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紹宗的安危,又不願委身他人,我於是想了個辦法!”徐青娘幽幽的嘆了口氣,望着站在她對面的耶律休菱和楊榮說道:“我決定改名換姓,以郎中的身份在城內懸壺濟世!爲我,也爲紹宗積些陰德!”
聽到懸壺濟世積陰德,楊榮咂吧了兩下嘴。
他想到在過去生活的那個時代,她一個堂姐在生了孩子坐月子期間,由於沒有休息好,產後大出血,險些丟了性命。
送到醫院依舊是血流不止,急需輸血,可醫生護士因爲繳費單還沒送到,拒絕輸血,一直到繳費單到了,才掛上血袋,差點就讓一條人命從指隙間溜走。
都是肩負着治病救人職責的醫生,咋差距就這麼大捏!
楊榮心裡感嘆着:“還是他孃的古代醫生好,懸壺濟世、治病救人!雖然也從中賺取些銀子,卻還沒黑到爲了銀子而眼睜睜的看着病人在那受罪!”
心裡慨嘆着人與人之間在人性上的差距,楊榮不禁嘆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
他這一搖頭,卻讓徐青娘誤會成是爲她和蕭紹宗之間的感情而感傷,頓時讓她有了種找到知音的錯覺。
“原本我與紹宗之間,還能通過兄長傳遞消息,不成想,我那兄長卻因爲我與紹宗的事,血濺白鶴樓!如果不是我消息得的早,離開了住所,想來應該也遭了那位大人的毒手!”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完之後,徐青娘伸手挽着蕭紹宗的胳膊,把頭輕輕依偎在他的胳膊上,仰起頭看着他柔聲說道:“這一生,我只有紹宗一個男人!此情此愛至死不渝!”
“是!”蕭紹宗伸手攬住徐青孃的肩膀,用同樣柔情似水的眼神看着她,像是對她說,也像是對一旁站着的楊榮的耶律休菱說道:“這輩子,我的心裡也只有青娘一個女子!”
聽了蕭紹宗的話,楊榮不由的撇了撇嘴,心裡暗暗想道:“看來又是一對癡男怨女!不知多年後,他們還會不會像如今這樣愛的死去活來、不顧一切!”
如果說世上有不相信海誓山盟的人,楊榮就是其中最爲堅定的一個!
他曾經有份初戀,在一些“先進”文化的影響下,倆人早早的偷嚐了禁果。
那個女孩也曾經對楊榮說過,這輩子她都不會辜負楊榮,在她的生命中只會有楊榮一個男人。
楊榮本以爲這輩子他會和他的初戀順利結婚,然後生子,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
可事實卻偏偏不遂人願,後來發生的事情最終證明了,誓言有的時候根本不值得相信。
就在楊榮全身心的沉浸到愛情中,爲他和他的戀人編織着將來的時候,他那個初戀突然告訴他,她要結婚了,不過新郎不是楊榮,而是一個開公司的老闆。
她並不愛那個老闆,嫁給他,原因只是那個老闆比楊榮有錢!
假如他那個初戀單純只是嫁給了別人,對楊榮的打擊也不能說是摧毀性的。
最讓楊榮蛋疼的,是他的初戀結婚後不久,又跑回來找他。
倆人在被窩裡激情幾度之後,他的初戀才偎依在他的懷裡,告訴了他一個秘密。
她嫁的那個老闆,在牀上能力很差,幾乎每次都是剛纔入巷,就一瀉千里。
楊榮當時差點沒鬱悶的撞牆,本來還以爲初戀是念着舊情,纔回來找他,沒想到竟然是因爲她老公那方面能力不行,自己糊里糊塗的做了次慰安男!
從那以後,在楊榮的意識裡,就深深的被灌輸了一個概念。
愛情都是他媽.的扯淡!
什麼狗屁男歡女愛、海誓山盟,全都是忽悠人的玩意!
對女人來說,再忠貞的愛情,也經不住鈔票一通亂砸!再多的鈔票,也只能買去一張大紅的本子!真正想要拴住女人,不僅要有成堆的鈔票,還得有一根給力的那玩意!
雖然打心眼裡對愛情有些不屑一顧,可楊榮還是希望蕭紹宗和徐青娘能有個好的結果。
看着以爲在蕭紹宗懷裡的徐青娘,楊榮心內又暗暗的嘆了一聲。
徐青孃的臉色,着實是讓人感到有些擔憂。
蒼白如紙的皮膚、略顯灰白,有些發烏的嘴脣,無不襯映出她正生着很嚴重的病。
這樣的女子,真的能一生都陪伴在蕭紹宗的身邊嗎?
“這位公子,還未請問姓名?”衆人沉默了片刻,徐青娘緩緩的擡起頭,把臉轉向楊榮,朝他微微一笑,問起了他的名姓。
“在下楊榮!”楊榮雙手抱拳,朝徐青娘和蕭紹宗拱了拱說道:“不知青娘姑娘今日找我前來,所爲何事?”
“本來我與紹宗是約定在三日後再拜天地的!”徐青娘又轉過臉看着蕭紹宗,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說道:“約見公子,是因看出公子是個古道熱腸的人,想要懇求公子爲我們司禮!今日事出突然,在見了紹宗之後,我二人商定把婚事提前,因此才讓人去白鶴樓引領二位前來,請公子在此爲我二人證個婚!”
“你怎麼知道我會幫你們?”楊榮嘴角微微牽了牽,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對徐青娘說道:“照你先前說的,你們的婚事是有個大人物在反對的,爲你們證婚,豈不是給我自己找麻煩?”
“麻煩是會有的,可公子卻不是個怕麻煩的人!”徐青娘再次扭過頭看着楊榮,臉上依舊帶着那抹淡淡的笑容說道:“如果公子不是個古道熱腸的人,就不會爲了驗證我的醫術,而去把牆上的鏡子摘下!”
楊榮愣了愣,回想一下。
當時摘下那面銅鏡,確實是因爲看不慣徐青娘裝神弄鬼,刻意神話醫術才那麼幹的。
看來自己還真是個愛管閒事的主!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活了二十多年,自身有着這種脾性,他自己還真沒有發現。
沉默了一會,楊榮無奈的撇了撇嘴,搖了搖頭,對徐青娘說道:“我真的幫不了你們,雖然我是個愛管閒事的人,可管閒事之前,我都會考慮清楚,哪些閒事能管,哪些不能管!像今天這種有可能招來殺身之禍的,我是萬萬不會去管的!”
聽楊榮說不會幫他們司禮,徐青娘有些失落的嘆了口氣,扭頭看着蕭紹宗,對他說道:“紹宗,看來我倆的天地,只能自己來拜了!”
“外面有很多人,爲什麼不找他們來做?”楊榮微微皺起了眉頭,扭頭看着房門,對蕭紹宗和徐青娘說道:“做婚禮的司禮,想來沒有多少技術含量,頂多只是喊幾嗓子,最後把新人送進洞房而已!他們也是做得來的!”
蕭紹宗正要跟楊榮解釋不讓外面那些人做司禮的原因,突然聽到外面的宅門傳來了一陣陣被人狂踹發出的巨響。
緊接着,院子裡傳來一個漢子的喊聲:“公子快走!有人偷襲!”
聽到喊聲,蕭紹宗絲毫不做耽擱,連忙拉起徐青娘,對一旁站着的楊榮和耶律休菱喊道:“你們快跟我來!”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聽到蕭紹宗的招呼,楊榮不及多想,連忙拉起身旁的耶律休菱,跟在蕭紹宗和徐青孃的身後跑進了臥房。
進了臥房,蕭紹宗跑到牆角,揭開一塊鋪在地面上的木板。
木板掀開後,露出了一個黑黢黢的洞口,蕭紹宗扭過頭對身後徐青娘喊道:“青娘,快些,趕緊進去!”
徐青娘也不推辭,連忙鑽進了洞口。
緊接着,楊榮和耶律休菱也鑽進了那黑黢黢的洞裡。
最後鑽進來的蕭紹宗從裡面把木板蓋上,推了推在他前面爬行的楊榮,對他說道:“楊兄弟,快些!”
被蕭紹宗朝屁股上推了兩下,楊榮加快了些爬行的速度。
地道很黑,也很低矮,楊榮根本看不到前面有什麼。
他爬的太快,猛然間,他感覺到臉撞到了一片軟軟熱熱的軟肉上,鼻子恰好拱在兩瓣軟肉的正中間。
就在他剛反應過來是撞上了爬在前面的耶律休菱的屁股時,耶律休菱發出了一聲尖叫,衝着後面的楊榮喊道:“你做什麼?想死啊?”
被耶律休菱吼了一聲,心知犯了錯的楊榮也不敢應聲,只是停滯了一下,才接着朝前爬去。
這條地道很長,衆人爬了大約半柱香的光景,最前面的徐青娘才推開地道出口的蓋子,鑽出了地面。
感覺到有風從地面灌進了地道楊榮才吁了口氣。
太他媽刺激了!
大晚上跑出來看人私定終身,居然還遇見有人襲擊,鑽了把地道,搞了次危難大逃亡。
小心肝“撲騰撲騰”亂跳的楊榮在爬到洞口的時候又有些猶豫了。
他沒敢輕易把身子探出去,而是停在地道里頓了頓。
剛纔無意之間,他的整張臉全都貼在了耶律休菱的屁股上。
前幾天因爲無意間向洗澡房張望了兩眼,都被那妞兒捶了個滿臉桃花開,這一次可是結結實實的佔了把大便宜,就差沒把舌頭隔着褲兒舔進去了。
那妞兒能輕易放過他?
楊榮有些擔心,可老是蹲在地道里不出去也不是辦法,最後他只得硬了硬頭皮,鑽出地道爬上了地面。
就在他的身子剛探出地道的時候,一隻手猛的從身後伸了出來,一把捂住他的嘴。
緊接着,另一隻同樣粗壯有力的手勒住了他的頸子,將他朝上一拽,硬生生的從地道里給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