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想都不想,一伸手就運起了九亟,雙指一陣青白,直接就向那黑煙之中點去,腳下卻做好了隨時跳開的準備,萬一九亟擋不住,我也不能傻愣着被黑煙打中不是。
誰知道雙指一出,那股黑煙迎指而散,我頓時心頭一喜,九亟直接打了出去,一道藍光,直擊而出。
那黑影根本就躲閃不開,一下被擊中掌心,頓時轟的一聲響,那人的身影已經倒飛而出。
就在我的九亟擊中那人手掌的時候,我也閃起了一絲不妙的感覺。
太容易得手了!
我雖然從沒有和高手對陣的經驗,可我也看過三爺和人動手,真正的高手,就算不如三爺的,三爺也不能說一下就把人擊敗了,何況我比起三爺來,那就是小草和大樹的區別,無論對敵經驗,還是作戰技巧,都差的太遠,怎麼可能一下就將對方領頭的打飛出去了呢?
所以我毫不猶豫的一閃身就躲到了三爺的身後!
幾乎同時,三爺也陡然一把抓向我的身邊,一道青煙般的人影,也正在這個時候到了我的身邊,被三爺一把抓住,陡然大喊一聲:“陰山老鬼!你打我侄子的主意,以爲能瞞得過我嗎?”
這一聲怒吼,聲音極大,直震的我雙耳一陣轟鳴,那人被一把抓住,又被一聲怒喝震的一愣,還沒反應過來,三爺已經猛的一拳,正中那人影的胸前,就聽噼啪一陣響,那青煙般的人影已經直接飄飛了出去,身形一邊飛速倒退,口中鮮血已經噴灑了出來。
三爺哈哈大笑道:“陰山老鬼,你以爲你刻意變了聲音,我就聽不出來嗎?你那陰測測的語調,再怎麼變,我都知道是你,你既然想暗算樓兒,就別怪我暗算你,這一拳也算是你還我上回偷襲我的,我這人心眼小,愛記仇,誰算計過我,我一定連本帶利討回來。”
“不過你放心,看在大嫂的面子上,我沒對你使九亟,你死不掉,躺上三兩個月卻是跑不掉的,我勸你聰明點,借這個機會,帶着陰山道脫離這場紛爭,不然下次再見面,我可就不留手了。”
我一聽就明白了,敢情剛纔說話的就是陰山老祖,但向我出手的,卻只是陰山道的小角色,陰山老祖卻趁我九亟使出之後,想偷襲我,卻不料早被三爺算計在心,所以他一出手,就落入了三爺的算計之中,我躲避的又及時,正好給三爺創造了個好機會,一舉重傷了陰山老祖。
那陰山老祖卻一邊飛退,一邊嘶聲道:“徐關山,這筆賬我記下了,一定會找你討回來!”
三爺哈哈大笑道:“隨便你,我這顆腦袋,惦記的人可不少,說實話,排隊都輪不到你。”
說話歸說話,我們爺三個可沒閒着,說話之間,周圍的人又倒下了五六個,三爺一下沒挨,花錯也沒捱到拳腳,我由於對陣經驗比較差,捱了幾下拳腳,不過說來奇怪,這些拳腳打在我的身上,竟然不甚疼痛,不知道是我扛擊打能力強
,還是我身上的守護靈起了作用。
就在這時,三爺陡然一把將那賣小鼓的傢伙抓住,單手一舉,大吼一聲道:“你們不要逼我,再不住手,我先將他摔死!”
這一喊還真有效果,那排教的傢伙畢竟是這市井一陣風的頭目,三爺這一喊,那些人全都停下了手,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
三爺冷哼一聲,一把將排教那傢伙摔了出去,一下摔的掙扎了好幾下才爬起來,卻不敢再上前了。
三爺隨即怒聲道:“大家都是三十六門的,多少應該知道點這次事情的起因,相信大家都知道誰善誰惡,我之前一直沒下殺手,但你們卻糾纏不放,從現在開始,你們如果甘心充當走狗,那也不要怪我辣手無情!”
一句話說完,又揚聲喊道:“蕭朝海,你給老子滾出來!來都來了,別做縮頭烏龜!”
話一落音,那原先蹲馬步的漢子就說道:“蕭爺真沒來,這次我們來,也不是蕭爺指揮的,而是孫大少叫我們來的。”
三爺一聽,頓時一愣,轉頭說道:“什麼?孫大少?金陵四大家中的孫家?”
那漢子一點頭道:“其實也不是孫大少的主意,是麻三給孫大少出的主意,可我們到了這裡,這裡也有一個麻三,不過雖然名字一樣,可身高、體型、說話語氣都不同。”
剛說到這裡,忽然一道人影如風般從他身邊掠過,隨即那人影停止,緩緩轉過身來,目光之中,即冷又兇,竟然又是一個麻三,只是這個麻三的身形和眼神,都和之前的那個麻三大不相同,之前那個麻三也很是厲害,可眼神之中,卻遠沒有這般殘忍和暴戾。
那漢子的聲音卻嘎然而止,雙目陡然睜的滾圓,喉頭髮出一陣咯咯之聲,隨即脖子上逐漸滲出一道紅線,緊接着噗的一聲,鮮血狂噴,腦袋直接掉到了後面,竟然被硬生生一刀將脖子切的只剩下一層皮連着。
三爺目光一冷,沉聲道:“好刀法!短刀一門張昊海,是你什麼人?”
這個新麻三目光一冷道:“怎麼?只有短刀門的人,才能玩刀嗎?和張昊海沒有關係就不能玩刀嗎?我只不過比較喜歡用刀罷了。”
一句話說完,一翻手腕,已經亮出一把彎如新月一般的小刀來,刀身長只有八公分左右,卻寒光閃閃,一見就知道非常鋒利。
那新麻三隨手一轉,刀子在手上一轉一圈,嘿嘿笑道:“我喜歡刀子切開皮肉的聲音,每一刀下去,刀鋒貼着骨頭劃過,將血肉和骨骼分開,發出嘶嘶的聲音來,在我聽來,就是人間最美妙的音樂。”
“尤其是高手,筋肉強健,韌性極好,不容易扯斷,如果仔細剝離的話,可以將肉剝削成一片一片的,最後只剩一具白骨,都能看見腹腔內的五臟六腑,這纔是真正的藝術,只是可惜的很,高手太少了,所以我極其珍惜遇到高手的機會。”
“至於短刀門那些蠢貨,只知道
用刀殺人,沒的侮辱了刀,根本就不配用刀,就像我剛纔割斷了那漢子的脖子一樣,一刀下去人就死了,這還有什麼意思,要不是有些話我不想讓你聽下去,我纔不會做這麼丟人的事情。”
聽到這裡,我不由得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這個新的麻三實在太過變態了,不但充滿了兇殘暴戾之氣,還如此扭曲,如果不是心理上有問題,那一定是天生的惡魔。
新麻三的話剛落音,那排教的小頭目猛然喊道:“麻三!我不管你到底是誰,我們來幫你,你卻殺了我們的兄弟,這個樑子我們結定了,金陵四大家,一定會有人來討回去的。”
說完一轉頭,對三爺說道:“徐三爺,對不住了,我們先回去了,今天徐三爺不殺之恩,我們市井一陣風的兄弟記下了。”
隨即一揮手道:“兄弟們,我們走,回去找孫大少給個說法!”一句話說完,帶頭而走,剩下四五十名漢子,有人擡起了那蹲馬步漢子的屍體,也紛紛跟上,呼啦一下散了個乾淨,徐家村村子中央的道路上,再度恢復了寂靜。
那新麻三卻也不攔,對着那些市井一陣風的人逐漸走遠的背影,陰陰一笑道:“回去找孫大少哭訴吧!看看孫大少是會殺了你還是會來殺了我!”
三爺接過話道:“可惜,孫大少就算想幫那漢子報仇,也沒機會了,今天你一定要死在這裡,你這樣的人,這個世界上容不得你,老天爺容不得你,我也容不的你!”
那新麻三哈哈一笑,說道:“徐關山,別把自己看的太高了,我告訴你,我有九條命,你是殺不死我的。”
三爺緩緩豎起了兩根手指,瞬間雪白,幾近透明,冷聲道:“幸好你就九條命,我殺你九次,你就必死無疑了。”
那麻三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用手中的小彎刀指了指三爺,笑得幾乎上氣不接下氣,好不容易纔收了笑聲,說道:“徐關山,你太有意思了,不怪小弟對付不了你!不過你遇上我,實在是你運氣不好,你放心,我會將你留在最後一個的,你這副身板,一定會成爲一具完美的藝術品。”
話剛落音,江長歌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確實可惜,你連成爲藝術品的機會都沒有了,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誰,但我相信,不管你是誰,只要千凌這一筆勾下去,你就會成爲一具屍體的,如果我是你,現在就會跪下來,跪在三爺面前,好好求個情,或許三爺會放了你。”
聲音一起,江長歌和顏千凌已經從一牆壁之後走了出來,顏千凌手中拿着一個小本子,另一隻手裡的筆,隨時都準備在本子上打個鉤。
我一見頓時大喜,剛要誇讚兩人,那新麻三卻又哈哈大笑道:“我說的話,你們難道都沒聽見嗎?我有九條命!即使是畫魂之術,最多也只能勾掉我一條命而已。”
花錯目光一冷,隨口說道:“千凌,勾了他!”顏千凌應了一聲,一筆勾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