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戰魂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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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小竹急匆匆遠去的背影, 王皓軒眼中閃過玩味。神狼將軍在北疆如此出名,怎麼可能沒有聽說過,這謊說的太過明顯了。

“喂!”姬莫麟追上來, “你剛纔到底對小竹說了什麼?”

“沒有什麼。”王皓軒就是不告訴他, 姬莫麟有時候氣焰太囂張, 必要的時候就該打壓打壓。……說實在的王皓軒還真沒有對小竹說什麼, 只是告訴他, 要他一直笑。姬莫麟上當受騙了。

隨後三人在藥堂暫住,藥堂老闆不時的和姬莫麟探討醫理,每次都受益良多, 他期盼着姬莫麟他們再多注意些時日。藥堂老闆只有一位夫人,夫妻二人伉儷情深, 但多年來只得一女, 其妻覺得對不起代家的列祖列宗, 欲爲老闆納妾,但是老闆抵死不從, 姬莫麟醫術了得,爲其夫人診治後,代夫人有孕。代家一家上下將姬莫麟大貴人,大恩人,態度那叫一個殷勤。

代小姐也很喜歡姬莫麟, 總是粘着他。

這天昏睡良久的李捕頭醒來, 姬莫麟和王皓軒頗爲高興。

“李捕頭你醒了?”

“咳咳……兩位恩公, 請……請受在下一拜。”李捕頭掙扎着要下牀。李捕頭原是八尺有餘虎背熊腰的漢子, 如今一次大傷, 讓他瘦的不成樣子了,皮膚鬆弛, 臉色臘黃,雙頰凹陷。

“李捕頭,無須客氣,醫者父母心。”姬莫麟說着一本正經,大義凌然。

知道姬莫麟的本質,王皓軒微微側頭不去看,他怕他會忍不住破功。

“李捕頭你何以受如此重的傷?”

“唉……說來話長,完成大人交代給我的任務後,聽聞摯友戰死沙場,傷痛之餘欲去摯友家中看望,沒想到剛進家門,突然跳出十幾個黑衣人,這些黑衣人武功了得,且路子詭異,我步步受限,被其所傷,最後拼的狠勁才衝了出來。沒想到遇到兩位……實乃我命不該絕。”

“李捕頭剛醒,身體還很虛弱,不要多想,養好身體爲要。”

李捕頭點頭,順着牀沿身體下滑,不多會兒酣睡過去。姬莫麟和王皓軒起身離開。

“搜查!”兩人剛出來,就見一隊士兵衝了進來,見人就拽住並和手中的畫像比對。藥堂衆人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想來這樣的搜查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姬莫麟的衣領被揪住,士兵虎着臉認真的和手中的畫像比對,“新來的?”

“外地來的,突遇大雪,在此借住。”淺笑回話,如玉公子的氣度展露無疑,說着拿眼偷瞄士兵手中的畫像,當看清楚畫中之人時,眉頭不著痕跡的挑了挑。

士兵鬆開他,走到王皓軒面前,與之比對,王皓軒也不是畫中人,隨後士兵向後院走去,姬莫麟和王皓軒對視一眼,也往後院移去。

士兵欲推開李捕頭住的那間屋子,姬莫麟突然出聲:“這位軍爺,裡面的病人是癆病。”癆病在古代震懾性是非常大的,得了癆病幾乎可以被判死刑了。

士兵一臉嫌棄,捂着口鼻匆匆進去,匆匆出來。

“這裡沒有,走吧。代維,如果見到這個人,立即通知城主。”

“是是是,草民一定留意。”藥堂老闆殷勤稱是。

姬莫麟和王皓軒不慌不慢的往自己居室走去,兩人臉上帶着同樣的深思。士兵手中的畫像不是別人,正是李捕頭。只是李捕頭現在重傷,容貌變了不少,再加上姬莫麟剛纔說李捕頭得了癆病,士兵看的匆忙,因此纔沒有認出來。

李捕頭到底得罪了什麼人,雪城之主居然如此大費周章。

“莫大哥,王大哥。”代雙一臉甜笑的跑過來,親暱的挽着姬莫麟的胳膊。

“雙兒,你這是什麼打扮?”姬莫麟上下打量她,代雙一身男裝。

“俠士打扮。”

“又偷跑出去了?”王皓軒道。

“誰讓爹爹不允許我出去啊。”

“你再如此胡鬧,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哼!不嫁就不嫁,我纔不稀罕那些臭男人,當然莫大哥和王大哥除外。”代雙急忙保證。

“呵呵……能被代姑娘另眼相看,是我二人的榮幸。”姬莫麟笑呵呵的說着。

“那是。”代雙昂首。

“對了,雙兒剛纔進來時看到搜擦的士兵了嗎?”

“恩,他們每隔三天就來一次,真煩人。”

“雙兒知道原因嗎?”

代雙偷瞄附近,湊近兩人低低說道:“這裡說話不方面,跟我來。”代雙帶着兩人從後門溜出去,轉了幾條小巷,來到一間荒廢的破廟。破廟雖然荒廢已久,但是卻不雜亂,看來經常有人收拾。

“這裡是我的秘密場所,你們不許告訴別人。”

姬莫麟和王皓軒連連保證。

雙兒讓兩人坐下,咳了一聲,開始講述,“認識神狼將軍嗎?”

姬莫麟和王皓軒配合的搖搖頭,二人只聽說過神狼將軍的豐功偉績,認識絕對談不上。

“王大哥你們真是太孤陋寡聞了,連神威將軍的大名都沒有聽說過。神狼將軍武功高強,作戰勇猛,他帶的兵所向披靡,勢如破竹,外族人被他打怕了,那些蠻子只要一聽到是神狼將軍帶兵,就會嚇得膽寒驚懼,膽小的更是嚇破了膽,大家都說神狼將軍是戰神的轉世。神狼將軍身邊有一頭威風凜凜的巨狼,巨狼通人性,戰鬥力也很高,它和神狼將軍配合默契,神狼將軍的敬稱由來於此。只是……”代雙剛纔還很激昂,一臉的崇拜,不知想到了什麼,小臉瞬間黯淡下來。

“怎麼了?”王皓軒問。

“有一次神狼將軍帶兵殺敵,不想受到埋伏,十萬大軍葬身雪海,只有神狼將軍一人活了下來,有人就以此爲由彈劾神狼將軍,說神狼將軍勾結外族,並且在他的書房中發現了和外族通信的證據,神狼將軍有口難辯,被關押在天牢。就在這時外族大軍突然壓境,皇朝下令,讓神狼將軍將功補過,抵禦外敵,神狼將軍披甲上陣,只是這一次他再也沒能回來,回來的是他的屍體。神狼將軍被小人出賣,慘死沙場。神狼將軍死後,雪狼發狂,咬死好多士兵,神狼將軍的餘部都說是現任城主出賣了神狼將軍,紛紛起義造反,但是都被現任城主以強權打壓了下去,自此神狼將軍成爲話題的禁忌,誰要談論神狼將軍誰就有牢獄之災。如今士兵搜查這樣嚴密,就是想找出神狼將軍的殘部,將神狼將軍的殘部殘殺殆盡。”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就好像你親眼所見似的。”姬莫麟突然出聲,打斷代雙的沉思。

“我就是知道,現在的城主是大奸臣,神狼將軍就是被他害死的!”代雙大吼,臉色漲得通紅。

“不能隨意跟風。”姬莫麟淡淡道。

“我沒有,我說的事實。莫大哥是大壞蛋。”踢了姬莫麟一腳,怒氣衝衝的離去。

姬莫麟揉着小腿,代雙那一腳踢得夠狠的,“小姑娘盲目的崇拜。”

王皓軒微微一嘆,“盲目的崇拜會讓她看不清許多事物的本質,代雙的話只能聽一半。”

兩人從破廟側門離去,從破廟側門出去,不遠處就是清河岸。兩人閒來無事,往清河岸溜達。說來也怪,嚴冬酷寒,清河居然沒有結冰,連小小的冰碴都沒有。

慢慢走近,看到一男子矗立河岸,從背影來看,莫名的有些孤寂。

男子擡頭幽幽一嘆,“不在其位不謀其職,厲行,我累了。”男子又靜立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離去。

男子走後,姬莫麟和王皓軒才從樹後面繞出來。

厲行?如果他們沒有記錯的話,好像是神狼將軍的名諱。這人認識神狼將軍。那他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

二人沿着清河岸,慢慢走着。

“我聽說過神狼將軍的大名。”姬莫麟道,“他應該不是那種賣國求榮的人。”

“想知道答案就去尋找。”王皓軒道。姬莫麟溫柔一笑,擡高王皓軒的下巴,二人脣舌相依。

傍晚,兩人向城內走去,沿途看到了賣餛飩的小攤,兩人吸溜着吃了一大碗,胃暖了,身體也暖和了不少。

“其實,我還有一個方法,能讓你熱起來。”姬莫麟舔了舔王皓軒的脣道。

王皓軒直接一拳,將姬莫麟打倒,冷然道:“想都別想。”

兩人回藥堂,敲響了李捕頭的門,李捕頭剛醒來,正在喝藥。代雙看到兩人進來,將藥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陰陽怪氣的哼了一聲,扭頭離去。

“小姑娘還挺記仇。”姬莫麟笑笑,隨即轉向李捕頭,“身體好些了嗎?”

“身體還是沒有力氣,但是精神好多了,不像先前那樣昏昏欲睡。”

“這就好。”姬莫麟伸手爲其把脈,“……沒什麼大礙了,只要細心調養不出一個月,定會恢復如初。”

“這都是莫先生的功勞,大恩無以爲報,他日有用的着的地方,定當萬死不辭。”

“李捕頭……”

“莫先生,有話直說?”

“你認識神狼將軍嗎?”

“厲行?”李將軍驚訝,隨即有些防備的看着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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