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快馬加鞭趕往京城。京城籠罩着死亡與恐慌,而親王府更是人人懼怕的所在。剛進城就聽到傳言,朝廷衆臣進言,如若皇上不對親王府做出相應的處理,三天之後衆臣將會聯合城外駐紮的守軍和藩王攻城。面對死亡,總是會讓人瘋狂。
事情刻不容緩,兩人拖着疲憊的身子匆匆趕往親王府。見到兩人,得知他們帶回來了希望,親王府衆人無不大喜。兄弟幾個互相打探幾眼,權作關心,相攜匆匆往主臥室而去。
王恆身上的毒素已經擴散,魑魅臉相當駭人,伺候他的僕人幾乎不敢直視。沒想到王恆身上的毒素擴散的如此之快,姬莫麟微微蹙眉。
合力將王恆扶起來,喂以丹藥,“你們先出去,我要用銀針幫他驅毒。”
衆人因爲相信王皓軒而相信姬莫麟,看了王恆幾眼,退下。玄鍼刺穴,是非常耗費心力的,第二天清晨,姬莫麟纔出來。姬莫麟面色蒼白的讓人看不下去,王皓軒忙上前扶住他。
“怎麼樣?”
“令堂無礙。”
“我是問你。”
“呵呵……”姬莫麟趴在王皓軒身上,虛弱的笑着,“我的家鄉有一句俗語,叫:馬鷹傻子尾巴長,嫁做人婦忘了娘。”(注:馬鷹傻子,一種鳥。)
“我對你的醫術有信心。”忘了一眼人滿爲患的臥室,彎腰將姬莫麟抱起來,向着自己的清苑走去。
將人放在牀上,輕柔的拂開姬莫麟額上的發,“你也累了,好好休息。”
“我治好了你母父,有沒有獎勵?”姬莫麟拉住他的手道。
王皓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淺淺一笑,低頭,第一次主動的吻上姬莫麟的脣,姬莫麟雙瞳微眯,脣打開,歡迎某人攻城略地。
兩人纏綿一會兒,王皓軒想去了解一下母父的具體情況,姬莫麟擡手讓他等等。
“筆墨紙硯。”寫下治療瘟疫的方子。
“按照這個方子去抓藥,三碗水煎成一碗水,一日四次,記得告訴府中的人,在用藥期間切忌食用海鮮。”
“好,我這就交代下去,你睡會兒。”爲姬莫麟蓋好被子,匆匆離去。
知道親王府的瘟疫得解,皇上鬆了一口氣。不再束手束腳之後,皇上大刀闊斧,嚴命禁衛軍□□皇都忠臣,並讓司情閣全面調查此次事件,最後得知瘟疫是齊王的幕僚散播的。齊王欲成爲人上人,陰謀詭計讓皇上失去左膀右臂,意欲奪權。
在齊王的勢力被瓦解之後,存有二心的君臣紛紛上奏,言都是受了齊王的威逼利誘,皆是迫不得已,犯了如此重罪,望皇上責罰。這些忠臣表面說着告饒的話,內在卻是有恃無恐,因爲他們在這個國家佔有舉重若輕的位置,動了他們就會動搖國之根本。皇上雖然心中惱火,但是爲了大局,面子上也得表相出寬宏大量來,因爲他是一國之君,不能意氣用事,更不能單憑喜好做決定。於是,皇上寬容的饒恕了這些人,僅罰了他們一年俸祿,通過這件,年輕的皇帝充分明白了一個道理,一朝天子一朝,屬於他的天下,就要組建屬於他的臣子。從這一刻開始,皇上明着暗着培養自己的勢力,並逐漸瓦解倚老賣老的老臣勢力。十年後,聖武王朝空前繁盛,史書稱此時爲康乾盛世。
“齊王的幕僚?”事情告一段落之後,姬莫麟對引發事件的罪魁禍首很感興趣。
“那人關在天牢,你可以隨時去看。”
“我?”姬莫麟指着自己,笑吟吟道:“我以什麼身份去,王爺的幕僚?友人?還是……丈夫?”
“……妻子,我不介意。”王皓軒淡淡說了一句,便往外走去。
看着某人變成粉紅的耳朵,姬莫麟無良的笑。一個向來面癱的男人突然害起羞來,那滋味真是不得了,誘惑的姬莫麟想即刻化身爲狼,將人狠狠撲到,肆意的這樣那樣。
兩人暢通無阻的來到天牢,擺手讓守衛下去。兩人繞過重重關卡,纔看到重犯的真面目。
“竟然是你!”姬莫麟驚訝的指着成爲階下囚的男子。
“……哦~~原來是小師弟啊,沒想到我們會在這種地方重逢。”男子眯眼看清楚姬莫麟的樣子,嘲諷道。
成爲階下囚的男子名爲莫笑,是姬莫麟的三師兄,因爲心思不正,鍾愛邪門歪道,被其師趕出師門。姬莫麟素得其師喜愛,自然的就成了莫笑的嫉妒對象,兩人的樑子從小就結下了,而且還像雪球一般,越滾越大。
“你哪裡來的毒源?難道……你見過師叔?”姬莫麟詢問。
“呵呵……小師弟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難怪師父總是偏心與你。不錯,瘟疫就是我從那裡帶出來的。”男子可能是想到自己即將不久於人世,竟將知道的都說了出來,“當年我被師父廢了武功趕出師門,輾轉多方,後想到我們還有一個臭名昭著的師叔,他可是邪門歪道的鼻祖啊,我利用有限的線索,四處尋找師叔,十年前我在衛城找到了他。呵呵……我們的師叔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桀驁不馴超脫世俗的性子竟因那醜女變成了繞柔指多情種,師叔空有那一身毒術,竟想閒置,這是我無法容忍的,所以我襯師叔進京考那什麼鬼狀元,給那笨女出了一個主意。……那女子死後,師叔一蹶不振,我非常生氣。後來,師叔爲了讓女子復活,煉起禁忌,哈哈……師叔真是天才,他培育的吸血烏鴉是那麼的漂亮,那麼的完美,所以我偷偷的拿了一隻。”
“我母父中的毒也是你下的?”
“不是,是你的父王。”
“你胡說。”王皓軒語氣低沉。
“你的父王逛花街,惹你母父生氣,他爲了哄你母父開心,買了那隻罕見的鸚鵡,那鸚鵡本來是想在皇上的壽辰之時送入皇宮的,誰讓你母父倒黴,呵呵……”
聽着莫笑的解說,一切一切的謎團如抽絲剝繭,逐漸解開。
兩人帶着感慨離開天牢,有人在的地方總是會有爭鬥和陰謀,這是不可避免的也是任何人都無法阻止或改變的。
在皇上的聖明領導下,一個月之後都城恢復了以往的繁榮昌盛,而瘟疫也如過眼雲煙。親王府解除了瘟疫的威脅,加上皇上的成倍賞賜,親王府門庭若市。經過一個月的調理及鞏固,王恆的體內的毒完全肅清,並且因禍得福此後他對一般的毒物都能免疫。因此,某王爺(敖子倫)想以□□達成某種不良目的的計劃徹底破產。
雖然姬莫麟是親王府一家子的救命恩人,但是不知爲何他們對待他的態度上不是很熱絡。王皓軒憂心,姬莫麟不甚在意,在他看來今後和他過一生的是王皓軒,而不是某路人甲,路人乙。
安安穩穩的過了一個月,姬莫麟身上的好奇因子已經儲存過滿,急需消耗消耗。王皓軒留書一封,和姬莫麟一起離去。
“啊!不好了,不好了,三哥被野男人拐跑了。”敖擎澤本想去找三哥玩的,但是迎接他卻是一封書信,立即驚訝的大叫起來。
看了王皓軒的書信,王恆和敖子倫雖有不捨,但是還是很樂見的,兒孫自有兒孫福嘛。以他們的閱歷來看姬莫麟這個人還是挺不錯的,對他們的兒子是真心的,雖然本性上太狐狸,和他在一起死心眼的兒子難免吃虧,只是兒子喜歡就好。
敖擎蒼、敖擎宇不甚高興的蹙眉,他們很護短的,總覺得姬莫麟配不上他們的弟弟,敖擎澤只是單純的湊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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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乘一匹馬的兩個人,悠閒的四處走着看着,每當遇到什麼可疑事件,姬莫麟就會一馬當先,連着揭秘幾件懸疑事件,姬莫麟的好奇終於降到普通水平。
煙雨江南,秦淮兩岸,才子佳人,對於南方的描寫,總是這樣美好,但是對北疆來說卻是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無盡的蕭索。
“小二,再上一壺清茶。”姬莫麟招呼小二。
“好嘞,兩位客觀請稍等。”
姬莫麟和王皓軒邊用餐邊說着上一個案子的懸疑之處。不多會兒,進來兩個捕頭,客棧的生意很好,大堂乃至雅座都無空閒,外面太陽毒的很,兩位官差也不想再尋他處。對於官老爺,普通百姓總是存在一份畏懼,連忙上前殷勤的將官差引進來,連聲吩咐在角落在安置一桌。進來的這個捕頭和姬莫麟他們有過一面之緣,記得在紫萱的死亡現場見過他們,因爲當時情況緊急,姬莫麟沒有深究紫萱的死因,但是對於事情的起因,案子的最後定論他還是很好奇的,招呼兩個捕頭,讓他們搭桌。
“李捕頭,田捕頭。”姬莫麟拱手做禮。
兩位捕頭知道王皓軒的身份,對姬莫麟的禮自是不敢接,惶恐側身。
“兩位捕頭,請不要拘禮,我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江湖人。”
兩位捕頭的性子大大咧咧,再加上他們很上道,四人很快熱絡起來。
“李捕頭,當初我二人離開青州時,慧香樓的紫萱姑娘不是慘遭殺害了嗎,後來怎麼樣了,兇手抓住了嗎,事情的起因經過是什麼?”
李捕頭牛飲一口茶,道:“愛恨糾纏唄。紫萱姑娘和馬少爺相戀,馬少爺的婦人妒恨紫萱姑娘找殺手將其殺了,一切本來是很簡單的,但是因爲殺手的詭異而使案件變得撲朔迷離。你們絕對猜不到,殺害紫萱姑娘的劊子手是隻烏鴉吧,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也不會相信的。那烏鴉邪門的很,和接觸過的人都得了怪病,城中大夫都束手無策,就在我等等死之際,一老道來到青州,給予我們靈丹妙藥,十天之後我們奇蹟般的好了,不僅如此身體更盛之前。我們都稱老道爲活菩薩,那老道言犯錯的是他的徒孫,他受之有愧……”
“你知道那老道的身份嗎?”姬莫麟問。
“不知道,只是……他的衣服下襬刺着一片很亮眼的紅葉。”李捕頭對此印上頗深,那紅葉的顏色很亮麗,像是用血畫上去的。
姬莫麟挑挑眉,目露了然。
和李捕頭、田捕頭告別之後,兩人繼續北行。
“那老道你認識?”王皓軒詢問。
姬莫麟笑笑,從懷中拿出一片紅葉,“我師父酷愛楓葉。”
……
一路走來,漠北大地上流傳着魔狼的傳說。傳說着魔狼的種種神奇與兇殘,姬莫麟好奇,決定繼續北上,尋找魔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