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外面傳來了白芷的聲音:“貴郡主,啓之先生來了。”
蕭楠霆帶着幾分迷、離的眼神忽而亮了。
而徐素瑤,更是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慌慌張張的整理自己的衣裳,又用手摸了摸兩鬢的頭髮。還迅速的跑到梳妝檯前,查看自己的嘴脣。
她這一系列動作,讓蕭楠霆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只是親了一下而已。”蕭楠霆走到她的背後,伸手取過篦子,要給她梳頭。
“你會梳頭?”徐素瑤有些詫異。
當然不會。
蕭楠霆一面將徐素瑤的頭髮散開,一面用篦子替她順頭髮:“只是幫你揉一揉髮根而已。”
徐素瑤瞬間臉黑了。
不會梳還把她的頭髮拆散了!
奪過篦子,將人推出屋子,喚了白蘇進來替自己梳頭髮,一氣呵成。
“咦,端王爺,你怎麼會在這裡?不用去上課嗎?”啓之先生很順其自然的跟蕭楠霆打招呼。興許是愛屋及烏,又興許是因爲徐素瑤中毒之後,蕭楠霆的一番佈置。他對蕭楠霆這麼個人也很有好感。
“剛下課。”蕭楠霆隨意的答道。他知道跟啓之先生不用太過於計較,反正他對於旁∞,w≤ww.的事情沒多大記性。
果然,啓之先生跟蕭楠霆說過這句話後,自顧自的往屋子裡走去。
那邊,徐素瑤已經收拾妥當了。
只是臉還有些紅紅的。
“難怪剛剛去竹林裡沒有看見貴郡主,原來身子不舒服啊。”啓之先生坐在了椅子上,接過白芷倒的一杯茶,抿了一口才道。
徐素瑤用手背碰了碰臉頰:“有些發熱,就沒去了。”可說着話,感受到背後灼熱的眼神,臉頰更燙了。
即便如此,還要說着違心的話:“不過睡了一會兒,感覺好多了。啓之先生,您怎麼會去竹林找我呢?”
“聲樂課,不是都在竹林上課嗎?”啓之先生有些疑惑,不過轉念一想,道,“我忘了,你來銘文館也沒多久。”
他說完這句,可能是怕徐素瑤傷心,畢竟徐素瑤今年已經十五了,卻剛來銘文館,還只上了一節課,又因中毒耽誤了這麼長時間,忙寬慰道:“不過,這銘文館來不來也一樣,老夫這幾日聽那羣老夫子上課,也覺得甚沒意思。”
徐素瑤便笑了,誠摯的道:“所以,晟室的事情就拜託啓之先生了。”啓之先生有不一樣的教學方法,她很期待。
“老夫來,就是爲了晟室的事情。”啓之先生看起來有些頭疼,“你今天進銘文館的時候,有沒有瞧見門口排的那溜長隊?老夫剛剛經過的時候,只看了一眼,就嚇了一跳,莫非那羣人都是要來晟室的?莫非要讓老夫澆灌青菜一樣,每顆都要倒點水?”
“老夫去找那周博琛商量,他竟然說下午再行計議!這種事情,是能拖的嗎?等到下午,只怕那羣人又要翻幾番了!素瑤啊,你去想個辦法,讓報名的時候也篩選一番吧!”
見啓之先生一副頭痛上火的樣子,徐素瑤也奇怪了:“怎麼,人非常多嗎?這只是報名而已,報名之後銘文館會篩選的,啓之先生也不用操心啊!”
啓之先生的臉色立馬斑斕起來。
徐素瑤一笑,帶着幾分惡意的道:“莫非啓之先生答應了他們,篩選的事情?”
啓之先生支支吾吾起來:“這個,素瑤啊,雖然說以後還是會篩選,可是,這報名的人這麼多,而且,老夫瞅着那羣人報名,只是留了姓名、年齡、籍貫,別的什麼也沒有,這報名完全是多此一舉啊!”
徐素瑤瞭然的點了點頭。
的確,報名的那羣人留下的信息少之又少,根本不能作爲篩選的標準,更鬱悶的是,那些信息都是專門人記錄的,報名的人都不用親自動筆寫。
她與徐思銘也商議過報名的問題,可是考慮到人不一定很多,所以沒有給出條件限定,可沒想到今天報名的人竟然這麼多。
這麼多的人裡面不乏有很多渾水摸魚的,這麼全收下來也沒好處,反而給百姓一種鬧着玩的感覺。
她又想了想,纔對啓之先生說道:“啓之先生,您放心,這件事情素瑤記下來了。不過,今天上午既然已經開始了,萬萬沒有做到一半又停止下來的意思。依素瑤看,不如今日的招生工作只進行一上午,下午的時候進行一個小篩選?”
啓之先生頓時鬆了一口氣的模樣:“你這丫頭總是古靈精怪的,你既然說了,老夫相信你肯定有好辦法!那老夫先去跟那羣人說一下,也要公告一番纔好,免得他們不知情,臨時停止招生,叫外人詫異懷疑。”
他說着話,便離開了似水流年。
徐素瑤鬆了一口氣,用手指輕輕觸了觸紅脣。
幸好啓之先生在這些事情上面比較小白,沒有注意到。
想到這個,她對一直坐在一旁的蕭楠霆便沒了好氣:“真是的,也不知道節制一下……”
蕭楠霆噗嗤笑出了聲。
曖昧的氣氛又冒了出來。
徐素瑤醒了醒神:“對了,先前你賭輸了,該履行賭約了吧?”
蕭楠霆神情一整:“什麼賭約?”
徐素瑤打量了他一番:“端王爺不會是要耍賴吧?”
蕭楠霆見計策不成,又生一計,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道:“素瑤,你不會真的捨得吧?”
“願賭服輸。這有什麼捨得捨不得的?”徐素瑤故作不解的道。
蕭楠霆只得再接再厲,又做出一副沉痛的表情來,半晌,見徐素瑤不爲所動,只好恢復原狀:“那,尊敬的貴郡主,您希望本王做什麼呢?”
徐素瑤噗嗤一笑,隨後將昨天在宮裡的事情說了一遍:“我不確定他們有沒有發現那其中的差異,所以想讓你從平陽公主那裡下手,打聽打聽看,裡面有沒有人懷疑。”
畢竟她翻來覆去動用了好幾次鎖定,宮裡那麼多人,還有很多武功高手,那幾秒鐘的差異很有可能有人注意到了。
蕭楠霆聽完她的話,也神情嚴肅起來:“素瑤,以後不能再冒這個險了!”
徐素瑤不吭聲。如果有的選擇,她怎麼會冒險呢?這不是沒別的選擇了嘛!
蕭楠霆見狀,便明白她在想什麼。思考了一番,他道:“素瑤,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你不做,別人也會想辦法做,所以不要把壓力全部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徐素瑤不願意接這個話頭,便道:“另外還有一件事情,如果你能幫忙打聽,就打聽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