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案之所,本就是葛成剛的地盤,大理寺內,他這個大理寺少卿的話自然要受用一些,他說將人帶下去,差役自然不敢怠慢
李剛雖然並不情願。但是李俊卻是樂意的很,他急忙在一旁幫襯着,將李剛勸慰了下來。
柳伯南被帶下去之後,李剛雙目緊緊地盯着葛成剛,似乎要看出一些什麼來一般。
葛成剛與他對視了一眼,眼中滿是厭惡之色,只看一眼後,便即一甩衣袖,扭頭而去,不再理會與他……
李剛正欲說話,卻被葛成剛這副不近人情的模樣將話給噎了回去。看着葛成剛離去的背影,李剛面色微微一變,緩緩地閉上了雙目,冷哼一聲,隨後而去。
李俊卻是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水,望了兩人一眼,有些木然地緩緩搖了搖頭!
大理寺內一時間清靜了下來。待三人離去後,本來不該出現在大理寺內的萬寒生卻從後廳之內悄然行了出來。
他低頭瞅了一眼地面上的血跡,嘴角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其中似是悽苦,似是惋惜,似是無奈……或者皆而有之……
最後,他收回目光站立在廳堂中央,目光之中幾絲黯然,幾絲疲憊,雙手緩慢地背起,一步一步又消失在了後堂。
時間堪然過往,很快一日便已過去。
翌日一早,早朝之上,葛成剛將自己的意見說了出來,爲柳伯南求情,卻遭到了皇帝的冷臉,隨即便將大理寺少卿葛成剛罷官,柳伯南的主審也只剩李剛和李俊兩人,新的一輪審問又將開始……
李剛冷笑目送葛成剛灰敗的身影離開朝堂,心中得意之極。這葛老兒昨日還那般牛氣哄哄今日便被罷官,這皆因不識時務所致。
這種人,能做到大理寺少卿之職本便少見,這種脾氣,現在才罷官,已經是很便宜他了。
就在李剛打算再次開始審問柳伯南,將那未動完的刑再動上一次之時。突來的一個消息卻打破了他們的計劃。
熙熙攘攘的杭州城,突然城門緊閉,嚴密備戰起來……
就在退朝之時,守城官惶惶急急地奔跑而來,在他身後還跟着一羣皇宮侍衛和太監,守城官跑到朝前,急忙雙膝跪地,大呼,道:“啓稟皇上,大事不好……”
皇帝雙目一凜,沉下了臉來。一旁的大臣們也怒聲呵斥了起來,一個小小的守城官居然膽敢沒有召喚便擅闖朝堂重地,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讓他上前說話。”皇帝深吸了一口氣,守城官如此急躁,顯然是出了大事,若不是天大的事情,他怎敢前來……
果然,皇帝一放話,守城官跪爬着上前,磕了幾個頭後,便連忙,道:“皇上,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哇。那汴京守將之一的方寧帶兵將城圍了起來。”
“哦?”皇帝猛然站了起來:“有此等事?”說罷,他雙眉緊蹙而起,怎麼方寧離開汴京朝杭州城而來,自己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先不說沿途的各路密探,便是那楊凡也不應該放行纔對……
皇帝不知,方寧此次歸來已經提前派出了小隊在城前埋伏,發現可疑之人便提前拿下,消息自然傳不進來,至於楊凡,他雖然有能力而且對皇帝甚爲忠心,只可惜,他接任的時日尚短,城中的將士們他並不能完全約束,方寧這等北大營的老將要帶着人走,他自然是阻攔不住的。、
皇帝沉思間,朝堂之中的衆臣已然亂作了一團。
“這可如何是好?”
“怎麼會這個樣子?”
“出了什麼狀況?”
“……”
各種言語飄然在內,吵雜之聲,響徹耳際,卻沒有一人說出絲毫有建樹的話語來……
皇帝看在眼中,不免有些失望,文臣之中,少了柳宗嚴,居然便如此不成樣子,以前的一些能臣也具都閉口不言,一個個沒有了聲響。
其實,這些能臣們,何嘗不知方寧此來之用意,方寧是柳伯南昔日手下得力大將,此番前來,必然是得到了柳伯南被下獄的消息,爲了救柳伯南才趕過來的……
這些人都覺得柳伯南實在是冤枉,都想讓方寧此番作爲可以驚醒皇帝,讓他改變初衷,因而,自然沒有人會說什麼。
良久,皇帝冷哼一聲。朝堂頓時安靜了下來。他擡起頭,看着守城官輕聲言道:“那方寧帶了多少人馬來,可說了些什麼話?”
“那方寧帶了兩萬餘人,口口聲聲說是要皇上放了柳將軍,不然他便揮軍攻城了……”
“他敢——”皇帝雙目睜起,威嚴頓起,百官慌忙跪下,山呼萬歲……
“都起來……”皇帝擺了擺手,道:“諸位愛卿,可有什麼對策?”
衆臣一聽皇帝發問,具都低下了頭來,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所以。當然,其中不乏心裡知道,嘴上不說的。
看着一張張可憎的臉,皇帝有些不耐煩,道:“平日間一個個說起來滔滔不絕,現在怎麼都不說話了?”
眼看着皇帝發怒,李剛站了出來,微笑着,道:“皇上息怒,微臣有一策,不知可行與否……”
“你但且說來聽聽。”
“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依微臣之見,既然方寧帶人前來。那麼,朝廷自然派將前去阻擋便是了。”
李剛說罷,不知怎地,李俊卻是心中一緊,頓覺汗毛根根倒豎而起,一張臉上冷汗顆顆滴落,低着頭不敢多言一句。
果然,皇帝聽罷李剛的話,眉頭一皺,追問,道:“依李愛卿之意,當由何人出戰呢?”
“皇上,現在朝堂之上,便有一人啊。”李剛扭頭望着李俊,道:“李大帥,現在叛軍在前,您難道不打算爲皇上分憂麼?”
李俊心中將李剛咒罵了不至幾十遍,李剛家女性朋友們被他問候了還不算,連大爺、兒子的菊花都沒有放過……
不過,心中雖然極度不爽,但是,臉上卻不能表現出來,李俊乾笑了兩聲,又輕咳了幾下,本來打算搪塞矇混過去,不過,接觸到了皇帝投來的目光後,他的身子一緊,抹了一把汗,嘿嘿笑道:“李大人,我等武夫自然是要爲皇上分憂的,敵軍到此,便是憑藉三尺熱血獨灑疆場也自當應該……咳咳……不過嘛,這話又說回來了,就算我血灑疆場卻也改變不了什麼,李大人不是不知道吧,現在我李俊乃是一個單杆將軍,手中並無兵權如何遇敵?”
“哈哈……”李剛一副得逞的模樣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