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淚眼問天
燈火嗶地一聲突地熄了,屋內陷入無邊的暗黑。
沈墨然緩緩地從阮梨容身上滑下,勾過她的脖子側抱住,額頭抵住她的額頭,低低地道:“對不起。”
無言的悲涼意味在空間裡漫延,阮梨容一動不動地任沈墨然抱着,沒推開他,也沒有順服地偎得更緊。
熟悉的觸感,溫熱的吐息輕拂着彼此的臉頰,阮梨容臉頰更溼了,不多時,有更熱的水滴落到她臉上,與她的淚水交匯,分不清是誰的淚,往下垂,流進彼此的嘴裡。
貼着她大腿側的東西粗.硬不堪,沈墨然的呼吸還是沉重急促。然,他沒有失控的動作,彷彿那膨脹腫大的東西不是長在他身上似的。
這份柔情體貼,阮梨容哪會不懂,終於再忍不住,淒涼地失聲痛哭。
“你娘和你姨媽罵得很難聽,圍觀的人很多,我擡出聶大哥這個縣太爺公子未婚夫,才嚇走她們的。那個時候,我稍爲弱得一弱,明日,這香檀城傳揚開來的,會是有關我阮梨容的什麼傳聞?或者,現在看起來雖說破解了,可是,還免不了閒言碎語的。”
“上一回,你送藥救了我娘一命,依理,我必得感激你。可是,我娘爲什麼會差點喪命,是因爲我陷身聞香樓,我爲什麼會陷身聞香樓,你說。”
“你表妹傷馬要奪我性命,當日若是聶大哥不在場,我現在還活着嗎?”
“對不起……”一聲聲說着對不起,一點點吞吸滂沱的淚水,顫抖地溫存愛撫,沈墨然的心,隨着阮梨容的哭泣責問被漸挖漸空,到得後來,整個人疼得痙攣抽搐。
“很難受?”覺察到他的異樣,想起大夫說的話,阮梨容驀地住了哭,略略遲疑後,她咬着脣,伸了手過去,隔着衣物撫上沈墨然熱燙的那根東西。
沈墨然嘶地一聲吸氣,本就被欲浪來回顛簸着,這下子更是給浸進油鍋,再尋不着解脫,只能下地獄了。
“喂,你們在這裡,梨容呢?”便在此時,大門外傳來陶羽衣清亮的聲音。
“她怎麼這時候尋來了?”沈墨然仰起頭喘粗氣,胸口悶得要吐血。“門口還有誰?”
“我家的轎伕。”陶羽衣的聲音讓人又回到現實裡,阮梨容從沈墨然臂灣裡挪開頭,站了起來,摸索着點亮油燈,回頭看看沈墨然,半蹲下,對着支撐着手肘要坐起來的沈墨然,輕聲道:“我走了,要不要喊羽衣進來?”
“要不要喊羽衣進來?”沈墨然覺得,這是自己聽過的最殘忍的話,“我現在這個狀況,你要叫一個女人來到我身邊?”
他一指指向自己胯.下,外袍已在打滾中撕扯開了,那裡只有薄薄的一層褲子,衣料溼淋淋貼在硬物上,清晰地可看到那物粗.壯猙.獰青.筋盤.繞。
“羽衣進來了,你就不用再受這份罪了。”阮梨容低聲道,假意理髮鬢,手指從面上滑過,把方纔已止住現在又流出來的淚擦掉。
“要找別的女人,我何需忍那麼久受先前那些罪?”沈墨然咬牙切齒血紅着眼看阮梨容,“你喊陶羽衣進來前,先給我一刀子,一刀子讓我得個了局。”
阮梨容沉默了,稍停得一停,站起來往外走,到門邊時,狠咬住嘴脣,啓口問道:“還有多長時間便熬過去?”
“很快就過去了,這會兒,痛得沒那麼厲害了。”她不會喊陶羽衣進來了,沈墨然鬆了口氣,平靜地回答了阮梨容的問話,在阮梨容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十指死死掐着地面,使盡周身氣力控制着,逼着自己不要撲過去,不要做出讓阮梨容恨他的禽獸行止。
可是,不做也行,給他看着,不要走。沈墨然貪焚地看着,阮梨容方纔被他抱進懷中,又蹭擦了溼漉漉的地面,衣裳濡溼了,輕貼着身體,纖巧的身段柳條兒一般婀娜柔美,楚腰不盈一握,裸.露出來的後頸白玉般柔潤,優美的脖頸曲線在桔色的燈光下流露着無聲的誘惑。
“梨容……”陶羽衣的聲音又響起,阮梨容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咬咬牙,拉開門走了出去。
房門闔上,阻隔了沈墨然渴求的那個身影,也關閉了他最後一絲希翼。
“梨容……”沈墨然低低地叫着,喉結滾動,雙手捂住臉,開始,流的是方纔蹭破皮的十指上的血珠,後來,血與淚混在一起,清淺的紅將乾淨修長的大手侵染。
愛的人留不得,厭的人是他血脈相連的家人,甩不掉。
“梨容,你怎麼這個樣子?”陶羽衣見阮梨容雲鬢鬆散,衣裳也溼了,大呼小叫起來。
阮梨容無法明白相告,又不便撒謊,含糊着道:“方纔難受死我了。”
“啊?難受的流了這麼多汗?這得多慘,現在好了嗎?”陶羽衣驚得瞪圓眼。
“好了,你來得正好,扶我一下。”
“好,好,來,小心一點啊!”
阮梨容看了看,除了送自己來的兩個轎伕,沒有別的人,沒轎子也沒馬車,眉頭不覺皺起,“你一個人來的?”
“嗯,我聽他們說你回家了,你家好像出什麼事了,就急忙跑去找你,你家的人和我說,你留了話說上醫館,我就一家一家醫館找過來的,幸好門外有兩轎伕,不然,還找不着呢。找了好多家沒見你,我可急死了。”陶羽衣開心地笑着,見阮梨容面頰微有溼意,摸了帕子就幫她擦臉。
月上中天,午夜了,這姑娘一人在街上走,知不知什麼是危險?
阮梨容暗暗嘆氣,幸而,自己方纔跟大夫走時,因怕是沈家的人又設下誘騙自己的毒計,有意留了話給家人,又坐着轎子帶轎伕同來,不然,香檀城這麼大,她要找到哪時?
心中責備着,卻也無法不感動,阮梨容眼眶酸澀,拉起陶羽衣的手道:“一起上來,坐着轎子回去。”
“不要,咱們兩人一起坐,他們擡得太辛苦了。”陶羽衣搖頭,彎腰捶了捶腿。
她今晚走了不少路,活潑潑精力充沛的人也感到累了!阮梨容哽咽着發脾氣,怒道:“你不上來,是不是嫌我一身臭汗味道難聞?”
“啊?不是呀。”陶羽衣連連擺,嗖一下鑽進轎子,攬住阮梨容的脖子討好地笑着道:“真不是,不生氣啊。”
“不是還差不多。”阮梨容轉嗔爲喜,淺淺一笑,拍拍陶羽衣肩膀安撫她。
“梨容你真好,這麼快就原諒我。”陶羽衣高興地咧嘴笑,一口瓷白的牙齒在月色下純美如她白玉無瑕的心。
轎子晃晃悠悠,阮梨容想着沈墨然失神,掀起簾子望向天空,這個時候,應該過了解藥時間了,阮梨容脫力地向後靠,咚一聲響,阮梨容側臉一看,原來陶羽衣靠在自己肩膀上睡着了,自己身體這一挪,她後腦勺撞上轎壁了。
這麼大動靜,卻沒有醒來。
她今晚找自己,可真是累壞了。阮梨容把陶羽衣挪了挪,使她斜躺下去,頭枕上自己膝上。
把陶羽衣面上的一綹頭髮拂掉,看着她純淨美好的面龐,阮梨容怔怔地想,陶羽衣這麼可愛,沈墨然會娶她嗎?
繼續報復沈家是一定的,可是,沈墨然也是沈家一分子。
方纔到醫館去,心中恨恨着,想着要狠狠羞辱沈墨然一番,可此際,怒火失了,神智也回籠了,突然便發現,自己竟是從沒擔心過,沈墨然會對自己用強。
對阮家,對自己最有力的打擊,就是得了自己的身體,讓自己不嫁他也苦不堪言。
他有很多機會得到自己,從聞香閣把自己帶出來時,安平兩人獨處時。
特別是方纔那樣的境地之時。
怔神間,突然一陣疾風颳過來,外面轎伕啊地叫了一聲,阮梨容嚇了一跳,未及開口詢問,轎子停了下來,一雙大手掀開轎簾。
“梨容,你還好吧?”聶遠臻滿頭汗水的臉出現在轎外,聲音急促,目光在阮梨容面上細細看了一遍後,大手扳住她的肩膀,焦急地問道:“怎麼這麼狼狽?出什麼事了?”
“小聲點兒,別吵着羽衣。”阮梨容輕噓。
聶遠臻此時,方看到陶羽衣,皺眉擰起她裙腰帶把她提起來,大手打橫一抄抱出阮梨容,把陶羽衣扔下。
“你輕點兒,別弄醒羽衣。”
“我想把她扔地下。”聶遠臻悶聲道,把阮梨容輕放地上,彎下腰,大手按到阮梨容膝上輕揉,“這人怎麼能枕你腿上睡覺,腿麻嗎?疼嗎?”
阮梨容身體不由自主一僵,微微後退半步,聶遠臻愣住,擡頭看她,很快醒悟,敲了自己一記,紅着臉道:“我真混,總忘了,咱們還沒成親。”
真的是塊木頭,阮梨容有些心酸,垂下頭低聲道:“夜了,咱們回家吧。”
聶遠臻會在半路上遇上,想必和陶羽衣一樣。
阮梨容沒問,聶遠臻卻有許多話要問她,進了阮府後,阮梨容把陶羽衣安排去客院睡覺,沒有安排聶遠臻住處,聶遠臻有些尷尬地來回搓手,半晌不說出告辭的話。
聶遠臻性情曠達,卻不是粗心之人,自己的狼狽樣,忽悠陶羽衣容易,要騙過他卻難。
夜裡避着人無因無由外出,回來時形容如此不堪,他是自己的未婚夫,依情依理,都有立場問一聲。
自己也必得給他一個交待。
阮梨容心中,也不想再瞞騙聶遠臻。
喊了聲聶大哥,阮梨容朝園子裡走去。
聶遠臻會意,默默地跟在後面,阮梨容在園子裡的角亭石凳坐下,聶遠臻解下自己的外袍,輕輕披到她身上,把前面交叉攏嚴實。
手臂伸張開放下,幾番交戰後,聶遠臻抱住阮梨容。
天邊殘星孤月,夜幕有些模糊不清,給自己依偎的胸膛寬闊堅實,阮梨容難過地想,自己上輩子同時見到沈墨然與聶遠臻的,爲什麼喜歡上的,不是聶遠臻呢?
“你的衣裳有些溼了,冷不冷?”聶遠臻憋了半晌低聲問道。
這是他會說的最肉麻的情話了吧,阮梨容搖了搖頭,攥起雙手,坐直身體,深吸了口氣,輕聲道:“聶大哥,沈墨然今晚中了那種淫藥,跑醫館求醫,我方纔,是去醫館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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