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景元桀任玉無洛一臉憂色的給他把脈,目光卻溫柔而堅定的看着雲初。
夜色如幕,高掛的懸月已經漸漸隱沒在淡淡的清輝下,蒼茫大地的晚風又帶起一陣血腥味瀰漫。
雲初仍然沒動,還是站在那裡看着景元桀,亮如星子的眼眸裡,懵的,震驚的,不可置信的,憤怒的。
然後,腦中還有些炸得暈暈乎乎的。
倨傲冷嚴,生人勿近的景元桀不止爲南容凌擋了劍,還任玉無洛靠近他,爲他把脈,沒有阻止。
“雲初,我身上沒帶藥,得儘快止血才行。”玉無洛終於放下把脈的手,頭一擡,自然看着雲初。
雲初瞧着急憂盡顯的玉無洛,眸光,緊緊的一縮。
玉無洛的話意思很明顯,雲初不知爲何,明明與玉無洛不過今晚才認識,可是卻覺得,他對自己是如何的熟悉,熟悉到,知道她能以霧法最快的止血。
然而,雲初依舊沒動。
而對面,南容凌雖然震驚於景元桀方纔那一瞬爲他擋劍的行爲,可是如他這般之人,早已收回所有心神,目光有些好笑的看着雲初,“我從未想過會殺我的人竟然會殺我,而我從未想過會救我的會救我。”
“那你是不是應該有些感動。”雲初終於好像回了神,迎着南容凌的目光看過去,語氣盡是譏誚。
南容凌失語。
雲初這裡終於向着景元桀走去,黑白分明的目光看着景元桀的胸口,直接擡手……
“太子妃……”一旁青月驚呼剛起,便被玉無洛擡手阻止,當即看向雲初。
只見,雲初的手在距離景元桀胸口一寸時停下,然後,掌中若有若無的的白霧之氣騰昇而出,直向着景元桀的胸口蔓延,如冰如雪。
當然,很明顯,景元桀胸口上的血止住了。
景元桀如玉的容顏上一雙鳳眸就這樣看着雲初,她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而云初沒看他,收手間,這才偏頭看向一旁的青月,語氣竟有苦笑之意,“你以爲,我會氣得再捅他一刀麼?”
“……不。”青月頗爲尷尬,原本看着太子沒再流下來而放鬆的心情都隱隱虛了幾分,當即低下了頭,“請太子妃不要見怪。”
“我不見怪。”雲初道,而是有些怒意不掩的看着景元桀,眉頭一揚,“幹嘛要爲他擋劍,他是你什麼人啊,你要爲他擋劍。”
聞言,景元桀因爲止住了血而不再越漸發白的面色又是微微一白,一雙幽深如譚的鳳眸看着雲初,好半響,卻指過陣陣暖意,脣角還硬生生扯了一抹極淡如冰雪碎花開的笑意,溫柔而低沉,“我不想你爲我染盡鮮血。”
“景元桀,從愛上你那一刻開始,這一路,就註定,將是滿路鮮血。”雲初黑亮的眸子看着景元桀,光亮閃爍間一字一語,是冰冷的無情,是無言的深情。
景元桀身子一震,他早已站起來,胸口上的血雖然已經止住,可是那大片在月光下格外懾人的血跡卻極其的觸目驚心。
“景元桀,我都捨不得你爲我受傷,你如何能爲別人受傷可能那些。”雲初上前一步,看着景元桀的胸口,又道,那語氣,輕輕的,柔柔的,又沉沉的,是真的很心疼,很心疼心疼到發怒,然後,雲初直接擡手,在景元桀的胳膊上,狠狠的,一扭。
在衆人幾乎錯愕的眼神中,真的是,狠狠一扭,連一旁同樣沒多大表情的玉無洛見此都不禁抽動眉心,似也覺得那肌肉扭折之痛。
不過,景元桀面色絲毫不動,看向雲初的目光,還反而柔得能璀璨雲煙般,隨後的語氣,更是好似大地都能被這場溫柔催醒。
“解氣了嗎。”景元桀道。
雲初點頭。
這一瞬,好似兩個人的世界停留,容不下天地萬物。
而一旁,南容凌看着,面上,終於露出一絲苦笑,原來,做了這這麼多,有些東西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是不是那一次,他就不應該帶她出宮,不應該,遇上。
雲王妃,你果然說得很對,就算是原本註定屬於我的,人力依然可以勝天。
“撤吧。”南容凌突然好像是累了般,對着暗處擡手一揮。
當即,暗處,方纔還森寒而包圍的氣息頓時一散。
雲初這才偏頭看向南容凌。
“太子……”一旁墨月顯然不願,可是,只出了兩個字,被南容凌眼神一看,忙又恭敬的低下了頭。
“景元桀,我曾經說過,我們兩人每一次的相鬥,都會在公平的基礎之上,二十萬大軍,有人不要,我要,今夜,就算我輸了。”南容凌道,即使說這話時,她不掩他絲毫久居高位的其實,面上也沒有半絲沮喪的情緒。
“這裡是南齊,我等你回大晉。”須臾,南容凌又道。
景元桀看着南容凌,目光深沉,漆黑無垠,挺拔的身姿如夜色下的松柏,透逸如玉,然後,景元桀二話不說,對着玉無洛點點頭,直接拉起雲初的手,朝前方離去。
玉無洛和青月緊隨而上。
巍巍宮城,月影婆娑。
南容凌看着當先二人的背影,精緻魅豔的面上終於是閃過一絲自失的笑意,“景元桀,我不是輸給你,是輸給她,而已。”
“太子,你就這樣放過他們,就算他們不動聲色的控制了西營二十萬大軍,可是我南齊將士也不是吃素的,也當真不會消殞在這一時半會兒,你爲何……你等了這般多年,既然確定了是她,爲何又……”一旁的墨月看着雲初一行人走遠,面上不甘之色閃過,實在忍不住的對着南容凌道。
南容凌卻看着墨月,緩緩的笑了,“你當你家太子我這麼大方,我認定的女人,如何就會拱手讓人,在周城失手一次,便不可能錯過。”
“那……”
南容凌脣角一勾,“我只是不阻於他們於南齊皇宮,可是,大晉太子這麼大一塊肥肉,覬覦者,並不少,我們又何必勞師動衆。”
墨月聞言,面上隱有喜意,隨即一拱手,“請太子示下。”
“大晉太子受了傷,我想這個消息不錯。”
“屬下這就去安排。”墨月瞬間明白過來,只是轉身間,看向青月的方向,目光狠冷。
南窩凌自然注意到了,淡淡一笑,不放於心。
……
蕭石頭一直確認着孟良辰還有氣,這才微微松下心,不過,少年的面色隨即又是一緊。
因爲,身後,好像有氣息離他們越來越近。
“駕。”蕭石頭緊據着脣,重重一拍馬臀,頓時,馬兒吃痛,更加狂奔起來。
快,再快一點。
少年的額頭上已經滿是汗漬,而身後,那詭異難分的氣息已經越來越近,映襯得兩旁匆匆掠過的樹景都如妖魅般讓人心顫。
而眼看前方南齊城門巍巍隱隱高聳於雲中,可是蕭石頭坐下原本狂奔的馬突然始料不及的往前一栽,蕭石頭見勢不好,當即抱起孟良辰,一個起落,立於一旁的了無人煙的草地上。
然後,蕭石頭面色一變,看着方纔還跑得酣暢快捷的馬倒在了地上,而馬的一雙前蹄就在方纔不知被什麼東西給整齊劃掉了,血正汩汩的流出來。
那馬兒只躺在地上嗚咽了一聲,便沒了聲響。
荒草寂寂,除了一望無際的黑夜,便是四周靜得可怕的氣息。
而方纔早已經暈過去孟良辰也在方纔蕭石頭那一般動作間,悠悠轉醒,看着前方,然後,看着蕭石頭,不知是打氣還是發苦,“蕭石頭,我還沒見着你爹呢,可不能死啊。”
“我還沒見着我雲初娘呢。”蕭石頭的聲音比孟良辰更苦。
“一路護着我們的護衛都死了,你又大傷,我的武功也沒辦法以內力傳消息。”蕭石頭的聲音又低了些,有些沮喪,不過,一雙明澈如沸騰水的眼眸卻死死的盯着前方,並沒有離開。
“如果一會逃不掉,你就先扔下我吧,我爲了救你而死,你爹也能記我一輩子。”
“臭女人,你能不能有點……”蕭石頭的話沒落,聲音便驟然一低,“出息。”
因爲,前方,一雙手,突然就毫無預兆的現在眼前,恍若鬼魅,竟直直的抓向蕭石頭的眼睛……
……
謝夫人終於知道他的兒子不會再回來了,看着前方蒼際的天,終於轉身,不過,沒走我久,面前長長的幾個投影突然擋住了她的路。
“請謝夫人留步。”當先之人上前一步出聲。
謝夫人看着來人,面色不悅,“你等何人?”
“我家太子妃說,謝夫人既然已經和謝家主攤了牌,此次回去謝家必不會甘於平靜,所以,還請你去另一個地方休養一段時間。”律嚴聲音正然,不卑不亢。
謝夫人卻聽得直蹙眉。
太子妃?
眼下,她幾乎不用懷疑是哪個太子妃。
“雲初憑什麼帶走我?”謝夫人自然不會束手就擒,怒聲發問,“再者,就憑你們。”
律嚴神色不動,不說什麼,只是對着暗處恭敬一禮,“勞煩了。”
然後,空氣中一人現身,溫和端嚴。
謝夫人看着出現的京家主,面色微微一變,須臾,目光一轉,“京家與大晉關係好而效忠於大晉太子也就罷了,如今連一個未過門太子妃的話也這般聽從,莫不得失了京家主的節氣?”
“我京家的決定就是節氣。”京家主不僅沒有被謝夫人的話給激到,反而說話間,手直接一揮,不過幾招之間,便將被制住謝夫人交給律嚴。
京家主不說什麼,律嚴自然也不是多話之人,當即領過人將其帶了下去。
之前小姐交待過,讓他們一定要抓住謝夫人,還說,謝夫人武功不弱,以防萬一,還給他們請了幫手,沒曾想這個幫手,竟然是京家主,他知道時,也是微微震驚的。
京家主站在那裡,眼看着律嚴將謝夫人帶走,目光微微深了深,這才轉身離開。
……
雲初和景元桀走至宮門口時,宮門口並沒有預想中的有人停駐在此,反而極其安靜,而路十此時站在一輛馬車旁邊,顯然已經等候多時,見得一行人出來,面上肅着的神色這纔鬆下,雖說已經在方纔聽說一些方纔發生的事,可是看着自家太子傷口一處時,還是心驚後怕不已。
“無事,你家太子自討苦吃而已,死不了。”路十剛想對着一旁的青月細細詢問,便被雲初一句話給嗆着,擡頭看去,卻見方纔遠遠看去對自家太子溫軟柔笑的太子妃,此時正眼神涼涼的看着自家太子,路十當即覺得不太對,忙殷勤的轉身掀開馬車簾幕。
而一旁,玉無洛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你不許坐這馬車,自己想辦法。”正欲以跟隨着上馬車的玉無洛剛要跟着,卻被雲初手一攔,還朝着宮門口另一邊那輛顯然也已經等候多時的馬車一指,“那,自己的馬車別浪費。”話落,又對着青月吩咐,“你可以選擇走路,鍛鍊身體。”然後,便將簾幕一遮,頓時將她和景元桀的身形掩去。
然後,然後,然後。
青月愣愣的站在那裡,看看玉無洛,又看看路十。
“你怎麼得罪太子妃了?”路十看一眼緊閉的簾幕,上前一步,小聲的對着青月詢問。
青月柳眉蹙着,搖頭。
路十見此,又小心的再瞧瞧緊閉的簾幕,對着青月將聲音又壓得低了低,“太子妃最記仇,你再想想。”
“想毛線,路十你是不是也想走路。”路十話剛落,馬車裡面雲初的聲音突然傳來,路十面色一怔,立馬噤言,對着青月投去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青月此時倒覺得,路十更要自求多福纔對。
畢竟,太子妃很記仇。
不過……
“玉公子……”青月又看向玉無洛。
玉無洛輕輕擺手,“太子與太子妃情比金堅我就放心了,我坐自己的馬車,估計你家太子妃確實心眼小,不如你坐我的馬車。”
青月很是尷尬的看了馬車一眼,見馬車內沒有聲音傳來,這纔跟着玉無洛走向另一邊的馬車。
路十吞了吞口水,這才一揮馬鞭,直接朝南齊城門而去。
而此時,馬車裡,雲初並沒有閒着,而是早已經把景元桀上半身給拔了個光,且已經拿馬車上備着的紗布將他受傷的地方給包了個嚴嚴實實。
“幸好,今天讓你爲他擋劍的是個男人,否則,我一定跟你沒完。”同時的,還有云初的碎碎念。
“當然,是個男人也不可信……”
“還好還好,你和南容凌不可能搞基,不然我虧大發了……”
“南容凌雖看着似男似女的,可是,太詭異,不好下口,你這麼一尊大玉白菜的,有我這麼好了,其他男男女女就別想了了……”
景元桀原本正享受雲初這種看似發怒而生氣,實際把他關心到骨子裡的關心,可是這聽了半會兒,眼看她說的話越來越來沒邊,有些無奈的撫着眉心,“雲初,你方纔,不是已經不生氣了。”
聞言,雲初正給景元桀整理衣裳的手一頓,然後,將那本來整理好的衣襟揉巴揉巴,烏黑明亮的眸子細細的看着景元桀,“你傻啊,方纔那麼快原諒是你做給南容凌看的,姐就是喜歡他看着我們秀恩愛,恨而不甘的樣子,倍爽。”說到最後兩個字,雲初直接一揚脖子,那叫一個氣勢博然。
“……傻?”車外駕着馬車的路十差點從馬車上栽下去。
太子妃對自家太子也算是諸多形容了,可是,這傻……還真是頭一回聽聞,再者,太子傻嗎,自家太子若是傻了,那這全天下就沒聰明人啊。
“咳咳……”馬車內,難得景元桀也有此時這尷尬又無語的樣子,看着雲初,素來沉冷如幽譚的眸子裡盡是如水般的溫柔。
“行了,看我這麼在乎你,你心裡鐵定都樂開花了。”雲初瞧着景元桀那欲笑不笑的樣子,直接點破。
景元桀竟也難得不打擊雲初,還作勢點頭,“對,我心裡樂開的何止是花,比汪洋大海也少不了幾分。”
“那請問你這片海,京二呢?還有知香他們呢?”
“他們已經先行一步離開。”
“嗯,這樣比較好。”雲初點頭,說到這裡,面色也正了幾分,“之前我也暗中給了名玲瓏消息,想來,她也已經與他們會和了,南容凌看似寬容大度不放過我們,可是這南齊京城這次來了多少人,不把這看似分明安平的天下攪動幾分,如何放心得下。”
景元桀輕輕頷首,“不僅如此,南容凌雖不會親自動手,但是難免不會再錦上添花。”
“卑鄙。”雲初咬牙吐出兩個字,完了,又有些不解氣,“坐收漁翁之利的人最卑鄙,當然,不包括你我”。
景元桀差點失笑,溫柔的瞧着雲初,“幸好我有你。”
“當然……嗯是……”雲初剛想說什麼,脣便被驟然覆上來的脣瓣給封住。
“靠,景元桀,你要不要命了,你現在傷着呢,指不定這麼一會兒南容凌已經把你受傷的消息傳到哪裡了,你還有心思想這有的沒的。”雲初將景元桀推開,一幅耳提面命的模樣,卻看得景元桀面上莫生暖意,有些意味別然的開口,“雲初,有些事現在不做,一會兒就會很吵。”
“什麼鬼?”
當然,雲初話聲剛落,脣瓣再次被景元桀吻住,溫熱的呼吸,伴隨着有力的索取,秘不透隙的將她所有空氣吞噬。
雲初本來想推,可是想着,景元桀有傷,加之,這一擡手觸碰,掌下便是他方纔還沒穿戴整齊而精壯結實的肩膀,餘光再是一瞄,好吧,這麼禁慾的美人兒,她雲初又不是聖人。
況且,她也想他想得緊。
當然,到底現在是危險之境,雲初的思緒還是有些飄浮着的,不過,不知是不是爲了懲罰她的不專心,倏然的,胸口一痛,雲初這下陡然一個激靈,感覺胸前有些涼,猛然低頭一瞧,當即一瞪,“景元桀,你個禽獸。”怎麼才一會兒,她的衣襟就大開了,這廝,現在越發熟練了。
可是,雲初卻不知,自己此時衣襟大開,脣瓣櫻紅,面以緋紅,眸光水潤,看似瞪,卻更像是溫柔的嗔。
景元桀喉頭一動,手往前一撈,直接再次將她的脣住,輾轉廝磨,長舌直入,手指,熟練的順着衣襟滑入。
灼熱的呼吸,好像升高的氣溫,驟然變得芬芳的空間……火熱的脣舌在跳舞,柔軟的腰身貼着有力的強壯……
不行了不行了,本來是想讓他小嚐輒止的,男人嘛,不能憋壞了,可是這廝這陣狀,別……
雲初心思恍恍惚惚間,只覺得那隻大掌在身上游移得厲害,就像是要將方纔那一瞬沒有發泄完的溫柔全部藉此傾吐似的……
不過,一切動作就在雲初又急又空又亂時突然停住了,緊隨着,雲初的身體猛然一個機靈的的看着面前那微垂着的頭——景元桀的頭。
景元桀的目光突然頓在了雲初的胸前,隔着薄薄的肚兜好像要穿透般。
“怎麼了?”雲初納悶,心中激情複雜澎湃糾結迷亂等等情緒,傾刻間退去,隨之而來,面上也隱有疑重。
“不是說,經常揉摸,就會大?”景元桀如實道,聲音輕軟溫柔。
雲初瞬間氣息一堵。
經……經常摸,會變大……
你妹的。
“景元桀你要不要臉。”雲初這下一把推開景元桀,不過,沒推動,那就是一座山,要推動他,得看他心情。
不過,景元桀現在的心情很好,緊盯着雲初的胸,就像是在研究什麼奧妙似的,一臉的認真。
這認真的表情……搞得雲初一下子也好認真,“難道,我的真的很小。”
“不算大。”
“滾你丫的,你還真實誠。”雲初直接一腳向着景元桀一掃,便要下馬車,這廝太不解風情,不過,身子剛一側,便直接被景元桀給拉進了懷裡。
明明受傷了卻還是雲初無法抵抗的力氣。
好吧。
雲初認栽。
你受了傷,我暫是遷就你。
景元桀這下抱着雲初卻沒亂動,將她的頭安在自己的懷裡,雲初動了幾下,怕壓着他的傷口,景元桀的面色確實有些難看。
“痛就不要讓我挨着嘛,自作自受。”雲初沒好氣道。
景元桀好像也贊同,“確實自作自受。”說是這般說,手卻壓着雲初小小的頭顱固定在自己的懷裡,脣瓣就靠在她的耳邊,聲音低啞而迷離,“再動,我怕真的忍不住。”
雲初聞方,動作一頓,然後又想笑,感情這丫的也知道現在身體不允許,情況不允許,所以,不敢動,誒,不對,難道剛纔……
“景元桀,下次要扯開話題時不要拿我的胸說事兒,否則跟你沒完。”
“嗯。”景元桀的鼻音還有些重,顯然在平順呼吸。
雲初撇撇嘴,繼續,“下次,你可以誇我大。”
“有容奶大。”
“……”好黃,好暴力。
“景元桀,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喜歡我呢。”雲初突然雙手手託着腮,目光溫溫的看着景元桀,看着月夜酒進馬車的的暈光下,他棱角分明的側顏。
景元桀偏頭,卻笑,“不是這麼喜歡。”
“……丫的……”
“你太重,只是喜歡,裝不了。”景元桀一笑。
雲初卻愣愣的,須臾,咯咯一笑,“姐這麼輕,最苗條的身材。”
“嗯。”
“那,景元桀,我是南齊人嗎?”好久,雲初突然自景元桀懷裡起來,收起笑意,正色道。
而一貫從容淡迫的景元桀,身體明顯一震,鳳眸裡因爲方纔二人親吻而壓抑不退的情動,也在傾刻間退去。
景元桀的手甚至有些惶怕的擡起,緊緊的扶住雲初那柔嫩的肩。
雲初沒動,眸光依然如此認真而執作的看着景元桀,“我娘,我曾經和南容凌……是什麼關係?”雲初卻又道。
------題外話------
嗯,這幾章有分段寫,看不懂的,不要急,這些事件都是有聯繫的
還有,關於玉無洛,下一章就會介紹他和雲初之前的遠遠,一些疑惑也會解開~
最後,再介紹一下,新枝的完結文《妃你不可之璃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