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傳捷

漠北傳捷

房玄齡和戴胄聞言均吃了一驚,溫彥博出任中書令是意料中事,侯君集出任兵部尚書倒還罷了,無功無績驟然間封了國公,已是駭人聽聞,又在兵部尚書實任之外加“參與朝政”,轉眼之間赫赫然封公拜相,實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戴胄一怔,還是不明白皇帝的用意何在,卻見房玄齡咳嗽了一聲,沉聲道:“陛下,臣請敕,李靖、李世勣率多少軍隊回京,郊迎用何儀仗?”

李世民笑了笑:“這件事情朕想了許久,並無不妥。此事朕已經拿定了主意,門下省的王叔玠也並無異議,按制尚書省只管發敕,不必多言。”

房玄齡苦笑了一聲:“玄胤,你所言大體不錯,然則此事之不妥,愚鈍如你我,也能一眼看透,聰慧敏達如魏玄成者,難道反而看不透麼?”

一番話說得戴胄如大夢初醒。李靖此番大捷,威震天下,如此大功不遭皇帝猜忌纔是怪事。侯君集出任兵部尚書入政事堂,等於一下子就奪去了李靖的兵權,李靖雖然榮升尚書右僕射,卻並不能對追隨他征戰多年的這些將校們加以提攜關照,侯君集是皇帝信得過的人,有他以宰相身份主管兵部,皇帝心安,李靖的性命前程也都保下了,確是兩全其美之事。

皇帝舒了一口氣,道:“李靖奏請遷突厥所部三萬戶於長城以南,並請將東突厥勳貴盡數遷來長安,你們怎麼看?”

“嗯!”李世民點了點頭,道,“陣亡將士家眷,一律以太原元從將士家眷視之!”

出了顯德門,戴胄方纔問道:“適才侯君集之事,相公何以不發一言?”

戴胄詫異道:“相公何出此言?陛下自登基繼位以來,屢下明敕鼓勵臣下大膽諫言,大臣面諫無論是非均不獲罪,魏玄成幾次將皇帝頂得雷霆大作,官卻越做越大。歷朝歷代,以本朝諫風最盛。如今朝廷制度,參與朝政即是宰相,中樞之地,擇人任事豈可不慎?侯君集雖是皇帝藩邸舊人,卻終歸併無顯赫軍功,治庶就更加無從說起,陛下超拔其入政事堂,明顯是私心作祟。明知人主處事有誤,爲人臣者怎可不諫?”

房玄齡笑道:“玄成習的是王霸之術,非儒門正統。看人看事,自是和我們有所不同。李藥師此番北疆之捷,於國家實是一件大幸事,於他個人而言卻實在說不上是件好事。你想想看,自武德年間以來,在藥師手中滅掉的諸侯有多少,像這種才力舉手之間便可滅國興軍的統兵大將,歷朝歷代哪個能夠得善終?李藥師此番功蓋天下,陛下以社稷開創之功,亦僅足與之比肩,何況他人?魏玄成不愧是當世豪傑,他這一薦,表面上看不無揣測主上心意奉迎阿諛之嫌,實際上卻是在爲國家保存一良將。侯君集是天策府中主上引爲腹心之將,雖無大的功勳和卓越才績,卻深得陛下信任,如今他加封國公,以兵部尚書身份參與朝政,自然可對藥師這個以軍功拜相的威武大將軍收制衡之效。如此陛下對李藥師也不必過於猜忌,朝野上下也不會有人黨附藥師再生事端。如此兩全其美之事,你我若是硬要攔阻,不是反而害了藥師,又使朝野不寧麼?”

這是李世民早已想定的事情,當下毫不遲疑地道:“溫彥博以尚書右丞檢校中書令,侯君集封潞國公,任兵部尚書,參與朝政。”

房玄齡想了想,開口道:“臣以爲,首先是撫卹陣亡將士,其家屬後人免去終身租調賦稅,其次是嘉獎有功將士,這個要等李靖將立功將士表單呈報上來才能定下來,臣估算,這兩筆費用應不少於十萬金之數。國庫存金恐怕不足此數,臣以爲校尉以上武官可賞金,校尉以下有功者一律以貞觀通寶獎勵之,望陛下允准……”

“終於結束了……”顯德殿內,大唐皇帝李世民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站起身繞過御案,快速幾步走到房玄齡身側,伸手從這位宰相手中取過李靖、李世勣兩人聯名領銜遞來的露布,一面展開親閱一面道:“三年來臥薪嚐膽,總算熬出一個結果了!”

李世民沉吟片刻,問房玄齡道:“玄齡以爲呢?”

李世民點了點頭:“也好,這些事情都不妨等李靖到京,聽聽他的意見再說!你們下去佈置禮部準備郊迎大禮吧!”

房玄齡笑着道:“陛下天威,兩位大總管神勇睿智,上下一心將士用命,打勝了是理所當然之事。此戰擊破突厥精騎十餘萬,俘獲十數萬衆,得羊馬牲畜無數,更加難得的是,朝廷軍隊損失極小,如此大戰,總共傷亡不過萬人,省去了朝廷一大筆撫卹費用,李藥師確不愧爲曠世名將。”

戴胄愕然,卻聽房玄齡款款而言道:“事實上,魏玄成在這件事情上非但沒有大加攔阻,反而是他第一個在主上面前舉薦侯君集,言其有宰相之纔可入樞機。玄胤細想,魏玄成此舉究竟真意何在?”

戴胄渾身一震,脫口道:“玄成此番可看走了眼了……”

他長長出了一口氣,道:“玄成歷事李密、建德、建成數主,而陛下仍舊引爲股肱,才略見識,確非我等可比……”

房玄齡嘆了口氣:“玄胤,此事暫且不提也罷。主上此舉,實是自有深意的,此事你我多言無益……”

“是!”房玄齡垂頭應道。

李世民想了想,道:“李世勣加封英國公,實封一千三百戶封勳上柱國,在幷州設大都督府,備晉王出閣後遙領,以李世勣爲幷州大都督府長史,賞金千兩。至於李靖,他本已是開府柱國,加封代國公,封一千五百戶,回京出任尚書省尚書右僕射,賞金千兩。”

戴胄當即奏道:“陛下,侯君集任兵部尚書,才堪得用,然而其人並無軍功實績,封國公入政事堂,似應緩議!”

戴胄想了半晌,開口道:“臣以爲夷狄之輩,其心揹我,若遷入內地,恐其不安本分,又生禍端。與其如此,朝廷不如在陰山北麓設道,或曰安北督護府,駐軍備邊安撫地方,如此可就近監視諸族,禍亂不生,臣以爲良策。”

“是!”房玄齡應了一聲,又道,“還有便是李靖、李世勣兩名主將,當如何嘉獎賞賜,還請陛下示下!”

戴胄也道:“頡利被俘,突厥元氣大傷,只要遣一得力邊臣,百年內大唐將再無北方邊患。如此大捷,比之秦皇漢武亦毫不遜色,李靖和李世勣之功,堪比李、蒙、衛、霍。”

良久,李世民放下表章,負着手在殿中來回走了幾步,道:“仗打完了,善後的事情,議一議罷!”

李世民一邊看奏表一邊笑吟吟道:“馬踏陰山,封狼居胥,戴卿這個比方確實貼切,給李靖發敕,要他押解突厥勳貴速速班師,準備承天門獻俘!”

李世民想了想,道:“着二人率三千兵馬回京,郊迎用郡王儀仗。到京之日,京城各王、公以下勳貴,朝廷五品以上官員隨朕出延興門五里迎接。”

房玄齡遲疑了片刻,開口道:“臣以爲此事涉及頗多,非一二人可定,陛下應就此事召開廷議,召諸王公、三公、三省宰相及政事堂參議得失參與朝政之臣共議之,此事似應待李藥師回京再議,也聽聽他的意見!眼下臣以爲最要緊的,是必須儘快決定如何處置頡利,是殺是囚,陛下總要心中有數纔是。”

房玄齡低頭應道:“是!”

房玄齡答了一聲“是”,隨即問道:“藥師爲右相,其所任檢校中書令一職循例不能再兼,以何人接任,請陛下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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