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四番隊的隊員立在一邊,看到朽木銀嶺的到來,立即恭敬的跑到朽木銀嶺的面前,鞠躬說道:“朽木隊長,卯之花隊長正在做檢測,隊長請您先到隊長室等候,她稍後就到。”
“知道了。”朽木銀嶺聽完這名隊員的話之後,示意他可以去做自己的工作,然後就熟練的朝着隊長室走去,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突然停下腳步,看着一直跟在身後的藍染,突然又聽到前方有人叫他,朽木銀嶺回頭一看,正巧看到長次郎從檢測室中出來。
長次郎走到朽木銀嶺的面前,頷首說道:“父親,大哥的靈子資料已交付卯之花隊長,卯之花隊長正在檢測靈子組成,檢測完之後會和大哥的靈子資料進行覈對。”
朽木銀嶺聽了之後並沒有什麼表示,而是對着長次郎說道:“這個叫做藍染惣右介的孩子,就交給你了,在四番隊找個地方安置他,一會兒可能還要找他。對了,也讓四番隊的隊員給他做一下靈力檢測,我先去四番隊的隊長室了,你一會兒再過來。”
“是。”長次郎回答完之後,朽木銀嶺就繼續抱着衍夜朝着隊長室的方向走去,長次郎微微俯下身去,笑着對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藍染說道:“藍染惣右介是嗎?跟着我來吧。”
長次郎站起身來,準備把藍染安置在四番隊的休息室中,藍染聽到長次郎叫朽木銀嶺父親,就猜到這個相貌清雅的青年人是朽木家的少爺,但是看到長次郎並不像朽木銀嶺那樣把威嚴散發出來,態度很溫和,就大着膽子問道:“這位大人,請問……”
聽到藍染的發問,長次郎轉過身笑着說道:“我知道你又很多的疑惑,現在我所知道的情況也不多,你現在跟我到休息室去,一會兒到了時間你就會知道所有的經過。”
藍染聽到長次郎的回覆,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是還是閉上了嘴,不再多問。倒是走到休息室,把藍染安置好,藍染坐在坐榻上的時候,長次郎也跪坐下來,對着藍染說道:“就叫你惣右介吧,你一直和衍夜生活在一起嗎?你初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在她幾歲?”
藍染擡起頭來,斟酌了一下,還是說道:“是,我和阿衍一直生活在一起,從我初次在七區見到她到現在已經五年了,她那時候才三歲。”
“是七區啊……”長次郎一聽到這話,瞬間安心了不少。他看到了他父親的表現,再加上玉笛上的字和父親要求進行靈子檢測,再之後他細細的看過衍夜的相貌,雖然過中緣由和這個局面有些令人難以相信,但是他已經猜到,衍夜和他的大哥朽木良策之間的關係。
見到自己的親人自然是有些高興的。而他們見面的區位是七十八區戌吊,那個區位的混亂他自然是知道的,聽到藍染說他們一直生活在生活安寧的七區,他便放下了不少心。
“但是……才三歲啊……之前……”長次郎默默的念道,突然想起來他父親的囑咐,就站起身來,對藍染說道,“惣右介你先安心的在這裡呆着,不用擔心衍夜,她不會有事情的,一會兒四番隊會有隊員來給你看看傷勢,還有送上清潔的東西,只是這裡只有病人穿的衣服,你先將就一下穿着原來的衣服。還會有人帶你去做靈力檢測,我會找溫和的隊員來做,不要怕。”
說罷,長次郎就拉開門出去了,藍染一個人坐在休息室中。靜默的想着今天突發的太多的事情。
先是被莫名其妙的兩個人抓走,再是遇到虛,再是衍夜令人驚異的表現,然後又遇到了六番隊的這對父子,最後被帶入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瀞靈廷內,現在居然還坐在四番隊的隊舍裡。
這一切發生的都太突然。
四番隊隊長室。
衍夜一直被朽木銀嶺抱着,到了四番隊才被放了下來。
卯之花隊長還沒有到,朽木銀嶺端坐在坐榻上,沒有說話。衍夜也一個人安靜的坐在坐榻上,也如藍染一樣,在靜思今天遇到的事情。
先前的那件事情暫時不想,遇到虛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可是目前的這件事情……她有些想不明白。她不清楚靈子檢測是什麼東西,但是聯想一下這個自稱她祖父的老者吩咐那個叫做長次郎的青年人去調似乎是老者兒子的資料,她不自覺的聯想到了前世DNA檢測。
難道是親子檢測?!
難道自己和那個叫做朽木良策的人是父女?那麼那個笛子上的小字大概就和藍染的猜測一樣了,是她父母的名字,策自然是這個朽木良策,而蓮想必是一個名字裡帶着蓮字的女子,很可能就是她的母親。
衍夜並沒有什麼魂葬的記憶,這個世界也和她所在的世界有所不同。按理來說即使她是被魂葬帶到屍魂界的話,她和藍染的年紀差的不大,那麼她和藍染在現世所處的時代也應該相差不遠,而藍染所在的現世卻明顯不是現代。而這個身體,雖然和她前世幼年的相貌和相似,但是和她生前的年紀卻不相符。何況她到這裡的時候,這孩子之前是曾在這裡生活過的,而她卻沒有這樣一段記憶。
雖然很蹊蹺,但是也找不到頭緒。
正當衍夜斷了思緒的時候,隊長室的門被拉開,她擡頭一看,見到一個身着白色羽織的女子走了進來,和朽木銀嶺的羽織不同,這個女子身着的羽織帶着白色的袖子,看不到裡面的死霸裝。衍夜看到這個女子的時候也不得不驚歎。
氣質嫺靜優雅,容貌安寧秀美。
雖然在衣服前面扎着再也不能普通的麻花辮,可是一點也不會顯得俗氣,反而讓這個優雅女子顯得安然幹練。她微微的笑着,走到屋內,在朽木銀嶺的對面坐下,隨後對她後面的女子說道:“法子,把靈子檢測覈對報告交給朽木隊長。”
被叫做法子的少女雙手捧着一疊白色的紙張遞給朽木銀嶺,然後打開門退了出去。朽木銀嶺接過報告後細細的翻看起來,衍夜沒有說話也沒有擡頭,只聽着朽木銀嶺翻動紙張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卯之花纔開口說道:“真是恭喜朽木隊長了,小夜的靈力十分的強大,更難能可貴的是,小夜小小年紀,靈力卻十分沉穩深厚。真不愧是朽木家的女兒。良策和紅蓮的靈力都十分強大,這孩子真是繼承了這兩個人的優點。”
看着卯之花的笑容,衍夜覺得真的是太美妙了。衍夜的前世,曾經見過太多種的笑容,只是卯之花這種深沉而帶着親和力卻又不會讓人感到太疏離太親近的笑容,讓衍夜一時間竟有些沉醉。
她這個時候才覺得自己前世那種被人形容爲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笑容真的是有夠愚蠢。
只是衍夜現在哪裡知道,就算是加上前世的年紀,她也遠遠比不上卯之花的人生閱歷。
正當衍夜還一個人兀自沉醉的時候。卻聽見朽木銀嶺肅穆的聲音,他沒有直視衍夜,而是望着前方,“朽木衍夜。”
因爲在她的名字前加上了朽木的姓氏,所以衍夜並沒有反應過來時在喊她。她愣了一下,才發現那個耀眼的姓氏似乎跟着自己的名字,她雖然早已有所準備,但是還是愣了一下,從剛纔到現在才反應過來,這個姓氏有多麼巨大的榮耀,甚至比她前世的家族還要榮耀。
因爲是突然來到這個世界,所以她沒有和藍染那樣敏感的發現朽木這個姓氏代表了什麼,只是當做是廷內的貴族,到了現在,平時聽到的那些關於朽木家的傳言一瞬間充斥腦中。
四大貴族之首,靈王欽定的大貴族。
衍夜從坐榻上站立起來,朽木銀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他的話音剛落,衍夜就發現卯之花對着她很溫和的一笑,“從此以後,你叫做朽木衍夜,身爲我朽木一族的第二十七代家主的長子的嫡女,是我朽木一族這一代迄今爲止唯一的公主。”
衍夜其實並沒有很詳細的思慮或者也沒有能力很詳盡的思慮這些話的含義,但是她是知道的這話代表了什麼,是肯定了她的身份,長子嫡女,衍夜前世就是以這樣的身份繼承家業,儘管衍夜不清楚這個世界的繼承方法以及女子地位,但是從這個祖父的鄭重程度來看,長子嫡女的身份一定不會低。
衍夜徑直的邁開小步子走到朽木銀嶺的面前,正對着朽木銀嶺的坐榻,她做好心理準備,以前世極爲熟稔的完美禮儀對着朽木銀嶺拜服下去,朗聲溫順但矜持的說道:“不敏孫女朽木衍夜參見祖父大人,祖父大人安康。”
衍夜前世的禮儀和屍魂界的禮儀雖然有所出入,但是她的儀態和氣質是不會有錯誤的。卯之花看着衍夜的動作,看着她並不甚標準的禮儀動作,很自然的歸結爲流落在外沒能接受系統禮儀教育而導致的,但是卯之花看着她深埋下去然後筆直擡起的頭,臉上安寧平靜。
身爲一個八歲的孩子,這樣的心,應該是足夠的堅強了。
一般人遇到這樣突如其來的情況,從流魂街裡一個普通的整變爲四大貴族之首朽木家的公主。而且是天生的高貴血統流落在外而不是收養的,這樣的消息,讓一個普通人聽到,應該會欣喜若狂不知所措,或者是呆愣着沒有任何反應。
而這個孩子卻只是稍稍的愣了一下,就能夠接受現實並且並不表現出自己的喜怒。
不愧是朽木家的孩子。
卯之花看到衍夜行禮之後並沒有回到原來的位置,而是又拜了下去,並不像原來那樣深深的拜服,而是微微彎腰低下頭,然後斂起眼光垂下睫毛,聲音調整的整整好好,不會太小讓人聽不清楚,也不會太大讓外邊的人都聽得到。
“有一件事,我想一定是要對祖父大人和卯之花大人言說的。”衍夜擡起頭,揚起眼眸,平靜的說道:“關於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那樣靠後的區位。”
衍夜的話說完之後停頓了一下,朽木銀嶺和卯之花都沒有說話,但是卯之花輕輕的一點頭,朝着衍夜一笑,示意衍夜可以繼續說下去。衍夜繼續斂起眼光,說道:“其實我並不生活在那樣靠後的區位,我生活在很安寧的七區。關於我爲什麼會到了那裡……實際上我和惣右介是被人劫擄到那裡的,有兩個人駕駛一輛馬車把我們劫擄走的,他們的馬車很快,一直到了那個區位,沒有阻攔。
“我在他們的談話中聽到了幾個字眼,我並不知道代表了什麼,但是我覺得這是很重要的字眼。他們提到了他們一直在尋找有靈力的孩子,並且提到了‘大人’‘夢想’‘成功’還有‘縛道’,並且再聽到是六番隊值守以及祖父大人的名字的時候特別的恐慌。”
衍夜低下頭去,最後說了一句,“這就是我所知道的,如果是多餘的想法,請祖父大人和卯之花大人原諒我的不成熟舉動。”衍夜是斟酌了一下的,並沒有說出她所猜想到的祭祀。她一是沒有把握,二是覺得如果真的是那樣駭人的事件,身份這樣高的人物是絕對能夠敏銳察覺到的。
朽木銀嶺看了一眼一直垂着睫毛的衍夜,若有所思的眼光中似乎還帶着欣慰,他對着門的方向以稍大的聲音喊道,“長次郎。”
衍夜先前所見到的那個青年人就拉開了門出現在屋內,朽木銀嶺對他吩咐道:“長次郎,帶你的侄女衍夜去見那個孩子,我和卯之花隊長有要事相商,屏退室外的人,我們商榷完之後再去見你們。”
衍夜看到朽木銀嶺的態度,就知道自己的做法並不算多慮。她看着進來的長次郎朝她微微一笑,伸出手準備拉起她。衍夜小心的把手放在長次郎的手中,低聲的說道:“麻煩了,叔父大人。”
長次郎並沒有說話,而是對着朽木銀嶺微微屈身,“父親,我告退了。”隨後長次郎就帶着衍夜從門邊退了出去。屋中只剩下朽木銀嶺和卯之花兩個人。
沉寂了一會兒,卯之花神色嚴肅的對着朽木銀嶺說道:“朽木隊長,我看這事情並不簡單,”然後又微微一笑,說道:“我看小夜這孩子也不簡單,年紀這樣的小,在這個時候能夠冷靜清晰的說出這些事情,您如果好好教導,加上她的天賦,以後一定會成爲瀞靈廷的中砥之才。”
朽木銀嶺沉思一會兒,並沒有繼續說衍夜的事情,而是說道:“我想這事情應該彙報山本總隊長,這大概牽扯廷內貴族,也應當對四楓院家和志波家告知。”
朽木銀嶺和卯之花站起身來,朽木銀嶺背對着卯之花,聲音低沉的說道:“那個家族一定是不可能的。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