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蓮丹的藥力已經被流塵化開了一半,不過就這一半的藥力,也讓流塵氣力爆滿,全身的疲憊一掃而光,戰力十足。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亮銀槍在衆人面前一掃,流塵冷冷地擲出這麼一句話,然後雙腿在原地一蹬,整個人如炮彈般暴射而出。
黑海幫的人見到流塵竟然主動迎了上來,心中敵愾之意大減,恐懼之心大增,也不敢再向前衝,又不好意思退縮,都是愣愣地站在那,不知所措。
亮銀槍飛舞,帶出梨花朵朵,流塵此舉當真是虎入羊羣:一槍橫掃左邊的一個人,一腳踢翻面前擋道的人,轉身回槍,擡腿劈掌,每走十步,就有一個人倒在他的腳下,真應了他剛剛的那句狠話。
“唉,這幫人簡直比豬還蠢!” 這時站在大後方的高望急了眼,要是再這麼打下去,自己這幫兄弟不出一盞茶的功夫,就被流塵通通撂到了。
“上啊,你們怕什麼?都給我上啊。你們一羣人還怕弄不死他一個麼?就是一人吐一口吐沫也將他淹死了。”心亂如麻的高望也不知如何是好,只知道在後面跳腳,大呼小叫地讓手下的人往前衝。
“你怎麼不上啊!讓我們上,這不是讓老子送死麼?老子不幹了!”一邊看着流塵如死神般收割着夥伴們的命,一邊聽着高望在身後大呼小叫地讓他們上前拼命,終於有個刺頭撂挑子了,大罵一句之後,帶頭朝回跑。
“兄弟們,我們也跑吧,再不跑我們都得沒命了!”有人帶頭,就有人附和。這個刺頭一跑,本來就蠢蠢欲動的衆人,紛紛調頭逃命。
“這……這可如何是好?”見到局面亂得跟一鍋粥似的,高望急得直跺腳,紙上談兵他可以,但是真到了帶兵打仗的時候就不行了,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到穩住局面的方法。
“我也跑吧。剛纔我還挑釁了那小子,要是不跑,被他抓住了,肯定會被一槍挑了。”最後實在沒了辦法,高望一咬牙,一跺腳,也順了大部隊的潮流,悶頭就跑。
不過他沒跑出三裡地,迎面就撞上一個此時最不想見的人――嚴正經。他正手持長劍,笑呵呵地擋在自己前方的路。
望着嚴正經那皮笑肉不笑的樣子,高望手腳冰涼,身子不住地打着哆嗦,想要辯解,也不知如何開口是好,結結巴巴,“幫主,我,我……”
“你可以死了!”嚴正經眼露兇光,手起刀落,血漸三尺,一個西瓜般的大腦袋從高望的脖子上掉了下來,“咕嚕嚕”的在地上滾動。
“安心去吧!你的家人我會替你照顧的!”面無表情地拾起高望的頭顱,嚴正經不帶任何感**彩地說出這麼一句。
將高望的腦袋提在手,嚴正經對着前方迎面而來的人,厲聲道,“誰在後退一步,高望就是你們的下場!”
“嘶……”逃跑的衆人聞言,紛紛停下來,望着血淋淋的人頭,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都給我回去!”爆喝一聲,嚴正經命令道。
不過他的命令並沒有起什麼作用,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任何動作。他們知道眼下上前一步是死,後退一步也是死。
“這傢伙還真有點本事。”流塵斜靠着亮銀槍,很是悠閒地望着嚴正經的所作所爲,表面上恃才傲物,看好戲,而暗地裡卻是在引導心神壓制雪蓮丹的另一半藥力。
“怎麼?我的命令你們也不聽了麼?”饒有興趣地望着自己手下這幫膽小鬼,嚴正經倒八眉分成正八眉,嘴角掀起一抹嘲諷。
“我給你們三息時間,要麼回去,要麼――死!”手中大刀還在滴血,嚴正經緩緩地將它擡到嘴前,猩紅的舌頭一舔上面的鮮血,猙獰地望着衆人。
只要是黑海幫的人都知道嚴正經的手段,此刻,面對這麼**裸的威脅,大家心神一凝,然後安靜的人羣變得騷動起來,很多人都不由自主地退了回去。
“這就對了!”先是滿意地點點頭,嚴正經然後將頭偏向那些還沒有動作的人,“你們呢?還不回去,這是在考驗我的大刀快不快了?”
還在負隅頑抗的這些人,領頭的就是之前第一個逃跑的那個刺頭,現在他這幫人,都是將目光定在他身上,等待他的決策。
“回去!”這個刺頭在心裡權衡再三,還是決定回去和流塵一戰,畢竟這要是不回頭,可是立馬就會被嚴正經殺死的,回去還有活的希望。
“李周,我很欣賞你,這一戰之後,我會提拔你的。”望着連李周這個刺頭也撤了回去,嚴正經有些欣慰,自己的威懾力還是可以的。當然打一巴掌的同時,嚴正經也不忘了給李週一個棗吃。
“黑海幫的,聽令!結白龍潛淵陣!現在歸位!”待得黑海幫的人全部退了回去之後,嚴正經緩步來到衆人身後,大喝一聲,下令結陣。
黑海幫的人聞言,精神一震,沒想到嚴正經居然要結此陣。要知道黑海幫當年就是靠此陣揚名天下的:十年前,王鐵牛帶領黑海幫三十個好手,在納海城外憑藉此陣,誅殺一位地階高手。
自此一役,黑海幫的名聲隨着白龍潛淵的大名一起載入納海城的史冊。
不過震驚歸震驚,黑海幫的人聽到命令之後,立馬變得有序起來的,站在各自指定的位置,並按照特定的陣法運行路線,開始結陣。
黑海幫的人若是沒有一個強勢的主心骨,那麼就是一盤散沙,任誰都可以欺負一下。不過要是有了主心骨,那就是金鱗化龍,擁有着降龍伏虎的實力。很顯然高望不是主心骨,而嚴正經是。
“結陣!”隨着嚴正經一聲令下,真正的白龍潛淵大陣開始運轉了。每一個黑海幫的人一身白衣,都一手持劍,一手結印,口中唸唸有詞,腳下所踩得的步伐晦澀難懂。
雖然是千篇一律,但是每個人都在按照各自的路線走位,讓白龍潛淵大陣充滿運動不息的生命力。鳥瞰大陣,好似一條白龍在深淵潛伏,龍尾擺動,龍吟連連。
“有趣。”現在的流塵彷彿局外人一般,很感興趣地望着黑海幫的人結陣,右手在下巴摩挲,“就不知道這白龍和我的黃龍比誰更厲害。”
不消半盞茶的功夫,白龍潛淵大陣就結好了,乍一看去,彷彿真有一條白龍在那盤旋飛舞。
“小子!識得此陣否?”如今的嚴正經已經站在白龍潛淵陣的中心,手中大刀消失,多了兩把令旗,見到陣法已成,老臉上綻放出菊花般的笑容,傲然地望着流塵,說實話這笑比哭都難看。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黑海幫當年一戰成名的陣法――白龍潛淵!”關於黑海幫的事,流塵倒是聽小幺子說了不少。
至於這白龍潛淵大陣,小幺子對他是千叮萬囑,要他小心,因爲這大陣當年可是誅殺過地階絕世強者。所以流塵一看到這麼大的陣仗,立馬明白此陣就是那威懾四方的白龍潛淵陣。
“好小子,有點見識。”嚴正經腦子地點點頭,雙目含笑地望着流塵,手中令旗一揮,黑海幫的人立馬運轉大陣,在龍嘴處開了一個口,“既然識得此陣,你敢來破陣麼?”
“這有什麼不敢?”收到嚴正經的挑釁,流塵滿不在乎地撇撇嘴,手中亮銀槍向前一掃,“看我分分鐘破你大陣!”
“陣”字還在脣齒間打轉,流塵已經手持亮銀槍,衝入白龍潛淵大陣。
“關門!打狗!讓這小子見識見識,白龍潛淵大陣的厲害。”眼見着流塵進了大陣,嚴正經臉上的笑容更甚了,一邊打着旗語,一邊在心裡暗忖怎麼能以最小的代價斬殺流塵。
“哼!關門打狗!你們還不行!”身在白龍潛淵大陣中的流塵,聽到嚴正經居然要關門打狗,不禁冷笑幾聲。
當然他也不會小覷這白龍潛淵大陣,自從衝進大陣,流塵就十分小心地留意着四周的動靜。
腳踩晦澀步伐的黑海幫的人,每一息就有一個在他身旁閃過,也不攻擊他,只是踏着自己的路線,運轉大陣。而嚴正經就在他的正前方,兩人相隔不多二十里,此時他正一臉笑意地望着自己。
在流塵的目光掃向嚴正經時,他的目光也正好向這邊移來,四道目光在空中相遇,只僵持一息,然後便又各自移開了。
在離開的時候,流塵讀懂了嚴正經目光深處的含義――你死定了。當然流塵也用脣語回給他一句話: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移開目光之後,嚴正經手中令旗揮舞,發號施令,“白龍潛淵大陣,轉!”
“轟隆隆……”這一刻,在嚴正經的指揮下,白龍潛淵大陣正式運轉了。
曾經這一陣法剛剛面世,就誅殺過地階絕世高手,而且每次運轉都有人來血祭,不知道這一次又會有怎樣的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