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鄭淑君說起在顧家門外的情景和顧家小廝的回話,關大爺胸口的怒火翻騰,暗罵隨喜實在太不知好歹,但又想到如今她的身份不同以往,還有伯承府的顧三少爺給她撐腰,還真不好像以前那樣對她了。
思前想後,最後還是決定先妥協下來,等隨喜回了家裡之後,一切就由他這個當父親的做主了。
“明天還要去?真給那賤丫頭長臉了啊。”聽到關大爺決定明天要親自去接那丫頭,鄭淑君的聲音攸地拔高。
“沒錯,如今就給她長臉,將來還得靠她給我們關家長臉。”關大爺想也不想地回道,脫了鞋就躺牀榻上去了。
“你還真以爲她算個什麼東西,不就是有顧三少爺撐腰嗎?也不知怎麼勾引上人家的,還不見得侯爺願意爲她出頭呢,顧三少爺雖是嫡出的,可將來又不是承爵的那人,你至於這麼巴結着嗎?”鄭淑君冷笑諷刺着。
關大爺猛地轉過身,狠狠地瞪着她,“那也是伯承府的三少爺,你再胡說八道毀隨喜的名節,就休怪我不客氣。”
“怎麼,現在她倒成了你的寶貝女兒了,我連說她一句都不行了?”鄭淑君大聲問道,心裡卻又痛又傷,這個男人昨天之前還對自己百般討好溫柔體貼,今日卻已經冷言相對,她對他是真心相愛,他對自己卻未必真心。
“淑君,你就忍下這口氣吧,別跟一個黃毛丫頭計較了。”關大爺拉着她的手坐到自己懷裡,“這也是不得已的,你今日早上若是開門讓她進來,也就不會有這般難爲了,等明日去接她回來,我一定會讓她給你賠罪的。”
“這可是你說的。”鄭淑君心頭怒火消了一半,嬌嗔地推了推關大爺。
關大爺連聲答應下來。
而另一廂上房,關老夫人聽到鄭淑君還是沒能將隨喜接回來,有些不悅地挑了挑眉,倒也沒說什麼,只是讓丫環服侍她上牀睡下。
“老夫人,您別擔心,明日大爺和夫人一定能將大姑娘接回來的。”翠碧以爲老夫人是擔心隨喜,便輕聲安慰着。
“這個隨喜啊……”老夫人輕嘆一聲,“既然鄭氏肯低下頭,她這個當晚輩的還拿喬端着姿態,非要連大爺也低頭,到底有些過了。”讓鄭氏去低頭無所謂,可連自己的兒子也要去低頭,她心裡就不怎麼舒坦了。
“大姑娘也許只是年紀小,沒能想明白。”翠碧想了想,爲隨喜辯解着。
“她年紀是小,可不是不懂事,當年她阿孃的事情……到底在她心裡留下怨恨。”老夫人又是嘆息,若不是放心不下大兒子,她真寧願跟二兒子住一起算了。
“等大姑娘回來,老夫人跟她勸解勸解就好了,大姑娘還是聽您的話。”翠碧道。
“嗯。”將隨喜拿捏在手裡的信心,她還是有的。
聲音小了下來,老夫人沒一會兒就沉睡了過去,翠碧輕輕地放下幔帳。
第二天一大早,關大爺和鄭淑君到上房給關老夫人請安之後,就備車往伯承府去了。
到了伯承府,關大爺恭恭敬敬地遞上拜帖,不說來接女兒,而是來拜訪侯爺,那小廝拿了他的拜帖就進去了,也沒將他們請進外廳侯着,鄭淑君一臉不忿地站在關大爺身邊,若不是顧着形象,她還真想罵那小廝狗眼看人低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日頭也越來越猛烈,關大爺和鄭淑君都站出了滿臉的汗水。
就在鄭淑君快忍不下去的時候,那小廝纔去而復返,“關大爺,關夫人,您二位久等了,這邊請。”
鄭淑君寒着臉冷哼一聲,關大爺倒是還能維持斯文的淺笑。
原以爲顧老侯爺是不可能接見他們,能夠見到顧家的管家也算榮幸了,卻沒想那小廝將他們領至垂花門,又被兩個婆子領到上房。
鄭淑君此時心裡卻得意地想着,顧老侯爺昨日肯定是被矇蔽了不知她來接那賤丫頭,一切都是那顧三少爺在搞鬼,否則她可是堂堂一個城主的妹妹,就算身份比不上他們伯承侯,但也不是隨便能得罪的,今日顧老侯爺見他們,大概也是看在鄭家的份上吧。
只是沒想到,被領着來到花廳的時候,就看到顧老侯爺身邊站着隨喜。
鄭淑君氣得漲紅了臉。
關大爺一進門就立刻給顧老侯爺行了一個大禮,連正眼也不敢看他,“下官關炎波給侯爺請安。”
顧老侯爺有一股與生俱來的威嚴和霸氣,又常年征戰沙場,身上充滿凜人的殺氣,只是如今他手裡抓着兩隻烏龜在把玩着,實在和那氣質不相符合,他眯眼看了關大爺一眼,懶懶地應了一聲。
鄭淑君急忙回過神,上前給顧老侯爺行禮。
顧老侯爺卻連應都懶得應聲了,只是讓他們都坐一旁去。
顧衡正巧在這個時候走進來,看到關大爺夫婦的時候,眉頭一挑,又看隨喜那表情,便猜出他們的身份,臉色冷凝下幾分。
“祖父,您今日身體如何?”顧衡走了過去,給老侯爺行了一禮,關切地問起他的身體。
“小丫頭早上給我紮了幾針,已經沒大礙了。”顧老侯爺哼哼地說着,明知他最討厭吃藥和扎針了,這小丫頭就是能激得他妥協下來。
顧衡這才放心下來,隨着老侯爺的年歲越來越高,他是越來越擔心他的身體,能夠平安健康就最好了。
鄭淑君眼角悄悄地打量着顧衡,聽說這位顧三少爺不得世子爺的寵愛,在顧家沒有什麼地位,可看着侯爺和他相處的模樣,可不像不受寵的樣子啊。
難道這顧三少爺比顧大少爺還不能惹麼?
再看一眼顧衡,不僅樣子俊美,氣質也是高貴優雅,若是自己的女兒能夠嫁給這麼瀟灑英俊又有好家世的少年,那就太好了……
這等心思美夢尚沒做完,那邊顧老侯爺已經沉聲開口問道,“你們今日到來,所爲何事啊?”
隨喜一直站在老侯爺的身邊,眼觀鼻鼻觀心,見了自己的父親卻沒有上前行禮,也不怕別人認爲她不知禮數,她情願被別人說不孝,也不願意跟關炎波和鄭淑君行禮。
關大爺因爲隨喜的無禮心中不悅,但又不好在這裡表現出來,只是諂媚笑着,討好地回了顧老侯爺的話,“下官是來接隨喜回家的,這兩天小女叨擾您老人家了。”
顧老侯爺不客氣地哼道,“我請小丫頭來給我看病,怎麼就成了叨擾了?”
“呃,小女才疏學淺,怎麼能給侯爺診脈……”關大爺想說幾句謙虛的話,卻被顧老侯爺打斷。
“你連自己的女兒懂醫術都不曉得吧,怎麼就知道她才疏學淺了?”顧老侯爺大聲地反問道。
鄭淑君心中感到緊張,聰明如她,自然是明白今日顧老侯爺要替隨喜出氣兒的,雖然感到不甘卻又不能怎樣,她作爲女子……又不能多口插嘴,否則肯定要被安上不知規矩的罵名。
關大爺乾笑幾聲,看向依舊不言不語的女兒,不知爲何,有種莫名的害怕,兩年前隨喜含恨的眼神在腦海裡浮現,如今看着已經長高成爲大姑娘的女兒,他竟覺得陌生。
“聽說你們關家閉門不讓自己的女兒回家?”顧老侯爺將兩隻烏龜放到旁邊的小叵缸裡,語氣雖然輕鬆,卻讓人覺得壓力十足。
隨喜眼角斜了他一眼,抿脣忍着笑,早上來給他鍼灸的時候,他就跟她講條件,說什麼如果等一下他替她出一口氣的話,今天就不要吃藥了,她還納悶出什麼氣兒,原來是這個……
“是誤會,絕對是誤會,隨喜是我們關家的嫡長女,我們怎麼會不讓她進門呢。”關大爺緊忙地解釋。
“嗯,她可是我的小恩人,誰欺負她就是不給我面子。”顧老侯爺淡淡地道,這話一出口,連顧衡都有些吃驚,這不就是把隨喜當成整個顧家的恩人了麼?
關大爺和鄭淑君臉色都一陣青一白的,哆嗦着謝了顧老侯爺,“小女給您老人家看病時應分的,談不上恩情。”
“應不應分也不的事情,這與你們關家沒關係。”顧老侯爺冷哼道。
“是”關大爺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把關大爺夫婦鎮壓夠了之後,顧老侯爺才轉頭問隨喜,“小丫頭,想回家嗎?”
隨喜慢慢地擡頭看向他們夫婦二人,粉嫩朱脣綻開一抹如夏花般燦爛的笑容,聲音輕柔而緩慢,“家,自然是要回的。”
怎麼可能到了這一步之後還不回家呢?顧老侯爺願意當她的靠山,她是真心感激,並由衷覺得這是自己的好運氣,她不會矯情地拒絕,反而會好好利用,兩年前受盡欺負的時候,她就對自己說,要報仇不必求在一朝一夕,如今機會來了,她怎麼會輕易放過,這一次,就徹底來個了斷吧。
顧老侯爺目光凌厲地看了關大爺他們一眼,“那就回去吧,往後有什麼受了委屈,就跟老夫說,除了我們顧家,誰也不能欺負你。”
隨喜沉默下來,難道他們顧家的人就能欺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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