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風雨飄搖,將大地衝刷一新,早到清晨時分,才停了下來,黑雲漸漸散去,初升的太陽灑下萬道光霞,穿透還滯留在天際的一絲殘雲,照耀而下。
雨後的鮮花花瓣上,尚有點點水珠,一顆顆隨着微風輕輕撫過,順着花枝滾落而下,在陽光的倒映下閃着七彩的光輝,水珠的承託下,花朵嬌豔欲滴,綠草盈盈,隨風擺動下彷如頃刻間又新綻放出無數美麗花朵,香氣怡人,美不勝收。
美景如斯,人的心情卻不一定如景,小王爺先前還緩慢行路沿途看着美景便去遊玩一番,直到徐木傳來了消息之後,他才焦急了起來,可是天公不作美,正要加緊行程,卻又碰上了連天陰雨,而且雨越下越大,即便是想冒雨前行,卻也不好行走。
進入已經耽誤了兩天的行程了,小王爺直氣的暴跳如雷,貼身的下人都被他輪番罵了幾遍了,今日一早醒來,卻是眼光明媚,鳥語花香,這讓他的心情不由得好了起來。他梳洗穿戴完畢,正欲出去觀賞一番,忽然一個侍衛急急的奔了過來,彎腰抱拳道:“稟報小王爺,郡主來了!”
“哦!”小王爺面色一喜道:“小妹來了,快讓她進來。”
還未等侍衛出去通報,一個風姿卓越的女子便走了進來,一進來便笑道:“哥,原來距離你這麼進啊,我還以爲有多遠呢,今日早晨雨一停便趕來了,沒想到你居然已經走到這了,早知道這樣,昨天冒雨趕來又何方呢!”
“來了便好!早一天晚一天,還不是一樣嗎!哈哈……”小王爺伸手摟着他的肩膀道:“小妹啊,你從杭州來,可知最近杭州那邊的情況怎麼樣麼?”
“我沒有細作打聽,只是聽說了徐叔叔在那邊好像吃了虧,已經離開杭州了,他是不是來你這裡了?”
“哼——”小王爺冷哼一聲道:“他簡直就是個廢物把王府的臉都丟盡了,他怎麼還有臉來見我,已經返回雲南了。”
“哦!”郡主皺了皺秀美道:“哥,徐叔叔也是爲了你的事才弄的這般狼狽,你就不要怪他了,再怎麼說,他也是王府的老人嘛!”
“若不是因爲他是王府的老人,你以爲我還會讓他回雲南麼?”小王爺袖子一揮,隨後收斂一下怒氣,看着她笑着道:“不提他了,徐木來信中說,那個風流成性的五王爺,也看上了凝兒?你對此事怎麼看?”
郡主搖了搖頭笑道:“哥,看你的神情頗爲自信嘛,還需要我再說什麼嗎?”
“哈哈……”小王爺仰頭大笑道:“若是別人的話,我也許還會有些顧忌,若是他嘛,反倒安下心來了,他雖是親王,卻風流成性,不學無術,整日沉醉在煙花巷柳,這般的人顧章只要不傻,絕對不會選他的,現在只要想個辦法,不傷他的面子,在送他幾個美女,便不足爲慮了。”
郡主抿嘴一笑,竟是透出三分嫵媚來,她小手掩了掩口道:“哥,話雖如此,不過小心爲尚,你還是儘快啓程比較好些。”
“嗯!”小王爺點了點頭。
“啓稟小王爺,我們在一旁的積水中發現一個男子,已經將他救起,可是即將啓程,帶着他怕多有不便,所以請您定奪!”一個侍衛俯首朗聲言道。
小王爺眉頭一皺,冷聲道:“飯桶,這種小時也來請示我,你是第一天當差麼?我們這是要去迎親,帶着一個人幹什麼,扔到一旁,讓他自生自滅便好!”
“是!”侍衛爲訓斥,低着頭,一聲也不敢啃,聽他說完,急忙答應一聲,便後退了幾步,欲要轉身離去。
“等等!”郡主急忙叫住他道:“帶我去看看!”
“小妹!”小王爺面露不悅之色道:“看什麼,我們趕路要緊!”
“哥!”郡主嬌聲道:“你知道我和師傅學過醫術的,醫者父母心,去看看準是好的,即便要扔下,也先讓我看看嘛……”
看着妹子撒嬌的模樣,小王爺露出幾分疼愛之色,摸了摸她的頭道:“好好好!便讓你去看看,等你一炷香的時間,你快些返回,我們還要趕路的!”
“我就知道哥最疼我了!”郡主輕聲一笑,那嫵媚的氣質竟然瞬間變成了可愛的模樣。說罷,她跟着侍衛走了出去。
行處去不遠,便見幾個人圍着一個赤裸着上身只穿了一條褲子的男子。侍衛伸手一指道:“郡主,便在那裡了!”
“嗯!”我們過去看看!說着,她率先邁步行了過去。
小王爺帶着的隊伍,大多是王府中的貼身侍衛,所以他們都認識郡主的,此時見她趕來,急忙給她讓開了道路,郡主行至近前,見那人,面朝地面趴着,隨即吩咐人道:“把他翻過來。”
“是!”上前兩人將那人仰面朝天的翻了過來。
郡主上前一看,猛地驚呼一聲,小手捂着嘴巴道:“啊——嶽少安——”
“郡主,您認識他?”一旁的侍衛不由得吃驚道。
“嗯!他是我的朋友,先別說這些,快些找個乾淨的帳篷將他扶進去。”郡主急道。
“是!”侍衛答應一聲,急忙喊了兩個幫手,幾人擡起了嶽少安,便七手八腳的將他送入一頂帳篷之內,隨後郡主擺了擺手道:“你們出去吧,去和我哥說一人,如果你們着急的話,便先走,我要救治與他。”
“是!郡主!”侍衛答應了一聲,急忙讓一感人等退了出去,自己則朝着小王爺所在的地方急急的行了過去。
見人都推了出去,郡主望着他臉上和身上的傷勢,不由得心疼道:“嶽少安,你怎麼了,醒醒啊!”
關心則亂,如若平日裡遇到這種事,她一定是先行查看病情,然後施行救治,此時嶽少安昏迷不醒,怎能回答她的話語,她微一收拾焦急的心情,急忙將嶽少安扶起,分別在他的胸前和腋下施了針,然後小手壓着他的腹部,將他腹中的雨水壓出來,再反手掐着他的任中穴,過了一會兒,只到他猛的咳嗽了起來,才急忙收起了銀針,玉腕摟住他的脖子,將他的上身立了起來,柔聲問道:“嶽少安,怎麼樣,你感覺好些了麼?”
嶽少安聽着聲音熟悉,微微睜開了眼睛,只是眼前一片黑暗,讓他看不清說話之人的模樣,不由得的輕聲問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