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恩斯對太平天隊在巨港的真實情況實在是瞭解的太不完全,因爲他所看到的那些,其實僅僅只是一個皮毛。
不,由於既要徹底清理掉英國遠東艦隊的最後殘餘,又要掃蕩乾淨婆羅洲附近海域的英國所有作戰艦隻,原本留駐巨港的紅海軍公海艦隊一部在將“向陽輪”的船員們用血的代價掩護下來的那支貨運船隊安全護送到蘭芳特別區之後,就沒有再返回巨港。
因此,正如海恩斯所掌握的那樣,在巨港及其周圍的海域,看上去的確都已經沒有了太平天國紅海軍作戰艦隻的身影兒。
但海恩斯絕對想象不到的是,這種所謂的已經沒有了太平天國紅海軍作戰艦隻身影兒,其實僅僅是沒有了紅海軍的水面作戰艦隻的身影兒,而在水下,可還有着他所看不見的紅海軍的三艘“海鯨級”潛艇,正靜靜等待着那個能令他們真正初試身手的大好機會的到來。
這三艘“海鯨級”潛艇是在羅大綱率領着公海艦隊主力準備要殲滅喬治?薩特魯斯的英國遠東艦隊主力之前,由湛江港出發南下,並於三月底就順利抵達了巨港的。當然,此次與他們同行而來的,還有海恩斯將軍所看到了的那三艘停泊在巨港之內的“小說網紅級”大型貨輪。
可對於海恩斯將軍來說,他不僅根本就不“海鯨級”潛艇的存在,甚至就是對這三艘“小說網紅級”大型貨輪的真實“內涵”,也根本就沒有太多的瞭解。
與以往一樣,他習慣地認爲這三艘大型貨輪此番所運送至巨港來的不過都是一些物資,絕沒有料到這一回從船上下來的可都是全副武裝的太平天國紅軍將士。當然,他也就更不會想到,在這走下貨輪的近八千紅軍將士們中間,還會有一位叱吒風雲的人物——太平天國工農紅軍的遠征軍司令官陳玉成上將。
陳玉成率領着紅一軍紅三師的近八千將士也已經到了巨港。
如果嚴格按照事前所做的分工,蘇門答臘本該是即將組建的以陳宗揚爲司令官的盟軍南亞戰區司令部的“轄地”。不過,爲了能夠給陳玉成和他的遠征軍將士們一個在戰爭中學習戰爭的機會,太平天國最高統帥部還是在林海豐的提議下,把婆羅洲和蘇門答臘一起劃作了陳玉成的試驗田。
因此,陳玉成這次的到來,不僅意味着蘭芳特別區的紅軍將士即將在婆羅洲掀起一場戰爭的大潮,而且,一場以新加坡爲目標的大規模登陸作戰行動,也早已進入了籌劃之中,這是遠征軍將士未來登陸東非乃至英倫三島的預演。
海恩斯都沒有想到,巨港之所以沒有紅海軍,完全就是針對他所佈下的一個大陷阱。
因爲遠在北京的石達開和林海豐等人在反覆斟酌後,早已經料定海恩斯不會千里迢迢地趕去沙撈越滅火,而是一定要搞個圍魏救趙的把戲。因此,他們爲紅海軍的“海鯨”們選定了一個最佳的初戰方式,提前預伏在龍牙羣島(林加羣島)與南蘇門答臘之間的海峽內,以逸待勞。
而且石達開和林海豐等人還預計,只要不出意外,紅海軍的“海鯨”們最早能與英國人碰頭的,大致應在十日的中午以後。
果然,爲了能夠達到真正打疼太平天國人的目的,毅然決定親自出馬的大英帝國皇家海軍印度洋艦隊司令官的亨利?凱派勒上將,不僅帶上了第一鐵甲艦支隊和第二護衛鐵甲艦支隊的全部八艘主力戰艦及第一遊擊支隊的一部,還相當迅速地於八日的中午就離開了新加坡。
然而,四月九日,當氣勢洶洶的凱派勒上將帶着他的艦隊就要靠近龍牙羣島的時候,這位凱派勒上將卻變得有些心虛起來。因爲他突然想到了這樣一個關鍵的問題,在他抵達巨港之時,難道那裡還會一如既往地空虛?畢竟在他記憶之中,太平天國人可是沒少令他們的大英帝國吃暗虧。
於是,爲了保險起見,在命令第一遊擊支隊的三艘輕型鐵甲艦繼續全速向巨港前進的同時,他卻又放緩了艦隊主力的前進速度。
就這樣,磨磨蹭蹭地直耗到了近十日晚的二十一時,凱派勒和他的主力艦隊才終於晃悠進了龍牙羣島的西南海域。
儘管裹帶着潮溼的海風涼爽宜人,但被白天的烈日曬了一天,晚餐後緊接着又在指揮台上站了半天的凱派勒上將,還是開始生起了一陣陣的倦意。
由於已經有第一遊擊支隊的那幾艘戰艦在前面早早地就趟了路,對於的前途自然也很放心的凱派勒,只是簡單地跟“尼羅河號”的艦長打了招呼,就一步一個哈欠地回到了的臥艙內,打算好好地睡上一覺。
他摘去帽子,脫去板人的上將服,隨後往牀上一坐,雙手抱起套在一條腿上的沉重長筒皮靴,使勁地往下拽着。
“咚”,被拽下來的長筒皮靴隨着凱派勒的雙手一張,掉在了地上。
不過,坐在牀上的凱派勒卻沒有接着去再拽還套在他另外一條腿上的那隻皮靴,不僅依舊張着雙手,而且還把耳朵也立了起來。
因爲在他的那隻長筒皮靴掉在地上的同時,他好像還聽到了另外一個聲音,不是“咚”的響亮,而是“轟”的沉悶。
不好,出事了
從艙門外隨即響起的一片雜亂的腳步聲中,凱派勒立即證實了的耳朵並沒有出現任何的問題。
上帝
凱派勒彎下身,又開始伸出雙手緊忙着去抓那隻剛剛被他丟在了地上的皮靴。
可不是由於過於慌亂,還是因爲此時他的旗艦“尼羅河號”的艦身晃悠的太厲害,就在凱派勒上將的雙手已經抓住了地上的那隻皮靴子之際,他的整個身子也從牀上一下子趴了出去,一頭紮在了地上。
“將……將軍,酒……酒神祭祀號發……發生了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