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楠霆忙問她什麼事情。
徐素瑤斟酌了一番,纔將徐克仁的事情簡略隱晦的提了提,又道:“那匣子,該是我父親珍視的寶貝,我不確定是不是聖上取走了。”
她頓了頓,才道:“我們當時一起在勿倌大師那裡拿到的鑰匙,你還記得吧?我有直覺,那匣子裡的東西,很可能與那鑰匙有關係。”
蕭楠霆神色沉了沉,從聖上那裡打聽這樣的消息,確實有些難度。若是別人,他一定要懷疑,這是大元聖上設的套,要揪出他在大元聖上身邊埋設的棋子了。
可提出這一要求的偏偏是徐素瑤。
蕭楠霆摸了摸徐素瑤的頭髮:“成親之後,本王要每天撫弄你這三千青絲。”
徐素瑤臉微紅,聲音呢喃:“我並沒有什麼煩惱……”三千青絲,一般是象徵着煩惱的。
蕭楠霆心中一窒,猛地將人摟抱在懷:“沒錯,成親之後,你便沒有了煩惱。”日後他會守護這她,呵護着她,不再讓她再有一絲一毫的煩惱。
將腦袋埋在蕭楠霆的胸膛,徐素瑤心底嘆息一聲。她信任他,可是,這信任是多麼的艱難。一個是大齊的王爺,一個是大元的郡主,他們之間,阻礙的實在太多了。信任,實在是一件奢侈品。
“好了,這事情本王會替你惦記着的。”蕭楠霆又摸了摸某個丫頭的腦袋,“對了,岳父大人身子可好些?需不需要本王叫人給他看一看?”
大元的醫術,實在不敢恭維啊!
徐素瑤啐了蕭楠霆一口:“什麼岳父不岳父的,也不害臊!”
他們兩個人的身份,其實並不需要對徐克仁多尊敬,畢竟,君臣之後,纔是父子。
“不過,若是姚姑娘有空,讓她進府替他看一看吧。”她又補充了一句。
她覺得,徐克仁像是心理上有病了,而且聽昨天丫鬟們說的話,徐克仁犯病的次數還很多。就算不爲了徐克仁本人着想,徐素瑤也會爲了艾老夫人,給徐克仁請名醫,治好他的病。
“唉,聽着好像那邊的人還在吹笛子,看來課還沒有結束,本王要去履行賭約了啊!”蕭楠霆故作悵然的道。
聽蕭楠霆這般說完,徐素瑤心頭有絲怪異。
可是她忽視掉那絲怪異,仍舊將人送出了屋子。
送走蕭楠霆後,徐素瑤便着手考慮晟室的事情。
想到晟室名字來的艱辛,徐素瑤不自禁的開始考慮各個細節,比如說,晟室究竟要建立在哪裡?她實在不放心那個一舉一動都要計算得失利弊的聖上了!
晟室,聽起來是一個室,實際上卻並非如此。作爲諸多寒門學子的專室,它並不比當下銘文館存在的室少——甚至比當下存在的還要多,畢竟現在的地字室日後也要併入到晟室中去。
腦中浮現出銘文館的格局來。正中央是大甬道,大甬道西側錯落有致的排列着各個院落,其中靠南邊的是天地人上課用的專室,偏北邊的是一些用於上課的圍場、竹林等。
大甬道東側則是諸多先生的辦公區域,包括周學士的聽雨軒,先前葉館主所住的林葉閣等。
合併下先生們的辦公區域,再整合出上課的專室也沒問題,只是東方較西方地位低下些,只怕那些士族子弟又在言語上侮辱晟室的學子。
想到這裡,徐素瑤忽而靈光一現。
對了,銘文館居東位置還有個鎮館之寶啊!
想到這裡,徐素瑤眉頭舒緩了一些,晟室的位置有了着落,接下來該考慮下午的篩選問題了。
屋外傳來清脆的笛聲,徐素瑤忍不住皺了眉頭。
這聲音並不難聽,但聽着卻總覺得心裡煩躁。
“白芷,出去看看是什麼情況。”徐素瑤依舊在紙上圖畫着,漫不經心的吩咐白芷道。
不大一會兒,白芷回了來,只是外面的笛音更大聲了。
“怎麼回事?”徐素瑤也覺出味道來了。這吹笛子的人,是故意的呢。
白芷有些不安:“是,平陽公主。”
她悄悄打量了一番貴郡主的神色,見她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略微有些着急,又略微帶着幾分擔憂的道:“剛剛的聲樂課,端王爺指點了平陽公主幾句,所以平陽公主一回來就在練習。”
徐素瑤輕輕哦了一聲。
白芷忙道:“貴郡主,端王爺剛剛從我們這裡離開,只怕平陽公主說的話也未必屬實……”
徐素瑤若有所思,半晌,擡眸看見白芷小心翼翼的眼光,忽然噗嗤一笑:“你想什麼呢,就算端王爺指點了平陽公主什麼,也不爲過啊!”
不過是教書的先生教育了學生而已,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的嗎?
更何況,蕭楠霆這是在履行自己的賭約呢!
沒錯,蕭楠霆當初與徐素瑤打賭,應的賭約便是,輸了就在關鍵時刻使用一次美男計。
其實當初打賭的時候,徐素瑤純粹是爲了看蕭楠霆那欲語還休的反應。
可昨天的事情發生之後,她一直覺得聖上與皇后的關係有些古怪,加上不確定昨天自己利用空間假裝出現神祗的事情,宮裡是否有人懷疑,再加上,她需要知道聖上是不是拿了徐克仁的匣子……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徐素瑤今天鬼使神差的便要蕭楠霆履行賭約了。
其實她只是想拜託蕭楠霆打聽下消息,順便把那個開玩笑的賭約消掉而已……並不是真的讓他使用什麼美男計啊……
徐素瑤一面在紙上胡亂圖畫着什麼,一面心中不停的翻滾着一句話——NOZUONODIE。
屋外的笛聲還是忽隱忽現卻持之以恆的往徐素瑤的耳中鑽,她終於受不住的,將手裡的筆往桌子上一摔,揚聲道:“白芷,收拾一番,陪本宮去見周學士!”
平陽公主,雖然是本宮先作了一下,但是,你在本宮心情不好的時候跑過來挑釁,只能怪你的運氣不好了!
自覺有理的某個貴郡主,氣勢洶洶的去了臨時館主的周學士那裡,讓某個仍舊暗暗得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公主,吃了一個悶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