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天空

真央第一堂課前夕。

藍染穿着真央校服出現在圖書館的時候,那個很早就來上班的圖書管理的年紀已經比較大的老師也很驚訝,藍染走到老師的面前,把幾本書放在桌子上,溫和的笑着說道:“安澤老師,我來還書,還想再借幾本,這麼早麻煩您真是抱歉了。”

安澤對於藍染恭敬的態度是極其喜歡的,他看了看藍染還得幾本書,驚訝的說道:“藍染同學,真的都看完了?”

藍染點了點頭,說道:“是的,老師。從書中真是受益匪淺。所以我想再借幾本上次就想借的書。”

聽了藍染的回話,安澤幾乎是眉開眼笑的說道:“像藍染同學這樣好學的同學真是很長時間沒有見到了。好好,以後藍染同學看到什麼書都借走,不要這麼麻煩。”

“可是……還是要遵守圖書館規則的啊,如果這樣的話給安澤老師的工作帶來不便的話就太抱歉了。”

聽了藍染的話,安澤更是欣慰的想到“這麼多年都沒見到這麼有禮貌又好學的學生”,所以就揮揮手錶示沒有關係,“不用擔心的,藍染同學,圖書館工作全都是我負責的,想看什麼書儘管拿,好學總是好的。”

藍染抱着書出來準備放回宿舍的時候,很多人都急匆匆的從宿舍裡跑出來,按理來說,自藍染入學以來,倒是頭一回見到這麼早的時間裡學校裡有這麼多的人。

從藍染身旁走過一個男生,興奮的對着身旁的同伴說:“太棒了!今天能見到隊長們呢,我聽說是十三番隊的浮竹隊長和六番隊的朽木隊長,朽木隊長那可是四大貴族之首朽木家的家主……”

聽到男生的話,藍染就想到了那天見到的那個威嚴的老者,周身的氣息以及凜然不可侵犯的氣質,所見的無不是強者的標誌。進了真央他也知道了朽木銀嶺所率領的六番隊更是一個精英番隊,就連那些驕傲的貴族也不一定能夠進去的六番隊。

阿衍可真是有一個了不得的祖父,一個了不得的家族。

藍染把書安放在自己的書櫃上,並不像許多人那麼熱衷的很早跑過去看隊長們入校,而是按照老師說的隊長講話的時間才走出宿舍,他走的並不快,卻被人迎面撞上,對方由於走路的速度比較快,所以直接倒在了地上。藍染看見那個人,一眼就認出是和他同在一回一班的貴族出身的藤井。

藍染正要道歉,就聽到藤井大聲的朝他大吼道:“你這個流魂街出身的平民就是沒有教養,居然敢撞倒我!既然是流魂街的人就該在流魂街呆着,還想進入瀞靈廷成爲死神做這種夢嘛,你這個……”

藍染並未想到僅僅是一撞也能引發藤井這一系列關於貴族和平民的話,他苦笑了一下,進入真央以來,這樣的話他並未少聽,因爲他是由朽木銀嶺安排人經手入學的而且先前在四番隊做過的靈力測試也決定了他有進入一班的實力,但是一班幾乎都是貴族,像他這樣流魂街出身的人屈指可數。貴族因爲天生的高於流魂街大多數整的靈力所以總是不可一世的飛揚跋扈,對於流魂街出身的學生總是不屑一顧而且冷嘲熱諷,更因爲藍染的成績十分靠前,所以像藤井這樣的貴族更是看他很不順眼的多次找茬。

只是藍染對於這些並不想放在心上,貴族和平民之間的差距,早在流魂街的時候就是知曉的,只不過現在是更接近罷了。

他不想喝藤井繼續糾纏,所以準備還是向藤井道歉。卻沒料想到藤井下大力狠狠的一推他,讓沒有準備的藍染倒退了好幾步。趁藍染沒有站穩的時候,藤井又舉起手,惡劣的朝藍染一笑,“哼,流魂街出身的傢伙,成績好又怎麼樣,縛道之……”

居然想在上課之前使用縛道把他困在這裡,更何況今天又是隊長視察真央的日子。想到這裡,藍染連忙站穩,思慮藤井的身份和不必要的麻煩,所以藍染只是準備避開。

“縛道之一 塞。”聲音發出後,這個最簡單的縛道束縛住的卻不是藍染,而是剛纔還趾高氣昂的藤井,他掙扎着大聲的叫喚,“誰?誰!誰敢對我下手,出來啊,出來啊。”

藍染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沒來得及看藤井的樣子,而是匆忙的轉過頭往後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的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從一旁的樹叢中跳了出來,還一副很困擾的表情彈掉頭上綠色的樹葉。

藍染看到衍夜仍舊活潑的樣子,不自禁的鬆了一口氣,至少還沒有被壓抑的很厲害的地步,他看着衍夜,和以往一樣溫和的帶着一絲寵溺的一笑,“阿衍。”

聽到藍染喚她的名字,衍夜就咧開嘴燦爛的一笑,然後很快的跑到藍染的身邊,擡起頭像她仍在小屋裡時那樣甜美的笑着說道:“惣右介,我真的是很想你哦,只不過今天好不容易纔能出來。”

看着衍夜和藍染的熟悉的樣子,藤井猜測這個小女孩不過也是流魂街出身的平民,看年紀很小最多隻能是一回生,不在一班實力肯定也不會多好,看着衍夜若無其事的繼續和藍染說話樣子,藤井大聲的叫嚷:“你是什麼人……居然敢……”

衍夜這才轉過頭去看那裡跳着的藤井,她甜甜的一笑,說道:“比起對我大吼大叫這種有失貴族風範的事來說,對你最重要的是把縛道解開對不對?你怎麼想不到這種最簡單的事情呢,藤井君。”

藤井似乎這纔想起來要解除縛道,可是他無論怎麼掙扎,雙手都動彈不得。衍夜看着他的樣子,說道:“藤井君,既然你和惣右介是一個班的同學,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其實最簡單的鬼道才能最好的體現出一個人的實力,這個簡單的縛道你都掙脫不開,你只能自嘆你的靈力哪裡有多少優越?有什麼驕傲的資本?”

衍夜又看了看藍染,繼續對着藤井說道:“惣右介,你爲什麼不告訴他卯之花隊長曾說你有成爲一個優秀死神的實力呢?哦,其實也不用說,惣右介你的成績本來就好嘛,自己本身有實力,幹嘛要假借其他呢?你說對不對呢?藤井君?”

“卯之花隊長怎麼會見這種流魂街出身的平民,哼,你這個死丫頭到底是誰……”藤井仍舊大聲的叫嚷,並不相信衍夜的話。

“你並不是藤井家嫡系的子女吧,你們本家的長子藤井一郎真是一位優秀而且謙恭的貴族。身爲他的堂兄弟,你怎麼可以繡着藤井家的家徽出來給身爲中級貴族的藤井家丟臉呢。”看着藤井錯愕的表情,衍夜從袖中拿出一個金色的飾物,優雅的把飾物別進發髻內,“我知道你又要問我是誰這樣的問題,就算你身爲旁系無法參加典禮,但是這個東西,你不會不認得吧?”

金流蘇,同男子的牽星箝一樣,是貴族嫡系女子的標誌。而這樣式看起來最簡單的金流蘇卻是四大貴族之首朽木家公主才能佩戴的配飾。

藤井看着那個最最簡單的金流蘇,驚愕的說不出一句話來,他還沒有愚蠢到可以認爲有人會僞造金流蘇,特別是朽木一族公主標誌的金流蘇的地步。他呆滯的看了看笑的很甜美的衍夜,腦中一片空白。

“我想你不會不知道,我身爲嫡系長女爲什麼確立公主身份的典禮會舉辦的如此的遲?”衍夜歪頭一笑,“那是因爲我曾經流落流魂街,一直到兩個月前才被祖父大人帶回。”

這些藤井當然知道,朽木一族公主典禮他雖然不能參加,但是四大貴族之首的朽木家發生的事情,瀞靈廷貴族怎麼會不知曉。看着衍夜甜甜的笑,藤井卻兀的覺得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既然曾經流落在流魂街,那麼藤井君的話又是什麼意思呢?流魂街平民就沒有資格入學真央,出身卑微?在我初入朽木家兩個月內這樣的時段裡,你對着我曾經在流魂街的家人惣右介說出這樣的話,你想做什麼呢?”

衍夜進一步的向藤井走去,“是想影射我出身卑微嗎?還是想進一步的影射朽木家的權威?甚至是四大貴族的威信?還是……”

眼看着衍夜板着的臉就要扯到靈王陛下,藤井戰戰兢兢的猛的一鞠躬,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萬分抱歉,朽……木……小姐……”

衍夜面無表情,肅聲說道:“退下。”

“是……是……”藤井也顧不得其他,應答完之後撒腿就跑也管不得縛道的事情了,手還被緊緊的束縛跑的也不穩當的樣子十分的滑稽。

看着藤井的樣子,衍夜一轉身就抿嘴一笑,小跑着撲到藍染的身上,“哈哈,惣右介,幸虧他藤井家不是隸屬於朽木家否則一定嚇得更厲害,哈哈。”看着藍染無奈的笑容,衍夜繼續興奮的說道:“惣右介,我都沒想到祖父大人居然允許我來真央見你耶,而且默許我每兩個月可以找你一次唉。”

藍染看着衍夜仍舊像以前一樣,看不出憂愁的樣子,就微微斂起神色說道:“阿衍,以後可不能這麼胡鬧了,會被朽木大人責怪的。”

“呀類,纔不會呢。那個傢伙分明是沒有實力沒有頭腦,聽到我說影射我的出身嚇成那樣還差不多,說到影射朽木家這種地步就應該知道是開玩笑了。”

還沒等藍染說話,衍夜一下子從藍染的懷裡跳出來,拉起藍染的校服興奮的看來看去,“剛纔我進來的時候看到很多人穿這種校服啦,可是都沒有惣右介你穿的好看嘛。話說那女生的紅色校服也很好看啦,我也很想穿哎。”

看到衍夜一臉憧憬的樣子,清楚她嗜好的藍染微微的一笑。說到這裡,衍夜卻拉下臉,一臉煩惱的說道:“我也想進真央和惣右介一起的,可是祖父大人說不可以啦。”

四大貴族的長子長女向來是在家族內接受靈力訓練而不會就讀真央,到了一定的年紀就會進入二番隊六番隊十番隊這樣的基本可以說是世襲的番隊內就職,繼承人一般都會先成爲副隊長然後會成爲隊長。衍夜身爲這一代的長女,自然要遵循家族規定。

衍夜跳到藍染的面前,狡黠的一笑:“不過我可是找到一個了不起的老師哎,是剛認下的老師,聽說這個老師只收過兩個弟子呢,你猜猜是誰?不是我祖父大人也不是我叔叔。”

只收過兩個弟子……還很了不起……

藍染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真央的初代校長京樂春水和浮竹十四郎,這兩位隊長都是出自……藍染一下子瞪大眼睛看向衍夜:“山本總隊長?”

衍夜十分誇張的大力的點頭,“就是啦,其實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山本總隊長居然會收我做弟子,那天我就是被祖父大人帶到一番隊去見總隊長,接着就成了總隊長的第三個弟子唉。”

藍染停了衍夜的話,不由得皺了皺眉。

山本總隊長創建真央靈術統學院,自然出於爲瀞靈廷培養人才的目的。他一向十分惜才,對衍夜這般的看重,自然不會只是出於朽木家的關係。

看來,真的是要更加的努力了。

看着藍染一瞬間的臉色變幻,衍夜便也猜測到藍染的想法,不過她是相信藍染會把這些化作動力而不是壓力的。衍夜突然想起了什麼的盯着藍染看,說道:“惣右介,成爲死神是爲什麼呢?”

兀的聽到衍夜的問題,藍染並沒有準備,只是仰起頭看了看天空,慢慢的說道:“其實當初很突然不是嗎?當初只是想既然衍夜是朽木家的公主,如果以後要見到的話就只能成爲死神進入瀞靈廷。”

“那麼惣右介僅僅只是想成爲一個死神嗎?一個很普通的死神?或者是一個低位的席官?”

藍染朝着她一笑,說道:“當然不是,既然阿衍站在朽木一族公主的地位上,我當然要努力,也許不能成爲隊長那樣的人物,但是也要和阿衍的距離不是天差地遠啊。既然卯之花隊長都說了我的靈力可以成爲優秀的死神,那麼當然不能浪費天生的資質。”

更何況,再也不想感受那種想要守護而無能爲力的感覺。

只有,不斷的努力,向着高處努力。

“對啊,惣右介,我相信惣右介會成爲隊長的,一定會的。”衍夜拍拍手,說道:“惣右介,要上課了喲,後面有人跟着我,不用擔心我。你快去上課吧,這次來得急,下次再見~”

“恩。”藍染微笑着點點頭,笑容和煦而溫暖。他向着衍夜揮揮手,就邁開步子向前方跑去。

衍夜仰首望了望天空。

蔚藍的天空,無比的遼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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