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着胡高氏走了兩圈,王顯嘴角掛着一抹譏誚的笑意,在她回答過問題之後,又追問了一句:“那他有沒有射進去呢?”
“大人……這……”看着王顯,胡高氏臉頰越發的紅了,話說了一半,就沒辦法接着說下去了。
“罷了!”王顯擺了擺手,對胡高氏說道:“此話你不好回答,本官也不怨你。本官問案問的都是下面硬邦邦的,回頭還要到後堂找小妾來消消火氣!更不要說這胡二正值少年,血氣方剛,遇見這般嫂嫂,怎會沒有非分之想?”
站在衙門外面的楊榮笑着搖了搖頭,對花青說道:“這王顯也是個人才,不按套路審案,有的時候着實是能問清楚案件的真實緣由。”
“我有一件事想不太明白!”站在楊榮身旁的花青搖了搖頭,皺着眉頭對楊榮說道:“從上將軍的話裡,我隱約能感覺到那胡二是被冤枉的,只是不知他爲何在公堂上不把冤情說出來。”
“門第名聲!”楊榮嘆了口氣,小聲對花青說道:“若是他進寡嫂房間意圖侮辱,寡嫂還能落個貞潔的名聲。男人丟醜滿街走,女人丟醜不如狗!可他若是說出寡嫂與人通姦,丟人的不只是胡高氏,還有他們胡家。所以他才只是喊冤,卻不把冤情說出來!”
二人正說着話,公堂上的王顯朝一個衙役招了招手,對那衙役說道:“辛苦你一下,在這裡把胡高氏給我強.奸了,讓本官好生看看!”
衙役聽了他的話後,驚的嘴巴張成了圓形,一臉愕然的對王顯說道:“大人,小人可不敢啊,奸.污良家女子,可是要受律例懲處的!”
“本官讓你做的,你還怕甚?一切有本官擔待!你只管做便是!”王顯瞪了那衙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快點的,本官等着看呢!”
“好嘞!”聽王顯說一切有他,衙役搓着雙手,獰笑着朝胡高氏走了過去。
衙役剛走出兩步,胡高氏右手邊上的紀伯常就一臉緊張的連忙喊道:“青天大老爺,使不得啊!”
胡高氏也是雙手揪着領口,一臉驚恐的看着正向她走來的衙役,高聲尖叫着。
這麼一鬧,衙門外面的百姓們紛紛指指點點,都說王顯做的有些過了,只有楊榮雙手抱着懷,嘴上掛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在那看着熱鬧。
衙役撲到胡高氏身上,胡亂的扯着她的衣服,那胡高氏是又踢又掐又咬,弄的衙役是半天也近不得她的身。
“大人,不行啊!”累的滿頭大汗,衙役回過頭苦着臉對王顯說道:“她亂動彈,我弄不上她!”
衙役的狼狽相惹得在衙門外圍觀的百姓們發出了一陣鬨堂大笑,更是站在那裡指指點點議論不休了。
“沒用的東西!”王顯罵了那衙役一句,指着另一個衙役說道:“你也上,倆人一起搞,看能不能搞上這小娘兒!”
另一個衙役也應了一聲,跑到胡高氏身旁,對先上的那個衙役說道:“我按着她,你先來,回頭我再來!”
先撲向胡高氏的衙役應了一聲,伸手去拽胡高氏的褲子,那胡高氏像是瘋了一樣,用力的踢蹬着他,把他蹬的半天也近不得身。
想要按住胡高氏的衙役將身子壓在她的身上,可沒想到,那胡高氏除了用力抓撓之外,還張開嘴狠狠的朝他手臂上咬了一口。
兩個衙役累了半天,除了把胡高氏的衣服撕開了一些,竟然是半點也沒近得她的身子。
“好了,別丟人了,都給我退下!”見那兩個衙役得不了手,王顯擺了擺手,讓他們站到一旁,這纔拿起驚堂木,朝桌上重重的一拍,冷聲說道:“胡高氏,我把你個刁鑽yin婦!兩個大漢意圖與你**,你有心不從,他們尚且近不得身,你家小叔是如何能夠進入你的身子?”
“你與紀伯常之間有着姦情,正在通.奸之時,被你家小叔撞破!”瞪着胡高氏,王顯冷冷的接着說道:“因擔心你家小叔將來看管你嚴了,讓你無法再與紀伯常私會,你二人就想出這麼條毒計!若是本官不查,將你家小叔法辦了,你不僅名正言順的得了家業,還能與紀伯常光明正大的私會,豈不快哉!”
“大人,草民與這胡高氏並不相熟,如何會有通.奸一說?”王顯的一番話,把胡高氏給說的啞口無言,一旁的紀伯常連忙說道:“草民是真真冤枉!”
“你與胡高氏並不相熟?”王顯嘴角漾起一抹譏誚的笑容,向紀伯常問道:“那本官問你,既然你二人不相熟,深更半夜,你如何會在一個寡婦房中?莫要告訴本官你是聽到呼救聲纔去的!須知寡婦的房間,都是在家中最靠裡的那間,你們不相熟,聽到呼救趕到現場,胡二也早該逃走!明明當時你就在胡高氏房中,與她行那不軌之事,恰巧被胡二撞破,你二人便合謀誣告他,被本官揭破謊言,尚且巧言令色,意圖脫罪,合該萬死!”
“胡二!”話說到這裡,王顯擰着眉頭,對胡二說道:“你爲人老實,也曾考過童生,重門第名聲本官不怪你。可你爲何不敢說出胡高氏偷人實情?出於何等心理,快快招來!”
被王顯這麼一問,胡二跪伏在地上,顫巍巍的答道:“回大人,草民只是想到若大人定了草民的罪,只要不死,便擔着也是無妨!男人丟醜,別人倒是不會說些什麼,可嫂子若丟了醜,鄰里必定是閒話不斷,我們胡家日後還如何擡頭做人?”
“唉!”王顯重重的嘆了口氣,指着胡二說道:“你個迂腐的童生!”
話說到這裡,他又抓起驚堂木重重一拍,對胡高氏和紀伯常說道:“如今案情已經明瞭,你二人還有何話說?”
胡高氏和紀伯常跪伏在地上,顫巍巍的不敢說話。
“紀伯常啊紀伯常!”見二人不說話,王顯站了起來,走到紀伯常身旁,對他說道:“你也是念過幾年書,也應該曉得事理懂得是非,你做什麼不好,偏偏要做出這等勾引寡婦的事來!你名叫雞.巴長,可本官看你命卻不長了!”
“噗嗤!”王顯這句話剛說出口,站在衙門外面的楊榮就忍俊不禁笑了出來。
聽到笑聲,王顯一扭頭,朝衙門大門口瞪了一眼,厲聲喝道:“是誰?是誰敢嬉笑公堂,給我站出來!”
楊榮分開擋在前面的人,領着花青和田威進了衙門,對王顯說道:“是我!”
“你是何人?”看到楊榮身穿上將軍鎧甲,王顯愣了愣,有心猜他是新任的忻寧軍節度使,可又沒見過吊蛋到擠在老百姓裡看審案的節度使,一時也吃不太準沒敢貿然猜楊榮的身份,只得一臉疑惑的問了一句。
“忻寧軍節度使、左金吾衛上將軍在此,寧化軍衙門官屬還不前來拜見?”楊榮只是面帶微笑,站在那裡,跟他一同來到寧化軍的兵士們這時也分開擋在門口的百姓進入衙門,列出了陣型,花青則一手按着腰間長劍的劍柄,另一手叉着腰,向王顯喝問了一句。
一聽說果然是楊榮,王顯連忙迎出大堂,跪在楊榮面前說道:“下官不知是節度使大人來到,有失迎迓,還望大人恕罪!”
“王大人案子審的頗有特點,只是一個文官,說出那些粗話來,恐怕有些有失風範吧?”楊榮朝王顯虛擡了一下手,說道:“王大人請起來吧,本將軍只是來看看,不知你要如何處置這胡高氏和紀伯常?”
“此二人心如蛇蠍,下官欲殺之!”王顯站了起來雙手抱拳對楊榮說道:“下官並非科考出身,詳情稍後自會向大人詳說!”
“殺之!”楊榮仰起頭,一隻手捏着下巴,眼睛微微眯了眯,想了一會,對王顯說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胡高氏寡居已久,也着實是需要男人慰撫!只是此二人心眼太壞,若是不讓他們吃點苦頭,他們也是不曉得厲害!這樣吧,本將軍有個建議,將此二人重打三十大板,然後左臉上刺着‘姦夫yin婦’四個大字,右臉上刺着‘惡意中傷’四個大字,拉他們遊街,再將他們配爲夫妻,也免得將來再生事端,王大人以爲如何?”
“呃!”楊榮的辦法一說出口,王顯愣了一下,眨巴了兩下眼睛,隨後趕忙雙手抱拳,朝楊榮深深一揖說道:“節度使大人果然智慧過人,竟是連這等懲治惡人的辦法都能想到,下官這便依照大人的說法去辦!”
退堂之後,一衆衙役押着胡高氏和紀伯常遊街去了,王顯微微躬着身子,引楊榮往後堂去了。
進了後堂,楊榮發現王顯在衙門裡的書房也是十分樸素,除了牆上掛着的幾幅字畫和桌上擺着的那幾只一眼就能看出是贗品的陶器,再沒有其他入得眼的物事。
“王大人!”雙手背在身後,打量了一遍書房內的擺設,楊榮對王顯說道:“本將軍自從進了寧化軍,就覺着這城內並不是十分富裕,不知此爲何故?”
聽楊榮這麼一問,王顯連忙答道:“回稟大人,這寧化軍窮,並非一日兩日。只因這裡常年遭受遼人侵襲,百姓苦不堪言,就連周邊的商旅也是不願來此經商,簡直就是與世間隔絕了,如何能夠富裕的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