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見到師父和師弟

金瓶姐妹打開車簾子,看到外面的繁華景象頓時目瞪口呆,恨不得馬上下車前去逛逛。

銀瓶嚷道:“主人,停車咱們下去逛逛吧,坐車坐了好幾天了,好悶啊。”

但盧俊義等人第一次來這東京汴梁,人生地不熟,只有燕青留下的一個地址,按圖索驥才能找到。如果現在下去逛,難免會迷路,忙呵斥道:“丫頭,不要貪玩,先去林教頭家再由他們帶着玩不更好嗎。”

汴梁城中有一百五十萬的常住人口,加上外來的暫住人口,少不得有兩百多萬,這時的街道並不像後世的那麼寬廣,這個時代宅男宅女甚少,街道上人來人往摩肩接踵。

盧俊義這些馬車並非皇室高官車輛,只能緩緩地順着人流向前,過了半個時辰纔到師弟林沖的府上。

林沖家面積不大,但收拾的乾乾淨淨井井有條。

房屋八間,中堂四間,左右廂房各兩間,都是典型北宋雕飾風格,古樸典雅。

有個小院子分作兩部分,一部分是林沖練武場,修的非常平整;另外一部分讓林家娘子種了些花草,爭奇鬥妍的,煞是好看。

當時林沖正在禁軍營中教練,周侗師父去大相國寺找一位高僧聊天,家中只有林沖娘子張雲霞和丫鬟錦兒在。

張雲霞是年約二十多歲的妙齡**,生得非常端莊,異常美貌,難怪那個畜生級別的高衙內會那樣惦記。那小丫鬟張錦兒十三四歲,也是一個小美人胚子。

張雲霞聞聽是丈夫的師兄,忙熱情地安排盧俊義他們住下。

盧俊義打發手下僕人自行找客棧住下,他和兩個丫頭一起住在了林沖的家裡。

到林沖下班回到家時,周侗老爺子也從相國寺回來了。

在沒有到這個時空之前,盧俊義一直認爲周侗是寫《說岳》的錢彩老兒杜撰出來的人物,因爲在水滸傳裡並無一字半句講到周侗。

直到此番見到周侗,才知道歷史上真的有這麼一位猛人存在。

周侗曾拜武術大師譚正芳爲師,後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專心於武學,確立了武術的若干套路,如如五步十三槍戳腳,發展自少林的翻子拳,以及周侗棍等。他年輕時得到包拯賞識,進入軍中爲軍官,後擔任京師御拳館教師。御拳館有天地人三席,周侗爲“天”字教師,地位最尊。後來年老辭官,跟隨徒弟盧俊義在大名府養老。

先不說這老頭本身功夫怎樣,光看他的徒弟,大徒弟盧俊義,那是號稱槍棒功夫天下無雙,豹子頭林沖在水滸裡也是屢敗強敵從未敗陣,半路趕出師門的史文恭二三十回合就將水滸五虎將的秦明逼得落荒而逃,僅僅教授過幾天的記名弟子武松徒手格鬥功夫天下無雙、隻手擒得摩尼教主方臘,關門弟子岳飛的槍法和箭法更是冠絕趙宋三軍(說岳前部)。從這些成績看來,這老頭可稱得上是天下第一教師。

周侗年約六十多歲,頭髮已經全白了,頜下長髯也白了,但腰桿挺直,神目如電,脾氣依然火爆。

盧俊義在這個時空唯一怕的人恐怕就是他老人家了。看到周侗見到自己沒有好臉色,他不敢自找黴氣,只好先跟林沖聊聊。

林沖看到盧俊義後忙熱情地迎上前去。

原來的盧俊義真是不善結交好漢,兩人是師兄弟還是第一次見面,相交如此平淡如水,難怪後來水滸傳上兩個人從來沒有溝通交流的記錄,盧俊義也沒有得到林沖的支持。

而這一次,盧俊義決心一定要收住林沖的心,有了他就可以籠絡到魯智深,有了魯智深就可以籠絡到武松,而林沖和徐寧又是好友,同時操刀鬼曹正也會加入盧俊義的陣營裡。

盧俊義仔細打量了一下林沖,只見他生得豹頭環眼,燕領虎鬚,八尺長短身材,長相酷似張飛,卻毫無粗魯之氣反倒覺得英氣勃發氣宇軒昂。

同時他覺得很是奇怪,因這林沖貌似比盧俊義還大些,約莫三十四五歲年紀(水滸傳魯智深和林沖初次見面已經看出林沖有三十五六年紀,而過了四年後吳用跟盧俊義算卦時盧俊義自報三十二歲)。

林沖也在打量盧俊義,看盧俊義生得眉分八彩目若朗星,相貌堂堂威風凜凜,不愧號稱玉麒麟,同時也驚奇地發現這師兄竟然比自己小了好幾歲。

旁邊的周侗看出兩人的疑惑說到:“有什麼感到奇怪的呢,先入門的是師兄。”

兩人相視而笑,林沖打破僵局,稽首笑道:“盧師兄,林沖這廂有禮了。時常聽師父提起您,只是您貴人事忙,一直緣慳一面。來來,咱們今天要好好敘敘話。”

盧俊義從水滸傳中得知林沖的脾氣,那是非常的表裡不一,在豹頭環眼的粗豪外表下,林沖卻有一顆異常內斂冷靜的心。

原水滸裡面他看到魯智深施展武功情不自禁地喊了聲好,那是很少見的情況,如今看到盧俊義第一印象極好也是相當難得,讓盧俊義受寵若驚。

要知道在後世看水滸時,林沖、武松等幾個人是他的偶像啊,今天看到偶像對自己如此熱情款待,真是非常激動。

後來恍然意識到自己是對方的師兄,便漸漸平復了心裡的激動。

顯然周老爺子還在生盧俊義的氣,宴席間一語不發,只顧着吃飯喝酒。

盧俊義和林沖已經熟悉了,相互交換了很多武學上的體驗,友誼突飛猛進。

酒過三巡,林沖小聲對盧俊義說:“你真的把老爺子氣得夠嗆,他剛來我這裡把我嚇了一跳。老爺子本來就形如烈火,怎架得起你的胡亂猜疑,把他的好心當成驢肝肺。你還是想想怎麼消了他的氣吧。”

盧俊義說道:“師父,我知道錯了,您就別生氣了,都是我沒有照顧好周薇,都是我的錯。”說着說着,盧俊義原來的回憶越發深刻,想起來紅顏薄命的周薇,他竟然哭了起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時。

他的眼淚還有一部分爲了後世那早就逝世的父母,也爲了這一世早就逝世的父母。現在如果不把周侗老爺子拉回來,他可算得上是舉目無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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