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老頭兒,老朽先帶着素瑤出去散散心,這裡烏煙瘴氣的,把個好孩子都薰壞了。”周學士顯然不能接受徐素瑤這般被人侮辱,氣呼呼的拉着徐素瑤走了。
姬老先生哭笑不得的看着肖一眉他們,很顯然,周學士這是認爲,徐素瑤替公孫止解決了難題,肖一眉本該認賭服輸,替她尋些好先生。可他卻帶來這麼多人故意找徐素瑤的茬!
周學士現在是認定了在場除了他姬老先生,別的都不是好人了。
他尷尬的咳了咳:“啓之,你剛剛,實在是過分了。”
啓之先生不以爲意:“這個貴郡主,可不簡單。”
他見公孫止面‘露’不愉的看着他,不樂意地拔高了聲音:“哎,你可不要被她那副模樣給騙了!老夫最看不得一個小姑娘,故作那般模樣,藉以博取同情心!”
“你們爲什麼用那種眼神看着我!告訴你們,這個貴郡主確實有問題,她心裡有鬼!”見別人都用那種可憐的眼神看着他,啓之先生更火大了。
在座的人都嘆了一口氣。
肖一眉也不忍心了:“啓之,你怎麼就是放不下呢!徐素瑤確實是個好孩子,即便有些小缺點,卻是無傷大雅,可以矯正的。更何況,像她這般年紀的小姑娘,若是有些過人之處,哪個不是四處嚷嚷開了?唯獨她,還能把持住本心,沒有被揚名立萬的光環‘誘’‘惑’,沉沉穩穩的做有利於他人的事情!”
在座的人都知道,啓之先生曾經非常喜歡一個‘女’徒弟,將一身的絕學全部教授了她,可那‘女’徒弟竟然是個扶不正的阿斗,除了死記硬背外,竟然毫無靈‘性’,而他所教授的東西,也被那個‘女’徒弟原封不動的背給了別人。
所以這輩子,他最記恨的便是‘花’言巧語騙取他人同情心的人。
確切的說,剛剛徐素瑤之所以得罪了他,就是因爲徐素瑤說的那段關於樞雲社的話讓他感動了,讓他真心覺得,好像是應該當這個寒‘門’專室的先生。
徐素瑤要是知道,啓之先生針對她的緣故是這個,絕對想一豆腐塊拍死自己。
不過此時的她並不知道,而是跟在周學士身後,逛聽雨軒的後‘花’園。
“素瑤啊,真是難爲你了。”周學士深深的嘆息了一聲。
徐素瑤輕輕搖了搖頭,不過說實話,她心裡確實很失望。她原以爲名儒難請一些是因爲骨氣,是因爲清高,可是她從來沒想到,有些名儒竟然這般小心眼、不厚道!
“素瑤,你若是不願意用這些人,都回了吧!老夫去跟聖上求個情,從那羣老學究那裡‘抽’幾個出來還是小意思的!”周學士見徐素瑤臉上全都是鬱‘色’,忍不住道。
也是,這些人活了那麼多年了,捏死她還不是如同捏死一個螞蟻一樣?雖然這個世界皇權也很崇高,卻不如這羣桃李滿天下的名儒來的瀟灑——她徐素瑤若是利用皇權壓制名儒,隔天的唾沫就能淹死她,可那羣名儒若是對付她,小小的一句點評就能毀掉她一輩子。
“周學士放心,素瑤不會輕易放棄的。”最起碼,那個教授琴藝的撫止先生就很好,她會爭取留下他。
“素瑤。”周學士面‘露’難‘色’。
徐素瑤疑‘惑’地看着周學士,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莫非這批人裡,最重要的是那個啓之先生?
果不其然,周學士點了點頭:“你現在瞧着啓之這般刁鑽刻薄,可他原來並非如此。”
周學士緊跟着把啓之先生怎麼由一個博覽全書、肚裡撐船的鴻儒變成如今斤斤計較、尖酸刻薄的老頭兒說了一遍。
“他是所有人中學識最高的,可謂是琴棋書畫、‘射’御書數無所不通無所不會,更絕的是,他的一套教學方法,真正能點石成金、化腐朽爲神奇!只是他的經歷,卻實在令人唏噓,他原是至純之人,卻被那幾個居心叵測之人派的那幾個弟子,徹底毀了他的純真!”
聽周學士的意思,這位啓之先生是因爲太過於完美、被人嫉妒了,才被害的如此?
可是徐素瑤卻對他沒有絲毫同情:“這麼說,便是踏出‘陰’影,從跌倒處站起來這一項,素瑤就比他強很多咯?”她取笑道。
周學士啞然,不過很快爽朗一笑:“這倒是一個好主意!”
兩個人在院子裡又轉了兩圈,周學士才帶着徐素瑤回到聽雨軒的屋子裡,那些自詡名儒的人,還在等着他們。
“怎麼證明,快些吧,拖延時間最後也躲不過一個牛皮吹破的結局!”啓之先生又開始了他那張名嘴。
徐素瑤抿了抿‘脣’,幸好她剛剛沒有被周學士說服。否則若她剛好被說服了,現在進屋又被氣火大了,周學士豈不是更鬱悶傷心?
“啓之先生不必着急。”徐素瑤聲音帶了幾分疏離與冷淡,“素瑤自能證明自己某些方面比啓之先生強,啓之先生不必急於知道結果。”
啓之先生不再多話,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架勢既然擺開,徐素瑤自然不會退讓。
“啓之先生書數驚人,不知可願與素瑤一較高下?”徐素瑤率先開口,“不過素瑤聲明,這一項,比試的不是一個小問題,而是關於書數的一系列問題!而這一系列問題,全部是素瑤提出,若是素瑤較之先生答的快些,先生便輸了!”
“好!”啓之先生答的很乾脆,書數方面他研究的很透徹,他相信,無論徐素瑤問什麼,他都答的上來。
“啓之先生知道什麼叫做素數吧?”徐素瑤率先開口了。
徐素瑤一面說着話,一面觀察周圍人的反應,待他們都‘露’出一副懵懂的樣子來,她嘴角微翹,哼,這只是一個引子呢!
“素數,素數……”他念叨了好幾遍,忽而拍手道,“貴郡主說的是一種數字,除卻一與其身,無數相乘得之,對否?”
徐素瑤心中詫異,果真這個世界也有人提出素數這個概念了啊?
可是她面上不動聲‘色’,反而一副高看啓之先生一眼的模樣:“啓之先生竟然知道,果真是難得,既如此,素瑤接下來的問題便簡單了。請問啓之先生,您能說出多少個素數來?”
這一下,啓之先生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