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如此詭異的鏡子,我不禁向白露潭身邊靠攏過去,然後問小王:“你們剛剛是從哪裡進來的?”
這話問完我又有些後悔,眼前這個保安給我的感覺是肯定有問題的,這樣一來,他肯定是滿嘴跑火車,沒一句實話。
果不其然,小王瞪大了眼球盯着那面巨大的鏡子,滿臉的不可置信,說這怎麼可能,我剛剛進來的時候明明還是一扇門的,這會怎麼就變成鏡子了呢?難道…難道這裡有鬼?
我心想你不就是鬼嗎,還在這兒跟我裝波依。
這時,因爲二樓的鬼打牆已經破碎的原因,高冷姐安然無恙的從電梯裡走了出來,當她看到鏡子的時候,眼神裡也充滿了驚慌失措的神情。
她的目光在衆人身上一一掃過,然後突然驚叫起來:“鬼,鬼呀……”
小王急忙跑到她身前,安慰起來。
從他們二人的行爲舉止來看,還真就不像是裝出來的。
我有些疑惑,難道眼前的二人真的是他們本尊?剛纔只不過是厲鬼的化身?
這時,我忽然看到白露潭渾身發抖,手中的桃木劍咣噹一聲掉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仔細一看,她的臉色蒼白無比,嘴脣也跟着發紫,眼珠子瞪的大大的,似乎從眼前的鏡子裡看到了極度恐懼的事情。
我這纔想起當初我在旅店時,也是差點被裡面的兇靈給掉了包。
倘若小王和高冷姐真有什麼問題,白露潭若是出什麼事兒,那我遲早要交代在這裡。
記得老郭當初對我大喊了一聲,便把我從夢魘中喊醒過來,那麼這種辦法對白露潭也一定管用。
當時也容不得我多做猶豫,猛的吸了口氣,對着白露潭大喊道:“白露潭,還不速速醒來!!!”
令我大跌眼鏡的是,我這一嗓子嚎完根本沒起到任何效果,白露潭依然恐懼的站在那裡,身體不住的發抖。
而且,我在有意無意間,似乎看到小王和高冷姐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陰森森的,我的脊椎骨頓時生出一陣寒意來。
但眼下哪是考慮這些的時候,我緊緊撰着鋼管,提防小王背後偷襲,然後猛的推了白露潭一把。
可能是我用力過大的原因,只聽撲通一聲,白露潭被我推的坐到了地上,猛烈的咳嗽起來,那吐出的濃痰中還帶有一絲血絲。
這下可把我嚇壞了,心說這位美少女戰士該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高冷姐見狀立刻開始煽風點火,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一把揪住我胸口的衣服,說李琰你幹什麼?瘋了嗎?
這要換做平時,我或許還會給她點面子,但現在我都分不清她到底是真是假,哪還顧得這些,一把將她推開,喝道:“少他媽碰我,在碰我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她被推的一個咧趄,差點站不穩,小王見狀急忙充當起老好人,說李琰你別這個樣子嘛,人家好歹也是女同志……
這時我家小祖宗也過來幫忙,一把將小王推開,大聲罵他壞人壞人,不許你欺負李琰哥哥……
我沒搭理演戲一般的他倆,一手拉着小祖宗,一手扶起白露潭,然後說你怎麼樣?沒事兒吧?
白露潭輕輕捶了捶胸口,說沒事,我又問她你剛纔怎麼了?是不是鏡子裡有東西?
接下來,只聽白露潭小聲跟我解釋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面鏡子應該是一面五行平行鏡,需要五個命格不同的人聚在一起,才能破來這面鏡子帶來的禁制,剛纔的鬼打牆,應該就是這面鏡子製造出來的。”
我有點沒聽懂,於是就問她:“你能說的在清楚點嗎?五種命格的人是什麼意思?”
白露潭攤了攤手,說五種命格的意思無非就是金木水火土五行,利用人體自燃的五行之氣來破解五行平行鏡,不然的話,咱們一輩子也別想離開這裡。
她這番話說的聲音雖小,但還是被高冷姐給聽了進去,然後就聽高冷姐用那跟志玲姐姐有一拼的嗲嗲語氣說道:“你…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
白露潭看向她,說你什麼都不用懂,仔細想想,你們進來的時候是在什麼地方,是辦公大樓的外面還是什麼別的地方,那個保安,你也想想。
說完她又扭頭對我說:“實話告訴你,我剛纔是故意中招的,我是水命,剛剛已將水之精氣傳輸到了鏡子裡面,你是什麼命?”
我說我是八九年生的,但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命,白露潭聽後掐算了一下,然後告訴我我是木命,大林木,想要從這裡出去,就必須把木之精氣神傳輸到鏡子裡去,還告訴我只要盯着鏡子看足一分鐘就可以。
一想到在旅店時從鏡子裡看到的兇靈我就有點打怵,於是我說:“就算加上我也才兩個人,還缺三個呢?”
這時候,白露潭分別用手指在保安小王、高冷姐和我家小祖宗的身上,說加上他們剛剛好。
我又說你怎麼知道他們就是金、火和土命呢?萬一不是我豈不是白看了?再說,我家小祖宗並不是普通的人類啊?
哪知道,她聽後勃然大怒,說你個大老爺們怎麼這麼墨跡,看一眼能死啊?你就看你的得了,剩下交給我。
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橫豎都是死,那老子還怕個毛線。
如此一想,我深吸口氣,向着鏡子裡面凝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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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我忽然聽到一陣咚咚咚聲音,很急促,聽上去像是有人在地板上磕頭的聲音,而給我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鏡子裡走出來一樣。
我忍不住回頭看去,只見小祖宗靠在我的大腿旁,一動不動,似乎在守護着我,白露潭正在跟小王和高冷姐聊天,估計是在問他們是什麼命格。
這時候,那陣急促的撞擊聲變得更加猛烈,我一下子被這個聲音吸引了過去,想要一探究竟。
我努力將目光投像聲音的方向,看着看着,眼前閃過一道強烈的光芒,就跟大白天凝視太陽的感覺差不多,差點晃瞎我的合鈦金雙眼,好半天才適應過來。
等到這陣光芒散盡,映入我眼簾的是另外一面鏡子,嚴格來說,這算不得是一面鏡子,更像是一張透明的玻璃大門。
因爲是透明的,所以視線一望無際,當我看到玻璃大門後面的場景時,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那玻璃大門之上,不知什麼時候沾滿了大大小小的眼珠子,最大的比牛眼還大,最小的不過黃豆大小,這些眼珠子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在看着我,有直視的也有斜視的。
很快這些眼珠子全部匯聚到一處,漸漸顯化出一個人形來,穿着打扮有些奇怪,像古代人又不太像。
此時,他的手裡正拿着顆人頭不斷的撞擊着玻璃大門,一副不死不甘心的樣子,剛剛那陣咚咚咚的聲音正是從這裡發出來的。
我點害怕了,心說這一分鐘的時間怎麼這麼長,應該早就過去了纔對,雖然知道眼前是幻覺,但長時間面對這種情形,人估計會發瘋的。
我試着問了句:“哥們,這大門跟你有仇嗎?非得撞碎不可?”
那人聽後緩緩擡起頭,把手裡的人頭放回脖子上面。
在跟他對視的那一眼,我從他的眼睛裡看到我的倒影,但那並不是真正的我,而是一張陌生的面孔,我根本認不出是誰。
再仔細一看,我竟然看到對面的那人變輕極度的扭曲,似乎被針紮了屁股,很痛苦的樣子,嚇的我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我不是被這張扭曲的臉孔嚇到的,而是因爲可無論他的變輕怎麼痛苦,我都能認出那張臉的主人。
因爲那不是別人,這張臉對我來說並不陌生,或者說再熟悉不過。
正是我自己的臉。
那一刻,因爲緊張的關係,我的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而玻璃大門後面的我看到真正的我之後,表情忽然間伸展開來,似乎心願已了,進接着,仰面朝天向後倒了下去。
我清楚的明白自己處於幻覺當中,都是這面五行平行鏡搞的鬼。
本以爲時間就快到了,我差不多該回到現實世界的時候,玻璃大門後面那個仰面倒下去的我,身體如同裝了彈簧,猛的彈了起來。
但是他這次起來卻換了個人,而且連性別都換了,變成一個穿着紅衣服的女人,看不出具體年齡,頭髮有些凌亂,眼神中有說不出的怨毒,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笑了一會又傷心的哭了起來,就跟真的能看到我似的。
哭着哭着她又不哭了,就那麼靜靜的看着我,看得我心理髮毛,心說這幻覺怎麼還不結束啊?
我忽然發現這女人似乎有些眼熟,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可又想不起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玻璃大門的後面的女人忽然將雙手伸了出來,明明距離我很遠的距離,竟然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脖領子,然後猛的往後一拉。
下一刻,我驚愕的發現我竟然被她拉到了玻璃大門的後面,回頭看去,還有一個我呆呆的正站在我之前的位置,雙目無神,散發着濃烈的氣死。
此時,我竟然區分不出現在的我是身處在虛擬還是現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