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感毛骨悚然,雞皮疙瘩瞬間佈滿全身,這妥妥是撞鬼的節奏啊,太他媽嚇人了,丟掉的衣服竟然能自己長腿跑回來。
我心一橫,心說管他三七二十一,還是先把這些破衣服燒了吧,於是我連忙將身上的衣服脫掉,換了條牛仔褲和跨欄背心,然後又拿出揹包將那幾套衣服收拾好。
在我收拾衣服的時候,感覺到每件衣服褲子的兜裡好像都有東西,那觸感有點像錢,掏兜一看,果不其然,每個衣服兜裡都塞着一張紅色的毛爺爺,加起來整整六百塊錢。
我一個月工資才兩千多,這比錢對我來說也不算小數了,或許這是我近些天最值得高興的事。
但一想到這些錢都出自這幾件衣服我就有些犯愁,也不知道這錢有沒有問題。
這時候,我發現每張毛爺爺的水印處都寫着一排小字,仔細一看,上面寫的竟然是想活命,明天正午之前到XX街XX路的XX旅店。
我老家生活在北方,上大學時候來到了湖南,一直跟外公一起生活,對於毛爺爺上面寫的這個地址,我表示根本不知道在哪裡,也不知道是誰給我把衣服送回來又給換上的,更不知道他爲什麼叫我到那家旅店去。
不過死馬當活馬醫,眼下我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我給老郭打了個電話,問他能不能過來幫幫我,畢竟我一個人心裡沒底氣。
在電話裡,老郭告訴我他現在在遼寧鞍山海城的大悲寺,離湖南太遠,遠水解不了近渴,不過再聽我道出實情後,他還是一口答應下來,說乘坐最近一趟航班趕來,不過路費要我給他報了。
我說你都出家了,富的流油還差我這點錢啊?他說拉幾把倒吧,這大悲寺跟其他寺廟不同,清一色的苦行僧,他現在窮的很,那裡的和尚頗有道行,他師傅也很厲害,本來能幫到我,只不過前些日子出去行腳去了。
最後老郭答應我儘快趕來,掛斷電話,我打消了焚燒衣服的念頭,將那幾套衣服收進衣櫃,然後來到那家快遞公司,剛到門口正好碰見那快遞小哥在打包郵件,於是急忙湊上前去跟他打招呼。
快遞小哥一看是我就笑了,說怎麼哥們,決定來上班了啊?
我說是啊,我來就是想問問你,昨天給XX小區303室送快遞的那女的有沒有出事?
“哪女的?”快遞小哥一愣,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一般。
我疑惑,說就昨天給那地址送快件那女的啊,年紀不大,二十上下歲,哦對了,好像叫王珊珊吧!
快遞小哥聽後盯着我,說得了吧,你是不是看錯了,咱們公司根本沒有叫王珊珊的女員工。
我說不可能啊,昨天我明明……
說到這裡我忽然住嘴,生怕給自己的地址說漏了,若被這家快遞公司知道我就是XX小區303室的那個傻波依,不知道會不會拿菜刀砍死我。
但令我不解的是,昨天從那女人的工作證上,我明明看到她叫王珊珊的,而且每家快遞公司都是分片管理的,斷不會出現其他分公司跨界送貨的現象。
那麼,那女人到底是誰呢?爲什麼會挑在正午十二點,老常頭展現出怪異舉動時恰好出現?我百思不得其解。
見我愣神,快遞小哥追問,說明明什麼?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內幕?
我尷尬苦笑,說不是不是,應該是我記錯了,說完給他遞了根菸,然後我直奔派出所的方向,準備備個案。
可人家民警根本就不受理,說我這根本算不上案子,甚至連民事糾紛都算不上,收到幾件衣服明明就佔了大便宜,哪有跑來報案的,最後把我從派出所趕了出來。
我這個鬱悶,但也沒辦法,估計這種事情跟誰說誰也不會相信吧!
哎,實在不行我就回鳳凰古城跟外公待些日子,避避風頭,或者乾脆回北方老家,遠離這所是非之地。
第二天上午我給老郭打去電話,想問他幾點能到,可這廝的電話一直關機,把我氣的不行,轉念一想他應該是在飛機上,電話不能開機,於是我漫無目的的等着。
可是要看就要到正午十二點了,老郭的手機仍然關機,這下可把我急壞了,萬一那旅店裡真有能幫我的高人,錯過了豈不不好?
於是我攔了輛出租車,準備自己先去,反正老郭知道地址,他會自己趕來。
然而,當我把旅店地址告訴出租車司機後,那司機突然警惕的看着我,說你去那邊做什麼?
我撒了個謊,說約了個網友,房間都開好了,你懂的。
司機聽後說去是能去,但那邊太遠,得多加點錢。
這要換做平時,我肯定會罵他一句傻波依,然後掉頭就走,但我一看手錶卻發現在不走已經來不及了,因此本來三十塊錢的路程愣是花了我八十塊。
我最反感坐地起價的司機,一路上也沒怎麼他說話,到是下車的時候那司機跟我說了一句:“兄弟,別怪哥沒提醒你,你別約炮沒成功,反而再把小命給搭進去。”
我怒了,這波依不是詛咒我呢麼,平時我可能會淡然一笑,不了了之,但眼下正是敏感時期,哪容他說這些,可人家四個輪子我又追不上,只好憤憤的罵了一句:“趕緊滾吧臭傻波依。”
那司機不怒反笑,臨走時還不忘提醒我,說看在這五十塊錢的份上當哥的提醒你一句,這一片原來可是火葬場,兄弟你好自爲之吧!說完甩出一片尾氣,消失在我的視野中。
我突然有些害怕,早知道這裡是火葬場,打死我都不會來,回頭看到那家旅店的時候我更加後悔,殘破二字都不足以形容這家旅店的外貿,屋頂掛着一塊藍色的破牌匾,上面寫着XX旅店。
開工沒有回頭路,何況這裡如此偏僻,因此我撞了撞膽兒,大步流星走進旅店。
門口的吧檯裡坐着一位五十多歲的老太太,穿着一身黑色的雙排扣衣服,左手攤在桌子上,右手扶着額頭,有客人到她一點也不熱情,甚至連動都沒有動一下,問我是不是住宿。
我說是,大姨你幫我開間房吧,等會若是有人找我,麻煩你告訴他我住在幾號房間。
“那你就住二零一吧,一百塊錢一天。”老太太一邊說一邊遞給我一把鑰匙。
沒想到這家破旅店連身份證都不用,就是有點貴,城裡的賓館也不過就這個價位而已,我接過鑰匙來到201房間。
別看這旅店外表破破爛爛,裡面裝修的還不錯,就是走廊因爲沒開燈的關係顯得有些黑暗,放眼看去,有種一眼看不到邊際的感覺,也不知道這走廊的另一端到底通往何處。
房間裡很乾淨,清一色的粉色系列,比較適合女孩子居住,因爲摸不準老郭以及那個給我傳遞消息的高人什麼時候到,無聊之下,我打開電視機消磨時間。
當時演的什麼劇情我都忘了,心裡只想着這幾天發生的種種怪事,越想越亂。
我到底得罪了誰,是誰想要治我於死地呢?又是哪位高人叫我來的這家旅店,這裡莫不是還有什麼隱情?
想着想着,我發現電視機旁邊的牆壁上竟然有個窟窿。
想來應該是某個變態狂扣出來,準備偷窺用的,恰好也滿足了我的偷窺欲。
順着窟窿,我看到了隔壁房間的景象,兩隻腳上下重疊在一起,用白加黑來形容那兩條腿在適合不過,不難想象應該是一對狗男女在啪啪啪,不過,我喜歡。
就當我全神貫注的準備觀看這場免費的現場直播時,窟窿的對面猛然一暗,進接着一隻血色的眼球忽然出現在窟窿的另一邊,緊緊盯着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