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胡說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夠清楚?你們這些自詡風|流的大院裡,腌臢事情還少麼?難道真要我明說,你那位堂叔也曾爬上過你孃的牀?這倒也說不準,沒準他纔是你親爹。”
李鳳梧丟出一顆重磅炸彈,你李家不是書香世家麼,今夜我就讓你斯文掃地!
不得不說,文啓來這老狐狸真尼瑪有一手,不僅查出了環月的藏身之處,連柳家的腌臢事情也一併查了出來。
說老狐狸沒有預謀,打死李鳳梧都不相信。
這老狐狸明顯就是要對柳家下手的節奏,只是苦於沒有等到機會,自己那天還瓜皮一樣上門去拜訪他,李鳳梧確信,就算自己不去找文啓來,這老狐狸也會來李府見自己。
惡訟師,真尼瑪名不虛傳。
“豎子無知,血口噴人!”聞聽得李鳳梧如此詆譭柳家,上了年歲的柳青染氣得渾身顫抖,用手杖指着李鳳梧,手腳都開始哆嗦。
李鳳梧冷笑連連,“是否是我血口噴人,青染公是否老糊塗了,你回頭問問你那懦弱的兒子不就一清二楚?”
君子罵人不揭短,但河西柳家和郭禿子以及朱文修等人合謀,將李家逼往絕境,這已不是尋常恩怨,而是你死我活的局面,李鳳梧當然不會顧及你河西柳家的顏面。
是時夜深人靜,這一番喧鬧早將左右鄰居吵醒,原本有人起夜看熱鬧,聽真切李鳳梧的話後,又慌不迭將門窗關上,躲在窗戶下偷聽,至於明天建康城會有什麼樣的流言蜚語,那就你知我知了。
柳青染回首看兒子柳相雲,只見兒子萎縮的躲在角落裡,一臉悽然……又想起二兒夫妻平日裡就不甚和睦,相雲甚至幾次對自己提過想要休妻再娶,恐怕那李家豎子說的是真的了。
思念至此,柳青染一口痰過不來,猛然仰面栽倒,一旁的下人慌不迭扶住他,只聽見這耄耋老頭子反覆呢喃念着羞煞柳祖……
柳子遠憤怒萬分,上前兩步,“李鳳梧,你到底想幹什麼?”
李鳳梧好整以暇的負手而立,“不幹什麼,領人。”
柳子遠咬牙切齒面目猙獰,“這倒是奇怪了,李府的人怎麼會跑到我柳家來,我看你分明是魚死網破,懷着狼子野心來潑污我柳家!”
李鳳梧哈哈大笑,“是嗎?那要不要我再細說一兩件事?不說你那位爬上過你娘肚皮的堂叔,也不說你半夜爬上環月的牀,就說你們那位享譽建康的名家老爺子,二十幾年前,不也照樣躺過你那過世大伯父的遺孀牀頭,扒灰可是盡興的很,卻不想你那大伯母臉皮薄,最後上吊自殺了,你柳子遠別不信,真要追究起來,當年那件事還是有人證的……所以萬幸,文家大女文淑臻被你堂兄柳子承休了後,直接從京城回到了文家,要不然指不定你這位君子就會效仿前人。”
“氣煞我也……哇!”本就倒在下人懷裡的柳青染一聽這種陳年舊事都被李鳳梧挖出來了,一張老臉頓時憋成了紫金色,猛然吐出一口血,便不省人事!
柳府門前頓時大亂。
柳子遠臉色雪白,指着李鳳梧說不出話來:“好……好……好你個李鳳梧,血口噴人,你等着,我一定要報官,告你個誹謗誣衊君子之罪!”
李鳳梧哈哈大笑:“就怕你不報官!”文啓來說過,這兩件事確實有人證,都是被辭退打發到其他偏僻地方的下人,而且早被文啓來收買了。
就在柳子遠進退兩難的時候,扶住柳青染的下人驚恐的道:“老太爺不行了……”
柳府門前一片混亂,哭泣聲和喝罵人亂成一團,有幾個下人在柳家人指揮下,提着棍棒上前就亂棍揍死這潑皮無賴小官人,卻不料被李鳳梧身後幾個人搶前,三下兩下打得骨折癱倒在雪地裡哀嚎。
李府門前越發熱鬧了。
李鳳梧負手立在雪中,身後那十幾個宗平的兄弟看得驚心,這李家小官人着實冷酷無情,竟然絲毫情面不留給對面,對這個才十六歲的少年竟莫名的感覺到一絲恐懼,背心涼颼颼的……這種人還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柳府內響起一聲鳥鳴。
李鳳梧心中一喜,知道宗平得手了,遙遙的對着柳府大門作了個揖,笑道:“公道自在人心,有道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非,以莫須有之罪栽贓我李家夫人之時便要先行想過,自己立身是否清正,否則只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河西柳家今日名臭,皆是你等咎由自取。”
場面話還是要說,告訴大家,今天並不是我李鳳梧無故挑釁,而是你柳家栽贓誣陷在先,畢竟是河西柳家,李鳳梧需要在道義上站穩腳跟。
片刻後柳府內走出一道高挑人影:“讓讓!”
柳家直系族人看着這人扛着一個被棉被裹住的人出來,紛紛呵斥道:“你是何人,敢夜闖柳家?”
李鳳梧上前幾步,朗聲道:“什麼叫夜闖柳家,你們可看清了,那棉被之中是何人?那是我李府丫鬟環月,我不告官你柳傢俬扣我李府下人也就罷了,你們反倒血口噴人?”
柳子遠臉色鐵青,心裡暗道一聲完了……
接應住宗平,李鳳梧掀開棉被看了一眼驚恐顫抖的環月,揮揮手,帶着一干人等離開柳家。
今夜之事,從一開始李鳳梧就聲明是領回柳傢俬扣的李府丫鬟,當中雖然說出了柳家腌臢事情,但情義道理都在他這邊,根本不懼怕柳府報官。
況且柳府根本不敢告官,畢竟一旦報官那些腌臢事便捂不住了,這可能直接導致柳相正被罷官。
至於柳青染吐血不行了,李鳳梧根本不擔心。
這老不死枉爲建康名家,死了那纔好,柳相正就得回家丁憂二十七個月,太常寺本來就負責這些事情,作爲太常卿,柳相正更是不可避免,除非官家下詔奪情起復。
回到李府,將環月關押進一間廂房後,李鳳梧找到宗平,“後面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務必要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