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鍾文站在房州城外,打明心明塵二人離去之後,他就一直靜靜的站在那兒。
他不知道眼下該往哪裡去,更是不知道,是不是該去玄真派,把這個仇怨了結了。
畢竟,跟一宗門大派發生了間隙,總得要去解決的。
這玄真派真要是發出了什麼追殺令,他到也是不怕,只是覺得不應該把事情擴大化了,更不想給龍泉觀或者太一門招來一些無端的麻煩事。
龍泉觀道人又少,可真鬥不過如那玄真派這麼一個大宗派,更別提他太一門就兩個人了。
可是,他鐘文卻是不知,玄真派此時,已然是發出了那追殺令。
而下達這個追殺令,可不是因爲他傷了玄真派的幾個人,而是因爲他包袱中綁着的那把隕鐵寶劍,同樣,也是因爲他的劍法。
想了好半天的鐘文,最終,還是選擇離開。
鍾文自認爲,也只有幾人見過他,更是不知道他來自何門何派,想要追殺他,想來估計有些難的。
不過,這只是鍾文的一廂情願罷了。
真要追殺一個人,道門裡的人,總有各種各樣的秘技能追蹤到的,可不會因爲你沒幾人見過,更或者你要離開,就找不到你。
至於使用何種方法,何種途徑追查到,那必然是有着一些特殊的方法的。
就好比那些老獵人,在山林裡打獵一樣,什麼樣的動物,走的什麼路徑,或者留下什麼足跡,在人家的眼中,一目瞭然。
更有一些厲害的獵人,看一眼地上的足跡,就能知道那動物是公是母,體重多少什麼的,這一切,都是追蹤的途徑方法。
更何況鍾文還是一個道人,要行走於各處,總會留下諸多的蹤跡的。
鍾文此行,卻是往着西北而去。
他想到達堵水,乘船到漢江,然後到鄖鄉,再然後,前往京城。
正好,去往京城長安之後,他還要到宗正寺更換度牒,還要拜訪某些人,更是要完成李道陵交待他的一些事情。
隨後,鍾文一人,獨自西行,往着堵水而去。
堵水,位於房州西北,屬於漢江的支流。
而房州離着堵水,有着一些距離,不過,好在有一條小官道通行,畢竟,房州地處大山深處,所有的物資流通,都得依靠着兩條漢江的支流運送貨物的。
官道雖小,但也是夠通行一架馬車的。
而鍾文一路行走,在這條小官道上,到也會偶爾碰上一架馬車或牛車什麼的。
行人嘛,少的可憐,畢竟,這裡人煙稀少,又地處大山,要是不小心,這附近的山林裡竄出一條猛虎出來,那離死也就不遠了。
沒有馬匹或牛驢代步,鍾文只能靠着這兩條雙腿前行。
反正他也是從歸州如此到的房州,也已經開始漸漸習慣了這種趕路的方式了。
至午時時,鍾文在官道附近的山林裡,獵了幾隻野兔,就近烤了吃了。
從昨天開始,鍾文就沒有再吃過什麼東西。更何況,還趕了一夜的路,又是一上午的行路,肚中,早已是餓的很。
好在這個時代沒有什麼野生動物保護法,要不然,鍾文說不定早就被人噴死在那鍵盤俠手中了。
生活在這個時代,什麼都缺,唯一不缺的,就是那山林裡的野獸生物了。
至少,對於鍾文來說,那肯定是不缺的。
至於別人嘛,估計還是缺的,畢竟,打獵的手藝可不會外傳,要麼就是代代相傳,所以,才使得獵人少的可憐。
就如鍾文前世,他所知道的獵人,就少的可憐,就連吊腳套,都還是從網上學來的。
要不是鍾文前世愛看這種紀錄片,說不定鍾文與那吊腳套都要絕緣了。
至少,鍾文前世所生活的村子裡,一來沒幾個獵人,二來,也沒有見過人會弔腳套。
吃完東西之後,鍾文隨既休息了一會兒之後,這才又開始起程趕路。
下午,如上午一樣,少有見行人,連馬車都沒有遇見一架。
一直到傍晚時分,鍾文因天色漸晚之因,來到小官道旁的一個小村落裡借宿。
如同往常般,借宿吃飯,到也顯得很正常。
可他卻是不知,在離他幾十裡之外,數十個玄真派的道人,正在查探着他離開的消息。
他們或打探,或查訪。
一路的追蹤,也已經知道了那小道士與靜心門的兩個道人分開了。
他們沒有分散開去追人,更是沒有派人去往房州去追查明心明塵師兄弟,他們沿着往堵水這邊的小官道追來。
目的很明確,就是爲了找到他們的目標。
他們此行數十人,基本都是玄真派高與志字輩的道人。
夜半三更,這一行數十人,終於是來到了鍾文借宿的那個小村落。
“這位漢子,我們是玄真觀的,打問一下,今日是否有個道人前來問路或者借宿的嗎?”
一位玄真派的道人,敲響了一戶農戶人家的屋門,向着屋內的一位漢子打探起鍾文的行蹤來。
可他卻是不知,鍾文正是借宿於這戶人家之中。
這夜半三更之時的敲門之聲,早已是把本該睡着了的鐘文給驚醒了過來。
問話聲,更是聽在鍾文的耳中。
“這位道長,我屋內確實來了一位道長借宿,就在隔壁屋中宿住,那位道長也是跟道長一起的嗎?”
那屋主漢子哪裡知道,這個過來打探情況的道人是過來殺人的。
心善的他,只是把原本的事情告訴這位敲門的道長罷了,可是,他卻是不知道,這些人與着鍾文有着很大的仇怨的。
而玄真派其他的道人,卻在不遠處待着,就是爲了等着這位探路的同門,向他們傳遞結果消息。
“哦,貧道不是與他同行的,不過是賊道偷了我觀中的一件寶物罷了,此行,貧道是過來追回觀中被偷的寶物而已。既然已是尋到了那賊道,還請你回屋去,不要驚動了那屋中的賊道。”
那敲門的道人,趕緊向着那漢子迴應道。隨後,轉身往着隔壁屋門前走去,並向着後面揮了揮手。
那戶主漢子聽聞這位道長之言後,心中緊張的很,立馬關了屋門,小心且害怕的喊醒了他家中的娘子和孩子。
他從未遇見過這種事情,對於偷觀中的寶物,想都不敢想,而他的心中,那更是覺得鍾文是一個賊道士了。
而且,鍾文來借宿之時,揹着一個包袱,包袱裡插着一把劍,手裡還拎着一根鐵棒。
他細想一下之後,覺得如那道長說的話一樣,自己家中借宿的道長,確實是一位賊道士。
哪有趕路借宿的道長是這副打扮啊,平日裡他所見到的道長,基本都不是這個樣子的。
再加上鍾文吃飯時的那吃像,更像好長時間沒有吃過飯一樣。
所有的細節串在一塊,使得這位漢子心中更是確信鍾文就是一位賊道士了。
而此刻的鐘文,早已是把包袱綁在身上,手裡拎着那根鐵棒,站在屋門邊,戒備着。
他的神識,也同樣竄了出去,查看起附近來了。
當鍾文的神識看到來到這個村子裡,諸多的玄真派的衆道人之後,暗自嘆了一口氣。
人數衆多,少說也有三十幾位了。
鍾文從未想過,這玄真派的追殺,來的如此快,更是來得如此的堅決。
如今,他是避無可避,只能戰了。
至於自己能否打得過這麼多的人,他心中卻是沒有多大的把握,畢竟,昨日對戰五人的合擊,都顯示着他的狼狽之態,更何況今夜有着這麼多的道人,他心中還真不敢大意。
而且,鍾文也不知道玄真派是否還有更爲厲害的合擊之術,真要是有的話,那今日,想來是一場惡鬥了。
神識收回後,鍾文打開門來,看到門外站着衆道人。
“這裡是農戶村子,要打,也不要在這裡打,驚嚇了這裡的村民,道門的名聲我可擔負不起。”
鍾文看向這玄真派的衆道人,出聲提醒道。
沒錯,鍾文雖不怕這些道人,但卻是不願在這裡拼鬥,道門在外的名聲,還是要維護的,他可擔不起這個罪名。
“好,請隨我們來。”
玄真派帶頭之人,到也同意了鍾文的提議。
他也不好在一個村子裡跟鍾文拼鬥幹架,這有毀道門名聲之事,卻如鍾文所說一樣。
道門可不是他玄真派一家的,那是整個道門的,可不是誰都能隨意來亂來的。
這要是被村子裡的村民們知道了,到處宣揚之後,他玄真派也吃罪不起。
如果此事要是傳至朝廷,更別說當今天子會不喜,說不定還會派人過來打壓一翻,到那時候,那這玄真派可就要成爲被抹殺的對像了。
鍾文手握鐵棒,跟隨着那玄真派的道人,往着前面走去。
而其他的道人,要麼在左,要麼在右,要麼在後,基本都把鍾文給包圍在中間了。
出了村子,又過了那條小官道,行了兩刻鐘後,纔來到一處稍微平坦的地方。
“小道士,你傷我玄真派同門,又傷我們執事,如今,我玄真派對你下達了追殺令,要麼,束手讓我們綁了回去,要麼,被我們殺了,你自己選吧。”
那帶着鍾文過來的道人,向着鍾文喊了起來。
這言語之中,盡顯着一副今天無論如何,你都插翅難飛的口氣。
“你玄真派雖說是大派,追殺令之事,你們都幹得出來,還有什麼可說的呢?要打就打,要殺就殺。”
鍾文早就有些不耐煩了。
這一路走來,心中早就對這玄真派的做法不爽了。
他這才離開靜心門一天,就已然被追蹤到,就論這追蹤的功夫,自己確實不如,但要論幹架拼鬥,鍾文可不怕。
反正都已到了如此地步了,還有什麼可說的,束手就擒之事,他鐘文可做不來,更何況,他手中還有一根鐵棒在手,誰死誰活,還不一定呢。
“好膽,小道士,看來你是沒把我們玄真派放在眼裡啊,那可就別怪我們手下無情了,上。”
那領頭的道人也不再多廢話,向着圍着鍾文的各道人大喊一聲,拎着長劍,攻向鍾文。
“嗆嗆,砰”鍾文仗着手中鐵棒,對着攻向他的長劍抵擋,隨後一棒戳向一名道人,轟飛出去。
一招就傷一人,這使得圍着他拼殺的玄真派道人更是心中生恨。
可是,他們從未想過,鍾文能以一招傷一人,那他們這三十來人,今夜估計是別想離開這裡了。
鍾文手中鐵棒揮舞,使用太一槍術,開始對着每一個近到他身邊來的玄真派道人一戳。
只要被他戳中的道人,不死也殘。
鐵棒很重,且鍾文手上的力量也很重。
此時的鐘文,絕不會留半分情面,每一招一棒,都會使着七八成的力氣。
“嗆嗆嗆,砰砰砰”
半刻鐘後,三十幾個玄真派道人,已是傷在鍾文棒下過去一半了,而這些道人,還是不要命似的攻向鍾文。
而那領頭的道人,心中早就急得不行。
他從未想過,他們要面對的是一位如此厲害的對手,更是沒想過,宗門發出的追殺令,追殺的是一頭兇獸一般的存在。
心中雖急,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敢退卻。
只要他一退卻,鍾文手中的鐵棒就會轟向他,所以,他只得邊打邊閃,心中想着法兒,要儘快離開這裡,返回玄真派去報信去。
“砰砰砰”鍾文又是三鐵棒,戳中三人。
隨既,鍾文快速揮舞着手中鐵棒,往着剩下的十幾人戳去。
又是時過半刻鐘後,本該是過來追殺鍾文的玄真派道人,而如今,卻是全被鍾文轟趴在地了。
三十三個玄真派道人,全部被鍾文手中的鐵棒給轟趴在地了,死的死,殘的殘。
“追殺令,玄真派真是好大的手筆啊,如今你們敢來追殺於我,那就別怪我下手無情了。”
鍾文看着這一地被自己手中鐵棒轟趴的衆道人,心中氣憤之極。
好在這三十三個玄真派的道人沒有使用高明的合擊之術,要不然,惡鬥是難免的,纔不會使鍾文如此快的就結束了戰鬥。
而此刻,趴在地上的那些玄真派道人們,心中恐懼開始籠罩着他們,想叫無聲,想走無力,只得靜靜的等着死神的降臨。
隨後,鍾文又是開始往着那些道人身上補了一棒,就此,此地多了三十三條陰魂。
白日裡倍受百姓崇敬的道長,到了夜晚,變成了收人陰魂的鐘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