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素瑤終於覺察出不對勁兒了。
她都已經做這麼多事情來證明自己的身份,表明自己的心意了!即便眉馨長公主留下來的人再懷疑她,此時也應該出面與她交涉一番纔對!
可是沒有,除了前些日子魏嵐帶着香娃來投奔她以外,再沒有任何一個人聯繫她。
心頭隱約的有些不安,徐素瑤叫來了魏嵐,問他是否有內部特有的聯絡方式。
魏嵐想了想,點頭道:“確實有一個,不過這方式是救命用的,不到迫不得已,不能夠使用。”
徐素瑤忙道:“哦?說來聽聽!”
魏嵐尷尬的笑了笑:“除非是極度危險的狀態,否則不能夠用這個方式的。”
“難道你還要我對你做出什麼事情之後再用?”徐素瑤鄙視的看着魏嵐。這個傻缺,總不至於讓她找人來揍他,揍得他“極度危險”吧?
魏嵐嘿嘿的笑:“主子,您想什麼時候召喚他們?”
“現在吧。”心頭有些不安,徐素瑤決定越早越好,她總覺得出了什麼事情。
魏嵐點了點頭,隨後找徐素瑤借了一個匕首,就要往自己手腕處割。
“這是做什麼?”徐素瑤驚訝的問道。
%,w↑ww.魏嵐嚴肅道:“這是咱們的信號彈,只要震碎了它,千里之外都能看見它的光芒。不管白天還是黑夜,也不管是在屋子裡還是屋子外。”
殺傷力可真大啊!
徐素瑤暗暗想到。
看着魏嵐毫不猶豫的割破他自己左手的手腕,徐素瑤覺得有些心寒。
“別這樣。就是破個小口子而已。若是不先割破取出來,再震碎它。我整個人都會被炸爛掉!”他說着冷笑話。
徐素瑤驚訝的問道:“這麼說,這信號彈不是用來救人的?”
她原以爲是一個人遇到危險,發射信號等他人過來救援專用的呢!看它的用法,肯定不可能了!
“是用來救人的。”魏嵐刀尖一挑,將剛剛劃的傷口撐大些,然後扔了匕首,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探了進去,不一會兒便摸出一個血肉模糊,綠豆般大小的東西出來。
“但不是救一個人,而是救一羣人。”魏嵐悶着聲音忍痛接着道。
徐素瑤眼睛瞪的大大的,她後知後覺的發現,她絲毫沒有迴避,看完了整個過程!
慌忙叫人過來給魏嵐包紮,魏嵐卻搖頭道:“主子,這個你不會用,還是我來用吧。”
說着話,魏嵐已經拖着一路血滴印走到了院子中央,而徐素瑤則被人攔在了門口。
遠遠的看他似乎使了一下力,然後便有一個沖天的光芒突兀的出現在她的眼前,讓她一陣眩暈,差點昏倒過去。
推開了身邊的人,徐素瑤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魏嵐身邊。
“你怎麼樣?”她着急的問道。
魏嵐的決定太快,她根本來不及思考,也自然沒想到這其中可能的危險。
魏嵐擡起黑乎乎的左手來。
“本來還想着這隻胳膊保不住了,沒想到只是黑了點。”他傻乎乎的笑着。
徐素瑤這般看着他,忽然無奈的道:“你怎麼都不長心呢!”
可是心裡卻真正記住了這個魏嵐。
白芷白英二人原本正在後院廚房裡幫忙,忽然被一陣白光晃暈了眼,等意識到這白光是來自她們自己的院子時,二人慌慌張張的跑到前面來。兩個人一看徐素瑤沒事,鬆了一口氣,待看到魏嵐手腕上好大一個口子時,又驚住了。
“刺客!有刺客!”白英一面喊着,一面衝到徐素瑤身邊,警惕的觀察着四周。
這突然跳出來的小丫頭,讓徐素瑤和魏嵐二人都嚇了一跳。
回過神來的魏嵐拍了拍白英的肩膀道:“沒刺客沒刺客,我們自個兒鬧着玩呢。”他猜測估計是白英看到自己受了傷,以爲自己救主受傷的。
“鬧着玩兒?”白英拔高了音量。
四處一看,果然,蕭楠霆留下來的一撥人依舊不動聲色的隱藏在暗處,沒有絲毫出來的意思。
“你沒事劃胳膊玩?”白英詫異了。
魏嵐:“……”
“是不小心傷到了。”徐素瑤解釋道。她不好說更多的,可是更不能讓白英誤以爲魏嵐腦子有問題。
白英哦了一聲,瞭然一般的點頭道:“瞧你,這麼大一個小夥兒,連個刀都拿不穩,還把自己傷成這樣!”
魏嵐的手黑乎乎的,只能看到在流血,卻看不到傷口有多深。
徐素瑤看着魏嵐與白英二人大眼瞪小眼,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話說,清理傷口不是最重要最緊急的事情嗎?
“白英,你都看到了還不快帶他處理傷口去!”她最後無奈的提醒道。
白英這才慌了神一般的將魏嵐拉到後房去。
一旁的白芷看了看白英與蔚藍匆匆離去的身影,低頭想了想,才默默的站在了徐素瑤身邊。
徐素瑤則仰頭看着剛剛信號彈發射的地方,發了半天的呆。
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非常不好的預感。
晚上,天已經黑了的時候,徐素瑤來到了魏嵐休息的地方。
“傷口怎麼樣了?”她輕聲問道。
魏嵐看着站在徐素瑤身後的白英,紅了紅臉。
“主子身邊這位妹妹,醫術挺好的。”他不好意思的道。“包紮的整個過程我都沒啥感覺。”
白英翻了一個白眼:“貴郡主,您別聽他瞎說,奴婢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他都疼傻了!”
徐素瑤蹙眉,有些後悔自己怎麼帶白英來了,她原是想慰問兩句之後說正事的,可給他倆這麼一攪合……總覺得氣氛不對呢!
支了白英出去,等屋子裡只剩下徐素瑤和魏嵐時,她才謹慎的問道:“你們一般發出信號彈多久會有人過來?”
魏嵐搖了搖頭:“不知道,這也是要看情況的,若是離的近,就來得快,離的遠,就來得慢。”
徐素瑤忍不住有些着急的問道:“一般離的多遠?這……到現在了,也沒收到一絲一毫的消息啊!”
魏嵐也急了:“這,這我真不知道啊!”
他着急的用他完好能用的手一個勁兒的撓頭髮。
“我這不也是第一次幹這事兒嘛!”
徐素瑤搖了搖頭,用幾乎自語的聲音道:“來不了了,能看到信號彈的地方,離這裡不會太遠,可沒有一個人來,只說明,不會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