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諾的佩劍在刺出去的瞬間已被他靈化,那鵬將毫無防備,當他意識到不好時再想閃躲已然來不及了。
撲!這一劍正中鵬將的左肋下,後者慘叫一聲,仰面摔下戰馬,朱諾撥轉馬頭,快速衝回,路過鵬將身邊的時候,手起槍落,一擊刺透他的胸膛。
一個回合還沒過,朱諾就挑死一員鵬將,天鷹軍士氣大震,戰鼓敲的如爆豆一般,士卒們齊齊揮臂吶喊,吼聲一浪壓過一浪。
反觀對面,鍾天傻眼了,他手下的將領們也傻眼了,就連寧軍都是面露呆相,看着戰場上立馬橫槍的朱諾默默無語。
“鍾天老賊,再不下馬束手就擒,這就是你的下場!”
朱諾的靈槍上還掛着鵬將的屍體,拖着他在兩軍陣前來回走動。
鍾天回過神來,臉色也隨之大變,他看向身後衆將,問道:“誰再去戰下此人?”
聽到他的問話,鵬將們下意識地縮縮脖子,相互看看,不約而同地垂下頭來,默默無語,無一人應答。
唉!鍾天見狀,忍不住心中暗歎,將到用時方恨少。對方只是一名子纓麾下的戰將,名不見經傳,竟然把己方這麼多的將領都震懾住了,無人敢出陣迎戰,真是可悲可嘆啊。
想着,他又看向自己左右的那幾名貼身侍衛。
他的貼身侍衛並不多,只有三人而已,但這三人可都不簡單,其修爲和靈武稱得上是出類拔萃,而且三人皆出身於靈武盛地神池。三人沒有名字,只有代號,別說叫火焰劍、冰魄劍、追風劍。
其實他們本是四人,還有一人叫穿雲劍,只是此人沒有隨鍾天去宛城,而是留在鹽城,天淵軍大舉攻城的時候他也有參與城防,還和唐寅拼了個兩敗俱傷,最後他不治身亡,唐寅則僥倖保住了性命。
現在鍾天已指望不上手下的將領們,只能向這三位出身於神池的貼身侍衛求助。對這三人,鍾天的態度還是十分客氣的,他放柔語氣,說道:“三位壯士,敵將甚是厲害,我軍難以匹敵,不知三位能不能協助我軍,出陣一戰?”
這三人的靈武都不在唐寅之下,朱諾在他們眼裡也根本不算什麼,只是三人皆無出戰的意思。火焰劍和冰魄劍沒有說話,追風劍面無表情地拱起手來,說道:“君上,我們的職責只是保護你的安全,至於上陣殺敵,並不在我等職責之內。”說完話,他嘴巴閉上,再沒有多說半句的意思。
鍾天老臉頓是一紅,既氣惱又無可奈何。憑心而論,他也很討厭這些從神池花費重金請來的靈武高手,一各個即目中無人又桀驁不遜,只是他現在還真離不開他們,有他們在自己身邊,自己的安全確實能得到保障。
追風劍的回絕讓鍾天不知該怎麼辦纔好,正在這時,寧軍之中突然有人怒吼一聲,緊接着,從人羣裡飛快地衝出一騎。鍾天急忙舉目看去,看清楚殺出來的這名大將,他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是放了下去。
這位不是旁人,正是寧軍的統帥之一,戰無敵。
戰無敵拍馬衝到兩軍陣前,與朱諾打個照面,只看了一眼,他冷哼一聲,喝道:“鼠輩休要猖狂,接我一刀!”說話之間,他手中的紫電幽光刀立劈華山的向朱諾頭頂砍去。
對方殺出來的這員武將雖然威武雄壯,但朱諾也不害怕,不慌不忙的舉槍招架。
他不認識戰無敵,但後面觀戰的子纓認識,見戰無敵出戰,子櫻暗叫不好,可是此時再鳴金把朱諾叫回來,已經來不及了。
噹啷啷!
戰無敵這一刀結結實實劈砍在朱諾的槍桿上,後者感覺自己不象是架住一把刀,更象是擋住一座倒塌的大山,兩隻臂膀被震的麻成一團,虎口疼痛難忍,就連手腕處的靈鎧都被震出裂痕,跨下的戰馬受其壓力,四蹄連連倒退。
這還是戰無敵與戰虎交戰太久,消耗不少的靈氣,若是在全盛狀態之下,他這一刀的力道得把朱諾震下戰馬。
好厲害!朱諾心中暗叫,可還沒等他收槍回招,戰無敵已先一步收回靈刀,反手一揮,又橫掃朱諾的脖頸。
這刀依然奇快無比,紫色的刀身劃過,在空中閃出一道紫電,當真是刀如其名。
朱諾此時哪裡還敢大意,也不敢再硬接對方的鋒芒,千鈞一髮之際,他身子向後一仰,使出個鐵板橋,整個上身都快躺到馬背上。
唰!
紫電幽光刀的刀鋒幾乎是貼着朱諾的鼻尖掠過,形勢之險,把五大三粗的朱諾也嚇出一身的冷汗。
他躺下去的身軀纔剛剛挺起,戰無敵的第三刀又到了。這一次不是劈砍,而是前刺。這一刺要比劈砍更快,當朱諾看到對方的殺招時,刀尖距離他的胸口只剩下一尺的距離。
哎呀!朱諾暗叫不好,來不及細想,完全是本能反應的側身形閃躲。
撲哧!
戰無敵這刀沒有刺中朱諾的胸口,卻挑中他的左肋,隨着破甲聲,朱諾左肋下的靈鎧被刺開一條三寸長的口子,刀鋒已沒入其中兩寸有餘。
“啊——”
朱諾痛叫一聲,咬着牙向後退讓,使對方的靈刀抽出自己體內,接着,他使出渾身的靈氣,施展出靈武技能,追魂刺。
由於二人的修爲相差懸殊,他的追魂刺在戰無敵看來根本不構成威脅。後者冷笑着揮動紫電幽光刀,靈亂?風呼嘯而出。
朱諾釋放的靈刺沒有傷到戰無敵分毫,全部被漫天的靈刃擊碎,同時還有不少靈刃去勢不減,繼續向朱諾罩去。
啊?朱諾大吃一驚,看着呼嘯而來的衆多靈刃,他已全然失去閃躲的空間,只能硬着頭皮,揮動手中靈槍,撥打靈刃。
他能擋開一支兩支靈刃,但卻擋不開數十上百支。
很快就有靈刃穿過他的靈槍,掃中朱諾的身軀。只聽咔咔咔數聲脆響,同時有五支靈刃砍中他的肩頭、手臂和腰腹。靈亂?風的靈刃鋒利異常,碰上靈鎧,靈刃破碎,靈鎧也隨之被撕裂開,在其身上劃出一條條深可及骨的大口子。
撲!
一瞬間,朱諾的周身上下騰起數團血霧,他感覺自己的身軀都象要被撕碎一般,劇烈的疼痛感讓他差點當場暈死過去。靈刃不僅掃中他的身軀,也掃中了他跨下的戰馬,戰馬吃痛,不受朱諾的指揮,長嘶一聲,調頭就跑,直向風軍陣營衝去。
呦!見敵將落荒而逃,戰無敵先是一愣,然後想都未想,催馬就追殺上去,同時大叫道:“鼠輩還想往哪裡跑?”
朱諾趴伏在馬背上,神智已開始模糊不清,連手中的靈槍都抓握不住,落到兩軍陣前。
見朱諾身負重傷,又被戰無敵追殺,形勢岌岌可危,子纓可嚇的不輕,急忙給麾下士卒下令,布箭陣,阻擊敵將,接應朱諾。
隨着子纓的命令,天鷹軍陣營裡立刻衝出數名將領,策馬前衝,接應敗退回來的朱諾,與此同時,下面的士卒們也紛紛捻弓搭箭,把朱諾讓過去後,對準後面追殺上來的戰無敵,齊齊射出鵰翎。
箭支密集,好象一團遮天敝日的烏雲,鋪天蓋地的向戰無敵罩去。
在如此密集的箭陣下,修爲那麼高深技能那麼純熟的戰無敵也不敢託大,急急勒住戰馬,揮舞靈刀,撥打箭支。
連續不斷的箭射令戰無敵不由自主的連連後退,舉目再看,朱諾已被數名風將帶回陣營中,追上去也已無濟於事,他這才撥轉馬頭,退回到兩軍陣前的中心地帶,然後用手中刀一指風軍陣營,大喝道:“誰不怕死,就出來與我一戰!”
這時,天鷹軍吶喊的士卒已止住喊聲,十萬人的陣營,鴉雀無聲。子纓身邊的幾名武將受不了了,齊齊催馬上前,對子纓拱手說道:“將軍,請讓末將出戰!”
別人不認識戰無敵,可子纓認識,別人不知道戰無敵的厲害,但子纓知道,他看看這幾位主動請纓的武將,緩緩搖頭,別說讓他們出去與戰無敵單打獨鬥,即便是把幾人捆在一起也打不過戰無敵一個人啊!他幽幽說道:“沒有我的將領,誰若私自出戰,一律按軍法論處!”
他一句話,把麾下衆將們都說沒詞了。而後子纓沒理會在陣前叫囂的戰無敵,前去查看朱諾的傷勢。
現在朱諾已被衆將士們擡到後方,人業已昏迷過去,雙眼緊閉,臉色蒼白,渾身上下都是血,出氣多,入氣少,眼看着就不行了。
子纓看罷,對兩側衆人急聲喝道:“叫軍醫,快叫軍醫!”
“將軍,軍醫馬上就到!”
“唉!”子纓暗暗咧嘴,先不說這段時間他與朱諾的私交怎樣,後者可是唐寅的心腹大將,若是在自己的指揮下朱諾不幸陣亡,那自己要如何向唐寅交代?他用力握了握拳頭,對周圍將士說道:“無論如何,一定要保住朱諾將軍的性命!”
“是!將軍!”
前方還在交戰,子纓無法長時間逗留陣後,他又交代幾句,然後急急策馬跑到陣前,命令全軍將士擺出迎戰的陣勢,不再派將領與對方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