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個嘛……”鍾唯唯覺着,此時的重華怎麼都有點目光如狼的感覺,無端讓人覺得害怕。
“這個如何?”重華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往前跨了一步,溫熱的氣息噴到她的臉上,聲音低沉暗啞,如同羽毛在她心尖輕輕拂過,讓人震顫不已。
“你是許還是不許呢?”修長有力的手指挑起鍾唯唯的下頜,他的目光深沉如淵,令人沉浸其中而不可自拔。
鍾唯唯注視着他的眼睛,腦袋有點發懵,整個人更是跟着從頭髮絲兒到腳底板都熱得發燙了:“我還沒有……”
重華不等她說完,低頭堵住了她的脣,輕憐蜜愛,反覆吸吮,用舌尖描摹她的脣形。
鍾唯唯其實是想說,她還沒有洗澡。
很久沒有在一起了,她自然希望能和他渡過一個美麗的夜晚,譬如說,馥郁溫暖、徐風習習的初夏夜,就連頭髮絲兒和腳趾縫都是香噴噴的她……
她被他吻得有些心猿意馬,卻是記得這個一定不能忘,她堅持不懈:“我還沒……”
軟滑溫暖的舌尖趁此機會瞬間擠入口中,與她的舌尖嬉戲糾纏,掃過她脣齒之間所有的分寸之地,溫柔而霸道,一點喘息避讓的餘地都不留。
鍾唯唯無意識地發出一聲輕吟,一手環抱上他的脖子,一手插入到他的髮絲之中,只想把他拉得和她更近、更近。
重華瞅空偷瞟她一眼,見她醉眼迷離,意亂情迷,不由得意洋洋,看來自己的魅力不減當初,不過一個吻,就把鍾某人迷得七暈八素。
他趁熱打鐵,把她抱起來,壓倒在牀上,準備順水推舟,把能做的都做了。
第一件事,便是拉鍾唯唯的手去碰觸自己,想讓她知道自己有多麼的渴望她。
鍾唯唯很聽話,很溫柔,照着他的喜好,不過三兩下便引得他壓抑不住地悶哼了一聲
正想就地正法,身下陡然一空,卻是鍾唯唯毫不猶豫地收回了手。
重華大怒,居然敢收手?這是想要造反麼?
然而對上鍾唯唯霧氣氤氳、含情脈脈的眼睛,便又得意起來,看來這只是一個前奏,不如靜心等待。
鍾唯唯果然伸手推了他一把,重華順水推舟,仰面躺倒在牀上,懶洋洋地看着這個小女人,看她接下來究竟想玩什麼花樣。
怕她太久沒有練習,業務生疏不熟,便好意地提醒她:“今夜溫暖,孩子挺乖,其餘人等都被打發得遠遠兒的,你想怎麼着就怎麼着,不用拘束。”
“哦。”鍾唯唯應了一聲,起身下牀走了。
走了?走了?!走了!!
她居然就這樣走了?
重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女人怎麼回事?夫妻分離了這麼久,她居然一點都不想他嗎?她就真的一點不想他嗎?
雖然聽說女人才剛生產之後,會有些生疏和不好意思、不適應,但他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還要怎麼樣?
他怒氣衝衝,縱身而起,大步追上去,一把抓住鍾唯唯的衣袖,“刺啦”一聲輕響,鍾唯唯半幅袖子已然被他撕了下來。
鍾唯唯吃了一驚,回頭看看他,再看看袖子,瞭然:“你居然急到這種地步,看來這段日子真是委屈你了。”
重華怒道:“知道我委屈,你還敢跑?”伸手又去撕她另一隻袖子,不管怎麼着,他今天非得讓她見識到他的厲害不可。
鍾唯唯眼睜睜看着他把自己的衣服撕得只剩一個背心,哭笑不得,心靈深處卻也生出另一種怪異的滋味,比從前更情濃,更心悸,乃至於她的呼吸都亂了。
“我只是,想要去清洗一下而已。”她艱難地拉住他不安分的手,不許他亂動。
重華眼裡的怒意一下子就淡了,眸色卻越加深沉,他一言不發,俯身將她抱起,大步走入屏風後頭,三下五除二,剝乾淨了扔進浴桶之中。
鍾唯唯嗆了一口水,驚呼出聲,後半聲驚呼瞬間便被堵在了口中。
她本以爲重華會與她共浴,尋思着這要是鬧得大了,讓錢姑姑等人看見實在難爲情……
舌頭被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重華警告地瞪她,不許她走神。他並未如她所想,脫衣與她共浴,反而取了一旁的絲瓜瓤,不緊不慢,或輕或重地替她搓揉沐浴。
燈光明亮,鍾唯唯又羞又窘,整個人和整顆心都顫成了一團,想要躲開不許他這樣,卻又敵不過他,只能乖乖聽他擺佈,羞得一身肌膚成了粉紅色。
偏他衣着嚴整,神情端凝,仿若一尊不食人間煙火、毫不動情的神,只在不經意間,指尖總是堪堪撩過她的敏感處。
鍾唯唯被撩得險些瘋了,一時恨他不已,一時愛他不已,直到被水泡得全身軟綿無力,抓着他的袖口嬌聲央求,他方起身,慢條斯理地脫去玄色繡金的帝王袍服,露出了裡頭殷紅色的裡衣。
殷紅色的裡衣是輕薄的綾綃織就,不鬆不緊地裹在身上,越發顯得他長身玉立,長腿寬肩,腰窄有力,線條分明,隱約可以看到裡頭流暢分明的肌理。
什麼叫做穿了比不穿還可怕?鍾唯唯看傻了眼,貪婪地嚥了一口口水,覺得自己大概再看下去會流鼻血丟醜,便果斷將手捂住了眼睛。
重華輕笑了一聲,欺身過來:“你躲什麼?又不是沒有看過摸過……”
他有意拖長了“摸過”二字,薄脣有意無意拂過她的耳垂敏感處,鍾唯唯情不自禁低吟了一聲,又覺得這一聲太過讓人羞恥,便難堪地咬緊了嘴脣。
重華卻不饒她,盯緊她的眼睛,沉聲道:“叫我,叫得讓我稱心如意,我便給你。”
鍾唯唯喊了一聲:“夫君……”
他便問:“如何?”
鍾唯唯臉紅得滴血,聲音如蚊嚶嚶:“我想要你。”
陡然間,身子一輕,破水之聲響起,她被裹入棉巾之中吸去了水汽,還未反應過來,人已落入一個熾熱堅硬有力的懷抱。
頭腦因心跳過快和呼吸不暢而變得昏昏沉沉,浮浮沉沉之間,鍾唯唯猶如溺水之人一樣,幾度絕望地緊緊攥住身上之人鐵一般的手臂,攀附上去,攀附上去,不想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