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卻是爲何。”徐勝力即問“姚平仲已經被曲端用違背節制、頂撞長官、毆傷同袍等罪名抓了起來。他環件兵馬鋒轄的差遣也被曲端撤掉。”徐衛回答道。
徐大徐四一想,也就明白了。當初姚平仲在丹州阻擊金軍,張中彥比徐成還先抵達,卻一直滯留在丹州城內,並沒有立即馳援的意思。後來一聽說金軍迂迴包抄,立即放棄城池率軍西撤。這是什麼行爲?往小了說,是膽小怯戰。往大了說,根本就是置友軍生死於不顧。現在,姚平仲受張中彥之累。兵敗迴環慶。卻被曲端逮捕。但姚希晏不是普通將領,他是有背景的,要處置他,非得兩司長官,尤其是李綱點頭。
“多,張中彥擅自脫逃,卻平安無事。姚平仲率部力戰。差點全軍覆沒,居然被關起來,嘿嘿”徐原一陣怪笑,笑得直搖頭。
“而現在李宣撫有書信來,問丹州之事,顯然是不相信曲端一面之辭。而姓曲的想必也料到宣撫司會這樣做,因此下給陝華帥司一道命令。讓我等堅守浮橋壁壘,不得有失。這就是給我們一個警告,少管閒事?”徐勝分析道。
徐衛點了點頭,因爲就是個傻子也知道,敵人已經迂迴繞到了你防線背後,那這條防線還有什麼用?不管曲端爲人如何,他打仗的本事還是有的,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之所以下這樣的命令,無非讓我好生爲之罷了。
“九弟,你預備怎備辦?”徐原問道。
徐衛還沒回答,徐勝又道:“如果替姚平仲說話,等於是跟曲端對着幹
“哈哈!”徐衛聞言大笑。“四哥,從河中府事件開始,我就已經跟他撕破臉了,還怕跟他對着幹?更別說,他當初在涇原時已和大哥成水火之勢。我已經覆函宣撫司。詳細說明了當日丹州之事。
並指出,姚平仲雖然違節,但戰事瞬息萬變,不可拘泥,領兵在外。需得靈活處理。曲端將他革職,已屬不該,至於逮捕關押,分明就是越權,應該立即釋放姚希晏,並復其原職。而後。嚴肅處理張中彥!”莫說是徐勝,就是徐原聽了這話,也覺得奇怪。九弟向來低調從來不過問上頭的事情,怎麼這回一反常態?曲端若是知道此事,必定對他恨入之骨!
“九弟,你想過沒有,曲端膽子爲什麼這大?在耀州,他敢處決秦鳳將佐,兼併部隊,在郡延,他敢不聽號令,擅自退走。現在,又把姚平仲撤職關押。他所依仗的,除了手裡的部隊,那就是何少保的支持。其實六路帥心裡雪亮,曲端就是何灌的馬前卒。爲他統一六路兵權充當急先鋒。你這封信一捅上去。考慮過何少保的反應麼?”徐原看似一介莽夫,但好歹在陝西呆了大半輩子,這些事情還是看得透徹的。
徐衛笑了笑,顯得很隨意:“這個,大哥倒不須擔心。首先,上頭雖然依重曲端,但李何二位長官心裡應該清楚。他們最可靠的後盾。就是你我弟兄。現在,我替姚平仲出這個頭,等於是向曲端宣告,陝西不是沒了你就不行。這一點,何少保是樂於見到的。”
徐原徐勝聽罷,都頻頻點頭,不銑曲端在六路里基本沒什麼派系山頭之類,但九弟是明擺着的東京派員,現在他手裡馬步軍六萬餘衆。兩司長官爲何總在第一時間下撥錢糧裝備給他,還不是因爲到了緊要關頭,只有他才靠得住?
“姚古從前是熙河大帥,如今雖然罷了帥位,但舊部極多。姚平仲和你一般,是官家特意提拔的武臣。曲端弄不倒他。從前他和你有過節,如今拉他一把,不讓他感恩戴德。至少也當捐棄前嫌。”徐原點頭道。
徐衛也是這麼個意思,不管從前跟姚平仲有多麼不愉快。但一來到陝西,自己和他便是同樣的人。這種時候應該站在同一條戰線,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
“話說回來,就算有我替他申訴,姚希晏可能還是會受到處置。爲了讓曲端出兵,長安方面只能先委屈一下姚平仲了。”
徐原聽後笑道:“那到不打緊。有沒有用是一回事,你幫不幫他又是一回事。姚平仲這個人情,是欠定了。”
徐衛猜得沒錯,他的上報到了長安之後,姚平仲仍舊被免去了環州知州的差遣,還從預備節度使降爲了團練使,成了掛空銜的閒官。但階…汰徐衛外得知姚平仲是有冤屈的,只是爲了讓曲端出兵心洲忻不作這麼一樁交易。可姚希晏畢竟不是普通人,思前想後,在對姚平仲的處置里加了一句“華州安置”
在宋代制度中,官員被免職、罷黜,朝廷會命令你居於何處。華州是什麼地方?那是徐衛的防區。他就是華州的知州,將姚平仲安置在此處。一來,是讓他脫離曲端的節制,逼曲端放人。二來,跟徐衛在一處,總還有用得着他的地方。曲端對這個處置不太滿意。因爲宣撫司並沒有任命他的親信康隨爲環州知州。但姚平仲一應差遣職務都被罷免,這說明兩司已經作出很大的讓步,如果再不出兵,也實在說不過去了。
下令釋放姚平仲之後,便謀劃着出兵廊延。其實,他爲什麼要整姚平仲?倒不是因爲當初在陝華時的舊怨,而是因爲,他好不容易代管環慶一路了,又冒出個小太尉來,還被當成環慶帥臣來培養。這讓他如何能安穩?上頭雖然許了個嘟延帥位,但女真人一來,廊延保不保得住還是個問題,到時候讓女真人佔了去。我掛個空銜算怎麼回事?還是實際一些,環慶小是小了點,可總歸是陝西六路之一。
五月上旬,曲端未動一兵一卒之前。先給陝華的徐原徐衛兩兄弟下了命令。讓他們集結部隊,準備在延安會戰。並指定日期,要求他們在五月十八之前完成集結,開赴耀州會師。大概是知道曲端跟徐家兄弟關係不太好,這一去又是在曲端帳下聽命,而且徐原還是曲端的老上司。李綱何灌分別去了書信,好言寬慰,一再提醒要以大局爲重。
這個時候,延安城已經發發可危。此處是張深的根據所在,他自然是拼死抵抗,可進入五月以後。情況愈加惡化。友軍皆觀望不救。延安孤軍奮戰,女真人是象是吃定了西軍不團結一般,沒有任何顧忌,集中力量猛烈攻城。延安城牆上所有的敵樓都被摧毀,城裡民房損毀無數,民心士氣受到極大挫折。
除此之外,爲了確保退路順暢,粘罕派完顏銀術可引軍取浮橋。在同州和張憲吳磷打了幾天。各有勝負。不久,張吳二將接到徐衛手令。撤到渭水以南。銀術可似乎也得到了軍令,在陝華軍撤退之時,並不加以追趕。
控制了陝西與河東之間的通道之後。粘罕放下心來。他料定延安必克,甚至還分出兵來,掃蕩周邊的陝西義軍。自完顏委宿侵入關中以來,丹、嘟、坊、耀、同各州,義軍蜂起。既爲抗金,也爲自保,因曲端是六路都統制,在耀州擊敗金軍後威名遠揚,各路義軍都表示願意聽從他的號令。
妾宿敗退陝州,盤踞洛陽之後,各州陸續都有義軍進駐。佔據城池。徐成率四千人馬接手防務,受徐衛之命,招募義軍入陝華帥司,但本着聽其自願的原則,並不強行兼併。可曲端不同,他將徐成“趕走”之後,便下令佔據城池的各路義軍必須如實上報兵力,不得隱瞞。而後,他又從自己的部隊裡挑選一批軍官,到義軍中任職。這一舉動。招致了部分義軍領袖的不滿,因此棄城而走者不計其數。
及至粘罕捲土重來,很快佔領了丹、廊、坊三州,金軍遊騎四出活動。那些離開城池,嘯聚山林的義軍便時常騷擾襲擊,丹州的義軍在首領張宗愕的指揮下,甚至一度攻下了城池。這讓粘罕很是惱火。因此主力攻延安,遣偏師剿滅義軍。
五月初十,曲端引張中享、張中彥、李彥琪等將,起馬步軍三萬,前往耀州。同一天,徐原、徐勝、徐衛三兄弟,帶張俊、徐嚴、楊榮、王彥、吳階、張憲、楊彥、馬泰、吳磷等數十員戰將,起馬步軍四萬,經華州,借道京兆府,往耀州集結。
所過之處,無論軍民,見西軍總算有所行動了,紛紛奔走呼告。各路義軍聽聞消息,也引頸以待。並各自派出人來聯絡,表示願意協同官軍作戰。可讓人奇怪的是,曲端纔是總管諸軍的都統制,可義軍派出的人,大多卻走徐家兄弟的門路。三徐才網出京兆府,前後來表示願聽號令的義軍,竟有六七支之多。只因徐衛作爲河東義軍總管,已經名聲在外了,聽他的號令,至少不怕被火併。(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支持正版閱弈旬書曬細凹口混姍)不一樣的體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