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小祖宗叫靈兒。”我在心裡默默唸道。
接着往下看,寫滿了外公對靈的註解,以及他很久以前的個人心得,密密麻麻,不下一萬字,爲了不讓各位看官說我水文,我就不都寫出來了。
所謂世間萬物皆有靈,按照外公的說法,神靈神靈,神在前,靈在後,靈是最接近神的存在,古往今來,不知留下多少真龍飛昇的傳說,而那很有可能就是華夏大地龍脈中孕育出來的靈,因爲依託着龍脈修行,最終飛昇成龍。
此等例子,多不勝數,比如什麼器靈,陣靈,墓靈等等。
但是……
我怎麼就沒看出來靈兒也就是我家小祖宗哪裡厲害呢?
她好像就只能對付一般的厲鬼陰魂,對上多目鬼王這種BOSS級的角色嚇的都不敢現身。
龍脈化靈龍只是其中的一種,還有很多事蹟,因爲外公說,世間萬物都有可能會孕育出靈的存在。
花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我纔算把文檔中的記載吸收,然後我又急忙打開第二個文檔。
剛一打開,最上方的一排小字寫着《正統道藏攜自然論述之五蘊上經》。
這篇《五蘊上經》上記載的估計就是被我燒掉的那本黃皮書上的內容,總綱爲五行精氣篇,下面又分別爲五項,分別是木之精氣篇,火之精氣篇,金之精氣篇,水之精氣篇和土之精氣篇。
我大概瀏覽了一下,這幾種法門各有所能,當然也有對付陰魂的功效,這下我可樂壞了,有這東西在,我對於這趟青山界之行,更加有信心,爲人身安全問題增添了不少保障。
只不過,這《五蘊上經》字數實在太多,估計得有十萬字以上,我一時間有點難以消化。
既然有這東西在,我當然要好好學習一番纔會前往青山界。
說來也怪,自打我看認真學習起五蘊上經之後,總會在有意無意間,看到天空忽然間變了顏色,有點像彩虹,好幾種顏色相互交替,然後又慢慢散去。
但這只是一瞬間,在下一刻整個世界又恢復了本來的面貌。
我很淡定,我真的很淡定,心說身上長滿眼鏡的鬼王都見過了,難道我還會怕了這些五顏六色的氣不成?
整整一個星期的時間,我閉門不出,潛心學習五蘊上經的法門。
第七天之後,我覺得自己已經算是個入了門的學者,掌握了一些簡單的術法。
第八天的死活我給白露潭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我這就要去青山界了,她說行,去吧,到那找善藏法師就行。
我又跟她打聽了一下小茹的情況,她說他父親正在尋找治療小茹的方法,而她父親給出的結論是,小茹並非先天腦死亡,很有可能是在母體內的時候就被人算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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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解,說你啥意思?什麼叫出生就被算計了?
白然而,露潭告訴我小茹很有可能是被人下了絕命降。
絕命降!
多麼陌生的詞彙,但從小就喜歡看靈異電影的我,知道這東西就是所謂的降頭,屬於黑巫術的一種,一般南洋地區較多。
南洋地區的降頭師,就跟中華大地上佛道兩家的修行者一樣。
見我不說話,白露潭還以爲我是怕了,急忙叫我別擔心,她父親說一定會找到治好小茹的辦法。
掛斷電話,我又打給老郭,其實,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嘗試撥打老郭的電話,可惜一直沒打通,這次也不例外。
然後我就買了張前往貴州的火車票。
火車大概開了一個多小時,我的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接通之後,電話裡竟然傳來老郭的聲音,他一上來就對我破口大罵,說李琰,你個傻波依,那天你跑派出所幹雞毛去了?
我尷尬,說我都被你搞怕了,你是不知道,我遇到了兩個你,都不知道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那天在出租車上我就是因爲接到了另一個你的電話,然後害怕了,才跑去派出所的。
老郭聽後似乎並沒有感到如何驚訝,說他就知道是這樣的,那天他師傅在那旅店抓住了一個其醜無比的男人,本來想等我一起回去,問問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沒想到我心生疑惑,半路跑了,然而情況緊急,他怕他師傅一個人會有危險,所以纔沒下來追我。
我又問他你知道那是個什麼人嗎?
老郭說那人應該是個玩殭屍的,業內稱之爲趕屍匠人,可惜,當他回到旅店的時候那人已經跑了,他又聯繫不上我,去我外公家我也不在,然後他就跟着他師傅回大悲寺去了。
他還告訴我他有一個特別重大的發現,我問他什麼重大發現?他說旅店那個收銀的老太太根本不是人。
儘管我已經有所預料,但聽後仍然暗暗心驚,那老太太果然也不是人,於是我立刻壓低了聲音,“難道她是鬼?”
只聽老郭嘆了口氣,說不是,而是個人偶,因爲他在出門的時候憤怒的打了那老太太一巴掌。
說到這裡他突然停下,然後問我:“你猜結果怎麼着?”
我說該不會被你打死了吧?他愣了一下,然後說:“不是的,是那老太太的腦袋咣噹當的滾到了地上。”
雖然當時我沒有在場,但腦補之後脊椎骨立刻就涼了,那羣東西纏着我到底想要幹什麼啊?
面對如此詭異的場景,別說是老郭,就連他師傅也是嚇壞了,於是急忙返回了大悲寺。
爲了能夠聯繫到我,他找遍了所有同學,因爲我這幾年跟同學的聯繫比較少,最後他找到派出所的李所長,纔要到我的電話號碼,最後他還囑咐我最好儘快去一趟大悲寺,讓他師傅幫我看看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我告訴他不行,我已經在前往貴州的火車上,得過一段時間才能去大悲寺。
老郭詫異,說你去貴州幹雞毛啊?我本打算跟他說說小祖宗的事情,但一想到他爲我已經夠奔波的了,於是就撒了個謊,遮掩過去。
就這樣,我倆掛斷了電話,心裡不斷在想着事情,沒想到那老太太原來是個木偶,而想陷害我的人竟然是爲趕屍匠人。
一路上我的心裡亂糟糟的,好不容易等到下車,我又馬不停蹄的趕往錦屏縣,本來想連夜前往善藏法師家中,但當我到達錦屏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所以想想還是算了,於是就找了家離青山界最近的小旅店住了下來。
這家旅店的名字還挺溫馨,叫浪漫花都,當我進來的時候剛好有個二十六七歲的少婦跟我一起進來。
接待我的是旅店的老闆娘,是個苗族人,她還以爲我和那個少婦是對情侶,想給我倆開一間房。
那少婦別提多尷尬了,急忙解釋說不是,她是來青山界林場看他老公來的。
老闆娘更尷尬,爲了掩飾這種尷尬的氣氛,她說青山界一年四季都有很多遊客,所以她家生意很好,今天上午有夥客人剛走,騰出兩間房,要不連房間都沒有。
我心說有客人最好了,總比那死鬼老太的旅店沒活人住強。
登記房間的時候我看到那少婦的身份證上寫的名字叫杜瑤,而且她的房間跟我的房間緊挨着。
拿過鑰匙我特意往裡面看了一眼,還行,真的有人住,走廊裡來來回回就有不少人。
我放下心來,免得重蹈當日的覆轍。
我準備好好洗個澡,睡一覺,養足精神明天好去尋找善藏法師。
一樓有個獨立的衛生間,就一間,看到衛生間我突然感到有些尿急,於是就進去方便了下。
可尿到一半,衛生間就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緊接着傳來了杜瑤的聲音,語氣很焦急:“是誰裡面?我房裡廁所堵了,你能快點出來嗎?”
我說馬上馬上。方便完後急忙走了出來,把衛生間讓給了她,杜瑤歉意的一笑,然後顧不上跟我說什麼,筆直衝進了廁所,似乎憋的夠嗆。
隨後衛生間裡一陣嘩嘩聲,我轉身回房。
但是,就在我剛把鑰匙插進鑰匙孔的那一剎那,我隔壁的房門忽被打開。
當我扭頭看去,我整個人頓時愣住了,然後渾身雞皮疙瘩都站了起來。
那人正是杜瑤。
她剛纔明明上了那間公共衛生間,怎麼可能還會從房間裡出來呢?
此時,衛生間裡那嘩嘩聲逐漸變小,直到停止,就說明少婦杜瑤確實是進過衛生間的。
可是,她現在竟然就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臉上表情很焦急,雙手捂着自己的小腹對我說:“我房裡衛生間堵了,去上個廁所。”說完她匆匆忙忙向着衛生間跑去。
我懵了,如果眼前這個是杜瑤,那廁所裡那個又是誰?我這是惹了哪路瘟神了,到哪裡都會遇到詭異的事情。
“你剛剛……”我話還沒說出來,杜瑤已經消失在了我的視線當中。
我好奇心大起,趕緊跟上去。
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同一個相遇,這樣的畫面想起來就覺得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