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時躺在牀上眼前依舊是一片漆黑,不過沒之前那麼疼痛,我以爲沒開燈想要去開燈,身子剛動了一下就有一隻手按在我胸口。?.
“別動,你在醫院病牀上,醫生給你檢查過眼睛了。”
這是雲杜若的聲音,我這才摸到原來眼睛上纏繞着紗布,我摸到她的手有些冰涼,聽她的聲音在哽咽。
“怎麼了?醫生怎麼說?”
“說你眼睛病的很厲害,但是找不出是什麼原因,你這樣的眼疾從來沒見到過。”雲杜若把我的手握的更緊沉默了片刻憂傷的說。“如果不能控制再惡化下去你的眼睛可能會失明。”
我剛直起的身體慢慢靠回到牀上,我一直僥倖的以爲是太過疲勞導致的眼睛模糊,當然我知道有病但沒想到這麼嚴重,我喜歡把事情往最壞處去想,這樣即便是真的發生了我還能嘗試去接受,可我終究無法去想象如果失明後我會是什麼樣子。
我去撫摸雲杜若的臉頰,卻發現有溫暖的潮溼,她想避開我的手被我抓住,我看不見她現在的樣子,不想讓她爲我擔心輕輕抹去她眼角的淚水。
忽然意識當病房中很安靜,我問其他人去什麼地方了,這才知道我在蕭連山房間暈厥到清醒已經昏睡了三天,高燒一直未曾減退,他們寸步不離陪着我,雲杜若讓他們先回去休息,所有人都耗在這裡也無濟於事。
記憶中這是我第二次躺在病牀上,第一次是我七歲那年,我依稀記得當時也和現在一樣有一種病入膏肓的感覺,只不過那個時候的孤單是另一種揮之不去的夢魘,現在握着雲杜若的手心裡踏實的多。
“現在是什麼時候?”對於一個看不見的人來說,時間會慢慢變的模糊,可越是這樣反而越想知道。
“晚上了。”雲杜若回答。
“我想喝水。”我伸出手去摸索。
雲杜若讓我等一會她出去幫我倒,我聽見她開門離開的聲音,過了片刻門又被推開,我聽見水杯放在我牀頭,可能是太燙的緣故她沒有給我,然後我聽見削水果的聲音,下意識舔舐乾燥的嘴脣,原來被人照顧的感覺這麼好。
“我爸和媽是真的老了,這一次見到他們讓我都有些吃驚,算算日子已經很久沒見到過他們。”我感慨的說着話也分不清是說給雲杜若聽還是說給自己聽。“小時候我爸很疼我……”
嘴角觸碰到冰涼的東西,舔了一下是削好的水果,咬了一口清甜爽口是我最愛吃的雪梨。
“那個時候我和顧小小都還小,都說一碗水端不平,事實上他們還真沒端平過。”我一邊吃一邊繼續說。“小小是他們親生的,可是任何時候他們對我總會比對小小要仔細和疼愛,或許因爲我是被收養的,他們不想讓我有被排除的感覺。”
又是一塊梨等我停頓的時候送到我嘴邊,我抹着嘴角溢流的果汁繼續說。
“開始的時候我並不習慣,慢慢的我感覺到久違的關愛和溫暖,我接受了他們也接受了那個家,然後……然後我就肆無忌憚的開始折騰。”
雲杜若一直沒有說話,她應該是在認真的聽我說下去。
“我爸腰不好,可小時候我喜歡騎大馬,不管他再忙只要我拖着他陪我,他從來都沒拒絕過,記得當時我媽還勸爸不要太寵着我,我爸總是笑着說沒事,家裡房子大我就騎在他背上,要把整個房間都轉一圈纔會心滿意足,小小爲此不知道哭了多少次。”我說到這裡嘴角掛起幸福而懊悔的淺笑。“因爲爸每次都會累的直不起腰……你見過我爸了,他和屠夫一個德性不苟言笑爲人固執,呵呵,你能想象他跪在地上給我當馬的樣子嗎……”
我有些說不下,這一次見到他們忽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他臉上的皺紋在我記憶中是沒有的,還有媽頭上隱約可見的白髮,他們是老了,老的我心裡都有些莫名的疼。
“或許……或許我真看不見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我不用再那樣固執的去堅持查下去。”我默默的嘆了口氣歉意的說。“我知道他們是爲了我好,其實想想他們對我的要求高嗎?不高!只不過是想我平平安安就好,我一再在做我喜歡的事,可我從來沒有考慮過他們的感受,他們對我有養育之恩,我卻一直爲我自己在活。”
我很久沒聽見削水果的聲音,想必是雲杜若聽的入神,我淡淡的笑了笑,有一種釋懷和輕鬆。
“我想爲他們做一點事,如果眼睛失明的話,我就聽他們的話,什麼也不管隨他們一同回去,他們從來沒有要求我做過什麼,不過我想是時候我該做些什麼了。”
我伸手摸索着想去喝水,剛一動身水杯已經送到我嘴邊,我喝了一口手去扶杯子,摸到一雙寬厚的大手,我一愣,這不是雲杜若的手,這手我曾經牽過,記憶中每次被這雙手牽着的時候特別的歡愉和安平。
“爸……”我嘴脣蠕動一下這才意識到坐在我旁邊的是蕭連山。
“我以爲你都忘了……”蕭連山的聲音有些哽咽。
我喜歡吃雪梨那是小時候的事了,我以爲一切都改變了,原來變的那個人是我,在他心中關於我所有的點滴他都還記得一清二楚。
“爸,怎麼會忘您和媽還有小小我都記在心裡,您們的好容彥這一輩子都還不清。”我握着蕭連山的手歉意的說。
“我知道你心裡一直在怪我,怪我不像從前那樣對你,其實我寧願你永遠都長不大,不是我要阻止你去做你想做的事。”蕭連山重重的嘆了口氣好像做出一個很重要的決定。“爸媽都是爲了你好,我一直沒有說是不想讓你知道,或許我說出來你會懂……”
“爸,您有什麼沒對我說的?”
“關於你的身世。”
“我……我的身世?”我一愣多少有些激動,兒時的記憶始終很模糊,後來在孤兒院被蕭連山收養後,我就再沒在他們面前提及從前的事。
“其實我是認識你親生父母的。”蕭連山猶豫了片刻還是說了出來。
“您……您認識他們?”我慢慢意識到我被蕭連山收養應該不是巧合,我沒再問下去知道他既然決定告訴我一定會全都說出來。
“我第一次見到你親生父母的時候還是在鬼市,那個時候你還沒出生。”蕭連山聲音平緩的對我說。“當時一位相學前輩過壽,你親生父母想請這位前輩算算你的將來,那個時候我身邊一位朋友就發現還未出生的你與衆不同,那一天相學前輩占卦,得到文王渭水遇賢,賢指的就是你,文王便是我那位朋友,可佔這卦的時候,一隻烏鴉落在梧桐樹上……”
“烏鴉棲梧桐,百鬼亦相從。”這話我曾經在小時候聽人說過。
蕭連山沒有驚愕的問我爲什麼知道,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但多少能想到他收養我或許另有原因,蕭連山沉默了片刻緩緩的繼續對我說。
“對,你是百鬼送子,但凡大賢之士重入六道輪迴成人,都會有鬼差庇佑護送,直至降生入世,可百鬼送子說明你來頭不小,你命硬註定出生後必會刑剋雙親。”
“他們……他們是因我而死?!”我一怔從病牀上支撐起身體詫異的問。
“命理相學你以前不信,難道你現在還不明白?”蕭連山嘆了一口氣反問。“我那朋友告訴我,你若七歲沒有夭折我一定要收養你,因爲我是唯一有辦法剋制你的人,你與生俱來擁有驅使幽冥之力,通陰陽,幽冥十方鬼衆聽使。”
這話我聽韓煜和鬼市遇到的那人都說過,蕭連山不會說謊我當然相信,事實上在經歷過這麼多事後我也漸漸發現,我身上那不知道該如何控制的冥焰似乎真能非比尋常。
“可……可我沒發現我有什麼通陰陽的能力?”
“那是你還沒開陰陽眼,你到現在還是普通人,倘若有朝一日你的陰陽眼開啓,你就有通鬼神之力。”蕭連山又嘆了口氣語氣緩和的說。“這些年,你做什麼事我都百般阻止,就是不想你開啓陰陽眼,我以爲我做到了誰知道你最終竟然當了法醫,看來天命難違我根本阻止不了。”
“爸,您別擔心了,眼睛是我的什麼陰陽眼我不開不就沒事了。”
“你不開……”蕭連山無奈的深吸一口氣。“冥冥之中很多事都是註定好的,你根本就沒有選擇的機會,你這次眼疾應該就是陰陽眼開啓的前兆。”
“爸,那您知不知道如何阻止陰陽眼開啓?”
“我當然不知道,即便知道又能怎麼樣……”蕭連山忽然陷入很長的沉默,似乎他想起了什麼好半天才無力的說。“都是註定好的,是我一直沒看透以爲自己能阻止,容彥……爸以後不再幹涉你的事,何去何從你自己決定。”
我聽見蕭連山站起身離開,我在身後見他可終究沒留下來,我知道他是心力交瘁了,我躺在病牀上思索着他的話,我到底有什麼樣的能力我並不好奇,我一直都相信我自己的命運我可以選擇,他們既然一直在爲我擔心,養育之恩沒齒難忘我不能再辜負他們的期盼和關切。
我默默的在心裡嘆了口氣,有時候不能爲自己活着,我打算在處理完這個案件後,不再固執的堅持放下一切和他們回去。
第二卷猜兇樓中獎名單公佈如下,因爲蔣馨予和徐婉君兩者身份互換,因此寫出這兩個名字的都算猜中,名單如下:
秦時明月映雲杜衡咪咪45同學的c蛋生活iss_rr南柯噓僞020五穀道場睡醒的小虎下下下小小150323015006大圈圈驍騎營副都統兼濟宇內徐婉君素素1920150407210723壊侽朲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