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文心兒時,沒有生出任何驚豔,文心兒雖美,但是和文瑞及王皓軒相比還是差很多的。
“心兒,莫先生是軒弟請來的神醫,讓他爲你看看。”
“咳咳……沒事,只是普通的傷寒,喝些薑湯就好了,不用麻煩先生。”文心兒的臉色有些過於蒼白了。
“不麻煩,舉手之勞而已。”懸金線爲文心兒診脈。
望聞問切之後,姬莫麟臉上帶了些不確定,“嫂夫人可否讓在下看一下你的胸口。”
文心兒皺眉,城主臉色變得難看,“放肆!”
姬莫麟臉上完全沒有懼色,“城主,嫂夫人的命重要還是無所謂的清白重要。”
“夫君,心兒不同意。”文心兒搖頭,她的身子只屬於丈夫一人。
“兩位可以商量一下。”姬莫麟微微躬身告退,臨至門口又道:“切莫諱疾忌醫。”
離開西苑,姬莫麟沒有回宴會,繞開下人在府內溜達。晃了一會兒,又轉回了曇花海,月光朦朧,花海也似真似幻。隱約間又看到花海女子,淺淺一笑,嘴輕輕的張了張,無聲的說着些什麼。
“喂!做什麼呢?”齊尚突然出現,在姬莫麟肩上一拍,姬莫麟瞬間清醒,曇花海依在,花中女子卻再次隱匿了,姬莫麟眯眼,心中再一次懷疑,剛纔是真還是夢?
“魯莽!”姬莫麟白了他一眼,轉身走向遊廊。
齊尚不解的摸鼻子,剛纔他看姬莫麟一臉迷然的往花海倒去,所以才突然出現叫醒他,沒想到好心被驢踢。好人難做啊……
“發現什麼了?”姬莫麟問齊尚。
“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光明在什麼地方?”
“花非花,霧非霧,似真非幻,盡在夢。”
“什麼意思?”姬莫麟疑惑詢問。
齊尚聳肩,代表着他也不知道,“先知說了只要解開這個謎底,就能知道光城的根基(光明)在什麼地方。”
姬莫麟冷嗤,“這些個先知,得道之人最會賣關子了。不知多少先機因爲他們而失去。”
“有一件事我不知當說不當說。”齊尚摳摳臉。
姬莫麟冷眉一挑,他被這個午夜城磨的快失去耐性了,“婆婆媽媽像個娘們,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五年前,光城公主和駙馬結婚當天還未曾圓房,剛纔城主下令了,讓公主和駙馬重新補過洞房花燭夜。”
姬莫麟身形一頓,整個人的氣場變得狂狷,“公主的寢居在哪裡?”
齊尚指指北邊。
姬莫麟旋身,快步走去。
某個遲鈍的笨男人不會假戲真做吧,他應該還沒有笨到這種程度。
哐——
姬莫麟飛起一腳,將公主的香閣踹開。
屋內,羅香兒在香踏上睡的香甜,王皓軒表情淡淡的坐在桌前淺飲,擡頭見門口處的姬莫麟眼眸中充滿燎原怒火,微微吁了一口氣。
“怎麼,沒有洞房?我特意趕來鬧洞房的。”沒有看到勁爆場面,姬莫麟瞬間收斂了身上的狂狷霸氣,恢復平時的溫文爾雅,搖着摺扇晃進來。
“想看?”王皓軒站起身,“現在也不晚。”說着就扯開腰帶,往牀邊走去。
姬莫麟嘴角勾笑,但是笑意卻一點都沒有到達眼底,搖扇,好整以暇的瞅着王皓軒。
低頭,輕輕的撫摸羅香兒的臉龐,另一隻手慢慢解開女子縛腰弄的纖紗。姬莫麟‘啪’的一聲將扇子撂在桌上,快速上前將王皓軒扯回來。
羅香兒的出現就像一個契機,打破了兩人之間某種潛在的平衡。
“耍什麼擰子?”
王皓軒陰陰的看着他,直到看的姬莫麟有些發毛,纔開口,“你不是想看。”
“你!該死!”姬莫麟低咒。
王皓軒從小就是一個沉默的小孩,存在感很低,往往呆在一處就能讓人遺忘,但是他爆發的另一面卻很駭人,就好比他被人欺負,初時他沒啥反應,但是被惹急了,他會將欺負他的人弄死,爆發力相當強悍。由於他性格陰暗,陰測測的讓人很有壓迫感,所以家中幾個兄弟都不太親近他。
姬莫麟的心太飄渺,所以喜歡上他這樣的人是一種災難,王皓軒那被人所懼怕的刻意隱藏的一面逐漸展現。
“喂喂喂!你們兩個,可不可以看看現在的情況啊。”齊尚看着對峙中的兩人,忙出聲。都多大的人了,還分不清事情的輕重緩急。
各自收斂情緒,坐下分析眼下情況。
“……我們只要破壞了光城的根基,就能離開這,而且城中的僞民也能恢復自由身。”姬莫麟總結。
“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沉浸在光城造就的美好中的其他僞民是不是想要夢醒,或者是光城的根基一破壞,人們面對的是生離是死別。”王皓軒說出隱憂。
啪啪啪——
門口突然傳來鼓掌聲,三人轉頭望去。
“駙馬說的好。一時大意居然讓你們幾個小老鼠跑進來了,哼!我不會讓你們破壞我的計劃的。”一個穿着鬥袍的老人站在門口,陰滲滲的看着屋內的三人。
“來人,將駙馬及其友人請進地牢。”
老人揮手,他身後的黑甲士兵,快速走進來,期間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可見訓練有素。
“齊尚,你帶香兒出去。”王皓軒道,說罷攬着姬莫麟的腰,往外飛去。
齊尚以前是俠盜,輕功是極高的,王皓軒也不弱,但是他們始終無法甩開黑甲士兵的追捕,這些黑甲士兵就好像黏在他們身上一樣。……最後幾人負傷被擒。
“將他們關入地牢,並嚴加看守。”
“是。”
見人被帶下去,老人眉頭依舊深鎖,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中,不可能出現差錯的,但是剛纔的那幾個人怎麼說。想了想,有些不放心,爲了保險起見,轉身快步向密室走去。
密室的正中央有一個紅色的石柱,石柱上綁着一個女子,女子雖然面容憔悴,但是仍無法折損她的美麗。
“靈巫,你是不是隱藏了他們的傀儡靈偶。”老人知道靈巫明白他說的是誰。
靈巫柔柔一笑張口輕輕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說完,垂眸不語。
啪——
老人狠狠的給了女子一個耳光,“賤人!如果不是這個城需要你的支撐,我早就殺了你了。”摔袖,憤怒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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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莫麟爲王皓軒身上的傷口上藥包紮,“沒有內傷嗎?”不放心的放在他的手腕處。脈搏強勁有力,姬莫麟放下心來。
齊尚嘴裡叼着稻草,另一隻手無聊的撥弄着姬莫麟仍在地上的扇子。
姬莫麟扭頭,一巴掌將他的手拍開,“你身上怎麼沒有傷口?”
齊尚不言只是拿出一把匕首,在胳膊上一劃,無所謂的說道:“仔細看着。”齊尚胳膊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着,不多時完好如初。
“現在知道我爲什麼要你幫我把這個城給毀了吧,這樣的身體看着就讓人噁心。”
有的人一身追求的可能就是不老不死,有的人卻棄之如履,人和人之間的差別真的很大,姬莫麟心生感慨。
半睡半醒之間,姬莫麟又看到了花海中的銀眸女子,女子一臉的慈悲,輕輕的撫摸他的頭,嘴開開闔闔,說着什麼,這一次因爲無人打擾,加上女子說的很慢,姬莫麟終於明白了女子要表達的意思。
一顆淚從女子眼中滑落,慢慢的滾落在姬莫麟的臉上。臉上一涼,姬莫麟驟然驚醒。再看,手中多了一顆似水晶般晶瑩的珠子。
王皓軒睡的淺,姬莫麟一醒也跟着醒來,“怎麼了?”
“我知道午夜城的根基在哪裡了。”
“齊尚。”
“何事?”睜開眼,眼中毫無睡意。
“該你上場了。”姬莫麟搖扇,微笑。
齊尚淺淺一笑,“儘管吩咐。”
“將你的人帶入城主府,絆住那些黑甲士兵,我們現在就去毀了這城中的根基。”
“好。”
“現在有請我們的俠盜將牢門打開吧。”
齊尚是俠盜,開鎖什麼的對他來說是輕而易舉。
幾人分頭行動,齊尚帶着羅香兒幾個閃身離開城主府,王皓軒和姬莫麟往花海飛奔。花非花,霧非霧,似真非幻,盡在夢。太淺顯易懂了,就是表面意思。
王皓軒帶着姬莫麟猛然停下,直盯着前方暗角處。
城主靈迦葉提着□□走出來,身後跟着雙眼無神的文心兒。
“讓開!”姬莫麟冷斥。
“要想從這裡過去,必須跨過我的屍體。”
“你是這個城的主人,爲什麼要聽那個死老頭的話。”姬莫麟冷喝。
“靈格是我族的大祭祀,只有他才知道我妻子的轉世之人在什麼地方。”所以他纔會對靈格言聽計從,現在阻擋姬莫麟他們也是爲了喚醒妻子。
“愚蠢。讓開,我有辦法喚醒文心兒,她只是被蠱控制了而已。”
靈迦葉不怎麼相信,“大祭司說心兒的靈魂被魔鬼招走了,這個世界上只有大祭司有和魔鬼談判的權利,你是哪個族的祭祀?”
“狗屁!被人騙了也不知道。”低頭悄悄問王皓軒,“打得過嗎?”
王皓軒皺眉,他不高興姬莫麟懷疑他的能力。
“你說呢?”
“將他打暈。”姬莫麟向後退。
王皓軒從腰間抽出軟劍,雙眸一凝,直視靈迦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