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蔚家與你聯姻,不是我的本意。何必多此一問。”蔚遲頭也不擡地回答。
“這我知道,你答應和我結婚,只是因爲要對付白氏。但是現在已經過了這麼久,我也幫了你不少。我是個女人,經不起這種蹉跎,如果不是我愛你的話,我早就離開了。”
蔚遲沉默。
“我說這些,並不是要威脅你。我知道,你心裡還不下她,但是, 你們之間,還能回去嗎?”
“別再說了。”蔚遲不想再繼續這次談話。
可是蘭可卻不想停。
“我不明白爲什麼,你明明知道和她已經回不去。卻還一直拖延與我的婚禮。”她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也許你本來就是個自私的人,你的世界只有自己,所以,你註定會孤獨一輩子。”
說完這句話後,蔚遲的眸子瞬間黯淡下去,整個房間陷入了深深的沉寂。
你說得對。我的確是個自私的人,自私地愛上不該愛的人,自私地想要擁有不該擁有的一切。
也許,從一開始就不應嘗試得到。
從一開始,我就不該把她帶入我的生命。
這樣,剝離的時候就不會如此疼痛。
過了許久,蘭可才深深呼了口氣:“我想,我只能再等兩個月,兩個月之後,如果你還沒決定好,那麼,我便不能繼續留在你身邊了。”
說完,她轉身離開了房間。
一切又重歸寂靜。蔚遲將十指插入發間,埋下臉,不動聲色。
他告訴自己,不要再想那些多餘的事情,現在要做的,只是爭取將白氏打倒。自從得知安琳是白森所殺,他就決定,無論如何都要爲死去的母親討個公道。
只有這一個目的,別的,即便想得再多,都沒有用。
同樣,在西晉蔚氏企業的大廈門口,一名穿西裝的中年男子被衆人簇擁着走出來。
他便是蔚明越。
口袋裡的鈴聲響起時,他停下腳步,發現居然是一名老友打來的,鏡片劃過一絲青色的光。他思慮片刻接起電話。
“白森。吹什麼風了,你居然會打電話給我。”
“我不僅僅要打電話,還要請你吃飯。今天中午12點,國際酒店。怎樣,肯賞臉麼?”電話那頭傳來輕鬆的聲音。
“好。稍後便到。”蔚明越掛了電話,便吩咐司機往國際酒店去。
豪華的酒店,蔚明越找到指定的地方,推門進去,發現白森正坐在偌大的包廂內,一個人對着落地窗,自飲自酌。
他穿着一身白色西裝,銀灰色領帶,眼神冰冷而尖銳。
蔚明越推了推眼鏡,鏡片下眼眸深邃,他當然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樣的人,兩人都擁有理智的頭腦,冷靜的思維,更重要的是,同樣殘酷。
如果說白森是一條劇毒的眼鏡蛇,那麼蔚明越,便是一隻不動聲色,冷靜等待捕獵的獅子。
察覺到來人,白森勾起嘴角,透着一絲沉穩的迷人:“蔚總,你果然守時。坐吧。”
蔚明越並不坐下,只是看着面前的人:“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也沒什麼事,只不過你聽說沒,外面到處流傳白氏的負面。而你們蔚氏的地位卻節節攀升。怎麼說呢,被人當做踏腳石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呢。”
“你放心吧。我兒子手上那點資料,並不能拿你怎麼樣。”蔚明越不以爲然道。
“哈哈。”白森大笑,握着高腳杯,“我當然知道。但是好人都讓你做了,壞事卻全涌向我。這豈不是太不公平。”
“你這話,什麼意思?”蔚明越平靜地望向他。
“什麼意思。。。。蔚總真是好記性。你莫不是忘了,前段時間愛妻被槍殺的事,好像是我。。。。替你背的黑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