看就拉住她問道:“春柳姐姐,您去哪裡。”

春柳怒道:“我去和夫人說,怎麼也不能任由她們這樣詆譭夫人!”

碧槐依舊拉着她,搖了搖頭道:“這件事,夫人心裡定是已經有了計較,你不要自作主張壞了夫人的事。”

春柳已經開門走了出去。

她進門時,析秋正歪在炕上打盹,春雁守在一邊一聽到動靜,就將手指放在嘴上,小聲道:“夫人剛睡着,你有什麼事?”

春柳滿肚子的話,卻在看到析秋睡顏的那一刻,驀地嚥了下去。

她身材單薄清清瘦瘦的,穿着水清暗紋的半舊褙子,頭上的髮髻鬆散在一邊,單手支着面頰,柳眉輕蹙,眉宇間有着濃濃的疲色。

春柳第一次,委屈的紅了眼圈,她轉過身抹了眼淚咬住脣朝春雁搖了搖頭。

春雁拉着她壓着聲音道:“好好的哭什麼,若是讓夫人看見多不好。”春雁還不知道外間的傳言。

春柳三兩下擦了眼淚,搖頭道:“沒事,就突然眯了眼睛而已。”

春雁自然不信,擰了眉頭問道:“你到底怎麼了,可是在哪裡受了委屈?”春柳性子烈也率直,大多時候都是她給別人委屈受,春雁還第一次見到她這樣欲言又止滿臉委屈的樣子。

“沒事!”春柳擺着手。

兩人嘰嘰咕咕的聲音,析秋已經睜開眼醒了過來,她着看着兩人出聲問道:“怎麼了?可是四爺派人回來了?”

春雁和春柳一怔,轉頭見析秋已經醒了,春雁立刻端了新茶過去給她,道:“不是,是春柳,她一副支支吾吾有話不說的樣子,我問也不問出話來!”

析秋就挑着眉頭去看春柳:“三少爺,七少爺可還好?他們怎麼沒有和你一起過來?”

“三少爺和七少爺出了門,奴婢見到了大奶奶,說是一早上衙役上門只是詢問了幾句,得出兩位少爺昨夜一直在府裡,便什麼也沒有說就走了。”頓了一頓又道:“三少爺去了教習師傅家裡,七少爺去了學院。”

析秋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剛剛在說什麼?可是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春柳垂着頭想了想,還是將外面的流言告訴了析秋,又道:“夫人,外面那些謠言那麼難聽,我們怎麼辦?總不能任由那些人胡言亂語吧?”說着一頓又道:“衙門裡不過派人問了問三少爺和七少爺,那些人就像是已經定了罪一樣,紛紛一口咬定就是三少爺和七少爺做的。”

果然是這樣。

析秋失笑搖了搖頭,胡小姐的手段真是高明。

胡家着火,不但燒死了當時跟車的婆子和丫鬟,讓她再次成爲了受害者。

還順利成章的把她變成了做賊心虛迫不及待想要毀滅證據,着急除掉胡小姐的那個人,若是再讓人制出謠言,讓輿論一邊倒的譴責她,不但將她推到風口浪尖惹人怒罵,還能給京衙以及侯府壓力。

蕭四郎在朝中,也會因爲門風不正御下不嚴被御史攻擊唾罵。

就算蕭四郎和他無所謂,可太夫人,以及蕭延亦和二夫人就會以爲顧忌顏面,不管內裡細節,而急着解決這件事。

從大局着想,這件事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讓她撇清謠言,那麼撇清謠言最好的方法是什麼,就是她大肚的將胡小姐接進府裡來,讓她成爲蕭四郎的妾室。

她們姐妹相稱,互敬互愛出現在衆人眼前。

這樣,她善妒的名聲就不攻自破,至於胡家失火,馬車出事不過是京司衙門一句話,到時候讓衙門出面隨便出一個結果。

那麼這件事就有了大團圓的美好結局。

胡小姐進了府裡,她的名聲挽回了,而蕭四郎和侯府也沒有損失。

真是很好的反擊手段,不但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

她冷笑起來,想到胡小姐喘着氣都要扶牆站着柔弱的樣子……

很難將她的外表和她的手段聯繫起來。

“夫人,我們怎麼辦?”春雁也慌了神,着急的紅了眼睛急急的問道。

------題外話------

這兩天各種奔波,剛剛到家裡,把下午車上打出來的發上來,時間太遲了…明天正常更新~對不起大家。

014 情意029 開始129 新年088 對策156 反應130142 藥鋪169 破釜200 守孝006 進宮215 報喪025 生產115 誥命049 試探240 出行225 影響182 入宮150 身死051 做客166 喜事152 受傷228 進宮019 有喜216 偶遇初稿032 二步003 處罰009 不安143 處事023 相處142 藥鋪033 三步121 爭執047 熱鬧156 反應048 親家200 守孝139 孤注050 反擊189 地位035 五步030 熱鬧148 提防091 兒子043 喜事009 不安044 處置238 豐年080 四爺058 混亂2022 逢源205 抓週204 時間160 陌路026 心機174 驚險152 受傷037 疑惑049 試探231 隱忍149 態度092 陷害214 商量083 風波2228 進宮041 關護045 大行182 入宮201 經歷088 對策167 驚喜102 變化103 大嫂237 漸進061 身份047 熱鬧010 邀請051 做客025 生產050 反擊035 解數061 身份029 鬥法187 驚魂208 冤家020 制衡039 儲君119 照拂180 真相156 反應049 試探164 是愛229 各自076 暫住129 新年001 步步爲營225 影響076 暫住230 受傷050 美好
014 情意029 開始129 新年088 對策156 反應130142 藥鋪169 破釜200 守孝006 進宮215 報喪025 生產115 誥命049 試探240 出行225 影響182 入宮150 身死051 做客166 喜事152 受傷228 進宮019 有喜216 偶遇初稿032 二步003 處罰009 不安143 處事023 相處142 藥鋪033 三步121 爭執047 熱鬧156 反應048 親家200 守孝139 孤注050 反擊189 地位035 五步030 熱鬧148 提防091 兒子043 喜事009 不安044 處置238 豐年080 四爺058 混亂2022 逢源205 抓週204 時間160 陌路026 心機174 驚險152 受傷037 疑惑049 試探231 隱忍149 態度092 陷害214 商量083 風波2228 進宮041 關護045 大行182 入宮201 經歷088 對策167 驚喜102 變化103 大嫂237 漸進061 身份047 熱鬧010 邀請051 做客025 生產050 反擊035 解數061 身份029 鬥法187 驚魂208 冤家020 制衡039 儲君119 照拂180 真相156 反應049 試探164 是愛229 各自076 暫住129 新年001 步步爲營225 影響076 暫住230 受傷050 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