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1【選官子】

大殿右側,四位成年皇子站在武勳親貴班列最前方。

大皇子依然位於四人之首,即便他如今已不是魯王,可是開平帝卻沒有調整皇子們的位次。在很多人看來這是陛下對於大皇子的偏愛,卻只有極少數人能看穿這個安排的深意。

劉賢面色平靜淡定,腦海裡回想着吳貴妃的叮囑。

刺殺案爆發後,吳貴妃的處境似乎變得很尷尬,親生皇子被貶爲鎮國將軍,平陽公主被禁足宮中長達一年,彷彿頃刻間失去皇帝的寵愛。宮中從來不缺少見風使舵逢高踩低的小人,然而還沒有等這些人扭轉風向,開平帝竟在當夜就寢於吳貴妃的景仁宮。

吳貴妃看似搖搖欲墜的地位立刻穩固起來,那夜她和開平帝的談話無人知曉。

昨日午後,她將劉賢召入景仁宮,望着這個爲自己妹妹頂罪而丟了王爵的兒子,吳貴妃並未厲聲訓斥。屏退左右後,她語氣複雜地說道:“賢兒,陛下罷黜你的親王之位是爲了你好。”

劉賢怔了怔,面上浮現一抹不自然的笑容,點頭道:“母妃,兒臣都明白。”

雖然已經年過四旬,吳貴妃依舊保養得極好,雍容華貴的氣質襯着一張韻致天成的臉龐,只不過此時微微蹙着眉頭,緩緩道:“你不明白,你也不需要明白。”

劉賢望着吳貴妃略顯失望的神情,忽地嘆道:“母妃,寧豐致已經死了。”

吳貴妃一愣,心裡竟然涌現一抹驚喜,急促地問道:“你真的想通了?”

劉賢大禮參拜,懇切地說道:“兒臣這幾天在府中靜心思過,總算想清楚這件事的原委,也明白父皇沒有真的放棄兒臣。母妃,其實兒臣心裡沒有半點怨望之意,平陽是爲我這個長兄不忿,裴越沒有斬盡殺絕,父皇更是處處保全兒臣。整件事裡唯一有錯的是兒臣自己,倘若當初不因貪圖錢財和裴越發生矛盾,也就不會發生後面那些事。倘若兒臣能夠學到父皇的識人之明,不被寧豐致這種人矇騙,也不至於淪爲他人手中的刀。”

他苦笑一聲,嘆道:“千錯萬錯,都是兒臣自己的錯。”

吳貴妃眼角隱有溼潤之色,上前親自將劉賢攙起來,感慨萬千地說道:“賢兒果真進益了。”

劉賢愧道:“兒臣不孝,這些年讓父皇和母妃費心了。”

吳貴妃輕輕拍着他的手背,搖頭道:“你是陛下的大皇子,行事需走煌煌大道,只要能守住自己的本心,那麼誰都害不了你。”

“是。”

“還有,明天朝會之上,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要開口爭辯,凡事只需要遵從你父皇的旨意。”

“兒臣謹記在心。”

……

承天殿中。

朝會在商議完幾件軍政大事之後,戶部尚書袁可立出班奏道:“陛下,微臣有事稟奏。”

開平帝面無表情地說道:“說來。”

袁可立微微垂首,目光中似有無奈之色,然而他能感受到身後遠處那些盯着自己的眼神,只能斟酌道:“啓稟陛下,近來戶部循例稽查太平錢莊的賬冊,昨日現審處郎中沈世新發現其中一條賬目有些問題。他將此事告知微臣,反覆覈查確認之後,

微臣認爲應該上奏陛下。”

開平帝目光掃過羣臣,淡淡道:“何事?”

袁可立只覺後背泛起一陣細密的冷汗,硬着頭皮說道:“戶部發現太平錢莊的賬目中,有人在連續六年間分次存入總額七萬八千兩銀子,此人就是前幾日被處死的犯人寧豐致。”

殿中漸有躁動之聲。

袁可立感覺到開平帝冷峻的目光落在自己臉上,頗爲艱難地說道:“微臣昨夜趕赴太平錢莊,與錢莊的總掌櫃確認之後,查明這些銀子不是寧豐致本人存進去的,而是另有其人。”

武勳班列之中,裴越盯着腳邊的金磚地面,心中暗歎一聲。

直到此時此刻,他依然無法理解四皇子的做法。

即便燕王真的能利用這次的刺殺案將大皇子和二皇子扳倒,對他自己來說又有什麼好處?像開平帝這樣的君王絕對不會受人挾制,莫說他有六個兒子,就算這些兒子全都沒了,他也可以再生幾個出來。

至於此事真兇究竟是否四皇子,這對於皇帝來說根本不重要,因爲他不需要證據,只要看最終的受益者是誰就能揮起天子劍。

袁可立發現上方沒有動靜,小心翼翼地擡起頭,只見開平帝神情漠然地望着自己,不禁心中一凜,快速說道:“陛下,給寧豐致存銀的人名叫錢勇,乃是西城一家綢緞莊的東家。”

話音剛落,右側站着的諸位皇子之中有人面色陡變。

二皇子、開平帝的嫡長子、齊王劉贇。

齊王妃錢氏,其堂兄名叫錢勇。

其實這段時間以來,劉贇的日子頗爲舒心,一母同胞的六皇子突然變得格外老實,沒有再像以前那樣時而挑事。老大被捲入刺殺案中,不僅王爵丟了,名聲更是一落千丈。眼見着自己在爭奪儲君道路上最大的對手倒下,劉贇若不是擔心被開平帝懷疑,早就在府中大肆慶賀。

沒想到這個戶部尚書在塵埃落定之後竟然還節外生枝,最令他震驚意外的是這件事居然和錢勇有關,那個蠢貨究竟揹着自己做了什麼?

彷彿感受到龍椅上中年男人看過來的目光,劉贇額頭上不由自主地泛出豆大的汗珠,卻是一個字都不敢說出來。

隨着袁可立將寧豐致存銀七萬八千兩的事情公諸於衆,承天殿中宛若陷入沸水之中。

短暫的混亂之後,立時便有十餘位文官出班稟奏,直指大皇子刺殺裴越一案另有隱情,否則無法解釋寧豐致一個落魄舉子會有這麼多積蓄。極有可能就是他受人指使暗中操縱魯王府的親衛,打着大皇子的名義刺殺裴越,實則是爲了陷害大皇子。

劉賢愣愣地看着那些以往從無交集的文官替自己仗義執言,這等光怪陸離的景象讓他突然醒悟,昨日吳貴妃那句叮囑的真切含義。

只不過從始至終,沒有人捅破錢勇的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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