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毓曉悠悠然站起身,直視着賢妃,“長姐當真就不肯放過四妹妹麼?”
“她是她,你是你,你想要這宮中的榮華富貴你就得靠着自己的本事來,爲何要強行把她牽扯進來!”
“哼,我們本就是親姐妹,本宮這樣做是爲她好,她也應該爲本宮做這些,若是沒有本宮,她這些年能過得如此安逸?索性你與我們本就不同母,本宮知曉你無心幫本宮,也好,你便自此收手吧!”
看着賢妃既生氣又忌憚的神情,孟毓曉再次笑了,這個女人,爲了自己的一己私利,綁架毓嫺,雖然無恥,卻又可憐。
“我說了我要管毓嫺的事情,就一定會管到底。”孟毓曉神情堅定地說,“其實我今日過來不過是想和長姐好生說說罷了,我若直接叫王爺去同皇上說明,想來皇上也會應允。”
“你不要以爲有靜西王爲你撐腰本宮便治不了你!”賢妃往前兩步,恨恨地站到孟毓曉面前,咬牙切齒地看着她說:“此處無人,本宮若是不慎摔倒,腹中胎兒有個三長兩短,你難逃罪責。”
孟毓曉微微低眸,瞥了一眼賢妃還沒有顯懷的肚子,輕聲說:“你不會的。”
“你若是執意壞本宮的事情你看本宮會不會!”賢妃威脅道,“如今新人還未進宮,本宮就算沒了這個孩子,以後還有機會懷上,可你背上了謀殺皇子的罪名,只有死路一條。”
“王爺不會讓我死的。”孟毓曉輕聲說着,擡頭掃了一眼賢妃,“不過是個沒有出生的孩子罷了,皇上縱然怪罪,王爺也一定會護我周全,而且,長姐心裡清楚,你能重獲聖寵靠的是誰,若不是王爺在皇上面前幾番提起你,只怕你這明倩堂如今已經荒草叢生了,你對付不了王爺,故此也對付不了我,這胎兒是你如今唯一能絆住皇上的,你若連這個籌碼都沒有,你的地位怕是真的不保了!”
賢妃本來是想嚇嚇孟毓曉,卻不想孟毓曉竟然什麼都知道,反倒是將她嚇了一番,她顫抖着伸出手,緊緊地拽着孟毓曉的衣服,壓低聲音說:“你若執意壞本宮的事,本宮遲早也會失寵,與其等到那個時候,倒不如現在與你同歸於盡!”
“長姐怕是誤會了。”孟毓曉擡手壓到賢妃的手背上,她的手透着絲絲的涼意,“你我畢竟是姐妹,我又怎麼會害你?”
賢妃握緊的手鬆了些許,擡頭狐疑地看向孟毓曉,不解地問:“那你到底想怎樣?”
孟毓曉淺淺眨了一下眼睛,隨即說:“我自然是想大家都好,長姐如今有孕在身,根本就不缺恩寵,之所以擔心,不過是擔心明年選秀之後有新人進宮,分了長姐的恩寵,再說多一點,長姐其實是擔心表小姐分了你的恩寵吧?”
這批秀女之中,皇后黨和賢妃黨不分上下,日後就算有新人進宮,賢妃還是有機會培養新人的,她之所以一定要毓嫺進宮,便是爲了防着焦芙蓉。
大將軍封侯之後焦家地位再上一個臺階,勢必對焦芙蓉在宮中的地位有所輔佐,而且焦芙蓉早早地便表現出了對孟家的敵視,賢妃如此忌憚也不是沒有道理。
“你既都明白,爲何還執迷不悟!”賢妃重重地推開孟毓曉,傲氣地轉身往旁邊站去,“本宮自知家室分位不如皇后,不敢有取代之意,然而本宮做不了這宮中最有權勢的女人,也該是這宮中最受寵的女人,若是本宮這一胎誕下的是位皇子,本宮自然不會忌憚那個小狐狸精,可若不是,那小狐狸精必然會仗着侯爺的威風搶去本宮的恩寵。”
賢妃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隨即轉身看向孟毓曉,“本宮對你並沒有報什麼期望,但是毓嫺不同,自打本宮進宮,便爲她計劃好了這一切,她就是爲了皇上而生的,必定能幫本宮守住這份恩寵!”
“若是對付表小姐,我也可以。”孟毓曉看着賢妃,平靜地開口。
賢妃倒是一愣,狐疑地瞥了一眼孟毓曉,低聲問:“你是什麼意思?”
“長姐放過四妹妹吧,她早就心屬翰郡王了,就算是嫁過去守活寡她都願意,你要對付表小姐,便由我來幫你好了。”孟毓曉異常平靜地說。
這些倒不是事先和靜西王商量過的,卻也是孟毓曉仔細思考過的,焦芙蓉是賢妃最大的心患,若不將她除掉,賢妃不可能會放過毓嫺,而且,焦芙蓉三番五次傷害自己的事情總該有個了斷。
“你?”賢妃冷笑了一聲,“你能對付她?”
“別以爲本宮在宮中便什麼都不知道,焦家幾次都差點將你逼上死路,你拿什麼對付她?”
“這個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有辦法對付。”孟毓曉心中確實還沒想好怎麼對付焦芙蓉,但卻要表現的十分自信,不然換不回毓嫺的自由,“在選秀之前,一定叫她永無翻身之日。”
孟毓曉微微頓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大不了我找人殺了她,總之不會叫她安然進宮。”
賢妃在一旁倒是愣了好久,完全沒有想到孟毓曉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孟毓曉卻無所謂,離着選秀還有些日子,要對付焦芙蓉,可以慢慢想法子,殺人這種事自然只是嘴上說說,卻也不是不可行,到時候叫齊然將她綁到哪個荒山野嶺關幾日,只要錯過了選秀,也算是大功告成。
“本宮又怎麼知道你會不會言而無信?”賢妃警惕地看向孟毓曉。
“這本就是個你情我願的交易,全憑信任。”孟毓曉淺淺一笑,“長姐也說了,咱們終歸是一家人,一榮俱榮,長姐在宮中地位不保,對我也沒什麼好處,再加之表小姐先前有意殺我,我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
“長姐若是信我,便放了四妹妹,只要四妹妹開心,我定會盡心幫你,長姐若是執意要四妹妹進宮,我一定會在選秀之前讓你恩寵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