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曲闌深處

45曲闌深處

阮梨容在沈墨然轉身走時,已感覺到進房的是他,沒來由地涌起被捉姦在牀似的發虛,急急就想起身,心念一轉間想到他說讓自己試試給聶遠臻摸手,又一陣不忿悻然,撐起的手再次放鬆。

雙手一撤走,身體又跌落下去,聶遠臻痛苦地“唔”了一聲,阮梨容嚇了一跳,以爲撞到聶遠臻傷口了,張惶地去看聶遠臻,卻見聶遠臻閉着眼,臉頰泛着可疑的暗紅。

阮梨容模模糊糊猜到自己撞上哪裡了,一時臊得流淚,想起身,聶遠臻卻箍得緊實。

聶遠臻這些日子雖被點了穴昏睡着,迷朦中卻知道阮梨容一直在身邊照顧自己,心中對阮梨容更是愛之不過,血氣方剛的年齡,方纔摟着阮梨容已有了想法,早已硬起,這麼一撞,身體躁動更甚,一團火在腹中燒得烈,弄得下面脹痛不已。

隔了被子衣裳,連肌膚相貼都算不上,只是相擁着,然想着戀慕多時的人兒真真切切被自己緊鎖在懷裡了,聶遠臻心裡便已餮足。

阮梨容掙了幾次沒掙開,忍着臊熱,小聲道:“聶大哥,我去請寧先生來給你診脈檢查一下。”

“不用檢查,我很好。”聶遠臻低低道,微一轉頭,就能吮上阮梨容白膩如雪的脖頸,聶遠臻咬咬牙,良久方忍住。

“真沒事?那你起來走走給我看看。”阮梨容側頭,避過噴到自己頸側的灼熱氣息。

“真沒事了,不用擔心。”聶遠臻見阮梨容臊得慌,心中甜蜜,鬆了阮梨容紅下了牀,來回走了幾圈,樂呵呵傻笑着,不管朝哪走,眼睛都定在阮梨容身上。

“這些日子,大家都急死了。”阮梨容咬住嘴脣,想忍,沒忍住,低低哭了起來。“聶大哥,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以命相抵也不能彌補。”

“不關你的事。”聶遠臻手忙腳亂,伸手想擦去阮梨容臉頰的潮溼,又怕自己的手太粗糙了,捉着衣襟無措許久,拉起衣襟小心的用衣角輕輕的擦阮梨容的臉。

軟緞從臉頰滑過,阮梨容觸電似的後退,聶遠臻臉漲得更紅,結結巴巴道:“梨容……我逾越了,咱們還沒成親呢。”

他們是未婚夫妻,用衣裳擦一下臉就是逾越,那她和沈墨然算怎麼回事?阮梨容捂住嘴巴,難堪地轉了話題,道:“爹還不知道你醒過來了,我去和他說。”

“一會再去。”聶遠臻聽得阮梨容喊自己父親爹,嘴角翹得更高,傻笑着拉住阮梨容,心中有許多話要說,憋了半天,悶悶道:“我想再多看你一會。”

以後有的是看着的時候,這話阮梨容沒有說出來,她抖然間想起,這樣的對話,前世自己與沈墨然之間,是經常出現的。

不知怎麼迴應,阮梨容低垂下頭,眼角看到聶遠臻身上只穿着中衣,急奔衣櫃,從上面那一層挑了一件夾薄棉外袍出來。

“聶大哥,快穿上袍服,別涼着了。”

聶遠臻咧嘴笑,接過袍服飛快穿上,眼睛亮晶晶看着阮梨容,像等誇獎的小孩子,又像看着賢惠的妻子無限滿足的丈夫。

聶遠臻身材矯健魁梧,肩膀寬闊胸膛壯實,結實的長腿,即便靜止着,身體剛挺流暢的硬朗線條仍威力逼人,煞是好看。

阮梨容愣了愣,着實不便誇他,轉身倒了杯溫水遞上,問道:“聶大哥,你怎麼會弄得力竭神衰的?”

怎麼會弄得力竭神衰?聶遠臻想起那晚的情景,面上一陣紅一陣白,視線不由自主看向阮梨容柔美的身體,又想起幻覺裡那些人對阮梨容的肆意凌.辱侵犯,面色變得暗沉。

“繞盤崖裡有秘密。”聶遠臻緩緩開口中,靜看了阮梨容一眼,按住脖子上那哨子的凸肚處,把哨子解下,遞給阮梨容,低聲道:“梨容,我是皇家暗衛。”

手裡的哨子像燒紅的鉻鐵一樣燙手,阮梨容呆呆握着。

皇家暗衛的身份,等閒不能泄露,聶遠臻卻兩輩子都告訴她了。

“你聽說過謝硯秋的案子嗎?”聶遠臻話峰一轉問道。

阮梨容點頭,謝硯秋的案子,涉及香檀城十幾個容顏秀麗的妙齡女子,香檀城無人不曉的。

“謝硯秋的案子另有隱情。”聶遠臻沉聲道:“他與郭寡婦有私情是實,但是,與其他女孩子有染則子虛烏有,有人藉機會製造的假象,那十幾個女孩,明面上是自殺死了,實則,在其他地方做着……做着那種營生。”

“啊!”阮梨容嚇得臉色發白,“那人毀了這些女孩的名聲,是要操縱她們謀利?”

“不僅是謀利,那些女孩應該是在爲幕後人收集情報。”

“太嚇人了。”阮梨容雙腿有些發軟,那個案子牽連了香檀城除她和沈麗妍聶梅貞之外容貌出色的姑娘。

聶遠臻把她扶坐到椅子上,鄭重其事道:“這幕後之人,與繞盤崖裡的人是一夥,那時,那個人沒把你套進去,我猜,一是你極少在外拋頭露面,那人要嫁禍不易,二是阮家有夏相這個背景,那個人怕阮家求助夏相徹查。”

“沒有嫁禍給梅貞,是因爲爹就是父母官,還有一個原因是梅貞身體弱?”阮梨容問道。

“不是,把父母官的女兒套進去,這案子我爹就得迴避,安平府遠道過來查案,諸多不便,其實是有利的,我沒有想通那人爲什麼不把梅貞套進去,而且,沈麗妍也沒涉及,讓人費解。”

自己今日還用謝硯秋的名字,狠狠地打了沈麗妍的臉。阮梨容有些驚怕,沒想到謝硯秋一案背後還有這樣的隱情。

“聶大哥,我……”

阮梨容的說話被推門進來的幾個人打斷。

“遠臻,你醒了。”聶德和走在前面,拉起聶遠臻前後上下打量。

“小姐,這是譚掌櫃讓奴婢送來給你的。”碧翠跟在後面,把金簪遞給阮梨容,“譚掌櫃說……”

沈墨然果然注意到那哨子來歷不明了。阮梨容淡笑,譚道遠就算說出來,她也不擔心,深究下去,沈麗妍或是說不明哨子來歷,或是得說出哨子是從聶遠臻處偷摘的,同樣丟人。

不過,譚道遠幫她瞞下此事,上一次聞香閣的事,他又毫不猶豫到家中報信,雖然事有出入,也得領他一番人情,有空得登門道謝。

阮梨容這邊與碧翠說話,默想心事,也沒聽到那一邊,聶德和正把下午發生的事講給聶遠臻聽。

“爹,你確定那把哨子和我這個一模一樣,而且,上面還有謝硯秋的名字?”

“是的,陶姑娘發現後,爹拿過來看過。”

聶遠臻的面色變得凝重:“爹,陶姑娘的隨從修七在嗎?”

“在門外。”

“請他進來。”

阮梨容與碧翠說完話,剛好聽到聶遠臻說請修七進來,急忙推了碧翠出房,湊到聶遠臻耳邊,低聲告訴他,沈墨然懷疑就是修七使他昏迷不醒的。

沈墨然竟能看出自己的昏迷不醒是修七所爲,聶遠臻心中的懷疑更深。

“修七就是暗衛隊長。”其中內情聶遠臻也不明白,只先簡單告訴阮梨容,修七沒有惡意。

修七是暗衛隊長,聶遠臻請他進來,想必有要事商議。阮梨容也便說要回家看肖氏,聶遠臻拉住她袖子不讓走,修七走進來了。

“阮姑娘這些日子累了,也得給人家回家歇息。”修七涼涼道,坐到桌前剝果子吃。

聶遠臻被恥笑得紅了臉,鬆了阮梨容,囑道:“坐轎子回去,路上小心些。”

阮梨容走後,修七搖頭嘆道:“你這麼兒女情長的,可不是暗衛該有的。”

聶遠臻一拳砸在桌子上,修七放到脣邊的櫻果掉到地上。

“浪費了一個果子。”修七嘖嘖叫嚷。

“你纔跟了陶羽衣幾天,學得這麼像了。”聶遠臻沉着臉問道:“爲什麼要讓我昏睡這麼久?”

“皇命在身沒辦法。”修七攤手,“沈墨然喜歡阮梨容,我想阮梨容嫁了你,沈墨然沒了盼頭,可以娶陶羽衣。”

沈墨然喜歡阮梨容,聶遠臻隱有所察,雙手不自覺地攥緊,半晌,問道:“這和皇命有什麼關係?”

“皇上明示暗示,要把德陽公主嫁給陶勝風,陶勝風一直藉口陶羽衣未嫁,他就不娶親。”修七纖指托腮顰眉作深閨怨婦狀,悽婉地道:“德陽公主二十二高齡了,再嫁不出去……”

“不能給陶羽衣嫁給沈墨然。”聶遠臻打斷修七的話,手指醮了茶水,在桌面上寫道:“我懷疑沈墨然就是前朝太子的遺腹子。”

“怎麼可能?”修七眼珠瞪圓,換了傳音入密,說道:“他可是有爹有孃的,沈家祖輩營商,不可能捲入當年的黨爭的。”

“不,可能性很大。”聶遠臻把自己的懷疑一一說出。

謝硯秋案牽扯進那麼多女子,爲何獨沈麗妍無事?阮梨容那日被騙進繞盤崖,沈墨然爲什麼那麼巧出現?還有,自己來回奔波尋找阮梨容,阮梨容那麼巧病了,又是與沈墨然在一起。

“你認爲,沈墨然故意藏起阮梨容,使你心焦,再用計讓你力竭而亡?”

“正是。沈馬氏今天下午拿着一個像是暗衛報訊哨子的東西,你如何看?”

“你脖子上的哨子是解不下的,沈麗妍見過,然後又在沈墨然處見到一模一樣的哨子,爲了弄出與你私訂終身的樣子,就拿了給沈馬氏,可是,沈墨然哪來的哨子?弄了那哨子要做什麼?”

“我猜,他已猜到我是暗衛。”

“做了哨子,是預備使人扮成暗衛?”

“正是。”

“那又爲何要刻上謝硯秋的名字?是爲了事發時混淆視線判斷?”

聶遠臻點頭,又道:“他和陶勝風成好朋友,應該也是有意結交。”

修七吊兒郎當的模樣瞬間收起,嚴肅地道:“這麼說,不止不能給他娶陶羽衣,還得盡力阻止。不然,陶家的鉅額家財,就落了一半進他手裡。”

“嗯,你馬上飛鴿傳書稟報皇上。”

聶遠臻剛備好紙筆,外面傳來一聲尖細的哨響,修七飛身從窗戶掠出,再回來時,手裡多了一塊三指寬的絲絹。”

“是皇上的密旨?”聶遠臻問道。

“是,看來,沈墨然真的嫌疑很大。”修七把絲絹遞給聶遠臻。

“他竟然吸引了眼高於底的德陽公主,德陽公主還向皇上表明非他不嫁!”聶遠臻瞠目。

“這下麻煩了,皇上又要咱們掇合沈墨然和德陽公主。。”修七嘆息不已,“做月老比打打殺殺還累,紅線兩頭的兩個人,還有可能是堂兄妹,這差使,怎麼完成?”

聶遠臻沉吟片刻問道:“公主不知什麼時候到香檀?”

“也許早到了,你忘了,公主的易容術,天下無雙,說不定,方纔剛走的你的心上人,就是公主扮的。”

“胡說。”聶遠臻想像自己抱的是德陽公主,一陣惡寒,身體不自覺抖了抖。

“趕緊把咱們的懷疑稟報皇上,公主那人行事與衆不同,晚了,不定她來個霸王硬上弓,強了沈墨然亦難定。”

阮梨容來不及跟聶遠臻說哨子是自己做的,後來事情多,沈馬氏曾胡攀賴誣一事無人提起,她也沒想起要告訴聶遠臻,而修七聽了聶遠臻的懷疑後,走了一趟安平調查沈墨然在安平的行事,查出來沈墨然是特意在安平等阮梨容,並且,飲馬河的異象,就是他花銀子僱人散佈的。

沈墨然是前朝太子遺腹子,暗中策劃叛變的嫌疑越發大了,只是,修七和聶遠臻一直沒有找到他不是沈千山親生兒子的證據,於是暫時沒有定案,只暗中調查。

沈墨然在安平摩羅婆廟會上遇到的那個耍竹竿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德陽公主苻錦。

苻錦是先帝晚年所得,愛如掌珠,慣縱無度,因她喜習武,又給她請了江湖高手授藝,越發養成了江湖兒女的性情,不拘小節,粗豪狂放,喝酒猜拳等等男兒品性莫一欠缺。

欣賞她的男子不少,不過,想娶她的卻沒有,她也沒放在心上,放了話,定要找個自己喜歡的。

廟會上見了沈墨然後,苻錦動了春心,沈墨然走後,她尾隨沈墨然,一路跟到香檀。

修七猜的不錯,苻錦早易容成他們身邊的人潛伏下來了,她易成了一個誰也想不到的人——沈墨然的貼身小廝初一。

真的初一被她悄悄找一戶人家,許了銀子關着了。

這些日子跟在沈墨然身邊,苻錦把沈墨然和阮梨容之間的暗流洶涌看得清清楚楚。

阮梨容身份容貌,比之陶羽衣略遜一籌,苻錦見沈墨然爲阮梨容傷神,沒把陶羽衣放在眼裡,心中更喜歡他至情至性,於是按兵不動。

沈墨然丟了哨子回家,一大家子人等着他。

“墨然,想想怎麼給你妹妹挽回信譽?”沈馬氏與沈千山同時開口,一人擔心女兒找不到好的歸宿,一人擔心女兒嫁不出去,家裡要養個賠錢貨。

“沒有辦法,娘,你行出此事,無可挽回了。”

“如果不是陶羽衣,聶德和都說不出話了。”沈馬氏恨恨道。

“即便聶德和答應,定下親事,遠臻醒來後不肯娶,又能怎麼辦?”沈墨然搖頭,對沈麗妍道:“以後,別耍這些了,不愛你的人,強求有什麼意思?”

一屋人一齊沉默,葉馬氏過來了,道:“姐姐,姐夫,晚膳備下了。”

“膳廳薰香?誰的主意?”甫踏進膳廳,一股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沈墨然皺眉。

“是爹讓人薰的。”沈千山尷尬地打哈哈,他與葉馬氏正狂熱着,工具用多了有些膩味,這些日子又想出新花樣,燃催情香助興,怕時薰時不薰惹人注意,因而吩咐下人每時都燒上香爐。又因兩人不拘地點逮着機會就來,膳廳更是經常做的地點,因而,明知膳廳薰香多有不妥,還讓人點上了。

“撤了。”沈墨然招手服侍的下人撤走,沒有注意到葉薇薇與葉馬氏嘴角得意的笑容。

初一十五雖是貼身小廝,沈墨然沐浴卻從沒要他們服侍,倒免了苻錦的尷尬。

這晚她和十五兩人擡了熱水進房後,按往常行事,在廊下坐下等沈墨然沐浴完擡了水桶出來倒掉洗浴水,忽然來了小丫鬟,道府裡丟了值錢物品,太太招所有人到議事廳去問話。

丟失的是沈馬氏上房的用的一套水晶盤子,苻錦暗暗嗤笑。

能在上房行走的,只有主子身邊的貼身大丫鬟,專查那幾個人便是,何用一大幫下人都喊過來,倒使真正的小賊更易隱藏了。

沈馬氏歪在椅子上,面色發白,葉馬氏替她一個一個人查問。苻錦聽得旁邊的下人悄聲議論,說那套水晶盤子值一百兩銀子,沈千山晚上斥罵沈馬氏,說她治家無方。

大家子里人多,總少了了一兩個心眼短缺的,跟當家主母何干?苻錦在心中替沈馬氏鄙罵沈千山。

葉馬氏囉囉嗦嗦,半個時辰下來,只問了十來個人,苻錦不耐煩,很想出面替她查案。

“站得人腳痠。”十五兩腿交替金雞獨立,抱怨道:“這都問的什麼?家裡有幾個人,和丟東西有什麼關係?”

可不是,這葉馬氏真蠢。苻錦贊同地點頭,突然心中某根弦被拔動,收起輕忽,認真地聽葉馬氏問話。

葉馬氏叨叨嘮嘮,問話聽起來很細緻,可細一推敲,問話對查竊賊根本沒幫助。

她在拖時間,不給這些下人回去!

苻錦站直了身體,視線瞥到葉馬氏一邊問話,眼角卻不時掃向自己這邊墨香閣幾個人時,心頭的疑惑霎地明晰。

葉馬氏拖時間只爲了,不讓墨香閣的這幾個人離開,這麼多的下人都喊來,是爲了遮掩她真正的目的。

難道沈墨然有危險?似乎不可能?

不管有沒有危險,還是回去看一下。

苻錦把手放到腰上的荷包上,離開時手裡捏着兩根銀針。

銀針悄無聲息地射向沈馬氏與葉馬氏,兩人哎喲一聲尖叫滾倒地上。

“太太,姨太太……”廳裡亂成一團,一衆下人朝沈馬氏與葉馬氏涌去,苻錦悄悄後退。

沈墨然沉進水裡,想着阮梨容的冷臉,深深地嘆了口氣。

放手着實不捨,不放手,又當如何?

擦搓了胸膛,搓洗下面時,沈墨然突然有了異樣的感覺。

“我這腦子整天都在想些什麼!”沈墨然狠敲了一下自己的腦殼,胡亂揉洗了幾下,想起身,卻站不起來,身體似乎越來越熱,隨着熱水在肌膚上溫存熨撫,那股渴求更強烈了。

“梨容……”過去的迷夢,還有安平中的親密接觸浮上沈墨然腦海,沈墨然低叫着,情不自禁回味一切,蹙起眉,半閉着眼,貪婪幻想着,想像着阮梨容被自己按在身下,五臟六腑都燃燒起來,綿綿情絲伴着欲.望纏繞,侵佔了感官意識。

沈墨然弓起腰來,低啞地嘶叫了一聲梨容,整個人繃直痙攣起來。稍停,手指摸向下面,幾下捋.動,那物正高昂着,遭了刺.激,幾下子丟盔卸甲。

有些無力地靠到桶沿,沈墨然爲自己不堪一激的欲.念灰心。

自從遇上阮梨容,自己跟餓鬼一樣。

沈墨然苦笑着看着水面若有若無飄浮的白濁,站了起來要踏出浴桶,突然間僵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胯.下高聳的一物。

不過眨眼工夫,他下面那物又已然脹得深紅,鼓脹的頂端溼淋淋的小孔微張,瑩亮的粘液分外醒目。

欲.望像暴雨再次傾注,沈墨然喉頭飢渴,伸手一把攥住,拇指重重地摩挲了幾下後,他咬着牙鬆開,抓過一旁的衣裳,忍着火焰焚燒的痛苦急速地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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