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這第三場考驗是什麼?”流塵望着眼前無邊無際的森林,疑惑地問到。
“吃豆腐花!”看了一眼臉色依舊難堪的流塵,流炎忍不住打趣道。
“滾粗!”流塵再也忍不住了,小聲地罵了起來,臉部的肌肉不斷地抽搐着。
豆腐花的樣子頃刻間浮現在他的腦海中,他一手捂住嘴巴,儘量控制自己不吐出來。
昨天下午的那場虐殺,記憶猶新,那些殘肢斷臂,那血流成河,那流了一地的**讓他終生難忘。
如今流炎突然提起豆腐花,流塵立馬想到了那白花花的**,緊接着昨天那被他強行壓下的一幕幕記憶,又重新在他腦海裡上演了一遍。
“孩子,要堅強!”流炎語重心長地說,不過眼神中帶有的那一抹玩味,立刻就出賣了他的內心 。
“堅強你妹!”看着流炎在一旁幸災樂禍,在心裡流塵低低地罵了一句。
“好了,言歸正傳吧。”良久之後,流炎收回了臉上的笑意,一臉正色地拍了拍流塵的肩膀。
“這是第二個考驗的最後一場考驗,要是你通過了,就只剩下最後一個了。前幾次的考驗的考驗,我都很滿意,相信這一次你也不會讓我失望。” 總體來說,流炎對於流塵之前的表現還是挺滿意的。
流炎微笑着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第一次的考驗分爲兩個部分。這第一部分是你要從我的木偶手上,搶回一樣屬於你的東西!”
“木偶?屬於我的東西?”流塵將這兩個敏感的詞語挑了出來,一臉不解地望着流炎。心裡盤算着,他要搞什麼鬼?
“嗯嗯,這是我煉製的聖階木偶!”流炎袖袍一揮,一尊木偶就赫然而立,周身綠光閃閃,燦若星辰。與流塵煉製的木偶沒什麼兩樣,只是目光更加犀利,氣勢更加澎湃。
“你還是殺了我吧,以我現在的本事打敗一個二級木偶都很難,何況這個聖階的。”流塵無奈地慫了慫肩,都不敢正眼看那聖階木偶。“這怎麼打,光他下壓的氣勢,就能要了我的命!”
“我當然考慮到了這一點,他不會動用術息的,只是和你蠻拼硬撞,而且我說過你只要從他手中搶到一件東西就行了。”
流炎伸手在這聖階木偶身上點了點,切斷了他與自己術息上的聯繫,這樣子這木偶和普通的武夫就有什麼不同了,只是肉體強悍了一點。而後衝着流塵嘿嘿一笑,解釋了一番。
“什麼東西?”被他這麼看了一眼,流塵頓時感覺不妙,小心翼翼地問到。
“喏,就是這個!”一根紫色的笛子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被流炎右手緊緊地握住,然後朝着流塵揮了揮。
“啊!這東西怎麼會到你手上。”只是看了一眼那紫色的笛子,流塵就難以置信地問了一句。然後快速地翻閱了一下手上的納宇戒。
“唉!”將納宇戒翻了一個底朝天之後,流塵輕嘆一聲,流炎手中的紫笛,正是蕭紫兒臨死前託付給他的那一支,只是如今那其上隱約盤繞着一龍一鳳,與之前略有不同。
“呵呵,借我用一用!”偷偷拿了流塵心愛的紫笛,流炎倒沒有感覺什麼不好意思的,反而一副天經地義的樣子。
“你對它做了什麼?”流塵目光定格在那突兀多出來的一龍一鳳身上,深深地看了一眼流炎。
“要想知道,就自己來搶!”流炎挑釁地衝着流塵揮了揮紫笛。
“還給我!”流塵沉下了臉色,有些憤怒了。這可是蕭紫兒送給他的珍貴禮物,怎能容許別人染指?就算是親叔叔,也不行。
“呵呵,自己去搶吧!”流炎也不再過多廢話,一揮手將紫笛扔給了這聖階木偶,再次對着流塵嘿嘿一笑。
聖階木偶輕舒猿臂,一把抓住飛來的紫笛,然後身體一閃,就掠出幾十丈遠,飛快地向森林深處逃竄。
“你!”流塵恨恨地一跺腳,瞪了流炎一眼,然後取出長槍,腳上加勁,如一支箭般射了出去,緊隨聖階木偶而去。
“該死的!這傢伙到底要去哪?”眼見着木偶一頭扎進森林,就玩命地奔跑,跟在他身後的流塵有些無語了。
“不管了,先攔住他再說。”流塵足底加勁,腳上生風,將速度飛快提了上去,“可惜沒有術息,不然早就能追上這木頭疙瘩了。”
兩道身影就這麼飛快地在樹林間穿梭着,驚起陣陣飛鳥。不一會就來到森林深處,這時在前方跑路的聖階木偶突然放緩了腳步。
“不好,上當了!”流塵一直關注着聖階木偶竄逃的方向,見到這傢伙居然跑到了這片森林的正中心,並且還故意放緩腳步,讓他趕上,立馬反應過來。
木偶五行屬木,重要組成部分就是樹木,如果他們到了森林之中,那是如魚得水,攻防能力都會成直線增長,要是處在森林的正中心,增加的就更可怖了。
看來傳說是真的,木偶到了聖階之後就會產生靈智,不再需要木偶術士的指揮,自己就能解決一切問題。這隻聖階木偶就是最好的例子,憑藉着少有的靈智,將流塵騙到這裡來決戰,當真是不容易。
流塵以前煉製的木偶都沒有這樣的能力,自然不知道這隻聖階木偶的險惡用心,等他反應過來也遲了。
其實就算流塵早就識破聖階木偶的計謀,也得被他牽着鼻子走。沒辦法啊,紫笛就在他手中,流塵是無論如何也要奪回來的。
聖階木偶見到流塵果然跟來了,滿意地點點頭,漆黑如墨的眸子居然閃過一絲精光。全身猛然下沉,然後雙腿在地上一蹬,整個身體猶如炮彈般飛了出去。
“砰!”在森林中心一處寬闊的地域,聖階木偶穩穩落地,然後一轉身,將挑釁的目光遞給還愣愣站在遠方的流塵。
“嘿嘿!”流塵臉上掛着從錢萬貫那裡學來的職業性笑容,對於聖階木偶的挑釁,很不在意,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年少輕狂的流塵了,現在的他,對於每一件事都學會了思考。
眼下他就在心裡琢磨着,怎樣解決眼前這個棘手的問題。雖然這個聖階木偶失去了術息的幫助,但是那也是很難對付的,並且現在他已經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不想想法子,很難對付啊。
“只有這樣了!”思索了一會兒之後,流塵眉頭一皺,定下了計策。然後飛身趕了上去。
在聖階木偶的面前,流塵站定了身子,長槍一抖,舞出十幾朵槍花,然後猛然對着前方一揮,最後槍頭對着聖階木偶點了點,將剛纔的挑釁統統還了回去。
“吼!”聖階木偶雖然具有靈性,但是卻還不會說話,只能用仰天長嘯來表示自己的不滿。只見他雙腿猛然向後一蹬,然後整個身軀去炮彈般衝向流塵。
“來得好,正巧讓我練練手。”從來沒和聖階木偶對戰過,流塵此時拿出十分的謹慎。見到他已經衝了過來,手持長槍也是迎了上去,準備先練練手,摸摸對方的底。
這邊聖階木偶是沒有絲毫花哨地出拳,那邊流塵是小心翼翼地挺槍。“砰!”兩人猶如彗星般撞在一起,然後就是一陣“乒乒乓乓”地打鬥聲。
但見得這片樹林處,兩道身影盤旋飛舞,一會散開,一會又撞到一起,塵煙四起,有很多樹都因爲他們的激烈打鬥而被放倒了。
“砰!”又是一次猛烈地碰撞,流塵的右掌和聖階木偶的左拳來了個親密接觸。
“噔噔噔……”兩個人都是後退了好幾步。不過顯然這次碰撞,是聖階木偶沾了上風,他只退了三步,而反觀流塵則在退了十幾步之後,才勉強穩住身體。
“撲哧!”勉強穩住身體的流塵,臉色突然變得潮紅,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媽的,聖階木偶果然強悍,要不是老子謹慎,恐怕今天就要將命交在這裡了。”流塵隨意在嘴角邊抹了一把,目光兇狠地望着眼前的聖階木偶,低聲罵道。
再次確認一下紫笛的位置,流塵深深吸了一口氣,對着手中的長槍說道,“要上了,老夥計!”
當下流塵也不再廢話,手中長槍再次一抖,將整個人的氣勢都提了起來,對着聖階木偶猛衝過去。
“嘿!”流塵一聲爆喝,槍頭抖動,舞出朵朵梨花,並沒有去攻擊聖階木偶握着紫笛的左手,而是反向攻擊他的右手,這是要圍魏救趙。
不過聖階木偶也是有靈智的,自然知道流塵來者不善,只是放任右手去接住洶涌而來的長槍,左手放在身後,緊緊握住紫笛,不讓流塵有出手的機會。
“嘿嘿!”聖階木偶的反應倒是沒有出乎流塵的意料,在他的算計中,就應該這樣,如此想來臉上的笑容更甚了。
手中的長槍並沒有改變方向,就那麼衝向聖階木偶的右手。“砰!”以手對槍,聖階木偶倒是絲毫沒感到壓力,五指猶如鐵鉗般又長又硬,穩穩地抓住槍頭,撞出絲絲火花。
“嘶……”流塵倒吸了一口涼氣,心想,“聖階木偶果然強悍啊,不過這一次我是贏定了!”
流塵一臉狡黠地笑容,在長槍被聖階木偶握住時,乘勢一鬆手,然後整個人憑藉慣性飛了出去。
身在半空,他卻眼疾手快,一出左手,死死地扣住聖階木偶的脖子,然後身體猶如旋轉木馬一般轉了半圈,繞到了聖階木偶的右邊。
早就準備好的右手,從腰間取出長劍,對着聖階木偶的右手用力剁了下去,最後鬆開左手,抱起聖階木偶的斷臂,整個人盪鞦韆般飛了出去。
整個過程只在電光石火之間,快得連聖階木偶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流塵削去了一隻手臂。
“到手了!”流塵望着抱在懷中的斷臂,滿意地笑了。這次幸虧自己陰謀得逞了,不要然還真不得取勝,聖階木偶的實力簡直超神了,太難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