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兩天裡,楊蟄繼續做文抄公,並時時關注着報紙,發現易中海並未上報。
楊蟄猜測,報社的人應該是繼續在暗中打探消息,畢竟這種事情不是小事,如果事情是真的那還好,如果事情是假的,報社也得受牽連,這種事情自然要嚴謹。
楊蟄將這幾天寫下來的手稿統統發到出版社後,便在辦公室裡等消息。
又過了兩天,楚雲揚一個電話將楊蟄叫了過去。
“楚處長,發生了什麼事情?”楊蟄問道。在正規場合,楊蟄還是正式地稱呼楚雲揚。
“軋鋼廠出事了,也不知道誰將易中海打壓劉海中的事情上報給了部裡,楊廠長被部裡叫去捱罵了,聽說楊廠長被罵的很慘。”楚雲揚不緊不慢地說道,雙眼卻緊緊地盯着楊蟄。
“多大點事,用得着這麼正式嗎?這事啊,紙包不住火的,楊廠長是捂不住的。出了問題不是問題,怎麼解決問題纔是問題。”
“出了這種事情,楊廠長不但不面對,反而捂蓋子,不出事纔怪。我猜測應該是李主任的人上報給部裡吧,畢竟,李主任對楊廠長的位置虎視眈眈,楊廠長的管理下出了這麼大漏子,李主任不做點文章纔怪。”楊蟄很隨意地說道。
有些事情可以做,但不能承認。
“估計老楊也是這麼想的。”楚雲揚輕笑一聲說道,對楊蟄的表現很滿意。
“對了,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你這新官上任怎麼不燒火啊,不要有壓力,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就行。”楚雲揚意有所指地說道。
“他們什麼沒見過啊,常規的手段根本不行。非常人行非常事,對付他們這樣的人只能不走尋常路,我已經出手了,快則今天見效,慢則還得三五天。”楊蟄不緊不慢地說道。
“行,到時讓我看看你的手段。”楚雲揚笑道。
楊蟄出了楚雲揚的辦公室後又去了李主任的辦公室。
“小楊,找我啥事?”李主任很是興奮地問道。楊廠長捱罵他自然高興。
“安暖氣的事。當時你可是答應過我要爲我家裝的,這都過去幾天了,還沒有動靜。”楊蟄問道。
“忙暈了忙暈了,把你的事給忘了。”李主任一拍腦袋。
李主任確實是忙暈了,又是組建車間,又是生產暖氣片,又是落實施工隊等之類的,李主任直接把楊蟄的事給拋在腦後了。
“李廠長,你這不是過河拆橋嘛,本來還想弄些小發明的,您這樣我怎麼還敢找您吶。”楊蟄說道。
“你還有小發明?!”李主任一驚,光是家用暖氣一項就令李主任在他老丈人面前大出風彩,如果有其他發明,那不是更能加重自己的份量。
“有啊,不過得過一段時間嘍。”楊蟄說道。
“別介啊,別過一段時間啊,小楊,不,楊老弟,是哥哥的錯,哥哥給伱賠罪,等下了班,我安排人到你家量尺寸,明天就派人給你安好。”李主任掏出一個信封塞到楊蟄手裡說道。
“那行吧,等我有了小發明第一時間就來找李廠長。這茶葉不錯,我拿着了。”楊蟄說完,將信封塞入懷裡,然後將李主任的茶葉塞入口袋便揚長而去。
“失誤了,怎麼把這小子給忘了。”李主任拍了拍腦袋說道。
不過,李主任並未在意,楊蟄越是這麼做說明手裡越有東西,楊蟄手裡越有東西,那自己就越有功績。
楊蟄悠哉悠哉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一進門,便發現手下的四位中隊長擺着奇異的造型在等着自己。
盛崖,一臉深沉地坐在椅子上,知道是的椅子,不知道是輪椅呢;鐵遊,在摩挲着自己的雙手,並反覆欣賞;崔略,將一條腿搭在椅子上,一手拿着杯子故作豪飲狀,彷彿一酒徒;
而冷凌則是雙手倒背,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一副高手寂寞、天下有雪的絕世劍客樣。
“喲~哥幾個,造型挺別緻啊。”楊蟄心中暗道,很明顯,自己的寫的小說四大名捕系列上報並讓他們得知了,他們才擺出這麼一副騷包樣。
“說吧。”盛崖忽然對着楊蟄說道,一副惜字如金的高冷犯。
“媽蛋,以前也沒見你惜字如金啊,平時就你話多,現在開始裝比了?”楊蟄無語,看來愛裝是不分時代的,表面上卻風輕雲淡地說道:“說什麼?”
“行了,別裝了,真以爲你是無情啊,人家無情叫盛崖餘,你叫盛崖,少了一個字。楊科長,不好意思啊,相識幾天了還沒表示表示,給我們個機會,今天晚上,咱們老莫怎麼樣?”崔略忍不住從裝比狀態中退了出來,連忙嬉皮笑臉地說道。
“是啊是啊,晚上咱們老莫。”鐵遊也說道。
“不過,你到底寫的是不是我們啊?”冷凌也忍不住了,直接從絕世劍客的狀態中退了出來,化身絕世賤客。
“你們說是就是嘍,誰叫你們的名字這麼個性。”楊蟄雙手一攤,很隨意地說道。
“我就說嘛,楊大隊寫的肯定是我們,誰能將我們的風采描寫的淋漓盡致,當屬我們的楊大隊……”冷凌笑道。
很多事情就差一個契機或者說敲門磚,楊蟄寫的四大名捕顯然就是這個契機,這塊敲門塊,伴隨着楊蟄的承認,這四人勢必也會以四大名捕的身份名揚四九城乃至全中國,這四人本身就是保衛人員,說是捕塊也不爲過。
這四大名捕一出, 嘖嘖,比格多高。
楊蟄這是在向他們展示自己的實力以及自己的善意。對於他們來說,楊蟄有才,對他們有用又有利,且對他們沒有敵意,也不屬於敵方陣營,那自然沒有必要將其排除在外,可以試着接納。
畢竟,在他們這種年齡,還沒有到達只講利益不講感情的地步。
他們要面子,楊蟄給他們名,給他們面子,這種打開他們圈子的契機。
隨着契機的打開,或者說敲門磚敲開了某個圈子的大門,楊蟄與他們變得融洽起來,在徹談的過程中,盛崖四人明顯地發覺不管是言談舉止,還是知識儲備量,以及對某些事物的看法等等,楊蟄並不差於他們,甚至還遠遠地強於他們。
楊蟄的有些觀點讓他們眼睛不由得一亮,猶若醍醐灌頂一般。
盛崖他們四人家庭背景再強,就信息量這塊也遠沒有後期經過信息大爆炸衝擊的楊蟄多;再說,現在他們又不熟,只是進行表面的交談,根本沒有往深裡談,楊蟄腦海中那一切,足夠將他們唬得一愣一愣的。
“今天晚上必須老莫,必須我們請,沒想到我們科室還藏着一位能人啊。”盛崖興奮地叫道。
老莫,指的是位於西直門外大街的莫斯科餐廳,去那裡的人非富即貴,這,也可能是盛崖他們的試探,也或許是他們爲了顯示自己面子和能耐而爲楊蟄設的宴。
不管怎麼說,楊蟄是要去的,因爲接下來針對易中海的發難中,還得借用到他們四個的力量。
正在楊蟄思考間,一道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