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很多天,陸離生沒有見到貓膩,他打電話給她,卻總是無法接通,去她家,卻被告知已經搬走。
就好像憑空消失了,又或者從未出現過。
而每天放學,他都依舊會趕在黃昏的時候,去red酒吧工作。
他揹着吉他穿過人潮人涌的街頭,一身白色棉t,怎麼看都像是漫畫裡面走出來的少年,淺色的短髮和清澈的眼眸,令人捨不得移開視線。
經常有暗慕他的女孩,遠遠跟着他穿過馬路,最後徘徊在酒吧門口,戀戀不捨地離去。
而他在聚光燈下撥動吉他弦的時候,總會忍不住一遍遍搜索臺下的每一個角落,期待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像幻想中那樣,她會明媚地微笑着,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
然而,夢境終究是夢境。
直到他認爲她再也不會出現的時候,她卻來了。
那天。酒吧已經打烊,他正要離開,她忽然出現,從背後叫住自己。
“嗨。陸離生。”一身輕裝的她勾起一個淡淡的微笑,眉間帶着嫵媚“好久不見。”
是很久了。
她的頭髮都已經披至肩膀,多了一絲安靜的氣質。不再貼着臉頰,冷豔的模樣。
他們依舊默契,並肩走到街邊的小酒館,坐在河邊的欄杆上,望着來往的行人。
“爲什麼從那天之後,我就再也找不到你。”陸離生壓抑着內心的激動,凝視着她線條完美的側臉。
貓膩習慣性地先從口袋裡掏出香菸點上,吐出淡青色的煙霧:“那天發生了一些事情,我需要冷靜一下,便消失了一段時間。正好,那時候我的朋友遇到了一點困擾,所以,我便去陪她了。”
“你的朋友?”陸離生在腦海裡回憶了一下,“是那個叫蘇七裡的女生。你和我提過。”
“恩。”貓膩點了點頭。“現在已經解決了。”
“既然她的事情已經解決,那麼,是時候面對你自己的事情了。”陸離生並沒有忘記她那天的反常,當然他問陸佐伊的時候,陸佐伊什麼也沒有告訴他。
所以,他對那件事一無所知。
“雖然並不清楚那天發生了什麼。但是貓膩,我很擔心你。”陸離生關切地開口,“也許我知道了也幫不上忙,但是你不能什麼事情都藏在心裡,說出來總會好受一點。”
“不。離生。”貓膩像是看見了希望。擡頭微笑着凝視着眼前的少年,目光堅定而平靜。“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並且,我要你幫我。”
良久之後。
“真沒想到,黑衣人居然是你的母親。”陸離生吃驚道。“我一直以爲那是個男的。”
“我本來也以爲是男的,身手那麼好,那能想到是個女人。只是,那天她將我從公交車前拉走的時候,我便感覺到,她的手不像男人那般,是細膩柔軟的。”
“那你又怎麼確定,她是蘇馨呢,要知道你從未見過她。”離生掩飾不住內心的疑惑。
“我覺得除了她,我生命中剩下的幾個女人,都很年輕,而且近幾年都不會在陌城。應該沒有機會能和你父親一直秘密溝通。其實也是憑感覺,隨便猜的,哪知道真的猜中了。”貓膩苦笑道。
“我大概清楚了。”陸離生黑色的眸子閃動着迷人的色澤,望着貓膩,“但是,我該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