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文的糾結不在於封賞,而是在於在長安。
長安是京城,而且魚目混珠,龍蛇混雜,三教九流的人物遍地都是。
鍾文也擔心有人查到龍泉觀,怕龍泉觀以及龍泉村發生一些不測,更或許是一種潛意識中的危機感吧。
鍾文沒有反駁,也沒有拒絕。
封賞對於他來說,已經不重要。
但對於自己家人來說,那絕對是很重要的,所以,鍾文也就不再去想着封賞的事情了。
回到客舍的鐘文幾人,到是見到了回來的金水。
“道長,你終於是回來了,我聽徐福說你回來了,我一開始還相信,道長,這是你的小妹吧?”金水瞧着鍾文他們三人進到客舍後,就直奔了過來。
“嗯,這是我小妹小花,金水,聽說你最近都不怎麼來客舍了,公務有這麼忙嗎?”鍾文看着金水問道。
“道長,這不是最近沒啥事嘛,所以纔沒來客舍,況且,有着徐福在,哪裡輪得到我啊。”金水聽出了鍾文的話中意思,冒似在說他金水好像沒有幫襯着一樣。
確實,鍾文打今日進到客舍之後,就發現客舍的客源一個都沒有,心中有些奇怪。
這是他鐘文的產業,怎麼着也得活起來。
現在就如一淌死水一樣,別說活起來了,就連最基本的都沒有。
“哥,我帶小竹先回房去了。”小花此時卻像是一個無事人一樣,牽着任竹,往着房間裡去了。
至於封賞這事,她根本好像也不在意,或者說,小花與着鍾文在一起的時間之時,受到了鍾文的影響,使得她對於封賞到也沒看中,反到是對於武藝上的事情,卻是更看中。
鍾文懶嗎?
懶。
要不是爲了師門的事情,鍾文更願意天天待在家中,做一個無所事事的富二代。
好吧,富二代做不成,只能做這富一代了。
不管是爲了自己的後代,還是爲了小弟以及小妹的後代,都得努力。
更何況,鍾文更願意見到那些山山水水的,而不是像長安城這種的城市,因爲,利州也好,長安也罷,至始至終,對鍾文而言,都找不一點的歸屬感。
當晚,徐福做了一大堆的菜,以此來迎接鍾文兄妹二人。
第二天,李山一大早就來到了客舍,帶着鍾文他們往着侯府而去。
侯府並不小,但也不大。
不小,那是對於其他人的普通宅子而言,那肯定不小。
但要論比起那些國公們的府邸來說,那確實不大,肯定是比不得。
不過,該有的,基本都有了,不該有的,一樣也沒落下。
當天,兄妹二人的封賞聖旨已是到了。
不在客舍,而是在侯府之中。
隨着聖旨一到之後,鍾文只得把居住之地,更換成爲侯府了。
把原來客舍的東西,全部搬至侯府來。
徐福這個侯府的賬房,這次可算是有了用武之地了。
以前,因爲沒有侯府的存在,一直只是掛個名,就連他的客舍,也都賣給了鍾文。
而如今嘛,他這個賬房,可謂是忙的腳不着地似的了。
當然,他這個賬房,同樣也是侯府的管家,裡裡外外的事情,現在全部由着徐福一人操持着。
從佈置,到下人的,所有的事物,全部由着他來操辦,鍾文根本也不管,就連金水也加入到了其中。
時隔幾日後,侯府也算是有了一些人氣了,畢竟,府邸越來越大了,不再是那間小客舍了。
“你們,趕緊去把後院給我打掃乾淨了,還有,小娘子她們的屋子裡,要多添置一些女兒家的東西,小四,你支些錢財,帶上幾個人去採買,小環,你別愣在那兒不動啊,趕緊動起來啊。”此時,徐福像是個指揮家一般的,指揮着侯府中所有的下人忙碌起來。
而此時,小花卻是帶着任竹開始逛起了長安城,鍾文卻是沒有跟着去,跟着去的,自然是有兩個下人了。
這幾日裡,任竹的讀書暫時放下,或許是爲了迎接鍾文兄妹二人一樣,更也許,是給小花一些時間來適應未來的長安生活。
“小竹,走,我們去西市,前兩天哥帶我到西市買的果脯不多了,我還想買一些給我阿孃還有小弟寄一些回去呢。”小花此時到是像個大人的模樣,牽着任竹,從侯府裡出來之後,直奔西市。
“小娘子,你慢一些。”那兩個下人跟在身後,小心的提醒道。
“姑姑,西市好多人的。”任竹心中有些緊張。
西市,對於她來說,是一個不好的地方,況且,她的心中,覺得自己和眼前的這個小姑姑去西市,怕被人打一樣。
“人多才好玩啊,要是沒人的話,那得去山裡面了,山裡面可不好玩,還是人多的地方纔好玩。”小花本就是一個愛熱鬧的人,哪裡會在意人多啊,就怕人不多。
況且,這纔來長安沒幾天,除了前兩天自己的哥哥帶着她逛了一遍之後,她就對長安開啓了探秘之旅了。
再加上,侯府離着西市本也不遠,這更是讓小花願意往着西市去了,更何況,西市除了有吃的,還有特別多的奇特之物。
人嘛,那就更別說了,三教九流的人物,在西市基本都是,小花更是願意去西市逛了。
如果一天中沒有晚上的話,或者沒有宵禁的話,說不定小花都能在西市待上一天還不帶走的。
沒過一刻鐘,兩丫頭一路蹦蹦跳跳的就已是到了西市的西大門了。
“小竹,你想吃什麼,你要是想吃的話,告訴姑姑我。”小花拉着任竹一進到西市,就開始往着吃的地方鑽了過去。
雖說小花人小鬼大,但她的心嘛,到也沒把任竹給忘記了,至少,還是一路牽着任竹的小手。
至於跟着她的那兩個下人,最怕的就是眼前的這兩個小娘子出了什麼事,而且,他們也只是跟隨的下人罷了,可不敢說什麼話阻攔什麼的。
雖然,他們兩人這纔到的侯府沒幾天,但也在徐福的調教之下,知道他們跟隨的兩個小娘子是什麼身份的人。
一個是當今侯爵的妹妹,也是一個女爵位寶林,還有一個更小的,同樣也一個女爵位俸儀。
就她們兩的身份,放在任何人的身上,本該安安靜靜,老老實實的待在府中好身歇着,或者做些女兒的活計。
可如今到好,逛西逛出個花來了,根本停不下來,使得這兩個下人每每都得小心的應付着,就怕出了什麼事,使得他們丟了差事不說,還說不定丟了性命。
不過,長安的治安還是不錯的,到也不會有什麼人敢欺人。
真要是有欺人的,基本都是一些官宦子弟了,或者一些勳貴子弟,但如今的西市,勳貴子弟不願來,官宦子弟更是不敢隨意來了。
半年前的事情,估計還呈現在一些人的眼前呢,一個司農寺少卿,說免了就免了的,這可不是誰都願意看到的。
……
“老闆,你這果脯多少錢一斤,有多少啊?我想買很多呢。”小花站在一個賣果脯的攤位前,問向一個西域人。
西域人,或者外邦人,小花已是見過不少了,到也沒有剛開始見到的那般稀奇了。
不像鍾文帶着她逛長安城的時候那樣,見到一個外邦人,就得問一句:他是哪裡人?爲什麼長成這樣的話來。
“小娘子,請問你要多少?一兩百斤我到還是有的,我這蜜餞一斤七文錢,要是小娘子要太多的話,我可就拿不出那麼多來了。”那西域人小心的迴應道。
就眼前的小娘子,身上穿着的衣裳就不是他能惹的人物,更別說他還是一個番邦人了。
“一兩百斤?那也可以,你一會兒全運到永平坊的鐘侯府,會有人跟你結賬的。”小花聽見那人的回話後,直接丟下一句話,牽着任竹往着別處去了。
而那番邦人聽着小花的話後,先是一愣,然後直接開始收拾東西,回家準備去了。
侯府,這不是誰都敢惹的,送貨上門,那是必然的,番邦人可沒有多大的地位,要是不趕緊的話,惹得侯府的人不高興了,打一頓事小,轟出長安城,那纔是倒了大黴。
而此時的小花,一路牽着任竹,一路的掃貨。
是的,就是掃貨。
只要她看中的東西,基本都是成批成批的買。
她自己吃的就算了,而她所掃的貨,基本都是幾百斤的掃,全是準備往着家裡寄的。
她這心思啊,也不知道學的誰的,根本也不考慮,這麼多的東西,能不能往着家寄去。
“這個,我要了,嗯,就要兩百斤,送到永平坊的鐘侯府。”此刻的小花,正在掃着另一個攤位上的貨,還不忘大聲的向着那攤主喊了一聲。
“小娘子,你看看我的東西,嘗一嘗,我還有幾百斤的貨。”
“小娘子,你嘗一嘗,我這味道很好的。”
“小娘子,……”
小半個時辰後,整個西市都被小花這行徑給鬧得都快瘋了一樣。
所有從西域或番邦而來的商人,全部拿着他們的貨物,圍在小花的身邊,嚇得那兩名下人,護在小花的身前身後,就怕出了什麼事。
而任竹也是緊張害怕的看着當下的這一幕,就怕自己幾人如同半年前一樣,被人給打了。
“都給我閃開,不準圍着我,小心我揍你們。”小花被這些商人圍着很是不爽,大聲吼了一聲道。
而此刻,西市市署的官員,也被這場鬨鬧聲給驚動了起來。
不少的官吏,以及衙差,在瞧見這場鬨鬧之後,快步的往着事發點小跑了過來。
“你們要幹嘛,趕緊回去,再不回去,我抓了你們下監牢。”一名捕頭都把刀都抽了出來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