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緣去了武安城,可惜並沒有見到莊高歌。得知莊高歌已經調離武安城,回了雄天關的陳緣,便去了雄天關。
雄天關,思其名,見其意,爲大梁國門的第一重關,依河險而建,守禦北方,素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傳聞。
陳緣望着重兵把手的城門,牽着大黑馬緩緩走去,他在思量如何能夠有效的見到莊高歌。
前些日子,他去了武安城,浪費了不少的時間,然而卻是沒有見到要見的人。
陳緣牽着大黑馬,進了城,正思量間,迎面走來一個青年,手執小銅鐘,攔住陳緣去路。
“莊先生已經等候劍首多時,特令我前來,接引劍首。”執鍾青年笑着說。
“你是誰?”陳緣問,心中有所猜測,想起同州與劉應言、劉不言的相遇。
“呵呵,在下衛安,人稱傀儡生。”執鍾青年輕笑說道,隨即轉身走去。
陳緣心中瞭然,此人便是截殺劉應言二人的高手,自是心中有了算計,牽着大黑馬,跟在衛安身後。
“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我已經到了雄天關?”陳緣隨意的問道。
“自劍首出現在武安城,在趕來雄天關的路上,消息就已經傳到了莊先生那裡。”衛安不成隱瞞,坦然的說道。
陳緣沒說話,心中對這大梁的情報組織卻是非常的羨慕,這一點是江湖不可比的。
陳緣跟着衛安進了張府,大黑馬被下人牽去馬廄,兩人一前一後,穿過迴廊,進了前廳。
“劍首在這稍等,莊先生一會就來。”衛安說道,隨後便吩咐下人準備了茶水,便走出了前廳。
不一會兒,下人便將茶水送了上來,不過陳緣卻沒有喝,閉着眼睛,靜靜的等着。
“莊先生,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將陳緣帶到,傀儡生告辭。”衛安恭敬的說道。
“嗯,你可以回去了。”莊高歌站在書桌前,手中的狼毫筆不停,也不看衛安,淡淡的說道。
衛安也不在意,轉身便離去。
“人來了
啊,那就先等着吧,寄人籬下,總歸是要有寄人籬下的覺悟。”莊高歌停下手中的筆,低聲說道。
一旁的侍女荷花偏過頭去,看了一眼紙上,萬事俱備四個龍飛鳳舞的墨字躍然紙上。
陳緣在前廳裡,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不急不躁,下人來回進出了五趟,換了五盞茶,送了兩碟糕點。
“時間不早了,該出去見一見客人了。”莊高歌自語,侍女荷花將準備好的外衣,替自己公子穿上。
梳洗後,莊高歌才往前廳走去。
“讓你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公事繁多,還請見諒。”莊高歌邁進前廳,真誠的說道,讓侍女荷花都忍不住奇怪的看了自家公子一眼,大抵是奇怪自己公子什麼時候學會說謊了。
陳緣睜開了眼睛,看着這個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讀書人,極爲認真的盯着,想要找出特別之處,可總歸什麼都沒有發現,除了儒雅,再無其他。
“我來的目的,你應該知道了。”陳緣說。
莊高歌沒有立即回答陳緣,而是信步走到主椅前坐下,才說道:
“你沒有什麼想問的?或者是爲什麼?”
“即便我問了你能告訴我嗎?”陳緣盯着莊高歌嚴肅的問道。
“暫時不能。”莊高歌搖頭。
“那就是了,多說無益。”陳緣聲音平淡的說。
“爽快,這就是江湖人的優點嗎?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多說廢話,只要你能完成一件事情,我們自當爲你澄清一切,一切後果自有我們大梁朝堂承擔。”莊高歌打了個響指,隨即說道。
“你們大梁朝堂承擔?你們確定承擔的起嗎?”陳緣語氣略有些嘲諷的說道。
在他看來,大梁朝廷怎能跟整個江湖叫板,江湖與朝堂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並不代表大梁朝堂就能叫板江湖,狂刀之事,寒梅之事,若真是陳緣所爲,那始終是江湖的事,自有江湖的規矩。
然而,一旦成爲江湖與朝堂之間的事,那便壞了規矩,江湖自有江湖的體系,容不得其他力量的干涉。大梁朝堂不過是五個王朝的其中之一,卻
要參與整個江湖之事,實屬不現實。
“這無須你過問,承受與否,與你無關。”莊高歌一臉淡然,隨意的擺了擺手。
陳緣不懂,也是充滿疑問,大梁朝堂憑什麼?憑那數十萬甲士?憑那雷霆閣?然而,大梁朝堂卻做了,讓人匪夷所思。
“我答應你,但是也有個要求。”陳緣沉聲說道。
“請說。”莊高歌不怕陳緣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因爲主動權掌握在他的手中。
“我一個朋友神魂出了問題,需要凝魂蓮,我知道,你們雷霆閣有一株,我需要它。”陳緣平靜的說道。
莊高歌想了一下,卻是找不到任何理由,也看不出陳緣的其他想法,說道:
“可以,不過要等到,你把事情完成後。”
“可以。”陳緣點頭。
“既然事情已經敲定,自然是皆大歡喜,這些日子陳兄就住在在下的府上,莊某定然好好招待。”莊高歌神色輕鬆,輕笑說道。
陳緣自是不會拒絕,當然,也不能拒絕,與其說是暫住於此,不如說幽禁,不過陳緣不在意。
於是,陳緣便在莊府住下,除了吃飯睡覺,便是修煉觀察氣海天地,感悟斷生死奧妙。偶爾和莊高歌交談幾句,卻都是尋常問候之話,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大梁中州京畿之地,皇城之內,御書房中,大梁朝的皇主姜塵坐在書桌旁批閱着奏摺,大將軍張庭站在書桌前。
“前些日子,莊高歌那裡傳來消息,桃山陳緣已經在張府住下。”張庭說道。
“嗯,計劃終於可以啓動了,你去地閣看看,讓那些陣師抓緊時間穩固。”姜塵擡起龍顏,沉聲吩咐後,隨後繼續批閱着奏摺。
“是。”說完,張庭便出了御書房。
諾大的御書房裡只剩下大梁朝的皇主姜塵,姜塵揉了揉眼睛,將批好的奏摺放在一旁,拿起手旁的印璽,喃喃說道:
“樑皇嗎?”
(本章完)