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
聽到衍夜的話, 阿晞興奮的拉起衍夜的手。
“小媽媽！”然後他眨眨眼睛看着衍夜，嘟着嘴巴說道：“小媽媽看起來不像以前年紀那麼小了喲。”
衍夜捏捏他的臉蛋，一笑。
在現世的時候最大的年齡形態也不過是十五歲的少女, 所以阿晞纔會叫“小媽媽”, 而現在雙十韶華的衍夜更像是一個美麗的青年女子。
衍夜輕聲一笑, 說道：“可是阿晞你看起來也沒有長大啊。”
“我會長大的。”舉起自己的拳頭示意自己的決心, 然後眉開眼笑的朝着衍夜說道：“那麼, 叫‘媽媽’好不好，我都有叫爸爸的。”
衍夜眉眼一彎，柔聲答應：“好。”
衍夜握着阿晞的手, 其實有一些顫抖。
這是屬於她的孩子，她幾乎沒有懷疑藍染的話, 在現世的時候她就一直很喜愛阿晞。但是那個時候的阿晞只是普通的人類, 就算是浦原喜助也說鎖結牢固, 根本沒有靈子化。
而現在的這個已經靈子化的小男孩，讓衍夜真正感受到了血脈相連的悸動。
黑色的瞳眸和髮色, 這都是和衍夜相似的地方，而他的表情神態，卻能看出一分他父親的神采。
衍夜想起她曾經對白哉說過的話，那年朽木白哉十五歲的生日，衍夜把手鐲交到朽木白哉的手上, 對他說過的話是：
白哉, 保護好你的妻子, 她是你孩子的母親。
母親。
這個詞語曾經對衍夜來說是一個無比遙遠的詞語, 她也曾經想過如果有母親的話, 她是否在前世的時候就不會那樣的孤單，是否就不會那樣輕易的就把最初藍染所給予的溫暖當作不可動搖的信仰。作爲一個女兒, 前世今生她都未曾有機會握住母親的手。
而現在的她作爲一個母親握着她自己孩子的手。
再也不想放開。
聽到阿晞喊出“媽媽”的時候，這兩個女破面的臉色就變了。
原本以爲不過是藍染大人的女人不過是無足輕重的角色，卻沒成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是藍染唯一的孩子的母親。
衍夜看到她們神色的變化，也隱隱的有些明白。
之前這兩個女破面大概是以爲她不過是藍染一時興起帶回來的女人，所以態度非常的傲慢。而現在態度急劇的變化，不過是因爲——
能爲藍染生下孩子的女子和單純的藍染大人的女人的地位自然不同。
衍夜心裡一笑。
立誓要立於頂天的人，他不會允許身旁出現阻礙他前進的人，即使那個人是他的孩子。
所以這些破面對於阿晞異常的尊敬。
洛莉還有些不甘心，梅諾麗比她要懂得現今的形勢，還是很快的低下頭喊道：“藍染夫人，屬下有所冒犯，請恕罪。”
洛莉咬咬牙，還是低下了頭。
衍夜一笑，說道：“沒什麼，的確是我太弱了。”
衍夜的語氣像是說一件和自己根本不相干的事情，但是洛莉和梅諾麗還是微微的顫抖。
她們就算怎麼囂張，也自然知道藍染這樣的上位者，決計不會選一個弱者站在自己的身旁，而剛纔突然張開的結界也讓她們有所明白。
讓虛臣服是比讓死神或者人類臣服簡單的多的事情。
虛所相信的，就是力量。
衍夜拉起阿晞的手向前走去，然後拋下一句“可以退下了。”
這是衍夜經常說的一句話，在朽木家的時候衍夜一向保持禮儀周到，所以吩咐侍女的時候都會加上這句話。
所以這句話聽請來平平常常，但是還是能讓聽者窺測到說者是一個慣於發號施令的上位者。
洛莉和梅諾麗兩人對視一眼，即刻的退了下去。
衍夜本身就是漫無目的的走，所以現在也只是跟着阿晞的腳步。走到一處拐道的時候，阿晞一笑，指了指前面的門說道：“喲，媽媽，前面就是我住的地方了，好像和爸爸媽媽住的地方離得很遠，但是其實很近很近的。”
這一路走過來，衍夜也發現者虛夜宮的道路的確的有些蹊蹺。甚至還有可以任意操控走道的痕跡。
因爲單調所以很多地方看起來都是一樣的石壁，這種地方緊緊憑藉視覺感官是十分容易迷路的。
阿晞的寢宮旁也有侍女隨侍，看到阿晞拉着衍夜的手，又看到衍夜的一身打扮，沒有多說話，也沒有人跟隨進入寢宮內室。
衍夜打量了一下阿晞的寢宮，和藍染住的地方一樣，阿晞的住所同樣的十分的空曠寬大，倒是擺了不少的小孩子喜歡的東西，甚至還有一臺電視，電視旁有一個小櫃子，整齊的碼着阿晞喜歡看的碟片。
忽略大的過分的空間，和一般小孩子的房間看起來沒什麼不同。如果阿晞是一個女孩子的話，衍夜毫不懷疑會出現巨型娃娃這種事情。
對於爲什麼虛圈這種地方會有電視機的問題衍夜很自然的無視了過去。
衍夜輕聲的問阿晞：“阿晞，在這裡怎麼樣。”
“爸爸有時會來看我，平時都是銀叔叔陪我玩的。”阿晞的眼睛亮晶晶的說道：“還有烏爾和葛力姆喬，都很好玩喲。”
葛力姆喬聽見了一定會跳腳本大爺是玩具麼什麼好玩啊你這個小鬼！
可惜身爲十刃的他正一臉不屑的跟着小鬼的爸爸開會。
烏爾奇奧拉。
衍夜想起來是那個把她從現世帶到虛圈的破面，想起他慘白的臉色和那綠色的淚痕，總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銀？”衍夜蹲下去跟阿晞說話，“阿晞喜歡銀叔叔麼？”
阿晞點點頭，很純真的說道：“銀叔叔很好啊，還陪我玩沙子呢，這地方的沙子好多喲。”
衍夜想了想市丸銀那廝玩沙子的場面還是有些槑。
衍夜很鄭重的問道：“哎。那阿晞的剛纔那個白雷是誰教的？”
“鬼道啊，大多數是銀叔叔教的，爸爸有時候也會教我。”阿晞很興奮的說道：“剛開始覺得好神奇啊，居然能突然冒出來電光糰子，我還以爲銀叔叔是唐•觀音寺那樣很厲害的人喲。”
被比作觀音寺ＳＡＭＡ這樣英俊的人物市丸銀你可以安息了。
衍夜還是能夠感覺到阿晞靈壓的程度，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學會了控制和隱藏靈壓，但是就目前所能感知到的靈壓已經到了高位席官的程度，在剛纔放出白雷的時候，明明已經到了副隊長級別的靈壓。
“阿晞很厲害喲，我這麼大的時候還沒有這麼厲害呢。”
當衍夜摸摸阿晞的頭髮的時候，纔想起一件事情。
雖然不知道阿晞之前究竟是在什麼地方所長大的，但是到今天他應該已經八十歲了，即使身爲死神的年齡成長十分緩慢，但是阿晞也不該只是八歲孩子的樣貌，就算是靈子化之後也不曾變化。
他的身上有太多說不清的秘密。
即使阿晞是她的孩子，衍夜也並不像詢問這些秘密。而且阿晞的眼光真的就像是一個八歲的孩子一樣，看不出任何歲月的痕跡。
就算是她自己身上，也有太多的秘密。
阿晞聽到衍夜的誇獎，很開心的笑着說道：“銀叔叔說他的鬼道是媽媽教的，媽媽也很厲害了。”
衍夜搖搖頭說道：“哎呀，前幾天我說不定能把市丸銀那個混蛋給打死怎麼着也能打得亂菊都認不出這廝來，但是現在不太可能了。”
前幾天還是隊長級的靈壓光放靈壓就能讓低位的平隊士戰慄。
如今雖然不算是喪失了靈壓的整，就算衍夜可以發動靈力，所能支配的也不過是十席左右的靈力。
原本冰涼的腳鐲已經被衍夜的體溫暖溫，加上本來就很輕，衍夜幾乎已經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衍夜忽然就想起了夜一他們從屍魂界離開後的那些年，她和藍染也是這樣看起來表面無事，幾乎都讓她忘記了他們之間早就有不可僭越的鴻溝。
衍夜摸摸阿晞的小臉蛋，一臉笑意的說道：“媽媽沒有事情的時候也可以教阿晞，雖然現在不能使出太厲害的招數，教學的話還沒有問題。”
“真的嗎？媽媽你親自教我？”
看到阿晞的星星眼，衍夜很鄭重的點點頭，“對呀，不過阿晞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看到阿晞一副‘只要ＭＵＩＭＵＩ你教我什麼都好商量’的表情，衍夜於是更鄭重的說道：“學好以後，阿晞幫我去打市丸銀那個混蛋。”
“哎？”阿晞很詫異的看着衍夜，“爲什麼？銀叔叔不是叫媽媽‘小姐姐’麼，媽媽不喜歡銀叔叔？”
“阿晞。”衍夜一把握住阿晞的小肩膀，“那個混蛋戳了你舅舅一刀，他還想戳你小姑姑，他還害得你小姑姑見到他這個禽獸就全身發抖，這個混蛋我總有一天會滅了他！”
阿晞很ＣＪ的想到了市丸銀蹲下來小小聲很委屈的樣子，於是很正義的說道：“銀叔叔說……是爸爸讓戳的……”
好啊市丸銀你這個傢伙你還敢先告狀你給我做好死的覺悟吧！
衍夜惡狠狠的說道：“混蛋，還敢說上司的壞話，這個反•黨•反•政•府•的叛徒！看我不滅了他！我戳戳戳戳戳戳……”
衍夜和阿晞聊了一會兒，然後阿晞興沖沖的拿起一旁市丸銀跟他一起到現世買的光碟，想和衍夜一起看。還拆了一包米粉糰子拿出來吃。
等到放完一碟，拿出另外一盤放了一會兒的時候，衍夜就發現懷裡的孩子已經慢慢的睡着了。似乎是突然找到了一個懷抱非常的安心，阿晞還在衍夜懷裡蹭了蹭就像是小動物一樣。
小孩子粉嫩的皮膚分外的光滑，衍夜看着他甜甜的睡容不禁的一笑。
如果我有母親的話，大概也曾被這樣抱在懷裡。
“睡着了麼？”
聽到藍染的聲音，衍夜緩緩的轉過頭去，看到他穿着虛夜宮的白色服裝輕輕的向這裡走來。衍夜點點頭，然後做出噤聲的手勢，伸出手想要抱起阿晞。
藍染走上前來，先衍夜一步把阿晞輕輕的抱起來，然後放到了他的小牀上。輕聲的說道：“等到阿晞醒了餓了的話會有侍女，阿衍你跟我一起走吧。”
衍夜站起身來，把阿晞的被角捏好，然後跟着藍染一起出去。
果真像是阿晞所說的，衍夜跟在藍染的後面，不一會兒就到了藍染的寢宮。
有幾個女破面走上前來擺好菜，衍夜看了看發現都是清淡的菜色，至於辣椒什麼的根本沒有出場的機會。
的確是按照她的口味來佈置的。
用過餐之後，衍夜走到梳妝檯，把髮飾上的金流蘇拿下放在一邊，順勢坐在了梳妝檯前的椅子上。從鏡子裡衍夜能看到藍染站在她的身後，什麼話也沒說，僅僅是靜靜的站着。
過了一會兒，藍染走到衍夜的身側，伸出手來解開衍夜的髮髻，衍夜本來圖方便就只是挽了一個很簡單的小髻，藍染解開發簪之後，滿頭青絲傾瀉而下。
衍夜透過鏡子看到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樣子。
男子深沉凜然，女子沉靜內斂。
看起來的確是極爲般配的兩個人。
當年藍染和衍夜要成婚的時候，瀞靈廷內也有很多人讚譽是郎才女貌的天作之合。
現在的藍染卸掉溫和忠厚的僞裝，看上去更像是一個讓人無法窺測心思的帝王。
而衍夜較之多年以前也更加的平和，把以前一些情感都已經深深的掩埋在流過的歲月之中。
衍夜看着鏡中的藍染一笑，說道：“不該是這樣的，惣右介。”
藍染沒有答話，衍夜繼續說下去，“我們是仇人，真正的仇人，不是麼？仇人相見不該是這個樣子的，至少我要惡狠狠的對你說一句‘我恨你’吧。”
“阿衍你並沒有說不是麼？”
衍夜輕聲一笑，“是啊，我說不出來。我對阿晞說銀傷害了他的舅舅是很混蛋的傢伙，其實我知道，我就站在旁邊，是你對銀下達了命令，是你要殺了我的弟弟。
“甚至，我也是你殺的不是麼？我曾經很痛苦，我在現世的五十年，我從來不敢想起你，在瀞靈廷的時候我也說了‘恩斷義絕’，而你又用了那個近乎於詛咒的符咒讓我幾乎是生不如死，我想一個正常的見面的場景應該是我這個被傷害的遍體鱗傷的女人對你歇斯底里吧。”
“我的阿衍怎麼會是尋常的女人，又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衍夜揚起頭一笑。的確是這樣，生死在他們之間已經不僅僅是充斥着仇恨，所謂的愛與恨的交織，早就已經分不明曉。
以生死爲祭奠的愛恨。
衍夜正笑着，突然感覺到脖子上有微冷的觸感。就算是親吻，藍染的溫度總是比衍夜要低的多，竟讓衍夜產生了顫慄的感覺。
藍染抱住衍夜，解開她身前的衣帶。
妃色的衣帶，清淺中帶着一絲妖嬈。
衍夜髮絲掃過藍染的臂膀，有一陣麻麻的觸感。順勢一攬衍夜纖細的腰，把衍夜抱到了牀上。他說話噴出的熱氣讓衍夜感覺到如同多年以前那個夜晚隱隱的酥麻。
“我說過的，阿衍，你是我所愛過的唯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